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爸爸商量好后,最终同意去省会z市摆摊批发帽子、毛巾被等床上用品。
于是过半年正月初八,二姨二姨夫,爸爸妈妈就出发去省城看摊位去了。
汪婷在家给汪嫚补课,汪嫚不乐意学,她就拿糖果做诱惑。
比如做完一张一百道的口算题,90分以上奖励一颗大白兔。
听写五十个词语,只要能对40个以上,大白兔奶糖两颗。
应用题、计算题、成语、词语等基础,都是她自己出的题,让汪嫚做。
开始是抗拒的,有了糖果做诱惑,头开始还管用,后来糖吃多了,居然还不乐意了。
好在汪婷好吃的多啊,就改鸡蛋糕、棒棒糖、辣条、橘子汁等等零食,果然,吃货体内的馋虫稍微一勾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除了语文数学,英语字母的书写也得到了锻炼,这次她在小商品城,还批发了英语作业本,书法田字格,她的字写的好,是因为练习了这么多世,汪嫚身为她的妹妹,自然也要写的好。
不说软笔书法了,起码要将硬笔书法练好,所以她每天上午是语文和数学,下午就是英语和书法。
当然,也会给她留有出去玩儿的时间,时不时还会奖励她几毛钱,让她去买零食吃。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个儿不是在养妹妹,而是在养闺女。文網
爸妈这次回来,晚上说话的时候,她有听到她们这些年攒下了近五千块钱。
91年就有五千块钱的存款,说实话也不算少了。
这次二姨她们去看摊位,运气好能承包上,运气不好了,可能就得换别的城市。
省会固然好,尤其是火车站那一片的商圈,可不是电商发达的年代,每一个摊位都很抢手,尤其做服装和电子生意的,无人能敌
但二姨做的是纺织生意,好不好的还真不知道,但即使能包得住摊位,她们俩也未必能跟过去。
父母不在身边,虽然很自由,但多多少少有些可怜,尤其当别人都有爸妈在身边的时候,她和妹妹就显得越发可怜。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顾着自己都不错了,哪有心再来管她们俩啊,注定要自食其力。
初中她打算考y市的重点初中,不打算上村里面这个初中。
对妹妹这么严苛,也是想让她将来跟自己考同样的初中,这样她就能在附近租一套房子,不用住校了。
正月里河滩、堤头上的白蒿是一年当中味道最好的时候,白蒿可以蒸着吃,也可以晒干了泡水喝。
妹妹写完作业,她就拉着她去河滩采摘白蒿,回家之后择洗干净,撒上点面粉拌匀,上锅蒸。
蒸好的菜可以配着玉米糁汤,什么都不放,当菜吃,味道甜丝丝的带着一股中药味儿,她最喜欢这样吃法。
还能调个蒜汁儿拌匀了吃。
有条件的拿油炒一炒,味道更赞。
这种野菜后世卖二十多一斤,超贵的。
汪婷拿回家的白蒿是有数的,采摘多了就会放到自己空间,留着将来过季节了吃。
因为这是纯天然,大自然赠予的,不需要任何成本,这个时候拿到市场上卖,是卖不了什么价格的,你能想的到,老头老太太也能想到,所以去县城卖根本不值钱,但如果拿到省城,那就不一样了。
价格至少要比县城的几毛钱一斤,贵几倍。
所以在开学之前,她和妹妹每天都要出去一趟采摘白蒿。
爷爷奶奶很喜欢吃这种野菜,哪怕连续多天吃,也不嫌腻,为了犒劳她俩辛苦采摘白蒿,早上还会给她们煮一个鸡蛋,两个人煮了一个鸡蛋,她没好意思跟妹妹蒸,就让她吃了。
汪婷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买个铁锅铁灶,锅碗瓢盆,出去了多捡柴火,回头在空间里面给她们俩开小灶,这样就不用看爷奶的脸色吃饭了。
爸妈出去了一个星期,赶在他们开学前回来了,摊位基本确定下来了,二姨还在办理工商税务这些手续,父母回来就是跟爷爷奶奶说一声。
今年他们已经商量好不去南方,而去z市做生意了。
