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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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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风冷式枪管,每一架机枪,配套十根枪管,这样一来,就可以在发射三百发子弹后,直接换上一根新枪管”

宋应星想到兴奋处,抓起一根毛笔,铺开一张宣纸,开始涂涂画画。

朱由检暗叹一口气。

大明朝的读书人,实在太过妖孽,根本不给他这个草包皇帝装逼的机会。

“既然机枪枪管发热的问题能够解决,那就让他们去设计生产,先弄来五百架吧。”

朱由检沉吟着说道:“先秘密送往延安府,让茅剃头试一试威力。”

那边情况甚是危急,草包皇帝其实挺担心的,刚好,有了一批重机枪,先让茅元仪把那些草原客人打发了。

“等到机枪制造出来,朕就可以御驾亲征,到西北边境耍耍了。”

“朕的皇兄朱由崧,还不知死活呢”

草包皇帝再一次陷入无事可做的境况。

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手头上几样大事,都在加紧速度推进,重机枪的改进,柴油机的研发,蓄电池的测试,电报机的调试,一万名嫔妃别苑的修建,妙语尼姑的馒头庵

“朕,好难啊。”

斜躺在中海的画舫上,朱由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红柳姑娘哭笑不得:“公子,你是不是又想溜出去御驾亲征了”

“不去,”朱由检叹一口气,道:“好多事情还没准备好,朕没心情。”

“要不、让绿蚁她们来一段异域风情的舞蹈”

“算了,又不是真的异域风情”

对啊,说起异域风情,皇宫里不是还有两位正宗的洋婆子么

安娜王妃和凯瑟琳公主母女,自从来到京城后,皇嫂张嫣见猎心喜,也想学外语,便将二人留在身边,这段日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朱由检差点都给忘记了。

“给魏忠贤传信,宣召安娜、凯瑟琳二人过来,朕想学外语了。”

红柳姑娘鼻腔里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传信。

朱由检坐直身子,使劲搓着老脸。

啧啧,整日间打打杀杀的,忧国忧民,夙夜忧叹,辗转反侧,梦寐思服,为大明朝了心,却收效甚微。

还是学外语好玩

崇祯二年的夏天,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正当草包皇帝朱由检在京城里忙着勾栏听曲、“学外语”、胡乱闲逛时,远在西北的茅元仪,则开始忙碌起来。

朝廷秘密送来一批新式火器,一盏茶工夫,即可打空一箱子弹。

望着远处一堆碎石渣,茅元仪只觉得后背有凉气乱冒。

“这、就是所谓的机关枪”

茅元仪热衷于阵战之学,喜好改进各种攻防器械,曾经设想过将五百火箭在几个呼吸间全部发射出去,射倒一大片草原罗圈腿。

为此,他与宋应星二人可谓是臭味相投,私交几位亲厚。

然而,当他亲手测试过草包皇帝送来的机关枪后,却喟然长叹:草包皇帝,简直不是人啊????

“禀大帅,金城关方向的北蛮骑兵,在平凉府接连几仗后,损失惨重,仅有不足千人流窜向陕西、汉中一带。”

就在茅元仪思忖,该如何充分将五百挺机关枪与弓弩手、火枪手、以及火炮搭配,使之发挥出最佳效果时,一名兵卒快步上前。

“一群豺狗子,不能任其胡作非为,”茅元仪沉吟片刻,淡然说道:“派出一支三千人骑兵,尾随其后,慢慢弄死就行了。

对于那些畜生,不要让他们死的太快。

嗯,就让张延义去吧。

他原来是个杀猪的。”

