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觉得手底下的人打仗打傻了,否则怎么会将这样的消息往自己的面前递
他一脚将面前的兵踹翻,怒骂:“营中禁止女子进出,你是忘了军规吗忘了就给我滚回去抄写一百遍”
那个兵被他踹的一骨碌滚倒,又飞快的爬起来,涨红着脸喊;“可她说,她有办法救殿下”
正要离开的元楚陡然间停下了脚步。
楼衍受伤的事情是绝密,怎么会有别的人知道
不管门外那个女人到底能不能救人,都不能让她好好的活着
元楚冷声道:“出去,将人带进我的帐中。”
那个兵应下了,转头去门外接人。
不多时,元楚就在营帐中见到了一男一女。
他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将手中的刀往那女子的脖子上架。
慕容嫣还没回过神,陡然间一把刀朝着自己劈来,霎时间脸色苍白。
秦大眼疾手快,将慕容嫣往后拉了一把躲开了元楚的刀,直接迎面而上,一脚踢在元楚的手腕上。
元楚手腕一顿,身子微微后撤一步,神色阴冷的看着秦大。
秦大知道元楚是误会了,立刻高声喊道:“少将军,误会了。”
秦大飞快的表明了身份,说:“我乃安顺郡主亲卫,这位姑娘乃是慕容嫣大夫,我们都是受郡主所托前来看望三殿下的。”
元楚愣了一下:“安顺郡主”
顿了顿,他又说:“就是那个土匪的女儿,安顺郡主,秦蓁”
秦大一听她提土匪的女儿,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点了点头,说:“是。”
“你们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元楚冷冷的道,“万一你们是敌人派来的人怎么办”
“还有,三殿下的伤是绝密,就算是安顺郡主也不可能知道。你们打着安顺郡主的旗号跑来这里,就以为能骗的过我了吗”
秦大深吸一口气,沉声说:“三殿下受伤之事确实是绝密,但是我家郡主是从陛下口中亲耳听到的,所以绝不会有错。我们千里跋涉来此,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少将军找麻烦的。”
一边的慕容嫣也终于回过神来,她往旁边走了一步,对元楚说:“少将军,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曾是三殿下府中的大夫,曾为淑妃娘娘看过诊的。”
元楚的视线在秦大和慕容嫣的身上徘徊,显然并不相信慕容嫣的话。
慕容嫣立刻道:“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殿下的伤殿下昏迷数日,你们这里的大夫根本就没治好他对不对你让我试试,若是治不好殿下,你再杀我不迟。”
“还有,若是殿下醒了,他就能认出我。”慕容嫣说,“我一个女子,身在军营之中,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你的五指山,你在担心什么”
元楚犹豫了。
他如今已经有些走投无路了。???????
楼衍昏迷的太久,而军中那一群酒囊饭袋毫无办法。
元楚的视线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许久,最终冷声说:“跟我来。”
他决定赌一把。
将人带到楼衍的营帐,让慕容嫣去给楼衍看诊,自己则寸步不离的在旁边看着。
一旦这个女人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元楚都能一刀送她上西天。
慕容嫣先是查看了楼衍的伤,随后又给楼衍号脉,折腾了好半晌,这才站起身来。
元楚有些紧张,沉着脸问:“如何”
慕容嫣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声道:“殿下的伤,是谁治的”
元楚心中咯噔一声:“有什么问题”
“殿下的伤不足以致命,但是他身上的毒却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我若再晚来三日,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慕容嫣心中也在后怕,还好郡主当机立断让自己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元楚的脸色也变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怎么可能”元楚沉声道,“为殿下诊治的都是军中的军医,个个底子干净,出身没有半点问题。”
“我不知道军医有没有问题,我只知道殿下身上有毒,而身为军医却没察觉。”慕容嫣沉声道。
元楚深吸一口气,看向慕容嫣,道:“我给你机会让你治殿下,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转身出了帐篷。慕容嫣听见他在外面吩咐手下的人将接触过楼衍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慕容嫣接手医治楼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清洗他的伤口。扒开已经结痂的地方,将里面的皮肉刮下一层来,待流出鲜红的血来才重新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楼衍即便在昏迷中,也疼的身子抽搐。
待包扎好,楼衍的脸已经白的跟纸差不多了。
慕容嫣开了药方,让元楚抓药过来,还特意叮嘱,这药不能过任何人的手,自己要亲自熬。
当真是小心到了极点。
元楚也是怕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等一晚黑乎乎的汤药灌下去,慕容嫣低声说:“殿下晚上应该就能醒。”
元楚一听,差点当场哭出来。
他以为楼衍这辈子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这一晚,他几乎就待在楼衍的帐子里没有出去过,生怕错过楼衍睁眼。
天色渐晚,等帐篷里都点上蜡烛之后,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楼衍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帐顶,思绪还有些茫然。
还不等回过神来,床边便传来一声哭嚎:“尼玛的,你可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了了呢。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我被那些蛮人追着打,几次都差点丢了命。回到营地还要处理各种事物,忙的我如厕都要用跑的你要是再不醒,我特么就要活生生的累死了。”
楼衍:“”
“行了,”楼衍看了干嚎的元楚一眼,说,“你很吵。”
元楚的哭嚎戛然而止,伸手指了指楼衍,骂道:“你这个人,没有心。”
楼衍没力气跟他你侬我侬,问:“我睡了多久。”
元楚没好气道:“十天。”
“怎么会”楼衍是真的惊了一下,“我的伤并不重,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