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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妖星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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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水翎倒是没想到师父竟然会这样轻易的答应自己将露草给一起带回去杏花山上,当然她也早已在心中明白师父答应自己带露草回去杏花山上的一些不得明言的私心隐秘,只是这样的私心隐秘对水翎来说当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因为只要师父心中对那个仙瑶掌门的怀疑猜忌越来越深,也就越加容易被自己引诱俘获,虽然水翎在心中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对待师父的态度越来越像是对待舅舅,但是这似乎也和自己想要依靠俘获师父真心来覆灭大业皇朝的私念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冲突,因为自己毕竟是个女儿身,若是来日大业皇朝当真一朝覆灭,在天阳城中登基为帝开创一个全新皇朝的人,也只能是师父一人,就算是交易,这样的交易水翎自以为也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师父的地方,说到底,现下江湖上声名远扬的这九大修仙门派,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禁止男女之事的,至于其余那些以修佛修道为念的江湖门派,似乎本来也并非什么正统修仙门派,因为这些门派中人本就出身凡夫,再怎样煞费苦心的禁欲修炼,也始终只能成为一些武功高强的寻常江湖高手而已。

凡夫之体和半仙之体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这世上九成九的凡夫,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与修仙无缘的了,而且这些凡夫其实很少知道,九大修仙门派中至少三派现下仍然还是数千年前的女尊为上规矩,门派中人只知谁是自己生母,却不知谁是自己生父,父女母子兄妹姐弟之间颠倒人伦之事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他们本来就资质超凡,所以颠倒人伦之后生出来一些三头六臂额间长眼的怪物都是寻常事情,幸而这些修仙门派长年隐遁深山,与世隔绝,不然若是这样三头六臂额间长眼的怪物时常来人间招摇,不将那些凡夫百姓给活活吓疯才怪。

因此上水翎以为,和这样的修仙门派相比,杏花山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将露草给带上杏花山来,只是鬼知道这个仙瑶掌门会不会也将露草给当成可以延年益寿的上好补品馋涎觊觎,但是为了自己心中私念,水翎现下也不得不下决心走一走这步险棋,让露草明目张胆的站在仙瑶殿外,看这个仙瑶掌门见到露草时到底会流露出来一些什么紧要破绽。

所以几日之后,水翎和若瑛就已经带着露草急急返回来杏花山上,因为露草身上毕竟还留有一些妖气,若瑛未免误会,当然是第一个进杏花林中向大师兄天青解释,此时天青正在杏花林中心无旁骛的专心照料着那些尚未完全脱胎成人的杏花精师弟们,听说若瑛和水翎自余阳城中带回来一个法力废失的小妖女,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如此,先暂且随她去吧,”

“嗯,大师兄此言到底是在说若瑛还是在说水翎,”若瑛忍不住脱口而问,“莫非关于若瑛身世,大师兄你其实心中早知一二?”他问。

“怪了,在杏花山上二十几年,为何今日却有这般发问?”天青连头也没回的淡淡冷言道,“师兄只知道,你那凡间父母现下早已因战乱而不知所踪,这世上抱养来的孩子成千上万,生恩怎有养恩大,”他说。

“师兄,都说是无巧不成书,但是你当真相信这世上之事会有那样多的机缘巧合?”他问。

“有或没有又能怎样,既然说了是机缘巧合,那善缘是机缘,孽缘自然也该一样算是机缘才对,”天青还是那般头也不回的冷言答道。

“师兄,若瑛看见你额角流下来的汗珠子了,”

“无妨,只是今日观天上星象,有两颗祸世妖星异动,杏花山上三日之后恐有大劫,”他说。

碧水天青此言一出,倒是登时间将若瑛给惊的非同小可,大师兄自幼得师父真传,可观天上星象中的万千星宿异动,虽然若瑛平日里也可自天上星象中探得些许天机隐秘,但是却自来未曾识得星象中的一颗妖星轨迹,今日听师兄说天上星象中的妖星异动,若瑛自然知道若非千真万确和师父授意,师兄是决计不会在自己跟前如此信口开河,只是杏花山长年被结界封印屏障,与世隔绝,到底为何会无端引来天上这两颗妖星异动,若瑛忍不住低头思忖了良久,心中好似当真是对此十分迷惑不解。

