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谈及皇帝的时候,你最先会想起什么呢?
充满流氓的风姿,带着自创的草帽箕坐骂娘的某人?
脸如鞋拔子,大腿长了密恐震怒的痣(好吧确实混搭了)?
亦或是穿着白色紧身裤,带着好似海盗的帽子,大炮开兮轰他娘?
是可怕(pa)势力之代表,是专制统治的独裁,是金色马桶上的可怜人?
还是说,一位‘’刻苦‘’学习外语的烧酒呢?
此刻,我们的皇帝陛下正躺在宫城中无数楼市中的一座,半死不活,散乱的长发披着,杏黄色的绸带乱缠一气,昂贵的小鞋落在床下,双目无神,那种双目无神的无神。
若问是什么把皇帝陛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客官不妨去猜猜,是旁边笑吟吟的异国公主,还是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呢?
很可惜,答案并不在这二者之间。所谓一花即是须弥,鹅毛重于泰山,中子星沉于太阳,250克的人心比大海更广阔,整垮了统治着(大概吧)希奈娅东方的卡诺笛依帝国的铃月皇帝陛下的,其实只是一本薄薄的阿尔弗雷德语教材,其厚度甚至比不上诸君家中电热水器下的底座小姐,然而正是这小小的一本书,却拥有着莫大的魔力,这难道是梅林先生的咒语书不成?铃月陛下或许会想点头,也许这书的威力较之圣典,还稍显高挺,毕竟那大施法者——阿尔弗雷德公主伊丽莎白殿下——就在一旁,一脸腹黑地看着她。这样说来,似乎这如月色般美好的金发少女,也可以说是使小陛下颓然乎其间的原因之一呢。
"啊啊啊啊莎白,我不要学啦啊!"铃月皇帝眼神刚刚稍有聚焦,便把这抹灵动全作为矛头,付之于对大帝国公主的时候进攻去了。然而公主殿下只是摁下她的头,便用竟然很流利的国文——甚至于比些国人还好——威胁着堂堂的"生于紫色宫室"者道,"皇帝陛下,倘若今天再不背完这一百六十个单词,那这战舰的微模,和长公主古佩环,也大可以撤去了罢。"
铃月陛下撅起了嘴,如诸位看官所料,毫无杀伤力。大概也正是这一些可爱,辅之以其笑容的无邪,方可使"铁公主"殿下有那么一丝的松动,几乎想褪下自己的小小面具。然其终稳住心绪,这自然是使我们这些观察者颇为遗憾的,毕竟金发少女的娇憨神态,是可以令人高呼着"上邪上邪上邪上邪"的,然对于其王公大臣(无论是阿尔弗雷德,卡佩亦或是卡诺笛依)而言,并无懊恼可道,毕竟除去她那王宫内的母亲维多利亚外,又有谁见过她的天真呢?而事实上,也正是她这位母亲陛下教导着她去卸下天真的负担,心无旁骛的成为阿尔弗雷德帝国的公主——以及继承人。
可铃月小姐却并不把公主的铁面当回事呢!一方面是她的职称,怎么说,也比伊丽莎白高上一点,"我,啊不,朕是皇帝,而莎白终究只是公主呢!"铃月挺起小胸脯,骄傲的说。而另一方面,也正是天赐的洁白,使她对公主少去一分戒心,就像拿破仑三世皇帝,在见过她后也忍不住向皇后说"太蠢了!"
