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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以恶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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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乐坊大堂。

大理寺来人,来此的客人纷纷退避三舍,让本就因出了人命案子而没多少人的青乐坊更加冷清。

虽然左丰那个瘟神死了确实大快人心,但青乐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对此青乐坊的鸨母实在高兴不起来。

正在楼梯间郁闷之际,便看到大理寺的几位大人再次造访,于是连忙下楼迎接。

还没等她开口,曹格便率先发话:“麻烦鸨母叫出当晚接待过左丰的几个姑娘,包括当晚侍奉的小厮,有些问题要问他们。”

鸨母不敢怠慢,连连应下:“噢噢好的,大人稍等。”

末了,依然在担心被带走的萍彩,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大人,我家萍彩她……”

“对此,请恕我等无可奉告。”

“理解理解。 ”

……

后院。

青乐坊的龟公推门而入,便看到张三双目无神的摆弄着他的那些物件。

“张三,你怎么还在这?”

被这么一叫,张三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大理寺来人,叫你们过去呢。”

“!”张三顿时一惊,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好,我这就去。”

没想到大理寺的这么快就又来了。张三深知大理寺的办事能力,一定会很快查到自己头上。

这个任务本也是一次性的,做完就要尽快跑路,但他却在这里有了牵挂,有了放不下的人和事,便在走和不走之间抉择不定。

看到张三在收拾东西,龟公好奇的问:“这青天白日的,你们没事干收拾行李干什么?”

张三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嘛,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收罗收罗。”

龟公点了点头,将信将疑的说道:“这样啊,那你收拾好就赶紧过去吧,别让几位大人等急了,要不然怀疑到你头上。”

说罢,那龟公便转身离开了。

“哈哈,老板说笑了。”张三尴尬的笑了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龟公最后的一句话让他不得不尽快做出抉择了。

……

同一时间,小甜水街,沈氏布行。

沈吟秋主仆终于到达了这里,这短短的一段路,真的是堪比翻山越岭一般,遇到的大小事件一件接一件的。

不过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的抵达了。

今日街上人比较多,布行的生意也比平日好些,虽然比不上其他繁华大街上的店面繁忙,但也不算冷清。

这沈氏布行的店面不算小,但要说大也不大,各种样式的布料和衣服倒是应有尽有,只是都交错的堆放在一起,贵贱不好区分。

为了让客人安全放心的挑选,店内还放了两台织布机,女工实时编制着新布,使得织布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王管家,您怎么来了?”

布行的掌柜见到王五德走了进来,立马就认出了他,随即从柜台后面走了出去迎接。

王五德作为沈府的管家,沈晨名下这家店面的掌柜自然是认识他的,只是意外于他怎么会突然来店里。

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王五德便向沈吟秋介绍起他来。

“小姐,这位是小甜水街沈氏布行的掌柜刘德寿。”

刘德寿这才注意到,跟着王五德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气质端庄优雅,另一个一看就是侍女。

“这……小姐?”刘德寿有些疑惑。大小姐和二小姐他都见过,也记得长什么样,可眼前这个被王五德称作小姐的人,他却是没见过的,莫非是那沈三小姐?

心中刚有猜测,王五德便为他揭了秘。

“这位是三小姐沈吟秋,老爷已经将这家店面交给了三小姐打理,从今以后,这家的东家就是三小姐了。”

刘德寿恍然大悟,连忙致歉:“原来如此,小的怠慢,三小姐恕罪。”

“没事。”沈吟秋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并没有因此为难他什么,反而恭维道:“我才疏学浅,又是个瞽者,往后很多事还要仰仗刘掌柜了。”

刘德寿也是个人精,他自当时知道这位三小姐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并不被他人看得起,但能被王管家亲自送来这里,就已然表明了三小姐备受老爷重视。

如此,刘德寿又怎敢怠慢?他连忙表忠心:“小姐客气了,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见新东家的眼睛看不见,刘德寿注意到这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立即提议:“那小人带小姐转转这里?也好熟悉熟悉。”

沈吟秋也并没有的拒绝:“那就麻烦刘掌柜了。”

随后,刘德寿带着沈吟秋和香薰去了店里的其他地方。

毕竟沈吟秋要去哪里,香薰自然得随时跟着扶着她。

但店里毕竟不能没有掌柜的在,于是管家王五德就只得留在原地临时坐镇。

沈吟秋本身看不见事物,所以只要转移知道哪些地方该怎么走就足够了,所以几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而后,刘德寿也召集了一下店里的员工,让他们认识了一下新的东家。

对此,员工们欣然接受,毕竟他们只是个打工人,对于老板是谁他们并不在乎,只要给发工资就行。

事了,见天色尚早,王五德也准备再带小姐去官府处理一下店面转让的事,只要简简单单的盖个手印,这间店就真正成为三小姐的资产了。

但这时,三小姐却不见了。

……

此时,青乐坊的大堂内。

昨夜接待过左丰的两个女孩和当时侍奉在一边的几个小厮已经聚集到了这里,他们个个神情紧张,蹑手蹑脚,生怕做错了事。

艺妓这个行业虽然朝廷没有打压,但也并不承认,因此在他们眼中,官府的人是及威严的存在,放在平时都不敢得罪分毫,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在对他们进行问话了。

曹格站在众人面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身后一名大理寺官员手持纸笔随时准备记录问答的内容,其余几人则是警戒四周,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而作为老大的君泽颜,却是悠闲的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品着茶。

但他并不是无所事事的摆烂,实际上也在暗中观察着这几人的神情,但在目前来看,他们当中还没什么可疑的点。

此时曹格也准备开始问话了:“我问你们话,你们只管答,若是让我知道有半分隐瞒,后果自负。”

这段话让众人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告诉他们不要试图隐瞒

众人纷纷点头。

于是曹格问道:“昨晚,是你们接待的左丰,当时可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率先回答的是一个绿衣服的姑娘:“没什么不一样的,他还是那个恶劣的性子,就是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火气特别大,见人就骂,说什么……‘都瞧不起他’。”

一旁的小厮随声附和:“是啊,当时还故意打翻了小人的果盘,对小人一顿拳打脚踢,小人的胳膊到现在还疼呢。”

蓝衣服的姑娘紧接话茬:“后来还是萍彩姐忽悠的灌他喝了酒,醉了之后这才消停的。”

另一个小厮紧忙插话:“但其实左丰都不怎么喝酒,从来都是看姑娘们喝,这次倒是喝了很多。”

众人真可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都是生怕不说话就要摊上事儿,所以找准机会就要插一嘴。但也正因如此,调查的人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借着一反常态的饮酒这件事,曹格再次发问:“那萍彩是怎么说服他喝那么多酒的?”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太知道其中的缘由。

绿衣服的姑娘作为代表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当时萍彩姐是小声耳语的,我们都没听清说了什么。”

曹格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思索了片刻。

这个萍彩,或许还真有点东西。

结合事件前后推理,萍彩为让左丰冷静下来而灌他酒喝这件事或许是意外,但设法让左丰丧失自主行动能力就一定是她本来的就计划好的,因为只有在这样才能让左丰必然的留宿青乐坊,让她的另一个共犯更加容易的进行暗杀行动。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问:“你们口中这个萍彩,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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