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刘兄所指何事儿”一名姓孙书生,意有所指地问道。
他的真名叫孙耔,而他旁边做的杨姓书生叫杨冒,两人不仅是同乡,而且同时在客栈结识了刘大发。
可以说,他们俩是被刘大发最早拉拢的一批人。
闻言,刘大发一拍脑袋笑道:“你瞧,最近事情太多,我说话都不清楚了”
“我指的是上次生员们在宫前闹事”
孙耔立刻摆手道:“刘兄这是贵人多忘事,日后的前途贵不可言,可喜可贺啊”
“罢了罢了”
刘大发哈哈大笑,显然,这个马屁他还挺受用,“那次闹事儿不知各位可有去参加”
“我等都没有”
“没有没有”
“”
孙杨两位书生为首,都没有参与这件事儿。
刘大发却疑惑道:“各位都将来的国之栋梁,这等事情为何没有参与”
杨冒闻言冷笑道:“国之栋梁若是死在宫门前,那就成了国之肉糜,还有何用”
其他人也认同地点头。
杨冒这话讲出了他们的心声。
既然是国之栋梁,你得先被架到梁上去,若无施展的机会,也是个无用之才罢了。
刘大发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找来的这些人,全都是他仔细考察过的。
绝对不能是哪种一言不合,就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愤怒青年,却必须是哪种贪恋财物功名的人才行。
只要你有所求,就好控制。
而那些动辄要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的人,爱哪凉快去那待着好了。
和爷不是同路人,爷也不会搭理
而在座的都有成为贪官污吏的潜质,刘大发越看越喜欢,只有放手让他们去贪,去搜刮了,将来交上来的银子才会更多文網
“不错,我刘某果然没看错人,那些不顾及父母生养之恩未报,头脑一热,便要抛头颅洒热血之辈,我刘大发终身不愿与之为伍”刘大发砸案说道。
这些话,虽然不说说到所有人心里去,下面坐的众人也都基本认同。
然而,刘大发接下来却不说话了,竟然低头叹息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脸纳闷。
立刻有人问了句,“刘兄何故叹息”
却不想,刘大发这下竟抱着头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懵了
孙耔和杨冒互视一眼,上前安慰道:“刘兄何故啼哭若是讲出来,也好让众人为你分忧”
“正当如此”
“刘兄”
“”
刘大发缓缓止住哭泣,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的两滴泪痕,叹气道:
“其实宫门闹事儿,我的舅舅也有责任的,只不过这事儿,我和他从来没有对外讲过”
其他人一听,立刻劝道:
“这事儿太子都揭过了,太子殿下还责令两家报纸不准妄议朝政,刘兄何必放在心上”
“并非如此”刘大发摆手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上京日报所构陷的事实,都是真的”
“只不过只不过嗨不提也罢”
刘大发叹了口气,不愿意再多说。
然而众人的好奇心早就被勾起来了,哪里能容忍他不说
报纸上的事儿都是真的。
这谁不知道
可今天大家来干吗的
不就是来做生意的
这裤子解一半了,你居然不说了。
你想干吗
于是,众生员无不开口追问,“刘兄,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是啊,若尚书大人是冤枉的,我等为官后,无论如何都要帮他洗刷冤屈”
“理应如此”
“”
刘大发等的就是众人这些话,却故意装作一副难为的模样,“好,既然诸位想知道,那刘某告诉你们不过,此事儿乃绝密,诸位不可对外言说”
“我等可以保证”
“我也可以”
“”
见状,刘大发顿了顿开口道:“上京日报所载的罪证确实没有问题,那犯事儿的门生,也确实走了我舅舅的门路,可可我舅舅当初好生规劝于他们”
“唉,奈何那门生不从,以至于有了之后的祸事儿,如何能怪得了我舅舅”
下面的生员们听得无不点头认同。
他们点头的原因,并不是认为吏部尚书确实无辜,而是震惊于,吏部尚书的门生竟然能无耻的贪污到这一步,才被人告发了上去。
最起码这把保护伞还是挺可靠的。
其实,这也是刘大发想对众人传递的信息,你看,贪污其实是一门艺术,只要你贪的时候讲方法,不夸张,当然了,吃相也不能那么难看
我舅舅都是支持的,不仅支持,还给你当保护伞,给你提供一个贪污的好环境。
这样的好官,上那找去
生员那个不是人精那会听不出他的话中话
许多人已经微微动心了。
虽说吏部尚书现在的形势不好,若是能在庇护下,放手去干个两三年。
只怕挣得钱够花一辈子了。
到那时候,谁还当官啊
自古财锦动人心,读书人更是如此
刘大发见许多人都心动了,决定抛出第二枚鱼饵,“诸位可知道,以后我景阳的格局如何”
“不错,我的意思就是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
刘大发伸手往上一指
“这个谁不知道,肯定是当今太子了”
众人满脸不解地答道。
刘大发笑道:“各位不在朝堂,对这些事儿不了解,也实属正常”
“不过,我能告诉各位的是,我景阳国三个藩王都不是太子的人,而掌管京城生死的两千御林军却握在皇后娘娘手里”
说到这里,刘大发不再往下说了
有些话不用讲得太明白,只要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别人自己都能想到。
如果再结合上平西王带兵入滁州那回,这一切古怪情形的背后,无不在说明一件事儿。
就是太子缺少对国家的实际掌控力。
若是景阳帝那天突然暴毙了,太子会是下一任景阳帝吗
也许不见得
一想到这个可能,所有人都勃然变色。
若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春闱真的决定众人的命运,一旦选错了队伍
只怕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还请刘兄教我”孙杨两人当先走出来,对刘大发行了一个大礼。
“还请刘兄教我”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走出座席,向主位上的刘大发行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