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见自家主子进宫一趟就抱了个人回来,直接吓了一跳。
那女子在三殿下怀里,眼睛又被发带绑着,玲珑竟然一眼没认出这女子是谁。
她心中还在震惊,原来三殿下是这样的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之徒
可等走近了,她这才认出,那怀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顺郡主,秦蓁。
玲珑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她就说嘛,她家主子定然是重情重义的人,哪里是那三心二意之徒能比的。
只是,她心中仍旧震惊。
不知三殿下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郡主乖乖的被他绑了眼睛大摇大摆的抱着走
她哪里知道,她家殿下面对郡主的时候是什么法子也使不出来的,顶多就能卖卖惨。
可这卖惨,却是最好使的。
楼衍抱着人往前走,玲珑忙吩咐人去收拾秦蓁往日住的房间。虽然派人每日打扫,但是秦蓁毕竟许久没来,那房间空置许久,得开开窗户散散味儿。
可等安排好一回头,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她家三殿下没将人往秦蓁房里送,而是直接抱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
玲珑:“”
她心头为郡主捏一把汗。
殊不知,楼衍也在心头为自己的大胆捏了一把汗。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他满心烦闷愤怒,心中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可一抬头看见在台阶上等他的人,楼衍所有的情绪都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
他做了平日里不敢做的事。
他不要自己的面皮,把自己十多年来学到的礼义廉耻丢了个干净。
他找了个拙劣的借口绑了她的眼,只因见不得她发红的眼尾,那会让他内心滋生出无数无法宣之于口的下流欲望。
但是秦蓁没反抗,乖乖的任由她绑了。
秦蓁的乖顺,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个词:得寸进尺。
他心里明白的,秦蓁恐是觉得自己被皇帝训斥,心疼他了。
所以,他便顺势而为,在马车上像个女子一般对她撒娇。
他就仗着她看不见。
可他没想到,这一招又管用了。
原本坚决和他划清界限的人,这一次容忍了他。
于是,楼衍心中的那头兽被秦蓁喂大了胃口,越来越不满足了。
这是他第一次将人叼回自己的窝里。
一进门,楼衍便关上了房门。
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他抱着秦蓁放进了自己的床铺。
秦蓁坐下之后,抬手便要去扯眼上的发带,被楼衍一把按住。
“就这样,好嘛”楼衍低声祈求。
秦蓁蹙眉,道:“室内已无阳光,还绑着做什么”
楼衍沉默片刻,说:“是我想要你绑着,我想看你这样。”
秦蓁心头一跳,有些不自在,骂了一句:“有病吧”
楼衍故技重施,双手伸过去牢牢的将人抱住,伏在她肩头轻声说了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秦蓁一愣,随后伸手就要去摸楼衍的脸,语气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受伤了陛下打你了嘛,伤到哪里了”
有了上次秦蓁发病的前车之鉴,楼衍不敢拿他受伤的事情来吓唬秦蓁了,连忙捉住秦蓁的手握在掌心,轻声哄:“我没事,我也没受伤,你别担心,别急别急。”
秦蓁抿了抿唇:“到底怎么回事”
楼衍老老实实的说:“我心情不好,脸色不好看,我怕吓到你。”
其实是他怕她揭开发带就看见自己眼里的贪婪。
秦蓁沉默了一会儿,没吭声,却没再去扯绑在眼睛上的发带了。
楼衍双眼发亮,心跳很快。
秦蓁又妥协了。
他慢慢的伸手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秦蓁微微侧头:“怎么陪”
楼衍一愣,没怎么想,张口就说:“陪我睡会儿好吗”
他早起入宫,在勤政殿一顿折腾,此时是有些累了。
可是,这话说出来才发现怪怪的。
楼衍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反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秦蓁神色也有些不自在,想着幸好被蒙住了双眼,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她叹了口气,说:“好。”
楼衍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将人往怀里抱的更紧了一点。
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了。
他的开心,似乎也感染到了秦蓁。秦蓁靠在他怀里,唇角也带上了几点笑意来。
只是,声称要睡觉的人没睡着,作陪的人却是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楼衍听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缓下来,才轻轻将人放在枕上,盖上被子。自己则翻身上床,躺在她的身边。
佳人在侧,楼衍哪里还能睡的着。
他的心在狂跳,身体里的血液在奔涌,唯有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维持表面的体面,不在秦蓁的面前失控吓到她。
眼前的场景,如何不让他激动。
心尖上的人,躺在他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
她好像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一般。
他就这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秦蓁,一秒也没睡着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玲珑从外面走了进来。
楼衍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门口,那一瞬间,他身上凛冽的杀气似凝成了型,让整个屋子的温度瞬间下降。????
玲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门口一步也挪不动。
她对上楼衍的眼睛,只觉得遍体生寒。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
像是被陌生人闯入领地的狼,像守护自己宝贝的恶龙,像被冒犯了的野兽只要敌人敢靠近一步,他就会露出獠牙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好一会儿之后,楼衍似认出了她一般,开口问:“有事”
那一瞬间,玲珑才重新感觉到了空气的流通。
她像是去阎王殿走过一遭般,再次回到了人间。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玲珑急促的呼吸两下,才竭力平静的说:“晚、晚膳备好了,郡主她”
她话没说完,因为已经看见了熟睡的秦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