兴许是早已猜到若瑛心思,只听天青在杏花树下不紧不慢的开口言道,“自来仙妖不两立,神魔宿世仇,而且仙妖神魔也自来只是立场对立,对世间凡人本无善恶对错之分,今日天上两颗妖星异动,也只是刻意为了杏花山而来,师父对此心中已有定算,只是让师兄特意叮嘱你一句,若是明日妖魔来犯,在无可选择之下,可以当机立断,将天月当场诛杀,”他说。

“如此说来,此次两颗妖星是为二师兄来的?”若瑛听了之后心中未免更加疑惑,“二师兄身上到底有何要紧秘密,让师父不惜以杏花山为赌,平白招惹上那两颗祸世妖星?”他问。

“事到如今,也不该再隐瞒你了,天月他本就是妖孽投胎,虽然自幼被师父带回来杏花山上,但是因为他天生体质特殊,所以生来就有前生记忆,师父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自幼以寻常之法封印了他的记忆,而师兄也是在十八岁之后才开始渐渐恢复前生记忆,师兄和天月前生本有很大牵连羁绊,所以知道他天生体质特殊,寻常之法难以彻底消除他记忆,所以才能及时察觉到他的叛逃计划……”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若瑛的记忆……”

“你的情况和师兄很不一样,其中隐情师父也未曾仔细告知给师兄,但是师兄知道师父他对你是最真心不过的,或许你前生当真和师父他之间有些什么深刻牵连羁绊,此事师兄当然也是不便多问师父,”他说。

(二)

因为之前天青在杏花林中观天上星象时察觉到的两颗妖星异动也可以算是公然对仙瑶殿下的战书,所以三日之后,在杏花山严加戒备的情况下,两座银光四射的庞然大物竟能在倏忽之间一举击溃杏花山上的结界封印屏障,威然降落在仙瑶殿前。

而就在此时,杏花林中的水翎才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自来未曾在自己眼前露面的仙瑶掌门一身战袍素裹的肃然自仙瑶殿中缓步走出,而与此同时,水翎也在一瞬之间惊觉到原来整座仙瑶殿除却那些奢华气派的表面装饰,整体结构其实竟然是和现下正威然降落在杏花山上的这两个形似穿云破浪的硕大战船的庞然大物一模一样。

只见在仙瑶掌门身穿一袭银灰色战袍气定神闲的肃然踏出仙瑶殿的一刻,自对面那两个庞然大物上也一先一后的相继踏出来两个战袍披身的清俊身影,二人身边都随侍着一左一右两个护卫,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个清俊身影虽然容颜绝美,身内却隐约散发着一丝仙妖融合之气,反而是走在后面的那个看似更加挺拔坚韧一些的清俊身影,容颜冷峻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一丝不怒自威的绝世霸气,只是二人眼神中却是一模一样的冷然透露出来对自己眼前之人的一丝仇深似海的忿然眼神和目光,这自然让天青和若瑛二人公然违背掌门命令一个纵身自杏花林中瞬间闪现在师父身边。

因为在仙瑶殿前紧张对峙的三人现下身边都有护卫在旁,所以开战之前的礼数总还是该讲一些的,只见来人中的那位容颜绝美之人一脸冷淡的率先冲眼前这位一身战袍素裹的仙瑶掌门出手施了一个水翎感觉即有些熟悉又在记忆深处遍寻不到的奇怪礼节,之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金煌将军,一别经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里,”他说。

金煌,好熟悉的名字,水翎忍不住心下疑虑,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在她的记忆中遍寻不到,却又是这样真实而又莫名的让她熟悉非常?