三世的话究竟有多少贬义且有待考证,然小铃月打动伊丽莎白却是实在的,随着不至于失去戒心——她不会忘却掉自己的身份——可那无理由的默契感也使这位"国家之大将"("善治者可抵百万军之大将也",by我自己)稍稍在铃月面前软化了自己的铁面,大概是稀硫酸小小反应了一下的程度吧。
而这位公主的身份,可就又待细说了。"嗯,公主不就是公主吗?"希望会有看官这样问,以方便我引出以下之内容。实际上,卡诺笛依上上下下——上自然是指长公主特蕾莎殿下——都对伊丽莎白忌惮之至,而究其原因,或许也就是那一条了吧。
伊丽莎白,不仅是公主,而且是战胜国的公主。不仅是战胜国的公主,甚至是两次战胜国的公主。
或许她肩负着其它的使命也说不定,名义上所谓的"观察游览,以睦两国之情谊",又有谁会相信呢?她的国家给卡诺笛依带来了无穷的灾难,当然并非从铃月这一代开始的,也并非从先帝铃兰开始的。事实上,自俄里翁大陆的全面争霸开始,抑或由卡佩战争中大陆封锁的政策实施引爆,阿尔弗雷德对卡诺笛依的兵船大概便已经出发了,只是还要子弹飞一会,才能到达。而那时,两国在经历无数的努力,冲突,以及排斥与侵略,"文明"与落后后,终究不可避免的会爆发一场战争。
那大战的引信早随种子埋下一并种好,而会让一位不解而爱国的英雄点燃。
这场战争,阿尔弗雷德一般称之为"通商战争",而卡诺笛依则认其为:"虞花战争"。
一切的故事,都会自此而起。或许当那时,铃月皇帝在翻阅史书时,会不自觉的发出叹息,这叹息究竟是怎样的呢?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只是一片茶叶,用于抚静心神。
……
且先不想上事,若诸君会于这帝都之景下徜徉,那也是我之责任了,不如先看看此时的"圣都"(或者按卡诺笛依官方的说法,贼所)吧。先不说这圣王宫下女官乃实在之奇景,也不说那诸王府立着,一片繁华(繁华于这圣都,简直要算最不值钱的!)且看那圣都民众,又在昂首去看着号令官于公告版上写字。其实说来,倒也不是看写字,毕竟即使放眼整个天国,识字者又是几何?他们聚之,全为早日听完那号令官传完圣王——及诸王——的新命,好早日回去耕除,为一家老小,且谋个好出息。而圣命王命繁多,令诸民有苦难出,然天国内无故时之压抑,且不用忍受洋人的鸟气,大家一阵权衡,也就接受了次数那堪比我家大卷纸中纸张数目的"皇皇号令"。
大概是大王又写新诗了吧。大家都这样想。
圣王爱写诗是天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什么"否则云中雪""大福娘娘天上来"之流,估计"北妖"大臣们看了,是要大摇其头的,嗯,大反其胃也不夸张,甚至于大*其狗,也不是不行。然反正圣王,"天下谁人不识君",于是便有幸与铃弘皇帝,并列名人堂了。
自弥王出走,圣王之创作源泉,又愈发高亢了——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是也。反正对于百姓来说,不过是多听几首顺口溜的功夫,街流子更是得以消遣,也就这么着吧。对于诸王爷更是方便之至——诗稿一领,大恩一谢,尘归尘土归土诗稿归尘土是也。
然见今日号令官书写的时间竟格外的漫长,便有人起了些疑问,唔,这满脸困倦的罗杰便是其中之一,大概是急于睡觉,这残乞丐也就对时长格外的敏感。"早该结束了吧,真是困煞旁人啊。"罗杰心想着,差点付诸他那干裂的大嘴。好歹收住了,疑问却收不起,罗杰便只好像纸一样站着,若非无风,真是令小的担心这缺去一只手的乞丐,会不会因无物可抓而让一股脑吹之花果山了。
眼见着号令官好死不活终于做完了书写,罗杰便准备且听听,权当睡前小故事罢。那人群中也安静下来,想要等着听个清楚,不得不说,圣陛下的小诗歌在百姓中还蛮有人气的,毕竟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且符合自古为之的核心价值观是也。而百姓们也就很期待这次的"长诗"了。
然而这次圣王,啊不,号令官却没有"深入民众",读起了令人昏昏欲睡的大臭长公文,所谓"奉天承运"之流。废话既尽,民众狼藉,相与枕藉乎地上(好吧这个没有),罗杰自是困得格外突出,几令号令官"发尽上指冠"也,其瞪罗杰一眼,开始朗读正文内容:
"近有北妖吉列博越之军妄侵我圣都之天土,朕……"
罗杰忽然便被惊醒了,跌跌撞撞去撞开一旁的诸人,大家便都看着他像条狗一样似爬似滚的离开,传来隐隐的嘲笑声。号令官见没人听了,心想终于有机会发泄发泄怒气了,便狒狒似的怒哄(哄)着,可罗杰还是不回来。
一样的开头。罗杰在心中与自己确信,一时间便又慌去了神,喝了十斤酒一样(请勿模仿验证)跳起太空步来,他可不是在戏台,而是差点上了砍头台。更多人切实上了砍头台。
他睡了那么久,其实还是噩梦连连,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想却不得不面对的,诸位看官也都听过吧,一将功成万骨枯。谁都想当一,万就只好委屈委屈罗杰了。这一委屈,可就是罗杰的一只手,和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