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秦心如目光闪躲,不敢与苏谋对视。
“说”苏谋俯身逼视,大声喝问,声音之大震得窗棂作响。
秦心如吓得激灵一颤,身体在地上缩成一团,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她的高傲、尊荣和高高在上,这一刻,在苏谋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这只骄傲的凤凰,被苏谋一巴掌从梧桐树枝上拍落。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可是她的可怜和委屈并未让苏谋对她生出一丝温柔和怜悯,反而她的畏缩闪躲和恐慌不安让苏谋更加心疑,目光更加阴沉狠戾。
“不说你就滚,明天我就拿上你的生辰帖去秦家退婚。”苏谋言语威胁道。
“我说我说。”秦心如急忙含泪应声,一脸惊恐之色,和苏谋的婚事是她最后的骄傲,若被苏谋退婚,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变成白云城的笑柄,她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黑暗的人生。
“孤岛求生,我、我洗澡,被、被白无情偷、偷看。”
“贱人”
苏谋闻言雷霆大怒,一脚踢在秦心如肚子上,把秦心如踢得贴着地面飞了出去,撞断桌腿,撞碎屏风,后背撞在墙上才停下来。
“咳咳”秦心如抱着肚子身体缩成一只大虾,大张着嘴巴剧烈咳嗽呕吐,肚子里未消化的食物伴着鲜血一并吐了出来,她痛的泪眼直流,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苏谋这一脚踢了出来。
“你这个不贞不洁的浪荡贱妇”
“孤岛求生是让你去洗澡勾汉子的吗”
“难怪你非杀白无情不可”
“难怪你的扈从全都死在了孤岛上,他们肯定是知道你的丑事,被你杀人灭口”
“贱妇贱妇贱妇”
苏谋歇斯底里,状若疯狂,身上的暴虐气息蹭蹭上涨,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他知道秦心如肯定有事瞒着他,可他万万想不到竟是这种事,一根大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苏二哥,你听我说,听我解释”秦心如缓过劲来,翻身跪在地上向苏谋哀求。
“那天是夜里,隔得很远,他看不清的。”
“并且他已经被我杀了”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我杀了”
“我就是身上黏糊,想洗个澡而已。苏二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洗个澡而已。”
“是白无情那个禽兽下流无耻,不是我的错呀”
“苏二哥,我的身子是干净的,若不然我哪还有脸见你,早就、早就一死保清白了呀”
苏谋双目赤红,眼瞳深处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冲秦心如冷笑喝斥道:“还就身上黏糊洗个澡而已,一个月不洗澡你会死吗会死吗”
一想到秦心如的身子已经被其他男人看过,而他这个正牌未婚夫到现在也只是牵过手而已,苏谋心里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的上涌。
再看到秦心如衣衫凌乱,一脸鼻涕眼泪,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的糗样,连缥缈宫普通弟子一半的气质都不如,他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厌烦和嫌弃,想到这个女人是他苏谋的未婚妻,过了三年守孝期就会嫁给他,他甚至感到耻辱和害怕。
想要把这个女人轰出门外,再不准她踏进镇南王府半步,可又感到深深不忿,凭什么他苏谋的未婚妻要被别的男人看过身体,凭什么他苏谋不能看不能碰
一股邪念在苏谋心中滋生,甫一生出就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占据他整个大脑。
噔噔噔
苏谋忽然大步走向秦心如,到近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不由分说往卧室拖行。
“啊”秦心如吃疼惨叫,同时惊恐问道:“苏二哥,你要干什么”
苏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道:“我要看看你的身体是否真的干净看看你有没有说谎”