离得近了,爷爷自然高兴,问了很多,爸妈都以还不清楚情况,要到下星期到那边安顿好才知道。
母亲已经从她这里了解到之前她们俩在爷爷奶奶那儿吃饭的一个情况。
所以今年妈妈就直接对爷爷说:“爹娘你们年纪也大了,这俩闺女也会自己做饭了,要不然让她们俩自己做着吃吧,灶房我和她爸已经拾掇好了,能用了,”
奶奶听了就有些不高兴,“她们俩的饭能费多少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饿不着她们的。”
可是妈妈坚持,“就让她俩自己做着吃吧,娘你这边有活了尽管使唤她,都十一了,该有长进了。”
跟着你们老两口,连个鸡蛋也不让孩子吃,更别说肉了,平时吃的饭还都是杂粮,连白面都很难吃的到,每个月五十块钱就吃这些的话,那还不如让孩子自己做着吃,好歹能吃到自己嘴里面。
每个月五十块钱,一给给一年,六百块钱,听起来不多,可如今一个人的工资才二三百,拿出五十块钱出来给俩孩子当生活费,又是小闺女,委实不少了。
就算你们不给肉吃,好歹让吃点鸡蛋豆腐吧,可是连鸡蛋豆腐都吃不上,妈妈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尤其回来看到她俩面黄肌瘦的样子,不管是对比妯娌几个谁家的孩子,都显得那么瘦弱黑小。
寒假里,汪婷做了好多次饭,看到女儿熟练的在灶房忙活的时候,她就更心疼了。
要不是天天做饭,能练成这样吗
所以今年说啥她也不愿意给老两口掏那六百块钱了,这六百块她打算给自己的俩孩子,让她们俩自己做着吃。
至于给二老的养老钱,妈妈只愿意给二百,多了不想给,因为其他几个兄弟没一个给的,凭啥他们每年要给五百
不给,最多二百
给着生活费,给着养老钱,还那么虐待俩孩子,要不是没办法带她们在身边,才不要让她们俩受这罪呢
爸爸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钱一直都是妈妈管着,她也没办法。
妈妈本来打算一个月给他们寄一次钱的,汪婷却摇头。
“妈,不用那么麻烦,您给二百,到6月收麦子的时候,我爸不就回来了哪里用得着寄钱,你放心,我能看好这笔钱,不乱花的,您可以给我几个月的时间,试试效果。”
闺女独立这么些天,现在能洗衣服能做饭,还能教妹妹写作业,这么好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不相信
比起闺女付出的,她这个当妈的在某些方面很不合格。
所以她很自然的把钱数好,给了汪婷。
“那你就拿好,千万别丢了,丢了可就意味着这学期没有生活费了。”
“要省着点花,一个月五十块钱,是让你们买鸡蛋肉的,咱家有粮本,想吃什么可以去粮店去取,米面面条都能换,咱地里面种的粮食,够你们吃了,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能保证你们俩的营养了。”
爷爷的做法到底是寒了妈妈的心,不但将粮本要了回来,连她俩的生活费也没再给他们。
每年五百元的养老钱,也只给了二百,理由是二姨要投资做生意,他们把钱都拿了出来,手头不太宽裕。
至于爷爷怎么想,怎么看,妈妈似乎已经无所谓了,不过她偷偷观察了下爷爷的脸色,说不上难看,只是表现的有些失落。
爸爸干脆躲出去了。
也不是他不孝顺,年轻时候就属他付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分家的时候因为他们家只有俩闺女,很多东西都被其他兄弟分走,房子住的最小,灶房分的最破,家里的农具也最少,就连她们结婚买的自行车,也因不在家,被其他兄弟瓜分走并卖了。
因为不在家,所以他们的东西就得易主说都不说一声就卖了,找谁说理去
兄弟姊妹多就意味着不公平大无语的事儿多,爸妈这些年也的确是委屈的很了。
他们不争不意味要次次吃哑巴亏,瞧,自己强大了,就真的不用指望任何人了。
