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书,洛长歌便准备招呼姜夭夭去夜界。
按照他上一世的记忆,今天的夜界不同寻常,有一件重宝出世,而这件重宝能压制姜夭夭体内的火毒。
是一件月阶法宝,其名六丁鼎。
法宝分为,凡、灵、星、月、日、圣六阶。
六丁鼎并不只是星阶法宝,更是丹师们梦寐以求的一方丹鼎。
里面有一昧火,其名六丁,取人、仙、魔、妖、神、鬼各自一口气,练成的一昧奇炎。
这六丁炎,除了能让丹师成丹几率加上一成外,还能吞噬其他的火焰,来壮大已身。
洛长歌为得便是后面的作用,至于成丹几率,附加而已。
上一世,他只知道夜界拍卖坊,拍卖了一方丹鼎,并不知道那方丹鼎里有六丁炎,便没有去夜界。
因为要帮姜夭夭压制火毒,洛长歌便成了一位丹师。
身为丹师,为什么不去争这方丹鼎?
很简单,洛长歌看不上这星阶的丹鼎,他想着哪天抽空回个蓬莱,将那方圣阶丹鼎摸走。
谁曾想六丁鼎被一名丹师耗尽钱财买下后,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六丁炎。
借着六丁炎,那名丹师突破星品,成就月品。
丹师分为,凡、灵、星、月、日、圣六品。
不同品阶的丹师,炼制的丹药品级,自然是不同。
每一品丹师的身份地位,也都异向同径。
星品丹师,享受的殊荣,等同揽月境修士,月品丹师,则是挑日境修士。
至于现在,知晓了这些事,洛长歌当然要去争一争这六丁鼎。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洛长歌刚一抬脚走,某人就悄咪.咪抱着小红豆跟在后面。
你搁着玩呢?
洛长歌心想,于是带着花溅泪兜起了圈子。
赤袍在前面飘荡着,飘过溪流,荡过竹篁,钻入一片桃林。
桃花在身后盛开着,踏上兰溪,踩上暮竹,也遁进桃林中。
在后山兜兜转转几圈,洛长歌才将那桃花一样的姑娘甩到桃林里,然后晃悠悠回到木屋。
他要去夜界干一票,这有点不大聪明的小丫头,要是跟上来,绝对坏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洛长歌将花溅骗到了桃林中。
这个小丫头,上一世就莫名其妙跑来找他麻烦,又犟得很。
跟块牛皮糖一样,赶都赶不走。
他只是动动手,磨磨嘴皮子,小丫头就哭了,然后第二天红着眼睛继续找他。
问她要什么,想干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要揍他。
洛长歌又不是什么好人,怜香惜玉又是什么玩意?
想杀他的,被他宰了。
花溅泪想揍他,他当然要将花溅泪揍哭。
所以这一世,洛长歌决定换个法子。
硬的不吃,那就来软的。
只能忽悠忽悠,让花溅泪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来,果然变了。
花溅泪终于说自己要干什么了。
要不是进了书院的书,除了书院的人,谁都不能拿出去。
洛长歌恨不得将花溅泪连人带书,丢出去。
......
......
书院后山看着很小,其实很大。
入口处有一间小木屋,屋旁有一条小溪。
小溪婉婉,两畔生兰。
想渡过岸畔生满兰花的小溪,得挽起裤脚,走进那清澈见底的溪流中。
踩在细腻的河沙和碎石中,能看见一条条好看的小银鱼,在脚下游来游去。
溪水冰凉,很是舒服。
过了小溪,能见着一片青葱的竹林。
傲气的青竹将根须深深扎进泥里,然后骄傲的伸展身子,欲与天比高。
进了竹林,会发现林间一片阴凉。
这些骄傲的青竹将日光遮了去,创出了属于它们自己的一方小世界。
青竹很骄傲,也很大方,毫不吝啬有人来这一睹它们的真容。
所以竹林中有了一条小道,供人过路的小道。
沿着小道,踩在泛黄的竹叶上,细数着有多少青竹,很快便能走出竹林。
出了竹林,见着的又是另一番风景,别有滋味的桃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灼灼,瓣瓣生泽。
一缕清风徐来,从桃树上摘下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恶作剧般卷向桃林中的美人儿,将其挂在美人儿粉嫩的耳环上。
倾刻间,粉瓣尽绽,芳泽润显。
桃花开了,开在了美人儿耳环上。
花很美,美人儿更美。
满林桃花尽绽,粉纱帘起,春意无限。
桃瓣飞舞,花香扑鼻。
看着眼前让人赏心悦目的花景,花溅泪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那个混蛋为了不让她跟着,把她丢这里,然后一个人跑了。
她有这么好骗吗?
这混蛋为什么改了性子,不是应该冲上来打她,然后被她打哭吗?
越想越气,花溅泪抬起脚,一脚踹在面前的桃树上。
然后.......掉了个......人?
从树上掉下来的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从身段上看,依稀能辨出是位女子。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拍了拍衣裳,随后从地上捧起一把......花瓣?
花溅泪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女子,夫子有十二位弟子,都以节气或者节日为称,这位又是哪一个呢?
女子顾盼神飞、双瞳剪水,一身素衫,是教习的打扮。
乌丝上束着一根紫木簪,显的干净利落。
似乎是知道花溅泪想问什么,女子掂起一片桃瓣,放入嘴中,素白的兰唇上下抿动。
“寒食,排第八,是我放你进来的”
语气平淡,仿佛刚才从树上摔下来之事,没有发生过。
闻言,花溅泪赶忙作揖,歉意道。
“见过寒食先生,方才的事,我......我不是故......”
寒食没有等花溅泪说完,便出声问道。
“你找那只草鸡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草......草鸡?不是凤凰?”
花溅泪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弱弱地问了一句。
寒食又捻了几片花瓣到嘴里,满不在乎说道。
“有区别吗?”
花溅泪哑口无言。
片刻,见花溅泪还是没有回答,寒食眉梢微皱,她有些不耐烦了。
算了,下次再问。
寒食衣袖一甩,身上的素衫如花瓣一样片片脱落,连带着那白皙的肌肤一起散去。
不臾,寒食身影消失不见,只余一地粉嫩的花瓣。
望着地上堆着的桃花,花溅泪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吓死她了,她还因为寒食会直接逼她说出来。
还好没动手,要不然她重生的秘密可就守不住了,也找不了那个混蛋的麻烦。
那混蛋上一世一直欺负她,她这一世要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