“啊,不行,不可以”秦心如反应过来苏谋想干什么,忽然惊恐地挣扎起来。她好歹是受过上等教育的大家闺秀,尽管苏谋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能在成亲拜堂前发生这种关系。
“呵,果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吗贱妇荡妇”苏谋讥笑怒骂,但脚下未停,已经进到卧室。
“不,不是的”秦心如急忙解释,“苏二哥,请你相信我。等我们拜堂成亲后,我把所有的都给你,好吗”
苏谋邪念侵脑,完全不理她,直接把她摔到床上。
半个时辰后,苏谋穿衣下床,向躺在床上兀自落泪的秦心如说道:“你派人去白家把白无尽约出来,晚上场。”
“二哥,让我躺一会好吗”秦心如声音虚弱道。
“别误了事。”苏谋丢下一句话迈步离去。
或许是床单上的一抹落红验证了秦心如的清白,亦或是心中邪火得到宣泄,苏谋的语气平缓温和了许多,这让秦心如悲伤难过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苏谋推开卧室的一面墙,走进地下密室。
密室三丈见方,空间还算宽敞。
嵌在房顶和墙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芒,照亮密室每一个角落。
苏谋进到密室,径直走向一角,对着墙面敲击轻摁几下,打开一道暗格,顿时有瑞彩霞光从里面溢出。
这是他在百荒山和奇异空间的所得,两瓶丹药和两颗灵果,灵果原本有六颗,被他这些时日修炼消耗了四颗,可以说百荒山一行他运气极佳。
但这些远不是他的最大收获。
他伸手进暗格,扣开一道夹层,从里面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暗金色妖丹。
若是自地下古城出来的人看到这颗暗金色妖丹,一定会震惊的合不拢嘴,或艳羡忌妒或直接出手抢夺,因为这是血海之上那头和金光枯骨大战百回合的百丈凶猿的妖丹,它上面蕴含着凶猿毕生感悟的大道法则,得之则大道可期矣。
苏谋手握妖丹,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妖邪气息。
吃下一颗灵果,服下一粒丹药,他握着妖丹走回密室中间,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双手环扣妖丹置于小腹丹田处,意念沉浸其中,感悟妖丹上蕴含的力量法则。
暗金色的妖丹在他手里慢慢光芒流转起来,散发出一股股妖气,缓缓渗入苏谋体内。
如果秦心如此时下到密室看到这一幕,或许就能明白为何苏谋自南边回来后突然变得暴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因为他整个人正在被妖丹的妖气侵染,影响。
可惜她没有下来,也不敢下来,因为密室是苏谋的修炼禁地,没有苏谋的允许她不敢冒犯半步。
她躺在床上,回想方才苏谋的暴行,脸颊臊得通红,脸上尤挂泪痕,可嘴角却勾起了甜蜜的微笑。
“难怪书上说男人从战场上下来,都如饿狼一般凶恶,极具侵略性,需要合理的情绪宣泄,把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消磨掉。”
“也不能怪二哥。”
“二哥正值男儿血气方刚之年,却向来洁身自好,从未碰过女人,若不是父亲的丧事,今年我们就能结成好事,二哥也就无需再隐忍。”
“等二哥把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消磨掉,脾气自然会好起来。”
“是我对不起二哥。”
“怎能怪他”
旱灾和战祸让白云城地下拳场的生意萧条不少,已经记不得多长时间没像今天这样爆满了。
老板乐得嘴一直没合拢过。
秦家设擂台为秦家二小姐比武招亲,白家白无尽休妻登台比擂,不是想抱得美人归,而是要报复秦家,因为秦家大小姐杀了他的弟弟白无情。
有人传言,当日白无尽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吓得苏谋这个秦家女婿不敢吭声,有负白云城百年第一奇才的称号。
可谁会想到苏谋竟于今日公开向白无尽宣战,关键是白无尽还应战了。
在拳场数万人的热情期待中,晚八时的锣声猛烈敲响。
全场瞬间安静。
万众瞩目下,两道身影自拳场两侧的通道走出,皆面带微笑神情自若,朝海之境的擂台一步步走去。
白无尽一身白色劲装,踏上擂台负手而立,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苏谋,不由地勾起嘴角笑道:“苏谋,你真是好胆”
“休要聒噪。拔刀吧,本公子给你出招的机会。”苏谋却不与其废唇舌,言辞锐利,气势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