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观第四层,是专门为玄天门的人准备的地方。
一壶好茶放在桌子中间,氤氲着清香味儿。
一众玄天门的人把温知槐和凝若水困在中央,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叫去喝茶了。
玄天门为首的那个金丹修士正坐躺在一张摇椅上,手里仍然握着武器。
剑尖闪着寒芒,挺晃眼的。
这金丹修士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
离山湖龙井,味道不错。
“哪儿来的?”
“乾阳门。”
“怎么不穿衣服?”
“您完全不把便装当衣服是吗?”
温知槐一脚把板凳踹到边上。
一众修士纷纷汗颜。
这家伙凶的不像是个被抓包的小偷。
那金丹修士尴尬咳嗽了一下。
“那,知道为啥坐在这儿不?”
“偷东西。”
“偷了啥?”
“我咋知道?”
温知槐侧头看向凝若水。
“你偷啥了?”
凝若水不说话,而是一直在给温知槐使眼色。
“你要是不收拾掉他们…就真的难办了!”
她突然咬住温知槐的耳垂,低声言语了几句。
温知槐顿时苦笑。
“师尊,这群人是玄天门的,动了手事儿更大。”
“那你刚才怎么就动手了?”
“?你看见了啊。”
“当然。”
凝若水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掐了一下温知槐腰间的软肉。
“我还知道你修为筑基后期的事。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去了?”
“嘶…这事能不能待会再讲。”
“好,那换一个问题。因为他们说清歌的坏话,你才动的手吗?恩?”
“…回师尊,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动手。”
温知槐勉强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看向那金丹修士。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呃,这位前辈啊,她不说她偷了啥。”
“不说?”
那修士闻言,挑了挑眉,又喝了一口茶。
“你们两个,不是一伙的吗?你不知道?”
“我们只是同门,临时搭伙,互不认识。”
温知槐面色平淡地撒着漏洞百出的谎。
就乾阳门那一亩三分地,不认识同门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好在这群玄天门的人都不知道内情。
沉默片刻,温知槐抬头,反客为主地问了一句。
“所以说,她到底偷了个啥?”
“我知道还问你?”
“那你追什么?”
“上头的让我追的!”
那玄天门的修士苦恼着挠了挠头,转而站了起来,认真的又打量了一遍两个人。
“给我搜。”
“不兴搜。”
“为啥?”
那修士看向温知槐,眼里有些不悦。
温知槐耸了耸肩。
“因为她不让。”
“你俩不是不认识?”
“是这样没错,但毕竟是女人家,不好搜身污人家清白。”
话音刚落,那金丹修士的脸上便立刻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这位小友啊,虽然她长得貌美,但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乱了道心。把罪责担了,日后还可以重新做人啊!”
那人越说越激动,好像是真的在为温知槐着想。
“我听说,有不少走邪门歪道的妖女,就常常迫害年轻的男修…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床边躺着一个老太婆!”
“……”
说的太真了。
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温知槐无语笑着,周围的气氛也越来越尴尬。
一群不相干的玄天门修士在远处看乐子,脸上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他们看到凝若水脸上的表情了。
可怕的很。
事情可能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温知槐一脸无奈,不知该回复什么。
突然,凝若水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低声言语,恨恨的目光投向面前的玄天门修士。
“师尊…哎,疼疼疼,有话好好说…”
“动手,动手!你不动手,为师我以后就没你这个徒儿!”
凝若水满脸不悦,瞪着温知槐,紧攥着拳头隔空挥舞。
师尊你人设崩了。
不过。
怪可爱的。
温知槐又是无奈笑了。
“得。”
“等等,先叫苏巧巧过来…你们两个能在对方脑海里传话对吧…”
“轰!”
筑基后期的强横气势发出,大部分玄天门修士都是为之一惊,纷纷向后退了退,被这股气势吓得动弹不得。
灵雾观第四层,七八十个玄天门修士,一个金丹初期,十几个筑基后期和筑基大圆满。
温知槐略一思考,稳稳站立,毫无退却之意。
既然要打那就打。
凝若水看了看浑身爆发惊天气势的温知槐,顿时一愣。
看来用不到苏巧巧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自家徒儿的灵力强度比常人超标多了。
“知槐你,应该不用我帮忙吧?”
“应该不用。”
温知槐唤出翠玉鼎。
另一股强横的灵压出现在房间内部,某些较弱的筑基修士已然被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灵器的力量是能够根据修者的实力增长的,因此这翠玉鼎发出的力量也能够比拟筑基中期的强者。
温知槐浑身一震,一道橙色的丹火凭空出现,在他周身三米之内飘浮。
丹火,根据强弱,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在赤红色丹火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便是橙色的丹火,具有更强的力量。
一众修士纷纷面色大变。
“橙色丹火?!”
