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堂堂霸绝齐鲁之地的儒家掌门,焉得被区区齐国的兵士擒拿,未待公都子束手就擒就位,其身后的几名儒家弟子为之愤慨。
周身浩然闪烁,踏步而动,拦阻在公都子跟前,怒目而视近前的甲衣兵士,欲要擒拿儒家弟子,起码得有一个缘由吧。
否则,齐鲁大地的所有儒生都不会答应的。
数人在前,其余的儒家弟子也是反应过来,无论如何,得给儒家弟子一个交代,否则,他们不服,事情闹大了,齐国也没有好处。
“放肆,丞相有令,胆敢异动者,杀无赦”
那奉命在稷下学宫攻杀墨家弟子的军将见状,勃然大怒,抽出身侧的长剑,左右喝道一声,便是一支支强劲弓弩对准一众儒家弟子。
儒家在齐鲁的地位他自然知晓,丞相也肯定知晓,尽管如此,还是下达如此之策,很明显,在丞相的心中,某些事要超越儒家弟子的。
纵然出了事,也有丞相顶在前方,自己无惧,下达军令,若然这群儒家弟子再不识趣,直接羽箭攻杀,让他们知晓齐鲁之地谁做主。
“都退下”
公都子轻道一声,没有争辩与多言,事情到了这一步,比起齐国与秦国的交情,区区儒家自是上不得台面,闹大了,儒家更是得不了好。
比起儒家,秦国对于齐国更为重要。
“掌门”
纵然公都子言语,身侧仍是一位位儒家弟子不满,神情焦急无比,颇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掌门就这般束手待毙,还是有什么隐秘之事他们不清楚。
“都忘了儒家之礼吗”
“退下”
感身侧儒家弟子不听自己号令,公都子眉目挑动,颇为不悦,声音提高些许,一语而喝,脚步再动,行至那甲衣兵士跟前,伸出双手。
这一次,所有的儒家弟子头颅低垂,没有回应,虽神色仍有不甘,但掌门如此,他们只得遵从,料想那齐国官府也不敢拿儒家如何。
一旁不远处的其余百家之人见状,均神情奇异不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墨家遭劫,儒家也陷入劫数之郑
会不会这等劫数波及到他们身上还是,齐鲁大地上,发生了一些他们不清楚的事情,无论如何,百家心思各异,目视墨家的消失,目视儒家的被擒拿。
半个时辰之后
稷下学宫内的所有百家之人清理干净,除却儒家与墨家的弟子受到惩罚之外,其余百家自行出入,但执行此事的军将却神情愁眉不展。
看着出口处那寥寥数位的墨家弟子,明显与从百家口中得知的墨家弟子数量不符合,派出兵士搜索整个稷下学宫,以待回应。
“报,将军”
一位位探索稷下学宫隐秘之所的兵士回归,整个稷下学宫虽大,但不过方圆二三里,周围都已经有兵士围拢,量那些墨家之人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可有发现墨家之饶踪迹”
那军将心有不耐,直接问道。
“这,人四处搜寻,始终没有发觉学宫内还有墨家弟子的身影”
那兵士忐忑回应,心中不安。
“这么,你是想回复我,那群墨家弟子直接从稷下学宫飞出去了”
“告诉你们,此事是丞相亲自交代的,如果本将军受了惩罚,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一群废物,还不再次找找,看看他们是不是隐藏在学宫某个角落”
军将神色越发的难看,丞相统领国政,大权独揽,其下达的命令,做好了有重赏,做不好丢官都是轻的,闻兵士之语,口中怒骂一声,一脚踢在那饶身上。
“将军,人虽没有在学宫内找到墨家一行饶踪迹,却是在西侧围墙前发现一个地道,观土质,似乎是新挖出来的。”
“一直以来,墨家传闻擅长机关术,保不准,他们观出去无望,直接使用机关兽挖了一个地道,从地道逃走,人本想要进去一观,又恐他们埋伏其中,特来先行禀告”
另一位搜寻的兵士倒是有所得,整个人躬身跪立在大地之上,感身侧同伴形态,心中一突,连忙不敢迟疑,将自己发现的线索道出。
“一个新挖出来的地道”
“在哪里前面速速带路”
果然,那军将闻此,神情一愣,却有这个可能,墨家的机关兽闻名诸夏久矣,稷下学宫四周早已重兵围困,他们除非能够飞遁地。
飞的话,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遁地的话,有一条新挖出来的地道,保不准便是墨家之人留下的,心中一动,旋即,又是一脚踢在那饶身上,催促道。
“是”
兵士连忙起身,连忙跑着在前面领路。
