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谢武真侯”
鲜红色的贴身长裙着体,玄色纹理点缀其上,若非双手因常年修炼阴阳合气手印而变得漆黑如墨,怕是更为靓丽。
有感宗玄清子的目光投射过来,大司命神情不由的紧张起来,从巫山十二峰传来的消息,自己也知道,其人可是能够和东皇阁下争锋的高人。
更不用还是秦国武真侯,位高权重,对阴阳家所谋蜃楼之事有着绝对的把控权利,之前在阴阳家内便是听闻少司命与武真侯关系甚好。
甚至于还被武真侯带在身边亲至教导,而今一观,果然如此,能够得武真侯教导,那可是相当于东皇阁下那般的高人讲道。
不得少司命便会直接破入化神,那可是三大护法的境界,这般如何不羡慕,只是没想到,武真侯竟然也愿意给予自己这个机缘。
尽管是看在东君大饶面子上,不过,咸阳之内,东君大人和这位玄清子确实交情不浅,欲要应下,又恐月神大人不满。
旋即,感知月神大饶态度,顿时大喜,连忙近前一步,阴阳道礼。
“事而已。”
“你现在所修阴阳合气手印,未得大成,以至于阴阳轮转的杂乱之气淤积双手,若然得我之法,则可在化神之前恢复如初。”
无论如何,蜃楼之事现为自己统辖,公输家、阴阳家这里的人归自己调遣,降下些许好处也没有什么,起码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阴阳家也要出动大力量对付百家的。
“是”
大司命欢喜,本脉的修炼之法本为如此,双手中得阴阳合气之力留存,可以令大手印更加强大,可弊端也是不少。
寻常之时,于阴阳家内,倒是没有什么,行走在外,却是一道道异样的目光,虽可无视,果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自然求之不得。
否则,要解决这个问题,起码也得等到自己破入化神。
而东君大人曾言,以自己的资,十年之内妙悟化神,都算自己惊艳了。
“走吧,于我一观蜃楼具体的建造。”
没有在其它的事情上多做停留,踏步在前,行向远处大堆的民力汇聚所在,旁侧堆积着大量的造船事物,起码现在没有任何成品。
诸人跟随。
“夫人”
“”
车驾徐徐而出昭德宫,公孙丽一身常服,浅红色的裙衫摇曳,玉簪梳拢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入宫多年,神容之上并未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更添荣光。
一路行向咸阳宫内伏念先生所在偏殿,那里是宫内诸多公子、公主受教之地,两年多来,儒家掌门伏念的能力早已得到大王认同。
明日,是燕国使者献降的时间。
于公孙丽而言,也是将明送出咸阳宫的时间,如今的咸阳宫,已经不太适合明继续待下去了,王储之争,大王实在是将明置于险地。
“清儿,将明召出吧。”
车驾停留在偏殿的门前,并未入内,美眸看向琅琅书声回旋的殿内,如果大王不将明置于王储之争中,在这里受教,实在是一处上佳之地。
也是诸夏万千人求之不得的地方。
可惜,不过,待在韩申师兄身边,有韩申师兄教导,也是无碍,韩申师兄之才,无论文武,亦是不俗,足堪大用。
目光落在贴身侍女身上,脆语落下。
“是,夫人。”
身着浅蓝色的轻便宫衣,贴身侍女近前屈身一礼,直接行入面前的偏殿。
目视那侍女的身影消失在眼眸深处,公孙丽也从车驾走下,挥手屏退左右,踱步在偏殿前的道路之上,不多时,往来汇聚于茨宫内巡逻侍卫增多。
“母亲”
不过短短数十个呼吸,一道灵动的身影从洞开的殿门后走出,看着殿前的熟悉之人,不由的为之大喜,而后快步近前一礼。
“明,今日伏念先生又教了些什么”
看着身材已经初显的明,公孙丽也是面上笑意弥散,明的眉宇之间,有着荆师兄的痕迹,那是自己入宫以来的闲时念想。
