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骚扰了一夜的宋军终于退走了。
辽军上下也是疲惫之极,有人回到帐篷倒头就睡,很快呼噜声连成一片。
营门外虽然有巡逻的士卒,但这些士卒同样是疲惫不堪,许多人都甚至拄着武器开始打瞌睡。
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发白,这正是一天中人体最为困顿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丰县城的城门再次打开,一队人马静悄悄的出城。
趁着最后一点夜色的掩护,再加上辽军的大意,使得这支人马顺利的摸到了辽军军营附近。
等到辽军发现这支宋军时,已经晚了。
先是一阵箭雨覆盖整个营门,导致营门口的辽军死伤惨重。
紧接着宋军中的将领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杀进了辽军军营。
这些宋军是有备而来,身上都带着纵火的火箭和各种油罐,他们冲进营中先是放火,随后对毫无准备的辽军横冲直撞。
辽军被骚扰了一夜,早就疲惫不堪,刚放松却又遇到宋军的突袭。
再加上辽军的人数本来就不多,昨天又遇到极大的伤亡,可以说体力与士气都降到了冰点。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宋军的突袭,辽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被冲杀的乱作一团。
更有聪明的辽军开始逃出军营,毕竟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一方败局已定,再不逃只能留下来等死。
虎头亲自率领着一支骑兵,在辽军军营中杀了个三进三出,使得辽军彻底的溃败。
埋伏在外的大宋步兵也趁机合围,想要逃跑的辽军要么被杀,要么放下武器投降。
等到太阳升起来时,这场规模不算小,但也不算大的袭营战也终于有了结果。
来袭的八百名辽军,战死了三百多人,剩下的也大都做了俘虏,只有少部分幸运儿逃了出去。
“指挥使,这一仗打的太过瘾了”
孙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十分兴奋的来到虎头身边道。
“这不算什么,区区一场小仗而已”
虎头十分平淡的道,如果不是他微微发颤的拳头出卖了他,说不定孙猛就信了。
不过这一仗虎头的确打的十分漂亮,虽然规模不大,但他先是挫敌锐气,然后又用了疲敌之计,最后又在敌人最疲惫之时,出其不意的踏破辽军军营。
为了这一场仗,虎头也是极尽算计。
因为这场仗对虎头来说实在太重了,这是他出了武学之后的第一仗,也是他将学来的知识,成功运用到战场上的机会。
现在这一仗打赢了,也让虎头也建立起来了自信,当然其它的新军将士也是如此,首战告捷,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激励。
打扫完战场后,虎头也立刻派人向青县那边报捷。
当宁复和折可适接到送来到捷报时,两人也是兴奋的直拍手。
虎头这一仗打的太漂亮了,不但保住了丰县,而且几乎全歼了来犯的辽军,这可是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就在虎头的捷报刚送来没多久,其它三支新军也送来了消息,他们驻扎的县城也都遭遇到了辽军的进攻,不过辽军的人数都不多,大都在三五百人左右。
不过这三支新军还是比较保守的,因为之前折可适吩咐过他们,遇到辽军以固守为主,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不允许他们出城与辽军作战。
这三支新军都比较听话,毕竟他们都是初上战场,辽军又凶名赫赫,所以许多人都是心中没底,凭借着城墙坚守不出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这三支新军并没有像虎头那样,直接全歼了来犯的辽军,而是凭借着城墙固守。
其实守城战是相当轻松的,特别是攻城一方的人数比较少时,对于守城一方很难产生太大的威胁。
要知道以前河北禁军都烂成那样了,还能守住大部分的城市,更别说敢打敢冲的新军了。
当然这也和辽军打草谷只为求财有关,他们派出的小股人马也不会携带笨重的攻城器械,因此他们遇到有人把守的城池时,也是束手无策。
然而还没等宁复他们高兴太久,一些坏消息却陆续传来。
河间府西边是直定府,而在真定府与河间府紧邻的一个县城,因为守军望风而光,辽军直接杀进县城大肆抢掠,百姓伤亡无数,城中储存的粮草物资也被抢掠一空。
另外还有大胆的辽军长趋直入,一路追上正在逃难的百姓,将百姓手中仅有的粮食抢掠一空。
甚至还有辽军杀进边境中一些村寨之中。
因为边境的百姓都知道官兵靠不住,所以许多百姓都只能结寨自保。
但这种村寨肯定不能和城池相比,所以遇到辽军的进攻时,很容易被攻破,而每一个被攻破的村寨,都会变成人间惨剧。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汇聚到宁复手中,他气的差点把桌子掀了,一边痛恨辽军的残暴,一边又痛恨宋军的无能。
可惜现在新军实在太弱小了,能够防守的区域也很小,而宋辽两国的边境又太长。
想要彻底的改变这种局面,新军还需要长时间的扩张,而且还要保证新军的战斗力,否则只求速度不求质量的话,恐怕新军也会变成现在的禁军。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辽军在大宋的国土上肆虐,宁复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以前宁复也知道辽军每年南下打草谷,但那只是纸上的一行字,或是别人口中的一句话,直到现在他才切身体会到这其中的残酷。
“学正,我们能守住四县之地,保住了河间府大部分的边境,已经十分难得了,你也不要太难为自己了”
折可适看出了宁复心中的想法,于是开口劝解道。
“我知道,只是想到那些死在辽人刀下的百姓,我心中依然难以冷静。”
宁复说到最后也叹了口气。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们也只能尽力而为,另外我这里刚收到一个坏消息”
折可适忽然再次道。
“什么坏消息”
宁复立刻抬头问道。
“王虎在丰县把辽人打的太狠了,估计辽国那边得到消息后,也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他们再次兵杀向了丰县。”
折可适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