爸妈离开之前,交代她,如果生病了,就去大队找哪个医生,还教她怎么看体温表,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怕她记不住,还拿笔记下来。
爸爸说她神经病:“我俩兄弟都在家呢,真出了事儿他们还能不管不问”
妈妈没搭理她,拉着汪婷说了好一会儿,也不管她能不能记得住,就冲一个心里安慰。
“你放心,你二姨会经常来看你们的,钱如果不够了,就去找二姨借,别亏着自个儿,啊”
妈妈柔声细语的叮嘱她,走的那天早上,妹妹抱着妈妈的腿不让她走,姐妹俩哭的稀里哗啦,爸妈虽然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离别,但还是红着眼坐上了前往二姨家的大货车,货车拉的货,这一次他们要先将货运过去。
房子已经租了,日常家用二姨能带的都带在车上,不能带的那边需要爸妈重新添置。
建一个家哪儿那么容易呢
为了挣钱,谁不是起早贪黑的
爸妈走之前,家里的米缸面缸鸡蛋都给他们添置的满当当的。
灶房的门虽然有锁,可歪歪扭扭的,不堪一击,所以她进了灶房就将粮食转移到了自己的空间。
反正妹妹不需要做饭,只需要在缸里面放个底儿,做做样子就行。
他们家有地,又有工资,条件过的并不差,然而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的时候,难免会让人起逆反心理。
现在鸡蛋7毛一斤,猪肉一块五左右一斤。
家里有粮食,地里面种的还有菜,一斤鸡蛋七二个,够她俩吃一星期没问题。
一天吃俩,一星期六天课,正好十二个。
至于肉,也不需要天天吃,周末吃买上两块钱,足够了。
这样算下来,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五块钱顶天了,一个月下来也就二十块钱。
可是对比之前吃的,怕是一年她们俩也花不了一百块钱算上油盐酱醋。
难怪老妈会生气啊,这笔账谁都会算,谁算了不觉得憋屈的慌
他们家油罐里的油是过年的时候老妈炸的猪板油,就她们俩的话,至少能吃小半年。
地窖里放了十几颗白菜和萝卜,在234这几个月青黄不接之际,只能吃这些菜了。
如果想改善,就得花钱去买大棚种植出来的菜,一般那样的菜会贵一点。
再贵,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多不到30块钱,这五十块钱如果都花完,能让她们吃的更好。
写稿挣了250,爸妈给了200元,她现在有630元。
空间里还放着五百块钱的批发货。
汪婷觉得她现在很富有。
3月1日,学校正常开学,妈妈给她们带回来了闹钟,六点她准时起来去做饭。
妹妹继续酣睡,她做的早饭比较简单,擦了点萝卜丝,放点盐和醋,再加点芝麻油,稍微拌一下,腌制一会儿就能吃。
没舍得用煤火,就在外面的土灶点柴火,铁锅里加水,放上篦子,将老妈过年炸的甜咸食、包子放在蒸笼里馏一馏,本身就没剩多少了,爸妈让她俩在这几天吃完。
幸好她偷放到空间里,所以这些食物并没有变质。
然后搅上个鸡蛋面疙瘩汤,早饭算是做好了。
听到奶奶那边有动静,赶紧将做好的饭盛出来,给他们端过去。
“爷爷奶奶,你们别做了,我做好了呢,您趁热赶紧吃,我去叫妹妹。”
爸妈气归气,到底还是不忍心,交代她能帮就帮,能做多就多做点,反正也不差二老一碗饭。
虽然这样一来,和从前没啥两样,可意义不一样,因为现在反过来,她能做的了吃什么的主了。
不像以前,爷爷掌握财政大权,吃什么还得问他,从他手里面抠钱抠鸡蛋,可太不容易了。
纵然爷爷喂养了几只鸡,下的蛋他们老两口吃不完,也从来没舍得将营养补到自己身上,而是将多余的卖掉,攒钱,也不知道到了这年纪,还在攒什么钱,难道不应该好吃好喝的犒劳自己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