兵卒快步离去,茅元仪站起身来,站在崖畔上极目远眺,似乎有所谋算。

一盏茶工夫后。

茅元仪回到自己的小院,牵出自己的黑色瘦马,一人一剑,渐行渐远,一路向陕西三边总督衙门所在地的西安府而去。

好久没有咥过西安府的羊肉泡馍,茅元仪想想都有些馋。

当晚,在即将走出庆阳府边界时,天色已晚。

群鸦归巢,夕阳如血。

老远看见一座孤单的村庄,炊烟四起,却另有一番人间烟火的滋味,这让茅元仪的心略微有些软和。

打打杀杀时间久了。

人的心,就硬了。

村中儿童多在巷道里玩耍,不少七律光溜溜的,最多用柳树枝条编织一条小内内,用一根冰草绳子胡乱绑起来,就大致算是一条裤子吧。

村庄房屋十分破败。

一些残垣断壁间,荒草萋萋,偶有几朵娇弱野花寂寥开放,喷吐着不知什么味道的花香。

“看,有人来了。”

“呀,好像还是个教书先生,竟然牵着一匹大黑马。”

“看脸上不算太凶恶,应该不是官匪吧”

走进一条黄泥巷子,十余名儿童追着茅元仪打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丝毫没有因为他是陌生人而露怯。

茅元仪笑眯眯的点着头,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让孩童们更加舒服。

当然,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喂,这位教书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上下打量着茅元仪,皱眉问道:“这里属于茅大帅的地盘,你这厮看着面生得很,莫不是洪大头派来的细作”

在三边之地的百姓人家,饱受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麾下兵卒的祸祸。

所以,对所谓的那边,没有丝毫好感。

理所当然的,洪承畴便有了一个“洪大头”的诨号。

“我是个教书先生,从庆阳府来,不是细作。”茅元仪笑眯眯的说道。

“嗯,看着倒也白白净净,不像个坏人,”那孩童挥挥手,大咧咧的说道:“那就去村东头李寡妇家吧。

记住,这一带最近闹土匪,晚上尽量别出门。”

茅元仪微微一愣:“李寡妇家”

他原本就有借宿一晚的打算,不过,这借宿到一个寡妇家,不免让他多转了几个念头。

“对啊,李寡妇的儿子是洪大头手下的官兵,坏的很,所以,来往的一些闲汉,便被村长统统给打发到李寡妇家去借宿。”

茅元仪:“”

这个,就甚为诡异啊。

茅元仪不动声色,打听清楚李寡妇家的所在,牵了瘦马慢慢走过去。

很快的,他就来到李寡妇家。

只有破败的三间草房,院落里,荒草丛生,只是随便看几眼,便见其中竟有鼠兔蛇虫之类,正自躲在草丛里探头探脑。

这些野物也不怎么怕人。

这让茅元仪再次心中纳罕,不由得多留了一点心思:鼠兔蛇虫等野物,能够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行动,说明这地方根本就没什么人气啊

“有人吗”

院墙早已塌陷,一扇破败木门在夕阳下摇摇欲坠,眼看着一阵风吹过,便可能会轰然倒地。

茅元仪心中暗叹,这几年的征战,可是苦了这些边界的百姓人家了。

可是,这种念头转瞬即逝。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道理,他比草包皇帝都清楚。

因为,有很多人的骨头,就是他这位茅剃头给捣腾出来的,替皇帝造反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茅元仪手上都不干净了。

总有一些百姓人家,会遭受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动辄家破人亡,这都已成为边界之地的常态。

过段时间,还是想办法将洪承畴弄死算了,老百姓没什么罪过,没必要受此磨难

正想着心事,一件破败草房里,传出一声甚为悦耳的妇人声音。

年纪不过三十余岁。

让茅元仪有些好奇的,是这妇人的嗓音,竟有一抹令人十分舒服的沙哑和淳厚,完全不似穷乡僻壤的农家妇人。

“到东厢房去歇息吧,”草房里,那妇人淡然说道:“家里两番遭难,早已没了粮食,客官自行寻觅吃食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加上孀居,不方便出门,还望客官海涵。”

茅元仪甚为诧异的问一句:“夫人口音,不像是陕甘一带人氏”

“山东的,落难后流落至此,死了男人,为了一口饭吃,我卖了几年身,现在人老珠黄,不想为一口饭食就委身于人;

客官,东厢房有草席,有锅灶,你自行解决饭食吧。”