“确是,料想也没人相信金耀他竟然会这样轻易的就将我自天牢中放出,”金煌冷言,“只是紫晶,本座眼下倒是很想知道,此次你到底是以何身份来到杏花山上叨扰?”他问。

“无妨,不管他是以何身份来此,今日都不会倒戈背叛本王,”旁边另一个挺拔坚韧的清俊身影一样目光冷淡的看在金煌脸上,“倒是你身边这两个,少时可未必能是一样,”他说。

“劫天,身为一族之王,亲身驾临杏花山上,你这样可是先输给了本座一张底牌,”金煌蹙眉之间忍不住冷冷笑笑,“让对手知道人质在你心中的重要地位,你以为自己现下到底是在救他还是害他?”金煌冷言问道,“而且还是在这个人质现下已经对本座没有任何紧要价值的情况下。”

“所以你现在也已经输了一张底牌给本王,至少已经让本王知道,沧云母源源核现下还没落在你的手里,”

“那又有何难,阿瑟斯一个变异的旧生代人类,本座是有自信能够将他给任意玩弄在掌中消遣的,但是你现下可未必敢冒然对他轻举妄动,不然岂不是逼着他将源核献给本座请求本座让他活命,”金煌看起来很是自信,“想不到一个低劣的蛋白体人类,竟然还能对本座有这样好处,”他说。

“不错,这个宇宙里唯一存活下来的旧生代人类,确是一个低劣的不能再低劣的狡诈麻烦,只是让本王没想到的却是,聪明如将军你,竟然不知道宇宙中的一个亘久规律,那就是越低劣的东西,一旦疯狂变异起来,反噬的威力越加疯狂强大,将军你想要借母源源核断绝魔妖灵三族生路,确是在本王意料之中,但是因此而和这个低劣的蛋白体人类交易,还是宇宙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一个旧生代人类,好像对神仙圣三族一样是后患无穷才是,”他说,“毕竟当初,咱们谁也没想到蛋白体有一天也可以在合适的环境下自然异变成为智慧物种,而且还是宇宙中唯一一个道德品质差到让人怀疑人生的智慧物种,这样的物种一旦疯狂变异起来,第一个反噬的就会是将军你自己,”劫天冷然怒道,“将军你心中对这个阿瑟斯到底是何打算本王没一点兴致,只是千万不要因为将军你心中一点私念,牵连到魔妖灵三族生路即可,”他说。

“哦,本座明白了,你这是怕本座和那个阿瑟斯达成交易,得到母源源核,其实更加怕的是那个阿瑟斯对母源源核另有打算才对,毕竟他是个有一千年寿命的旧生代变异人类,关于母源源核的秘密,他知道的本来就比现下这些新生代人类多上很多,而且因为基因变异,他的身体对母源源核的影响甚至是威胁也并不在你的意料和掌控之中,不过因为当初对他的身体进行基因改造的人是碧水天月,他对阿瑟斯的情况应该要比你更加清楚一些才对,所以你今日才这样上赶的来本座跟前讨打,因为现下碧水天月的死活,对你是最重要的,”金煌微微冷笑的看在劫天脸上,“幸而银河系内外的时间流逝相差太大,让这个碧水天月才一出生就如愿落在了本座手中,”他说。

“闭嘴,就算不是为了那个卑贱的阿瑟斯,本王今日也非要将劫灭给从杏花山上带走不可,宇宙中敢动本王兄弟一根头发的人,现下只怕还没生出来呢,”劫天怒道。

“哼,果然是兄弟情深,不过这样一说,紫晶此次前来杏花山上,应该也一样是为了一人而来才对,”金煌忍不住挑衅似的将眼眸转向一旁的紫晶脸上,“不过你该知道,既然当初在飞船坠毁时仓惶之间以投胎寄体之法保命,那除却是偏巧投入那些修仙之人胎内,不然以凡人之身出生,自身仙力会被凡身严重抑制,若是在十八岁之前夭折,连前生记忆都来不及渐渐恢复起来,但是很不巧,高仁死时才十七岁,尚未恢复绛仁的记忆,而凡身在心脏停跳之后会很快腐败变质,臭气熏天,所以我当时只是让那个定华替我自那具臭皮囊中取回来了他的魂元晶片,虽然神族仙族本是一家,本座在合适的时候也一定会将他的魂元晶片给送回去仙王殿中,但是你现下亲自前来讨取,本座在不知你现下到底算是什么身份立场时,断然不会轻易将魂元晶片交在你的手里,”他说。

