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救星来了!”
“天哪,苍天有眼哪!”
“大伙快给尊者让路!咦,听说那玄尊令不是遗失了吗?居然还能找回来……”
“这帮畜生,企图侮辱人家娘亲,结果人家有种,为了保护母亲,把这帮畜生杀了,真是活该……”
“这少年真有血性,宁可犯死罪,也不让坏人欺负娘亲!”
“这大离朝哪里还有公道,还得靠守夜人给咱们穷苦百姓主持公道!”
……
百姓张口结舌,你一句我一句,眼中都有泪花。
萧飞听着他们的话,把这起杀人案的始末,听了个八九成。
陆天龙的母亲,长的特别漂亮!
但女人凭什么就不能长得漂亮了?
长的漂亮是她的错?
中年妇女,孩子都这么大了,但她仍然长的漂亮又怎样了?这也碍着那帮这些恶人了?
那五个乡绅,仗着有权有势,整日欺压民众,小民在他们眼中无异于牲口。
他们在街上看到陆天龙的母亲,三十多岁了,竟然还是风韵犹存,标准的美人身段,竟然起了歹心,当街明抢!???.81??.??M
那是个大活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不是牲口!
他们压根就没把百姓当人看,骨子里更没有尊重女人的概念。
这妇人早年丧夫,含辛茹苦,把孩子从小拉扯大,又磨豆腐,又种地,送他学武。
苦日子过的太多,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甜了。
麻木了。
她儿子本想将来报效朝廷,一枪一刀去边塞挣个功名,封妻荫子,奉养娘亲。
哪知,竟然遭到这场横祸!
陆天龙的娘亲是个自尊自爱的好女人,守寡多年,无论多苦,暗地里流了不知多少辛酸泪,但从来没做过一件有违妇道的事!
她怎么可能会从了这帮人渣呢?
于是这五个乡绅就企图把她拖进一家当铺,想要在面里轮番办事。
娘亲在拼命的哭喊,陆天龙拼了命的打这五个人渣。
可他们会全武功,五打一,太吃亏了。
很快,陆天龙就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
每个孩子,都天生敬爱自己的娘亲。
孩子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每个懂事的孩子,都知道感恩娘亲的养育之恩。
诗经中那几句歌颂母亲的诗,几乎是个孩子都会念: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陆天龙这种幼年丧父,全靠母亲一人抚养大的孩子,这种感恩心就更强烈。
娘亲太苦了。
她那么瘦弱的身躯要承担起这么重的家庭负担。
为了让自己有出息,她用辛辛苦苦攒的钱让自己读私塾。
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娘亲也不责骂,见他对学武有兴趣,又让他学武。
娘亲天天和他说,别累住。
可娘亲从来不说她自己这些年累不累!
后来,终于学成了一身武功。
陆天龙从不拜佛。
因为他最爱娘亲。
娘亲在身边,多艰难的生活,亦能看见希望。
娘亲就是他心中的神。
他很骄傲,他的娘亲是所有小伙伴的娘亲之中,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最体贴的一个。
现在,这帮千杀刀的牲口要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母亲。
就因为她长的漂亮!
蝼蚁还知道反抗呢,何况是人?
当他第十次被打倒在地,被嘲讽为窝囊废的时候。
当他看着母亲哭号着即将被这五个恶人拖走的时候。
一股无名业火从脚底直惯头顶,冲破了青天!
起先还有顾虑,不敢鱼死网破,怕自己出事,娘亲没人照顾。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受辱啊!
头脑一热,索性什么也不管了!
化身修罗!
杀!
他从旁边的水果铺抢走了一把菜刀。
他像疯狼一样疯狂的砍杀着那帮恶人!
有了武器,以他的武功对付没武器的人,立刻占尽优势。
砍!
求饶也没用!
杀!
专砍最致命的部位!
全砍死了。
他们的死相很恶心,像五条恶犬。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母亲冲过去抱住他,二人都哭了。
很快就被巡逻士兵抓住了。
五家有权势,他们的亲属使足了钱,一边痛骂陆天龙的母亲不应该长的这么漂亮,否则就不会勾引起男人的色心。
一边要求府尹大人马上判决陆天龙死刑。
这起刑事案件,从始至终,每一个细节都是简简单单,没有任何波折。
人证,物证,俱在。
杀人者也不抵赖,当庭表示认罪伏法。
陆氏跪下磕头出血,苦苦哀求各位大人,希望轻判。
最后她把府尹惹烦了,大骂道:“轻判个屁,杀了五个人,怎么轻判?”
轻判的话,老子就没法收钱了!
穷人,长的漂亮也是你的错。
所有的程序全部按照《大离律》进行完毕,今天就是处斩的日子。
陆氏知道自己无力改变结局,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陪儿子一起死。
儿子死后,她就当众撞柱自杀。
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她要让所有人记住他们母子今天死的有多惨。
生命的最后时刻,陆天龙仍在牵挂母亲,他含泪道:“娘,答应我,好好保重。”
“不!不!娘的心头肉啊!你今天含冤而死,娘也要随你而去!让你在黄泉路上不寂寞!”
女人发疯的哭喊着。
泪水落到地上,砸在土上,很快就砸了一大片。
围观百姓无不凄惶。
囚车打被开,士兵们押着五花大绑的陆天龙跪在正中位置,后边还插着处斩牌。
押狱队长高叫道:“禀大人,人犯已经验明正身,请大人发落!”
审判台上,主审官坐在最正中间的位置,他看了看漏刻,那更漏,已经打在第三刻了。
“行时三刻已到,行刑!”监斩官说话时,扔下签子。
众百姓凝神屏息,连大气也不敢喘。
那签子落地的声音非常干脆。
江州府尹赵大人坐在审判台右边,目光阴冷,对将死之人没有半点同情,就像在看一只将死的老鼠。
陆天龙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陆氏也不再叫嚷。
她们母子静静的等候着这一刻的到来。
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
阳光下,刀锋格外刺眼。
无数百姓也吓的闭上了眼睛,惟有连连叹气而已。
穷人受此罪厄,百姓脸上,人人皆有不平之气,可就偏偏没有法子解救良善之人!
只把恶人恨得牙痒痒,可又有什么用?
“刀下留人!”
值此万急时刻,疾速冲进法场的萧飞从马背上弹跃而出,落地后手中高举玄尊令。
监斩官,刽子手,以及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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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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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