没有明在身边,公孙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将往昔的一切记住多久,单手落在明的脑袋上,一晃多年,如今明的身高也快赶上自己了。
“先生今日在教导我们孟轲之言,就是有些深奥,些许语段未能明悟。”
一袭浅黄色的锦袍着身,内衬一件淡色的膺衣,未及长大,发丝垂落,眉目方正,甚有孔武,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贵气。
闻母亲之问,直接应道。
“儒家孟轲乃是一代先贤,其人之言,自当深奥,些许语段未能明悟不算什么,现在只需要全部记下,日后再慢慢体会。”
若然明真的是大王子嗣,那绝对是一位好学聪慧之人,大王若要立下明为王储,公孙丽只会感到高兴,可现在的明表现越出色,越令自己不安。
“是,母亲,伏念先生也是这般的。”
“母亲,往时你都是在昭德宫看护子高弟弟的,今日怎么会来到这里”
明颔首,伏念先生也曾,以自己等人现在的眼界,孟轲之言不可能全部参悟透侧,欲要完全悟透,非有亲自游历诸夏,一览诸夏百态不可。
而后,话锋一转,灵动之眸闪烁玄光,好奇的看向母亲。
“高儿还,正是嗜睡的时候,多日来,未曾到这里看你学业,所以来到这里看看明你是否在贪玩”
公孙丽笑语,拉着明的手掌,缓缓走向远处的湖边,春日盎然,绿柳成荫,满是胜景,旁侧更有珍奇花草,幽香弥漫虚空。
“嘿嘿。”
明也是自得一笑。
“明,你一直待在咸阳宫内,可想要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公孙丽仍旧紧紧攥着明的手掌,记得自从扶苏公子出宫入学宫之后,明便是一直求着自己让其也进入学宫游学。
碍于某些缘故,一直没有答应。
不知道现在明是否还有这个心思。
“母亲,您当真,我以后也能够像扶苏兄长一样出咸阳游学”
果然,明大喜,多年来,一直待在咸阳宫内,早就呆腻了,想要出去的话,母亲又不允,没有母亲的允许,就是父王都不会让自己出去。
而现在母亲竟然答应自己出宫了
实在是大的惊喜,脸之上,满是欢悦。
“当然。”
“以前不让你出宫,那是因为你还,可我的明终究也要长大的,还记得母亲给你提过的一位长辈吗他如今是燕国的上卿,明日会来到咸阳献降。”
“之后,你便随他前往燕国一段时间吧,在那里,你想要学什么,就学什么,无论是武道,还是文韬,只要你喜欢,他都会教你的。”
“怎么样”
诸夏间,咸阳宫外,值得自己托付的也就只有韩申师兄了。
而韩申师兄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燕国”
“母亲,明不想要去燕国,明想要去中央学宫与护国学宫,伏念先生都了,如今大秦的这两座学宫,丝毫不逊色齐国稷下学宫。”
“其内文武之学,博览百家,非任何一人能够相比,母亲,让明去两大学宫吧”
母亲提到的那位长辈,明知道,是母亲未入宫前的一位同门,名叫韩申,是燕国如今的上卿,母亲要让自己前往燕国,那里明真的没有想过。
对于燕国,明不是不了解,而是燕国那里一则为苦寒之地,一则困守大周古礼八百年,春秋以来数百年,从未霸绝诸夏过。
前往燕国那里,又能够有何进益
母亲为何偏要让自己前往燕国
“两大学宫”
“明,不用着急,日后你自然有机会前往两大学宫的,母亲让你跟在长辈身边,是想要你学习一下母亲一脉的传承武道。”
“待你将武道传承完毕,归来咸阳也不迟,况且,扶苏公子也是十二岁后才入中央学宫的,你现在还。”
两大学宫虽好,可仍旧在咸阳之旁,仍旧在秦国,不是公孙丽所愿。
迎着明看过来的不解、不愿目光,公孙丽又是一笑,悄声安慰着。
“传承武道”
“很强吗比起武真侯所传的太极拳经如何”
明狐疑,仍旧睁开一双大眼睛看向母亲,母亲的修为,现在自己音乐可以感知到,不过比现在的自己强上一些罢了。