“将军不必多心,因为母亲的精心调养,紫晶现下记忆已经恢复如初,此次前来杏花山上只是为了还仙王对紫晶的养育之恩,紫晶是仙王和母亲的私生之子,又是仙妖混血,也怪不得仙王自来未曾公开承认过紫晶身世,只是一直让紫晶跟在身边当他的副手,紫晶在仙王身边长久以来只是空挂一个仙护名分,却从未曾得到过仙护该有的调兵实权,仙王如此安排自然是为了防紫晶日后去和绛仁争夺太子之位,既然如此,紫晶此次将绛仁混元晶片带回去仙王殿中之后,也可就此和仙族了断一切纠葛,好歹,紫晶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同母兄长璃瑛,至于璃瑛下落,紫晶希望将军你还是千万不要太过于关心才对,”他说。

(三)

因为金煌执意不肯将天月释放,也不愿意轻易将绛仁的魂元晶片交出,紫晶和劫天当即在仙瑶殿前和金煌开战,因为三人都算是一方王者,一族之尊,所以战斗力也一样是在势均力敌之间,以至于刹那之间仙瑶殿前就顿成一片烁光翻转,飞沙走石,风云变色,地动山摇的激烈战场,虽然金煌贵为神族皇子,战力非常,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显见的却还是微微处于劣势,更何况紫晶是仙妖混血,本来就对神族战力缺点破绽一清二楚,所以在堪堪数十回合之后,眼见得金煌疏忽之间一招落空,劫天对面致命一击近在眼前时,却只见生死一线之际,天青已然不惜一切的瞬间跃身上来挡在金煌身前,替他承受了来自魔族之王的劫天倾尽全力未曾有半点留手的致命一击,而这一击落中之后,天青一身凡胎刹那间在劫天威力冲天的浩然一掌之下无可挽回的劫尽荼蘼,烟消云散,只余下一颗圣光四散的魂元晶片缓缓坠落在金煌毫无防备的翻转掌心之中,炽烈晶莹,光华万丈。

而就在此时,只见若瑛一手押着二师兄天月,自杏花林中急急而出,本来当日大师兄对他下的谕令是若仙瑶殿前激烈开战,立刻下手将天月当场诛杀,但是若瑛为了师父和大师兄安危,却在仙瑶殿前开战时当机立断的急入杏花林中将天月亲手押送出来,想要以他为质牵制劫天,护全师父和大师兄性命安危,却未曾想到仍然还是晚来一步,大师兄已然惨烈败亡在魔族之王劫天手下,若瑛心知大师兄自幼性情温柔,从不轻易言杀,此次既然能够亲口谕令自己下手诛杀二师兄天月,自然是因为此次决计不可以让天月活着被劫天带走,所以在仙瑶殿前眼见得大师兄惨烈败亡之后,当即反手对天月就是致命一击,以至于天月凡身也一样在刹那之间无可挽回的烟消云散在魔族之王劫天眼前。

劫天暴怒之下当即就要出手将天青的魂元晶片自金煌手中抢抢过来彻底摧毁,却未曾想到身在杏花林中的水翎竟然胆敢擅自动用之前若瑛虽然传授给她却严厉叮嘱她不可擅动的仙瑶一脉禁法,将天青的魂元晶片和天月凡身消散之后未及被劫天收回的魂晶元珠同时施法收入自己身内,之后转身向着仙瑶殿深处急急奔逃而去,劫天见状自然再顾不得继续和金煌纠缠,立时飞身前去追赶水翎,而若瑛此时却在仙瑶殿前对水翎擅自动用禁法之事瞬间大惊失色,紫晶见状立时反手一掌击在若瑛后心,趁着他重伤之际顺势将他给活捉在手当做人质强逼金煌将绛仁的魂元晶片交出。

