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沉吟了半刻,严肃地看着东方明说道:“陛下近日已经去过司马王莽和丞相孔光的府邸,想来都是为了此事。天心难测,立储乃国之大事,一旦卷入其中,必然涉及党争夺权之事,三弟入朝不过月余,根基尚浅,最好不要发表意见。”
东方明点了点头,这一个月来,他托刘歆帮他找来了大量的史书典籍,疯狂地恶补着汉朝的历史,自己看不懂便让宫玲给他解释,然后他就发现除了司马迁编撰的那本官方史书史记外,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历史。
可能是因为高祖刘邦起于草莽,没做好榜样,在后世刘家子孙中,便有不少荒淫无耻之辈,而皇帝与贵族对于男女之事和后代的选择上,也很颠覆东方明对古代皇族的礼法印象。
皇室的婚姻不论贵贱,只看姿色,哪怕是二手三手,皇帝似乎也不介意,比如汉文帝的母亲薄姬,曾嫁给魏王豹,还生了一个女儿,然后被刘邦收为侧室,他的儿子居然就成了汉文帝。
再比如燕王刘定国与父亲的小妾私通,生了一个孩子,还强抢弟弟的妻子当妾。梁王刘立则与自己的姑姑私通,可皇帝知道后,却因“梁王年少,颇有狂病”,不予追究。
但东方明也发现,汉朝皇族很多都极为变态残忍。
例如当年的广川王刘去,怀疑妃子与小吏有私情,便将她剥光痛殴,妾投井自杀,又被他捞出来,割掉鼻子、嘴唇、舌头等,再切成块,和毒药一起煮,而刘去则带着其他妃子在旁观赏
在皇室这种淫乱荒唐的氛围下,对历代的太子伤害确是极大,太子被废更是家常便饭一般,因为皇帝立完太子后时常会后悔,比如汉景帝的嫡长子刘荣、汉武帝的嫡长子刘据,都被废黜,就连当今天子汉成帝刘骜,若不是太后王政君和几个舅父的保护,昔日也差点被废。
所以为了确保继位,太子们会暗中联络一切可联络的势力,同时也会暗中除掉一切挡路的绊脚石,手段之凶残毒辣,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的汉成帝刘骜一直没有子嗣,多年来为求一子,他也煞费苦心,将赵飞燕的宫殿用花椒和泥刷墙,所以称为椒房殿。花椒性温,对体性寒凉的女性有滋补作用。花椒多籽,象征多生养。
即使如此,也未能得子,所以此刻立储,他的心思自然更是难以揣测。
东方明当官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这些天下来,除了虚荣心极大满足外,这些所谓的奢华生活虽然在当世人眼中已经极尽豪奢,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没放在眼里,所以他一直都小心谨慎,除了本职的督造祭祀的工作外,尽量不在政治上发表意见,就是怕一旦卷入莫名的纠纷中,哪里还有余暇去查找那一系列事件的真相。
他听完李先的话后,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小弟记下了,陛下席间若是提及此事,小弟尽量顾左右而言他也就是了。”
李先轻叹了一声,“你不回答恐怕也不好,总之你自己小心便是。”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先才带着蝶儿告辞而去。
蝶儿本是去李府探望李先的病情,听说他要来见东方明,这才磨着李先带她前来,此刻还没和东方明说话便要走,颇有些留恋,可巧宫玲似乎与她颇为投缘,临别时邀请她每天过来陪自己说话,蝶儿这才兴高采烈地随李先去了。
东方明回到书房之中,坐在案几后盯着笔筒里的那些自己一直未能降服的毛笔,眉头紧锁,不停地思考着。
这次入朝之后,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了为官之难,在他之前的认识里,汉朝还是个半封建半奴隶的国家,自己有着现代社会的思维方式,当官治理天下还不手到擒来,可当上官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那些现代思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比如官吏的选拔,这时天下的老百姓认字的都不多,只能从贵族乡绅中选择,而这些贵族复杂深刻的背景和人脉,让择优录取完全变成了一句屁话,包括他自己,要不是有天谕阁这个几百年的大背景,哪会这么顺利。
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挖掘出事情的真相呢
还是得想办法先去趟蜀中,他的指节重重地敲了一下案几。
自大汉开国以来,长安的治安一向很好,随着淳于长的倒台,地下势力也只剩下了李家的腾蛟帮。所以东方明的马车旁边只带了夏侯仁和四个东方营的军校,在午后慵懒的阳光照耀之下,缓缓向着城外李府驶去。
出了北面的洛城门之后,马车又走上了驶往太学的官道,东方明掀开车帘,呵呵一笑。夏侯仁与四个亲兵都是经过那天与刘欣发生冲突事情的,听见这位东方公子发笑,旋即便猜到了他笑得是什么,心头不禁升起一阵豪气与荣幸,也笑了起来。
城外的官道两旁没有民宅,时值寒冬,只有些没出摊的铺子,十分安静,不论白天晚上都没有什么行人。
由于还没有受封爵位,虽然位列三公,他的马车也只是三匹马拉着,车辕处一个亲兵身体前倾,全神贯注策马前行,东方明将头伸出车外,看着两旁缓缓向后退去的一排排凋零的杨树,想着呆会儿见到天子之后应该如何自处,刘骜应该很清楚自己入朝不久,如果自己有意回避立储的话题,他应该也不会过分深问。
正走着,东方明的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觉得四周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像当年与段会宗护送王昭君在山道上那种感觉。他望着马车经过的四周,发现一片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间,他感到了天地气息略微有了一丝波动,虽然只有短短数月,可此刻的他与刚来长安之时已有天渊之别,这丝天地气息的轻微波动已经足够引起他的警觉。
“快散开”东方明喊了一声,身体已经率先从马车里跳了出去,一手揪住身前驾车的护卫,虽然还没看到什么,但那丝气息波动说明敌人离自己这马车已经近在咫尺,一场毫无先兆的暗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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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