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楚将楼衍中毒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随后感慨:“幸好有个女神医,不然你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楼衍皱着眉:“什么女神医”
“就是”元楚视线往门口一扫,看见进来的慕容嫣和秦大,便直接说,“她说你认识她,你自己看吧。”
楼衍一顿,转头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慕容嫣。
他有些诧异,慕容嫣怎么会在这里可下一眼,他便看见了跟在慕容嫣身边的秦大,他再也不淡定了。
秦大他是见过几次的,知道这是秦蓁身边的亲卫。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被元楚一只手给按了回去:“做什么躺着。”
楼衍起不来,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走近的秦大,张口就问:“你怎么会来蓁蓁她”
“郡主在京城,”秦大看了楼衍一眼,说,“她心系殿下,特意派属下护送慕容姑娘来南疆。”
楼衍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忍不住痴心妄想,秦蓁是不是也来了南疆。
如今也终于反应过来,秦蓁怎么可能来南疆
她就算想来,皇帝也绝不可能放秦蓁离开京城的。
他放缓了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重新看向慕容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寡言少语的秦大,慕容嫣的表达能力要强的多。
她把秦蓁是如何梦到他受伤,又是如何进宫找皇帝套话,最后又是如何将自己送往南疆的事情说的绘声绘色。
楼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思绪早已飞往远在京城的秦蓁。
一边的元楚也听的啧啧称奇,觉得这个土匪郡主还真的是有些玄学在身上,远在千里之外居然也能和楼衍有感应。更厉害的是,她居然真的能从皇帝的口中套话,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慕容嫣说完,吧唧了下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楼衍,说:“这是郡主要我转交给殿下的。”
那信一直被她贴身带着,瞧着一点折痕也没有。
楼衍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指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元楚伸长了脑袋,想看一看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可楼衍防他的厉害,愣是没让他看到一个字。
楼衍拆开信封,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封信。
待看清楚信上的字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间笑了起来。
元楚:“信上写了什么,这么高兴”
楼衍不答,只仔仔细细的将那信收起来贴身放着。
他伸手,让慕容嫣扶着自己坐起,对元楚说:“你刚刚说,我昏迷的这些时日被敌人追着打”
元楚:“啊,怎么了”
“明日帮你打回去,”楼衍笑着说,“帮你出气。”
元楚嘴角抽了抽,盯着楼衍道:“你疯了你才刚醒,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想着上阵杀敌了你就算是想要赢,也不用如此不要命吧。”
楼衍缓缓的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元楚:“我不懂什么了”
“有人在等我,”楼衍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所以,我要快点回去,不能让她等太久。她耐心不好,等久了是会生气的。”
元楚:“”
元楚从心里冒出一股酸气,手痒痒的想给楼衍一巴掌,把他那张笑脸给抽烂。
可惜,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也不敢。
深吸一口气,元楚才咬牙说:“你就算急着回去,也不用不要命。”
楼衍没回答他,而是侧头看向慕容嫣,说:“你可以的,对不对”
慕容嫣脸色很是难看,可是被楼衍的一双眼睛盯着看,到底是败下阵来,语气僵硬的说:“殿下之所以昏迷不醒,主因是体内毒素。待再服几贴药毒素清除,就没有大碍了。至于伤只要注意不裂开,就没有问题。”
楼衍笑了,抬头看向元楚:“如何”
元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疯子。”
他懒得管楼衍,起身往外走。
反正管也管不着。
帐篷里,楼衍让慕容嫣出去,将秦大留了下来。
他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不停的问秦大:“蓁蓁怎么样,她还好吗她最近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偷偷喝酒,有没有出去惹祸”
问题一连串一连串的,听的秦大额角青筋蹦跳。
可看楼衍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秦大也只好硬着头皮说。
说到秦蓁去万艳楼听曲,楼衍便皱皱眉头,低声嘀咕:“早说了不让她去青楼,怎么这么不乖。”
秦大假装没听到,继续讲。说到秦蓁为了秦易的婚事忙了许久,人都累瘦了一圈。楼衍便面露不爽,没好气的道:“秦易娶媳妇儿,他就不能自己忙活,非要让蓁蓁去做吗蓁蓁自己都是个小姑娘,怎么能让她操心这些”
秦大实在是忍不住,回了一句:“秦家无主母,郡主便是当家人。她为大公子操持婚事合情合理。”
楼衍:“可那也不能累着她都是秦易无用。”
秦大:“”
算了,和这个人说不清楚。
秦大又继续讲别的,说到在东宫被颜语冒犯的时候,楼衍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扔下一句:“她迟早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秦大头皮一麻,只觉得此时的楼衍活像是个活阎王。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楼衍在京城的时候还有个别号:哑巴阎王。
今日楼衍对他实在是和蔼,话也很多,一时之间竟然让他忘记了这个人原来的样子。
这个三殿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强大又理智。但是在秦蓁的事情上面,却又胡搅蛮缠丝毫不讲道理。???????
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
等秦大将秦蓁的事情都说完之后,楼衍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歪着头看着秦大,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秦大看他一眼,轻声说:“郡主的意思是让属下留在殿下身边,听殿下差遣。当然,如果殿下心中有顾虑不愿意留人,那属下就跟着慕容姑娘,保证慕容姑娘的安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