金煌眼见事已至此,只得无奈先将绛仁的魂元晶片交在紫晶手中将若瑛换回,紫晶因为牵念劫天那边情况,随即放手将若瑛交给金煌,之后即急急奔进仙瑶殿中去寻找劫天,他依照探查到的劫天气息在仙瑶殿中径自向最深处急急追赶而下,却忽然因为心中想起一事而急速改变路径闪身而去。

因为仙瑶殿本来就是以神驭号母舰改造伪装而成,紫晶对其中构造设计当然是十分清楚明了,因此上很快就追踪到了母舰最底仓的液氮罐子存放之处,因为之前已经知道璃瑛和金煌之间的那段孽缘纠葛,而此次前来仙瑶殿的路上又一直未曾探查到璃瑛在人世间的半点气息,他以为璃瑛的魂晶元珠现下说不定也已经落在金煌手中,而以金煌的心性,若是得到璃瑛的魂晶元珠,一定会亲手丢进液氮罐子中摧毁他之前一切记忆。

但是没想到母舰底仓的液氮罐子中虽然现下确是正浸泡着一颗光彩已然暗淡下去许久的魂晶元珠,却并非是璃瑛的那颗魂晶元珠,但是从魂晶元珠上散发出来的暗淡光彩来看,却倒像是灵族之人无疑,因此上紫晶来不及多想,立刻顺手将这颗魂晶元珠自液氮罐子中取出,准备日后亲自送回去灵族星系上交给灵王灵后处治,但是不想此时水翎却在劫天的狠命追赶下慌不择路的一头撞了进来,狠狠的跌在紫晶身上,紫晶猝不及防之间掌心稍稍一抖,那颗本已光彩暗淡下去许久的魂晶元珠竟然也一样在倏忽之间被水翎吸入自己身内。

此时劫天已经怒然追赶而至,本想要一掌下去击毙水翎,自她身内强取劫灭的魂晶元珠,却不想紫晶已在瞬间察觉出来水翎的本源身世,及时出手将劫天厉掌溘然阻下,劫天此时也已经在一掌不及落下之间倏忽察觉出来水翎本源,无奈之下只得忿然收掌,紫晶以为既然自己和劫天能够如此轻易的察觉到水翎本源,金煌自然也早该有一样察觉才对,但是现今却将水翎给收在杏花山上为本门弟子,心中当然是另有一番算计才对,但是眼下水翎的凡身年纪才十四岁不到,若是强行施法恢复她前生记忆,必然会导致她的本源记忆受到严重损伤,不若就让她暂且留在杏花山上,她身内的两颗魂晶元珠和一颗魂元晶片可保她在杏花山上不被金煌出手所伤,因为现下这两颗魂晶元珠和一颗魂元晶片已然在水翎身内落胎孕化,已成三胞同胎之势,金煌若是想要出手毁灭其中任何一个,都会牵连其他两个同时被毁灭殆尽,而水翎若是在将三胞胎生下之前身死,三胞胎必定一起成为她身内未及出生的死胎,所以紫晶断定金煌为了他的大弟子天青性命,也断然不至于威胁到水翎和她身内那两个妖胎性命,虽然此时紫晶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名叫水翎,却也断然认定先行将她留在杏花山上也未必是件不可行之事,因为依照眼下情形,将她带在身边反而是危机重重,因为他和劫天此次前来地球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即是自阿瑟斯手中将母源源核夺回,另一个重要任务自然是寻找璃瑛,在地球上执行这两个重要任务本来就存在诸多危险变数,尤其是对上那个阿瑟斯的时候,更加不知会面对什么未知凶险,相比之下,金煌这个神族将军对眼前这位稚嫩少女却倒多少还算是安全稳妥一些的,毕竟现下神族神王之位已经易主,金煌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明确,若是这位少女愿意,也可留在杏花山上当做是一个刺探眼线。