一个筑基后期的丹修,竟能够将金丹修士才有能力掌握的橙色丹火收放自如!
那名金丹修士的脸色更是铁青,直勾勾地盯着温知槐,面色满是凝重,慢慢的握住了手上的剑。
“既然你不仁,那便别怪我…”
嗡!
翠玉鼎顿时猛烈震颤起来。
只听轰地一声,巨大的音浪刺的人耳膜生疼,使得众人纷纷捂住耳朵,立在原地。
温知槐突然身形暴动,一道青白色的灵力光芒闪出。
奔雷流影步。
呼呼风声瞬间暴起,脆弱的天花板疯狂摇动,木屑滚落而下,墙体上满是裂缝,音爆之声如同巨兽怒吼一般,冲荡在小小的房间内部。
温知槐从人群之中冲出,特意放慢了脚步,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轰!
丹火如有焚天之势。
数十名玄天门之人,包括那名金丹初期修士在内,瞬间倒地昏厥!
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气味。
温知槐甩了甩手,轻描淡写地将丹火收回。
自己这位师尊赌对了,他确实无敌。
突破到筑基后期之后,温知槐丹田里的灵力虽然还是液态,但总量恐怖,密度又无限接近于固体,几乎能比拟金丹中期修士。
这一群人怎会是他的对手。
凝若水立在原地,美目之中充满了惊讶,不可置信地看向温知槐。
本以为是一场苦战,谁知却是完全碾压。
她的这位徒弟,比她想象中强横的多!
凝若水还未从震惊里走出,温知槐便已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人说的对,师尊你的确是个妖女。”
“哪儿妖女了!”
这话出口,凝若水本来惊讶的脸上又多了些许不悦,秀眉微皱着瞅向温知槐。
温知槐无奈一笑,转而端详起凝若水。
她一身黑色的纱衣,比起平日的那身紫色衣物,更显得几分神秘妖媚。
他想了一想,转而抬手放在凝若水的肩上,上下摩挲了一下。
这衣服扎手。
这女子,扎手。
“因为一句过头的话,几十名修士惨遭毒打。这当然是妖女眩惑他人所为。”
“被我眩惑的人还不是你温知槐。”
凝若水并没有拒绝他这般举动,弯眸一笑,丹凤眼里重新挂上玩昧。
温知槐耸了耸肩,随意开口,神色里满是轻佻,丝毫不落下风。
他现在明白和自家师尊的相处方式了:和这个女人做正常师徒,是不可能的事。
必须要比她还不着调才行。
“师尊话里的意思是,不喜欢知槐这样子为你出头?”
“没有,喜欢,喜欢。”
凝若水抓住温知槐的手,也跟着摩挲了两下,脸上笑意不减。
更有点诡异。
“要是能和师尊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跳到筑基后期这件事的话……”
“不,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解答一下我的问题比较好,师尊。”
温知槐顿时一脸紧张神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自己的小尾巴在对方手里,还是顶不过她。
“师尊你要我把这群玄天门修士制服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玩儿。”
“玩儿?”
温知槐顿时挑了挑眉。
好你个凝若水哈,我案牍劳形给你收拾了这么久,结果告诉我这么一个答案。
但他并没有急着发火。而是耐着性子,看凝若水到底怎么说。
“那,得罪了玄天门,等到人家兴师问罪的时候……”
“你是主谋,我是共犯。”
“…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
“那就好。”
“你是主谋,没有共犯。”
“?”
温知槐将放在凝若水肩上的手抬起,然后竖过来,隔空拢着她精致的脸颊。
“我想给您一个大嘴巴子。”
“别急嘛。”
凝若水笑了。
突然,她纤细的小腿向旁边一斜,狠狠一踩。
某些东西破碎的清脆声音响起。
温知槐突然感觉脚下灸热,一股灵力辐射状散布开来,融于空气中,化作一股风便消失不见。
他愣了一下,看着依旧面带笑意的凝若水,转而放下了手。
凝若水脸上的笑容越发神秘。
“您…”
“师尊我的意思是…”
突然,砰咚一声,远处灵雾中的五色光芒尽数消失,几个剑器模样的东西掉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那五把剑?
温知槐顿时一惊,低下头来,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被踩碎了一半,其中的灵力尽数散失。
这是何物?
凝若水继续笑着,伸出指头,堵住温知槐刚想发问的嘴。
“稍后慢慢给你解释。”
“我的意思是,他玄天门如果当真要找过来…”
“身败名裂的一定是他们。”
这话十分锋利,如同寒风凛冽。
温知槐瞅了她一眼,脸上现出几分凝重。
他这个城府颇深的师尊,不知道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您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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