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阴城外,某条不知名的乡道上,行走着一位女子,女子身材曼妙,体态婀娜,亦步亦趋之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韵味。
兴许是走累了,女子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食盒,从腰间拿出手帕来擦了擦汗,又一边抬头望了望前方,女子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两间小草屋上。
小屋邻水,女子走近以后十分熟稔地走进屋里,轻轻的把食盒在桌上放了,便挪着步子来到窗边,单手托着香腮望向窗外。
窗外的人儿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江边垂钓,江风吹过,拂起了白衣,那人好似要乘风归去。女人抬起一只手,对着那背影虚握,似要将那人留下,只是刚刚抬起又有如触电一边迅速放下。
‘三娘啊三娘,人家是有妇之夫,你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这般不知羞’女子的脸色开始泛红,只是目光却不曾移开分毫。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人收了鱼竿提着鱼篓便往回走。
“李姑娘,来了。”
“夫子叫我三娘就好” 殷勤的伸手去接那鱼篓,只是刚刚接到手里便是一沉,少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今日的收获不错,钓到了两条大鱼。”男子回头去放吊杆,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窘态。
“前些日子辛苦夫子了,三娘带了些吃食。”少女红着脸,打开了食盒。
男子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礼貌的回道
“小事而已,倒是一路奔波,有劳三娘了”
少女坐在桌边,眼睛却望着桌脚,对刚刚的在心上人面前出糗一事还是难以释怀。
“夫子听说了吗?那刘相回江南了。”少女轻轻地撩了撩鬓角,试图换个话题缓解尴尬。
觉得有些突兀,少女问完以后又突然沉默,头也埋得更低了。
“哦?怎么突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了?”男子喝了口酒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听不见。
眼前的一幕倒是勾起了男子的兴趣。
“哦?那我说我是那相爷你信吗?”
“你?夫子莫要说笑了,三娘可听村子里的人说过,那相爷可是将近古稀之人,怎地会像你这般年轻?而且我听说呀,他那相府可大哩!三天都逛不完,你若是刘相,不住那大宅子,也不会窝在这小草屋里吧。”少女还待说些什么,却自觉食言,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脸色变得通红。
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确实,那可是天大的人物,和我等乡野匹夫倒是沾不上边。”
一顿饭很快结束,少女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逗留,快速收拾了便要走。
“你若是相爷,你那马夫还是御前带刀侍卫呢。”临走之际,望了望在后院给马喂草的中年马夫,少女轻嗔。
那马夫只是挠了挠头,冲着她憨憨一笑。
自顾自地端了杯茶水,少年漫步在春日的阳光里。
自那次祭拜完了以后,刘寒衣便把那老汉的宅子盘了下来,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了份学堂先生的工作,村民朴素,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平日里也是对他多加照拂。
至于三娘口里的那栋大宅子,却是没有去过。
他并不喜奢华,只是帝心难测,一个清正廉洁又手握重兵的臣子,显然并不是皇帝想看到的,帝王心术大抵如此...
一只鸽子飞到窗前,带来了一纸帛书。
“张曲宁么?倒是意料之中。”
为相多年,虽是无意,但党羽之盛,尾大不掉,却已是事实。
当初他培养张曲宁这枚棋子,现在也是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
轰隆,春雷滚滚,江南的三月就是如此阴晴不定。
“要变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