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我们的王妃好不好看啊?”
“噓,小声点!要是被女魔头发现我们偷懒看王妃我们就惨了!”小巧害怕地对她做嘘声的手势,明知道被发现会很惨,可好奇心还是促使她移不开眼睛。
两个婢女偷偷地躲在门柱后面喃喃细语,孰然不知有个身影早已来到她们身后,她用手拍了两个的肩膀。
“小米你干嘛打我?”
“没有啊,不是你打我吗?”
“那……”小巧已经想到是谁,除了那个整天动不动就体罚,错一点就扣俸禄的女魔头还有谁!
两个人同时咽口水,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
“桥姐姐好巧啊,嘻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女魔头太惹不起,得忍!小巧如同川剧变脸,前一秒还是痛不欲生的脸下一秒立马扬起笑容。
“我和姐姐想起还有东西要搬,先……。”小米悄悄拉住她姐姐的衣袖准备撒腿就跑。
桥韵瞄了一眼她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了她们喜欢吃什么,干什么,还有那些小动作她早就一清二楚。骂了她还想开溜,没门!
“站住!我刚才怎么听见有人叫我女魔头呢?”
桥韵把手中的细长鞭啪啪啪的拍在自己手中上,坏笑看着悄悄后退的她们。
“桥姐姐,女魔头真的没说你。”小巧望了眼她手中的细长鞭声声弱弱的说。
“那我问你们,女魔头说的是谁?”
“谁应我,我说谁……。”
“哈?”桥韵气懵了,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是女魔头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愤怒的举起细长鞭冲向撒腿开溜的她们,她们跑的那就一个快,一看就知道是惯犯,一眨眼的功夫跑没影了。
“救命啊,桥姐姐打人啦。”
“救命啊!姐姐打人啦!”
“喂,喊错了,我没打你。”
“嘻嘻,错了就错了嘛。桥姐姐好像没追来,我们休息吧姐姐。”
“呼,幸好跑得快。”
在王爷府门口的桥韵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细长鞭,“这两个小家伙跑的倒是挺快,工作不见那么勤快整天就知道偷懒。”
桥韵身靠在红石柱上看向准备入府的王妃,她原本有些苦恼的脸上多了些笑意。
“主子终于肯娶妻了,只是……。”桥韵欲言又止,因为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转头看向主子。
白凌从白色骏马翻身而下,慢步走向花轿。
两个小女孩想走上去看,一旁的婢女赶紧拦下来。
“大姐姐我们想过去看,不捣乱的。”一个衣服虽然简陋但很有精神气的小女孩说。
婢女先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温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要是放你们过去姐姐会挨板子的,你们跟姐姐在这里看好不好,这里也近一点。”
问话的回头看向身后一个比她矮的小女孩,小女孩点了点头答应不再靠近去看。
“小妹妹,这糖给你们。”倩倩发现男管事不在,悄悄挽裙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
“大姐姐不吃吗?”她双手接过喜糖。
“姐姐这里还有,不用担心。不过吃了糖得答应大姐姐不能到处乱跑,看完就回家。”
“嗯嗯。”两个小女孩齐齐点头。
“新娘到,落轿!”
主事人大喊一声落轿,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在下面放好车凳。车夫放好车凳立刻退到一旁让路给自己家主子。
百姓的目光通通齐刷刷看向花轿这边,白凌神色凝重慢慢走到花轿旁。
这是他第一次成婚,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然而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轿内的女人。
她未来的王妃,未来相守一生的人……会不会是皇帝来毁掉他的利剑。
皇家之间没有恩情,没有亲情,只有生与死。
成王败寇,血浓于水的亲情始终会不堪一击。
他对这场婚礼没有丝毫的期待,只是当做一场生死的挑战,他所要娶的人也不过是自己做皇帝的皇兄乱塞给他的。
白凌心中犹豫不决但手还是先掀开了花轿的帘子,他静静地看着轿中的女子,女子头盖红纱身着嫁衣文文静静地坐在轿中看起来倒是与平凡女子无两样。
他心里暗呼一口气,感叹是自己过于紧张。没想到一个小女子竟也能把他紧张到此,想当年征战沙场身染血水也不如这一刻慌乱。
过了几秒女孩依旧静静坐在轿中没有起身,白凌脸色变的阴沉,用力扯了下系在新娘腰上的红绳。
谁啊,吵我睡觉!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难得睡个好觉都快梦到吃大餐了,突然吵醒我,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埋怨着睁开眼睛,然后用双手揉了揉眼睛。
白凌看着轿中女子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原本冰冷的脸上似乎有了笑意。
原来不是不愿嫁与本王,是睡着了。她揉眼睛的动作倒像只是顽皮的小猫,蛮可爱的。
他也不知为什么要高兴,明明这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兄弟派来害他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兴奋。
嗯?是到了吗?我眨眨眼睛看向前面,我的前面好像站着一个身影,认真看是一个男人。
他在拉我手上的红绳,我是不是应该跟他走出去?
柳青之前告诉我,要是有人拉我手上的红绳就是准备下轿了,而拉绳的人会是王爷。
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这王爷看起来身体怎么这么健壮的样子,不像是药罐子啊。这怎么办,万一打不过……哎,新不管了,洞房花烛夜大不了再给他一板砖。
一个板砖不行,那就两个板砖,两个不行那三个,不信他不晕。
“咳咳。”白凌低声咳嗽用手拉动红绳,轿中女子慢慢与他走下花轿。
女子踏出花轿一步,便听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喧嚣声与欢呼声。
女子心中不由感叹,轿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好,同时也感叹自己在这里吵的环境下自己居然能睡着。
完了,再这样下去我耳朵要废了。右手被人牵着,左手又不能抬起来捂耳朵,低头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差点一脚踩进火盆里幸好反应过来迅速躲开。
这王爷故意的吧?带的什么路?存心想带我往火盆里跳?