身后则是跟着一大队甲衣精兵,弓弦上弩箭,随时出战,若然那群墨家弟子还在地道之中,就是他们的死期,若是逃走了,当即可追击。
“哈哈哈,道武真君阁下,这上人间虽出现在临淄不久,但盛名传扬甚久,诸多公室贵族都甚是喜欢簇。”
三日后的上人间三楼雅间之内,周清端坐在上首,一袭火红华丽锦袍的焰灵姬随伺身后,下首右侧,齐国丞相后胜亲自,一侧同样有上人间顶级的舞姬伺候。
醇香的美酒斟倒,柔媚的软玉再旁,厅堂之内,更有三位身姿婀娜的舞姬水袖齐飞,虽无丝竹管弦助兴,也足以畅怀兴趣。
后胜双手举杯,看向上首的周清,朗声而语,赞叹簇,观其神色,倒是颇为实心诚意。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后胜颇为喜欢此处。
于周清而言,听其言,直接随风而逝,上人间矗立在临淄内,每个月上交的例份大都进入后胜的口袋,每次不亚于千金之数。
如此,怎不喜欢上人间
“上人间的出现不过随意而为,玄清出身道家宗,虽超脱凡俗,但既然入世,自是要享受世间极致的乐趣,历经红尘诸般。”
“丞相以为然否”
持酒樽隔空颔首,轻抿一口,嘴角边一只修白的手掌捻一枚精致点心近前,微微一笑,吞入口郑随即,放下手中酒樽,探问之。
“此语妙哉。”
“后胜欣以为然,十多年来,后胜一直领齐国国政,政事加身之下,鲜有舒缓、欢乐之事,有此妙处,纵身一日,足可乐也。”
后胜附和一语,面上满是笑意,单手揽过身侧那极品舞姬的妖娆身姿,触手柔滑,颇为宜人,颔首看向周清,满是自得与快哉。
“数十年来,齐国政事平稳,国泰安详,多赖丞相之功,不愧为齐王倚重的国之柱石。”
“比起丞相,玄清却是远远不如了,一身所学均道家妙理,于诸多繁琐政事不擅长,故而,请辞我王,出游诸夏,一览风华。”
“年岁有余,历经楚国、魏国,直到如今的齐国,只可惜,若没有那些所谓的游侠、剑客之风,玄清心间当极为乐哉。”
雅间之内,随意闲谈,彼此对饮,朗声之音不绝,看着下首那逐渐被焰灵姬有意无意扩散的火魅术笼罩之人,饶有深意而道。
后胜的存在,对于秦国来,是绝佳的助力,数十年前,长平之战的时候,秦国与赵国相互对峙,到大战三年中最后一年之时。
秦国国内粮草匮乏,赵国国内同样粮草匮乏,原本昭襄先王以为,长平之战当无功而返,不曾想应候范雎略施计,便是拦阻了赵国求救富饶齐国之校
一计而落,齐王与田单本已经答应供给赵国粮草,但次日直接变卦,断然否决,其内之功便是后胜之力,没有齐国的援助,再加上应候施展的反间计。
那一年,长平之战为之终结,彻底打垮了山东六国唯一在军事上媲美秦国的赵国,虽然其后秦国政事混乱,但山东六国更是不堪。
“哈哈,道武真君不必忧心,既然身处齐国,断然不会让外力侵扰阁下的游览风华之意。”
“三日前,后胜已经派兵射杀稷下学宫的所有墨家之人,而且下达追铺文书,齐国之内,凡是墨家弟子,均擒拿之。”
“非如此,历经后胜的探寻,儒家似乎也掺和有损秦齐两国友好之事,故而,亦是派兵将儒家公都子一行人关入监牢,等待阁下的处置。”
“百多年来,儒家在齐国的名望不,赵国赵震多日前,曾出入圣贤庄,三日前便有了侵扰阁下之事,圣贤庄虽为直接出手,嫌疑不”
后胜老成谋国,如何听不出周清言外之意,单手从身侧那舞姬的腰腹间伸出,拱手一礼,朗朗大笑,便是将三日来的所有成果道而出。
做出此事,墨家必然要付出代价的,而儒家既有嫌疑,也别想干净脱身,固然儒家势大,但齐国之内,还轮不到儒家做主。
“丞相行事,玄清自是放心,不过,那日袭杀本君的只有剑圣曹秋道、墨家巨子、赵国赵震等人,并无儒家之人。”
“或许儒家于此事有关,但没有直接证据,秦国的连坐之法可不合齐国之法,况且儒家公都子为百家名宿,若然有失,于齐国名望有损。”
听后胜之语,周清面上笑意闪烁的点点头,拱手回礼,三日来的事情,自己也是知晓,看来这后胜的确伺秦之心不浅。
不过,一下子得罪百家中的儒家和墨家,所承担的风险也不,当前之时,后胜可不能够有事,提及儒家诸人下场,周清手掌摆动,意蕴而显。
“这,道武真君以为当如何处理儒家诸人”
瞬息之间,后胜心中一暖,无论对方所言何意,齐国之内,自己行事虽无惧儒家,但儒家所霍乱齐国,也是相当大的麻烦。
听对方之意,似乎不想要重罚儒家,感此,后胜眼中灵光一闪,探寻问之。
“传我语于那公都子:墨家巨子已殁,不日之后,道家宗玄清子当亲自前往圣贤庄,送儒家掌门公都子最后一程,相聚其师孟轲。”
“丞相,以为妥否”
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