茅元仪闻言,心下更是有些好奇。

这妇人不仅嗓音好听,就连说话时的语气捏拿、言语措辞等,更是与那些农妇完全不同,而且,说话也不会遮遮掩掩,就让人觉得挺舒服。

“我带了粮食,夫人若是想喝一碗热粥,不妨移步东厢房。”

说完话,茅元仪将瘦马拴在一根木桩上,走进东厢房后,开始打扫屋子。

说是东厢房,其实不过一间破败草房,一面土炕上,铺了一张茅草席子,另外还有锅灶,因为长时间烟熏火燎的,早已乌漆嘛黑的,看不出原来的材质到底是黄泥还是砖石。

这一两年来,茅元仪的生活起居极为简陋,一饮一食,一瓢一箪,都不会假手于人,全部都是他亲手煮熬。

所以,对于洒扫屋舍、提水洗锅洗碗、生火做饭等家务活,他干的自然十分顺手,一看就是屋子里没女人的老光棍。

长期无人居住,东厢房的地上、墙面上、甚至锅灶台子上,竟然有不少细弱的青草,因为长期不见阳光,看上去黄黄的,绿绿的,软软的。

吹一口气,差不多就能折断腰肢。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茅元仪方才将一间东厢房整理出来。

替一大桶井水,他开始淘米做饭。

“夫人,要不要火烛之物”茅元仪注意到,那妇人所居住的草房里,黑灯瞎火的,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灯火。

“不用,一个瞎子,点什么灯。”

妇人平静的说道。

“我多熬了两碗小米粥,等会儿熟了,我给你端过去。”茅元仪站在荒凉的院落里,看着远处村庄里的点点灯火,随口说道:

“出门在外,没有多带粮食,香油调料也不齐备,夫人凑合着喝吧。”

言毕,便转身进屋,蹲在灶火前,安静的烧火。

乱世之下,能有一口热乎饭吃,对茅元仪来说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他此刻的心境很不错。

“咣当”一声响。

突然,数名农夫打扮的干瘦汉子,手提棍棒、刀子等物,快步向李寡妇家的小院落而来。

临进门时。

一名干瘦汉子顺脚踢在门板上,差点将仅剩的半堵墙都给踢塌。

“咦,一匹马”

“哈哈,在李寡妇家借宿的,应该都是外乡人,二狗子,你进去看看去。”

“嘿嘿,肖老大,你的山寨不是刚好缺少一匹战马么”

那些农夫打扮的干瘦汉子,站在荒草丛生的院子里,大声嚷嚷着,肆无忌惮的谈论茅元仪的黑马,浑然不将其主人放在心上。

嘭的一声闷响。

那名扑进东厢房的汉子,莫名其妙的飞了出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竟是一动都不动了。

“有硬爪子”

几名精瘦汉子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一抹意外之色,但明显的,他们每一个人眼里,只是略微有些疑惑和意外而已,并无其他神色。

“虎四,张三,进去弄人”

一名貌似首领的汉子,蹲下身子,扒拉一下那名趴在荒草里的汉子,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位过江龙,走那条道黑的还是白的

要不要出来白搭白搭”

东厢房里,茅元仪手里捏着一根木柴,很认真的添柴烧火,对外面那人的叫嚣根本就没有理睬。

根据他们这些人的行事风格,茅元仪大致猜测,应该是附近某处山寨的一伙响马盗匪而已,他都懒得理睬。

“喂,你是谁我苟二哥是不是你给弄的飞出去的”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太不将我们二龙山放在眼里了”

“哥,他这是找死,咱们就成全算了”

“好,上去一起弄”

两名汉子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一看就是平日间打家劫舍的,习惯了那种欺软怕硬、以多胜少的战斗风格。

茅元仪暗暗摇头。

这些小小蟊贼,这一次,估计是要吃点小亏了

突然,茅元仪眉头一扬。

这是、杀气

凌厉至极的两股杀气,轰然而起,那两名汉子摇摇晃晃的身形步法,在临近茅元仪两三步时,骤然大变。

竟如两把森寒的刀子。

倏忽一闪,便贴到茅元仪身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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