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样真的好么。”
“不是都说了我们可以随便逛。”
“唉，我以为那是人家的客套话，小姐你开心就好。”
吃过晚饭苏白被苏倾城召见，临走告诉白琳琅让她们不要客气，想出去玩就带两个府上的男侍领路。
白琳琅在家也少有出门，到了帝城好不容易有了点兴趣，一到摄政王府，逛街的兴致全无，府里可比外面好多了。
无意走进书房，入眼的密密麻麻井然有序，惊呆了两人。
眼前多是些古籍善本，铭刻石碑有不少，其上记载文字年代久远根本看不懂。
不一会儿传来侍女惊呼，惹的白琳琅不耐烦。
“大呼小叫什么。”
“小姐小姐，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白琳琅先是怔色，第一个念头是那种东西，不然还会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
很快白琳琅又将坏想法全都抛空，怎么可能，他应该不会看那种书。
“什么，给我看看。”
侍女眼里满是惊喜，指着书架最上面，码放一排大小厚度完全整齐的线装书本，满满一书柜的新书。
“红楼，是红楼，居然全部都有。”
白琳琅不常看书，因此书名的名气太大，被动听说过。
据传是一位姓曹的老先生主笔，由一个化名叫虫二的著书人整编合集的章回体长篇话本，共计十一本。
可谓轰动一时，至今仍旧热度不减。
谁家男儿没个四五本。
据说是负责印书的老板缘故，一下将每一本的价格提高到两百金，十一本下来两千二百金。
还只是普通版本，寻常人家买一本都困难，更不要提全集只有四本的那一套附图画的带精修版，只送不卖。
侍女自然是心满意足的找到了精修版那套，书名都是金箔写上去的。
“这里是摄政王府，有全套不足为奇。”白琳琅表现淡定：“对了，你很爱看书么，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你平时修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了解我们这些下人，我可跟你说啊，就现在，谁要是有一整套红楼，不管在哪都能吸引一大群帅哥俊男，还能带回家深入讨论。”
白琳琅嫌恶的鄙夷道：“我是真服你了，男人手都没碰过，说起经验你一套一套的，真给你一套红楼到人家跟前，肯定蔫了。”
“嘁，跟小姐你说话真没意思。”
是没意思，这句话提点了白琳琅，也不知能不能行。
一时无话，在书房里到处走，看起来空间就很大，快比的上白家藏经阁了，这里的书放的更紧密。
白琳琅走着，无意被几个字夺走注视。
不远处的侍女注意到了白琳琅的费解，可算有显摆的机会，到底要让她瞧瞧，自己绝对不是除了和她顶嘴的一无是处。
“这本叫‘一路向西’，一个人族和尚是四个妖族兽人的师父，一男四女历经磨难到一个地方取精的故事，嗯，有些少儿不宜，但是被选为了公认的四大成熟女人必读名著之一。”
听完梗概，确定是白琳琅无法言喻的故事。
侍女白了她一眼：“别瞧不起啊，听起来是有那点什么，但不能否认书的造诣，讲的是阴阳轮回报、贪嗔痴慢疑、五行八戒险、制约抗衡心，一岁一见解，暗喻深着呢，没点东西不可能评上名著。”
“我没有瞧不起。”
“你就有。”
白琳琅不予理会，看到著书人名字，又是那个叫虫二的人。
纵观附近所有书籍，全都是他。
“那这本呢。”
“回家的诱惑，白蛇姐姐嫁给郎中，青蛇妹妹喜欢姐夫，有一天妹妹穿上姐姐的衣服等姐夫回家，各种家庭矛盾的故事，在外面的各大书局卖的都很好，那些公子们几乎人手两本。”
爱书之人，买书一般会买两本或数本，一本留着看，一本收藏，再有多的就送朋友。
这点白琳琅还是明白的。
“这个叫虫二的人是不是很厉害。”白琳琅听过，并不了解。
侍女复杂的神色看向自家小姐，一切尽在不言中，想解释又怕她不明白，不解释又担心她误会自己无比喜爱的大家只会写那种情节。
“我可以这么跟你解释，上至仙宫宫主只手遮天，下至几岁小孩蹒跚学步，即便没看过一本虫二大家的书，也至少听过一则谚语小故事。”
白琳琅好奇道：“比如？”
“比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讲的是鹬鸟、河蚌畸形的爱，为了证明双方谁更爱谁的较量，最终被第三者渔翁挖墙脚做了第三者。”
白琳琅表情愈发奇怪：“还有呢？”
“意思是说，双方沉迷相争势必两败俱伤，谨防第三者插足。”
“我觉得把爱恋换成鹬蚌打斗，最后被渔翁取利会不会更好？”
侍女耸肩道：“你懂什么，现在的人多挑啊，没点噱头怎么让人愿意记住，跟小男生一样，他们最喜欢这种家长里短。”
“我还是无法理解。”
“唉，你想啊，漂亮男孩津津乐道的故事，想讨人家欢心的女孩怎么不得做到熟读。这样一来，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明白道理的人不就多起来了，这也是大家的精明之处。”
白琳琅将鬓角发丝拨到耳后，怎么表达呢，是有那么几分合理。
如果讲出来的道理不被理解，不浅显易懂，那么它的存在就很难被普遍接受。
若无人时常提起，终将淡忘。
毕竟精通读书识字的人占少数。
在书房一圈转下来，已是月上肩头，找到想看的书只得眼巴巴望着，不敢轻易触碰。
担心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弄乱特意的布置。
屋外春风扶柳，窗棱扫进凉飕飕的夜风钻进侍女衣领，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困意上来了。
“小姐，摄政王大人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估计要到后半夜了，要不咱先去休息吧，馋死我了，眼不见心不烦。”
白琳琅天生过目不忘，一一记下那些书的名字，最后深意的看一眼被她鼓吹的红楼，还有那个成熟女人必读名著。
“也好，明天我们打完招呼就走吧，我总觉得待在这里很多余，浑身不自在。”
侍女打着哈欠：“是搭不上话吧，成熟男人固然好，小姐你要是喜欢人家，怎么也得投其所好找相同话题不是，感情是聊出来，光指着人家处处照顾你怎么可能。走吧走吧，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