(四)

因为前生记忆未曾恢复起来一点,所以水翎现下自然是不认得眼前的紫晶和劫天,但是她却很自然的就顺势答应了要替他们在杏花山上仔细打探金煌底细的交易条件,因为她虽然不知这个名叫紫晶的妖孽想要寻找的璃瑛和自己的舅舅宇文璃瑛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是就只为了他口中的璃瑛二字,水翎也会立刻心甘情愿的答应他口中的一切交易条件。

因此上三人很快就在仙瑶殿深处私下里达成这桩交易条件,水翎在杏花山上替他们打探金煌底细,他们日后也要在必要时相助她一臂之力,之后紫晶和劫天就速速从仙瑶殿中出来带着各自手下护卫踏上那两条被称为飞船的庞然大物腾空而去,消失无踪,水翎随后也急急的自仙瑶殿中出来,眼见得师父已经被一掌重伤的身上鲜血遍染,立刻将他给小心搀扶进仙瑶殿中以上好丹药将养医治,此时金煌却一直在杏花林中稳定着那些在刚才的激烈对战中受到强烈震荡而提早落胎成人的众杏花弟子,这些杏花弟子因为刚刚才自杏花花苞中脱胎成人,心性正在懵懂无暇之中,金煌未免他们日后过多沾染上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所以未曾想过替他们一一赐名,而是以杏花胎苞脱落先后将他们统一称作为杏花一号,二号,三号……

待到这一边仔细料理了这些杏花精弟子之后,若瑛身上所受之伤也差不多将近痊愈,但是还未等到他身上之伤痊愈如初,金煌就将他给唤来仙瑶殿外严刑惩戒了一顿,只因水翎现下已经身怀三胎,虽然是她擅自动用禁法所致,但是若非她现下已然非是处子之身,此禁法在她身上也断然无法生出如此效用,而水翎前日里只是和若瑛一起下山去余阳城中出过一次任务,所以定然是若瑛在私下里对水翎做下了什么强行非礼之事才对。

若瑛此时虽然身上之伤还未及彻底痊愈如初,但是对师父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严刑惩戒也断然不肯开口开脱辩驳一句,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水翎在回来杏花山时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们在半路上偶然在一间客栈中住宿时,水翎让露草替自己送来了一盏茉花清茶……

若瑛心知定然是当日那盏茉花清茶里出了什么问题,此事到底是露草个人有心还是水翎私下授意若瑛现下已然不愿再执意查探追究下去,因为现下师父已经不再是个可以让自己彻底顺从和信任的人了,既然大师兄二师兄的身世隐秘师父执意隐瞒到前日里仙瑶殿前的激烈对战一刻,那自然,自己的身世隐秘也必定是被师父他一直隐瞒至今,既然如此,若瑛以为自己若是想要在杏花山上设法查探自己的身世隐秘,水翎对自己必定会是一个绝好助力,水翎如此对待自己自然是因为看中自己可以借助仙瑶殿的力量帮助他覆灭大业皇朝,诛杀杨瑟替宇文一族报仇,而自己若是有一日当真查探到自己前生和师父之间的牵连羁绊正如二师兄和师父之间的牵连羁绊那样,杏花山对自己自然也不再会是一个值得任何流连眷恋的深情之地,若瑛此时此刻其实早已真实的察觉到了自己对水翎的涓涓爱慕之心,所以即是知道水翎以如此狠绝手段对待自己只是为了将自己当做她向杨瑟报仇了恨的绝好工具,若瑛也已在心中下定决心此生必会一心一意相助成全于她,最多不过等待大业皇朝覆灭一日,自己再只身回来杏花山上向师父以命请罪……

……

……

因为若瑛在金煌跟前一口承认下来自己在自余阳城返回来杏花山上的途中确是曾经对水翎行过越轨之事,因为水翎现下也刚好年满十四岁,正是凡间女子及箅年纪,所以金煌稍加思虑之后,当即同意二人在杏花山上跪拜成亲,至少如此一来,水翎来日生下身内三胎时,三个孩子在杏花山上也能够有个正当名分,虽然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出自杏花山上。