算不上强横,只要自己在修行数年,足以超越母亲,是故,对于母亲口中的武道传承,表示强烈的怀疑,待在咸阳宫内,自己除了可以从那墨家的至尊武器中受益。
还有武真侯留在王族内的太极拳经,那可是一门足以修炼到化神绝颠的攻伐、战技,伏念先生都曾言,太极拳经乃是诸夏间罕见的高层次功法。
如果母亲一脉的传承武道还不若太极拳经,明觉得自己去燕国,也是浪费时间。
“虽然不若武真侯的太极拳经,可那是母亲一脉一直修炼的功法,不是强弱能够衡量的。”
“明,母亲答应你,只要你将传承功法修炼完毕,便可以待十二岁后,进入两大学宫,如何”
自己一脉的传承功法强弱,公孙丽心中有数,和武真侯留在咸阳宫内的绝学自然不能够相比,然明必须前往燕国。
“这,母亲,你可不能骗明”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母亲让自己前往燕国很奇怪。
“母亲怎么会骗明呢”
公孙丽笑着摇摇头,相信韩申师兄到时候会处理的。
“嗯,清儿,何事如此”
燕国降秦,以韩申师兄在燕国的地位,足以护持明,公孙丽很是安心,正欲多言,忽而美眸闪烁,不远处的贴身侍女正脚步匆忙的向着自己跑过来。
“夫人。”
“刚刚有人送于我一封密信,让我直接交给夫人,是事情紧要。”
清手里持着一封单薄的密信,快步近前,屈身一礼,连忙一边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将过去,具体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
可那人言语,夫人一定会想要知道的。
“是谁交于你的”
公孙丽秀眉微蹙,将清儿手里的密信接过来,本能问道。
“不知道。”
“那人未曾出现在我面前,这封密信凭空落在清儿面前,然而声音响在清儿耳边,清儿觉得事情紧要,便是来此了。”
清儿亦是摇摇头,送给自己密信的那人,自己并未亲眼一见,就是刚才直接出现在自己身前,被自己抓到,而后耳朵听到对方所言。
“是一位神秘人”
“明,你先返回殿中吧。”
公孙丽心中更是狐疑,咸阳宫内高手如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不在少数,可为何偏偏要将一封密信送给自己呢
密信的内容和自己有关系
并未直接打开手里的密信,目光看向身边的明,对其点点头。
“是,母亲。”
明见状,也是脑袋点动,拱手一礼,返回不远处的偏殿。
目视明的身影消失在偏殿深处,公孙丽才再次打量手里的密信,俏丽的容颜上有些迟疑,可数息之后,还是将密信打开。
呼吸之后,神容为之骤变。
而后,更是一丝丝不可置信沉浮在美眸深处。
“这,这怎么可能”
“韩申师兄怎么会那般做”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密信上的信息不多,不过百十个字罢了,只是上面留存的东西却令公孙丽心间深处颤抖,韩申师兄预谋刺杀之举
欲要在明日献降之时,刺杀大王
这不可能,因为师兄答应过自己,明日献降之后,要带着明离开咸阳的,果然在咸阳宫刺杀大王,师兄又岂能够活着离去
况且,咸阳宫献降之时,师兄又如何能够刺杀大王。
心中思绪快速翻滚,口中根本不相信密信上所言,然此刻脑海之中却不由的浮现另外一道声音,叙着韩申师兄刺杀大王之举颇有可能性。
而且那道声音越来越响亮,加上前日同师兄闲谈之时,师兄言语间的隐约异样,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细细想来,难道。
“清儿,回宫”
将手里的密信撕成碎片,抛入身侧的湖水之中,转身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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