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跳下马车的一刹那,一个大铁锥从一间破败的店铺墙后高速飞来,呼啸挟风,狠狠地砸在了马车之上,华盖顿时倾颓,车体散成无数碎木溅向空中三匹拉车的健马烯骝骝惊嘶,前蹄高高抬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烟尘。
随着车厢被巨石砸的粉碎,紧接着一蓬箭矢飞速袭来,凶狠地射向了马车的范围。
我靠这是刺杀秦始皇的架势吗东方明心中暗骂一声,蹿下车后,第一时间便钻到了马腹之下,幸亏他见机得快,否则就算能躲过铁锥击顶之厄,也要被这急促的冷箭攒射成刺猬。
夏侯仁与四名东方营护卫也都是刀头舔血,身经百战的汉子,骤遇刺杀,却是毫不慌乱,迅捷无伦地拔出腰间环首刀上下舞动,几团银光闪动,锃锃数响,竟是将大部分的箭矢挡了出去,但是箭矢虽然不多,却隔得太近,而且看来箭的速度,一定是以蹶张弩所发,护卫们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几声闷哼之后,除夏侯仁外,另四名护卫腿上都中了箭,踉跄着以刀驻地跪倒在了地上。
东方营的士兵都是从西域跟随东方明千里而来,西域都护府连年缩减兵力,可所剩的士卒,都是跟着段会宗与孙建两位都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再加上当时段会宗为了保护王昭君,更是精挑细选,倶是百战余生、悍不畏死的精兵。
此刻箭雨初歇,夏侯仁目光中射出两道寒光,看向那处残垣,口中冷冷地迸出了一个“杀”字,就好像被偷袭的反而是对方一样。
几名护卫牙关一咬,不顾腿上的箭伤,越过残垣,果见几名弓箭手手持蹶张弩,正在脚蹬弓弦准备发射第二轮箭矢,护卫们横刀劈砍,一声声惨嚎自墙后响起,将那几名弓箭手砍翻在地。
眼见敌人倒地,护卫们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腿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肌肉,半跪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店铺的房屋塌了半边,一个像巨灵神般高大的汉子从断壁里走了出来,迳直朝其中一名护卫而去,那护卫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惊恐无助地看着一双恐怖的巨掌即将拍上了自己的头颅
于此同时,夏侯仁也跃进了残垣,见属下情势危急,怒吼一声,环首刀化成一道白芒,猛地斫向那名大汉的脖颈
东方明从马腹中钻出,正要去援救夏侯仁,可还没等迈步,两道如同毒蛇一般的剑光自道边的一颗杨树上直扑而来,直刺他的咽喉和胸口。文網
他今天是去赴宴,尤其是知道天子要去,自然没有带着那把惊世骇俗的“赤胆”,不过“杜宾犬”和强光手电倒是随身带着,此刻见剑至胸前,历经数次生死的他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慌乱,微微偏头,先避开了刺向咽喉的一剑,紧接着足尖在地上一拧,膝盖微弯,刺向胸口的一剑也险之又险地擦着自己的左胸过去。
两名刺客身材不高,都穿着一袭紧身夜行衣,从刚才迅疾准确的刺法来看,对方很明显是经验相当老道的刺客。二人见一击落空,更不迟疑,手腕轻振,长剑如蛆附骨,再次攻向东方明的要害。
对方动作太快,东方明根本无暇抽出右腿上的杜宾犬,甚至来不及提气调动周围的天地气息,只能尽力躲闪,他的拳脚功夫本不太行,可被两人这疾风般的剑势一逼,肾上腺素骤然飙升,脑中似乎接二连三有几块碎片亮起,脚步移动间,完全是下意识里的举动,可那灵动如蛇,鬼魅如烟的剑势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上就是要比东方明的步法慢上半拍。而东方明就像闲庭信步般在险之又险的局面里,一次一次躲过如附骨之蛆般的击刺。
刺客的眼中渐渐流露出慌张之意,他们发现东方明虽然看似狼狈,但自己的手中剑根本无法刺中他的身体。
反观东方明却是越来越镇定,双眼再看袭来的长剑,似乎觉得剑尖都变得慢了许多。
这时东方明正好有余暇看到了残垣那边的战况,见夏侯仁挥刀砍向对方的脖颈,心头一喜,紧接着又是无比震惊。
只见那名铁塔般的大汉微微偏头,举起右手,一把就抓住了环首刀的刀背,用力一扯,环首刀就从夏侯仁的手中飞了出去。
夏侯仁虽然不是那种万人敌的军中骁将,可却是勇猛彪悍异常,见刀被敌人拽飞,更不多言,抬右脚便踢,这一脚势沉力猛,嘭的一声,结结实实蹬上了大汉的胸膛。
可那大汉竟然浑若无事,低头看了一眼还蹬在自己胸前的脚,咧嘴一笑,一拳打了过去。只听得喀喇一声,夏侯仁一声惨嚎,右腿小腿被这一拳生生从中打断,倒在地上,断腿处岑岑白骨刺了出来
当大汉捏住夏侯仁的环首刀的时候,东方明已经知道不妙,微一失神,刺啦一声,两柄剑交错而至,已经刺破了他的玄色官服,狠狠地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八面汉剑锋利异常,又是重重地划中东方明的胸腹,两名刺客脸上刚刚露出喜色,可旋即便惊叫出声。
“铁布衫”
只见东方明胸前官服虽然被割破,可两柄剑却没能破开他的皮肉,更别说开膛破肚了。
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哪会什么劳什子铁布衫,这是人类三千年轻工业的智慧结晶,凯夫拉材质防割内衣。
虽然没有割破皮肉,东方明的胸前也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借着这一刹那的空隙,双手成爪向前抓出。
他此刻的脑中蓦然闪过一个电影画面,手也自然地使出了那一式天人共愤的绝学
抓奶龙爪手
只不过他抓的是咽喉。
两名刺客的咽喉
两个黑衣人大惊失色,敛气闭嘴,脚尖一点便准备遁开。可东方明好不容易寻得这么个机会,哪里容他们再逃,一声暴喝,李家澄心诀随心意而出,双臂一振,竟仿佛倏乎间手臂长了一截,电光火石间已经抓住了二人的咽喉。
两声咯喇轻响,两名刺客的喉结连同喉骨全被捏碎,嘴吐血沫,软绵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此时,那名铁塔般的大汉已经举起了蒲扇般的大手,正准备往夏侯仁的顶门拍去。
砰砰两声,大汉的双腿被两名滚过来的亲兵抱住,两人目眦皆裂,对夏侯仁嘶声喊道:
“将军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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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