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王鲋为何会出现在楚营之中又为何要救叔孙豹李然一时也并未厘清其中的蹊跷。
不过乐王鲋公然向叔孙豹索贿的行径,这可是他在帐外亲耳听到的。
又得闻叔孙豹如此大义的回拒之辞,李然当即暗道一声“彩”来。
这时,只听得营帐内的乐王鲋则是继续说道:
“财货本来就是用来保护身体的,有什么可值得吝惜的呢”
一听这乐王鲋兀自不肯罢休的小人嘴脸,李然再也忍不住,当即冲了进去。
“叔孙大夫”
随着李然带着侍卫武者冲入其中,原本还自鸣得意一副成竹在胸的乐王鲋顿时大吃一惊。
而叔孙豹也是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子子明”
“你怎么来了”
事实上,他并未想过这种节骨眼上居然有人会闯入楚营来救自己,因为今日楚国的盟主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现在得罪楚国无异于惹祸上身,绝非明智之举。
另外,他也很是清楚,当初平丘之会上,他与李然便是如此对付的季孙宿。当时,在场的众人也同样是无人敢言的,顶多就是季氏自家,不断的派人去晋国游说。
而此时,季氏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对对自己,其结果究竟会是如何他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当他看到李然出现在营帐内的那一刻,他顿时就惊了。
“自然是来搭救大夫的”
李然话音落下,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乐王鲋,并是与他怒目而视。
而此时的乐王鲋仍然是惊魂未定,他也万万没有料到,李然居然会如此冒失的出现在这里
“这位晋国大夫可真是威风啊,竟是索贿索到自己姬姓盟友的头上来了”
“今日盟会时,李某还听闻大夫曾言道,是要效仿那小旻的卒章: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怎么转过头便是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李然对这个把索贿还搞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乐王鲋实在不可能有什么好态度。
这等的小人嘴脸,实在丑恶。非但落井下石不说,还趁人之危以谋求私利。泱泱晋国,说到底就是被这种人给腐蚀败坏了的。
“哼”
乐王鲋见得李然身旁的一众侍卫武者,当即也明白了李然乃是前来营救叔孙豹,似乎是自知今晚无法再从叔孙豹处得到好处,当即不予反驳,只一声冷哼,十分不屑。
“晋至献公而兴,并国十七,服国三十公自城濮之战大败楚国,一战而霸。”
“经六世之励精图治,方得如今之国势鼎盛,称霸中原”
“遥想诸位先君在位之时,晋国上下又岂有如大夫这般,只求私利而不为家国之人”
“而今楚国兴盛,方为盟主,晋国霸主之位已岌岌可危,大夫身为晋之重臣,却不思进取,不图家国中兴,不为先祖名声着想,竟是堕落至此此番行径,小人不予”
“小人不予”的意思乃是:小人看了都摇头。????
听完李然的这一番话,乐王鲋顿时面红耳赤,双目圆睁,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阵咬牙切齿。
可对此,他却也并未发出任何的反驳之语。
见状,李然也不再理他,只转过头看向叔孙豹。
“叔孙大夫,咱们走吧。”
此时此刻,他也懒得再去理会这个小人,先把叔孙豹救出去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可谁知他这话说完,便看到叔孙豹再度叹息,并是摇了摇头。
“不可万万不可啊诸侯们之所以会盟,不就是为了保卫各自的国家老夫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我现在以非礼的手段侥幸躲过了这场祸患,那鲁国就必然会受到楚国的责难。那我叔孙豹岂不成了鲁国的罪人那到时候还拿什么保卫国家呢”
这种气节,是春秋时代的士大夫们所特有的。而此时此刻,在叔孙豹的身上也是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更遑论是他这个鲁国的二把手呢
李然听罢,虽是对他的这一番气节钦佩不已。然而当此时刻,他也不由得叔孙豹是继续坚持下去。
“叔孙大夫现在这节骨眼上,如果你被掳去了楚国,那鲁国可该如何是好”
对于现在的鲁国而言,叔孙豹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不可人所以要造墙壁,就是用来遮挡坏人的。既然墙壁有了裂缝,这又是谁的过错呢为了保全自己反而让鲁国受牵连,我的罪责可就大了。虽然季氏很可恶,但鲁国上至君侯,下至黎首,他们又有什么罪过呢”
叔孙豹仍是要坚持自己的高尚的气节。
还是那句话:个人荣辱事小,家国荣辱事大。
而正在这时,趁着叔孙豹与李然在一直对话的时候,乐王鲋却眼疾手快,居然趁机挨近叔孙豹,并是从他的身上扒拉下来一大块的锦帛来
而这一块裂帛已经是如今叔孙豹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
见状,饶是李然也不由一惊,大怒道:
“乐王鲋你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乐王鲋却也不回答,只用手端着裂帛,并示意李然是带着私兵赶紧跟着自己,且不要支声,等出去了再说。
李然一看这人言行举止都实在是诡异得很。不过,另一方面,眼下留给他的时间显然也已经不多了。估摸一算,现在王子围的队伍应该是快返回楚营了。
他本想是继续劝叔孙豹随他一起离去,可谁知叔孙豹朝着他只躬身作了一揖,而后便直接背过身去了。
李然见状,自知眼下无法说服他,无奈之下也只得是跟着乐王鲋先行走了出去。
而一来到外面,楚国果然已是调集了重兵,将这里是团团围住
看来这个伍举的确是不简单,他在黑衣人袭营的一开始,便已盘算到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只不过碍于当时场面过于失控,他无法第一时间劝住王子围。但是等局势稍定,他便立刻组织了人手,将此处是重重保护了起来。
李然看了一眼乐王鲋,只见其面不改色心不跳,俨然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而且右手朝上,竟是始终端着那一块裂帛。好似深怕别人看不到一样。并且依旧是大摇大摆的准备就这样带着众人走出去。
楚国的卫兵又哪里都见过这种阵仗,自然也都是有些吃不准了,便只得是厉声大喝:
“站住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处”
乐王鲋却依旧是很轻描淡写的回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都怪叔孙豹这老家伙,此前可欠了我不少的人情啊我是怕他去了楚国后就没命了,所以特地来找他讨要些好处。但这里也忒不好进了,所以我便跟着我的侍从们一道是闯了进来。现在,我东西也拿好了,也就没啥事了。还请诸位行个方便吧”
楚国卫兵却哪里信得过他闻声当即是冷笑道:
“哼你以为这是哪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一听到这话,乐王鲋竟好似也早有准备,当即便是来了兴致:
“哦对啊”
“这里是我晋国的地盘,这么说起来,你们也是想一起留在晋国我们晋国这表里山河的,确实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怕到时候是进去容易,出去可就难啦”
是啊,虢地可不就是晋国的门户
你楚国如果敢在我们晋国的眼皮底下放肆,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呢
究竟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你们能不能先认清状况再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