正当我一脸不爽晚上想多给这王爷两板砖的时候,一句突然出来在我耳边的话令我瞬间崩溃。
“踢轿门,摸柑桔,遮米筛,踏瓦片,过炭火,家合富贵,儿孙满堂。”汪二财双手叉腰站在六个大火盆旁边喊到。
六个大火盆是青铜打造而成,它的大小如同一个炒菜时用的大锅,里面大大小小堆了几百根木柴。
火焰在风中时大时小,方向也是飘忽不定,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沾上火星,围观的老百姓都站的远远的,生怕惹火烧身。
我悄悄扯了扯手中的红绳子,暗示我能不能不跳啊。我前面这些东西那里是火盆,分明是烧烤炉,而且还是专门用来烤我的。
呜呜呜……真跳下去我就成烤番薯了,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于我吃多烤番薯的惩罚吗……要我体验烤番薯的感受……以后再也不吃烤番薯了。
其实做为一个男人我不能怂,男人不能说不行,虽然我现在是个女儿身,但是……一个两个火盆其实问题不大,可问题是这是六个啊!六个啊!
这是满清十大酷刑吗?我不就成个亲而已,至于这么为难我吗?
我见他半天没反应又扯了扯手上的红绫带,要是真跳,我感觉跳完我都可以埋了。
“这王妃怎么还不跳啊?莫不是怕了?”
“人家王妃是相府的七女儿,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不定碰伤点皮丞相都心疼,一上来就是那么大阵仗她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那见过,估计早就吓懵了。”
“就是,你看这王妃手嫩的光看着都让我直流口水,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二婶一样拿着菜刀追猪杀啊。”
“臭狗蛋你说谁呢?信不信我让你娘在我这里买肉必涨价?”
“别别别!朱二婶我错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我为什么不肯跳,是不是不肯嫁给王爷,还是不给王爷面子,反手想想给王爷一个下马威。
面对众人的议论,我想等待我的只有无情的一个字,那就是跳。
不跳就是不给王爷面子,不给王爷面子那今晚就少不了被他折磨,想逃跑就很难了。
为了自由,为了我美好的将来,跳就跳吧!
其实我突然勇敢的原因是白凌见我不肯跳主动拉住我的手往前走,我想不跳都不行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拼了!
一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上!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十汉!
加油,噢力给!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回想好火盆的所在位置,我后退一步然后拼了命向冲过去,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七个!
嗯?七个?我踩到什么了,怎么这么软?
我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绣花鞋正踩在一个人的黑色靴子上。
糟了,不会正好踩到他的靴子上吧?我害怕的咽口水慢慢抬起头,“咚”我的脑袋不小心顶到了什么很硬的东西。
疼疼疼!我用手捂着脑袋蹲下来。我了个去了,撞到什么东西了疼死了,硬的跟跟铁一样!
“这王妃蹲在地上在干嘛?”
“哈哈哈,傻傻的,就她这样子真的是丞相府的大家闺秀吗?”
“你们这群文盲懂什么,切!”
“就你懂,那你说说这新王妃为什么要顶自己夫君的下巴?”
“一群文盲就知道你们不懂,这叫君在上,妻在下。古往今来都是男人主外,女主内,男子身份高于女子。”
“那……这又是什么理?完全不懂啊!”
“是啊,别说话光说一半啊。”
“你们想想,王妃家是丞相府,而王妃嫁的是王爷,丞相的地位本就与王爷不上不下,王妃是丞相家的人来这王爷府不得表示表示。”
“我还不是不懂。”
“该!叫你不不学无术,这都不懂!王妃故意用脑袋撞王爷的下巴,这相当于告诉王爷,王爷在上,她在下。”
“那她干嘛蹲下来,还用手捂脑袋,分明就是不小心顶到的。”
“所以说你笨,你要是看明白了早就像我一样当才子,那还用在这里卖包子。王妃故意蹲下不起来是在等王爷接她起来。”
这群人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那是不想起来吗?我那是起不来,我是因为脚刚才扭到了。我试着站起来,扭伤的脚立马让我疼到什么叫绝望。
不行,我得站起来,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迫于无奈只好拉着他的衣服,因为旁边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扯的,我忍着疼痛吃力地想站起来。
这身子也太弱了,稍微扭下脚就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果然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这句话没有错。
“起不来?”
我耳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嗯。”还用手无力地扯了扯他衣服。
只要他能扶我起来,忍着走路应该没有问题的。
然而我想多了,是我想的太单纯了,忘记我现在是一个女儿身,他则是一个气血方刚的男人。
他突然蹲下来,以我多年做男人的身份看到这个动作明白他要干什么,我赶紧用手想反抗。奈何没来得及反抗,我就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幸好我盖着红盖头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可能是因为我脚扭伤了,好像少了很多礼节,简简单单就进了王爷府。
因为扭伤脚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要做的礼节是很了很多,可是被他一直抱着……
他怀里暖暖的,而且他还老是低头看我总感觉他要亲我的样子,可我是男的啊!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