金煌一直并未实言告知给若瑛和水翎当日最后一个被收入水翎身内的魂晶元珠其实是花玺的,他在凡间的身份是南阳新帝高染,后来兵败被北阳皇帝宇文璃瑛所杀,当然,金煌一直知道宇文璃瑛的真正来历,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让那个定华禅师设法混在他身边,这个定华禅师本来是圣华一派弟子,多年前无意间闯入杏花山外放结界封印之中,险些葬身结界法阵之中,金煌好心出手将他自结界法阵中救出,他却以为金煌是真正的天界神仙,恳求金煌传授他真正的修仙大道,金煌虽然无心理会这个恳求,但是却还是稍稍提点了这个定华一些修持之法,条件是让他以后为自己所用,定华答应之后金煌就顺势将封印记忆之法传他,让他设法混去北阳皇帝宇文璃瑛身边,宇文璃瑛那时才刚登基为北阳皇帝,年纪尚不满十八岁,金煌让这个定华一定要赶在宇文璃瑛十八岁之前将封印记忆之法加注在这个宇文璃瑛身上,因为那时北阳皇朝和南阳皇朝一样大肆信奉佛法,所以定华为了能够顺利混去宇文璃瑛身边,就事先在圣华山上当了出家禅师,之后果然很顺利的混进北阳皇宫成为宇文璃瑛身边一位上师谋士。

后来鲛人一族中的若薇郡主因为炽云珠而以宫女身份混入皇宫之中,却被宇文璃瑛一眼看中,宠爱有加,甚至任性将她给立为掌礼六宫的当朝皇后,金煌自定华的千里飞信中得到消息之后深知鲛人一族是可以用炽云珠恢复宇文璃瑛前生记忆的,所以才私下里吩咐这个定华一定要尽快设法让这个若薇在宇文璃瑛跟前现出鲛人真身,虽然鲛人和寻常凡人相比,也不过只是可以将双腿在海中恢复成鱼尾模样而已。

之后宇文璃瑛在北阳皇宫中的一切行动自然也是全数在金煌掌控之中,唯一没有被金煌现下完全掌控在手中的一件事情就是宇文璃瑛在掉落东海之后到底是生是死,因为在掉落东海之后,金煌就一直再未掌控住宇文璃瑛的任何行踪痕迹,毕竟东海中有鲛人一族盘踞,他现下还未彻底清楚这些本来生活在妖族星系上的鲛人为什么要特意来到地球上,而且还长年蛰伏隐身在东海之中行踪诡秘,虽然知道鲛人一族的族长就是当年被璃瑛自神族天牢中私自放走的妖将祸风,但是却一直没彻底探查清楚此次祸风一族追着自己来到地球上到底是不是也一样是为了前来执行追寻母源源核这个秘密任务。

所以现下手握母源源核的阿瑟斯就真的成了金煌心中一个最为棘手的紧要问题,因为他是经过基因改造的旧生代人类,也是宇宙中现下独自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旧生代人类,因此上不要说魔妖灵三族,就算是金煌自己,也未必能够完全了解阿瑟斯的身体会对沧云母源源核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毕竟长久以来,不管是神仙圣三族,还是魔妖灵三族,对旧生代人类的身体异变情况都没有什么过多的分析研究,一直只是将他们给当成是当年无意间遗留在地球上的一群多罗躯壳,不然想必当初碧水天月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交易这样草率的就将这个阿瑟斯的身体给进行了延长寿命的基因改造,完全疏忽了基因序列中每一个编码的改变都会造成一些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当然金煌心里也从来没指望过一个魔族中人会有这样严谨缜密的深刻思虑,毕竟魔妖灵三族族众自来即是宇宙中最胆大妄为的一群任性莽夫。

不过这样的结果现下倒是也成为了紫晶和劫天不敢冒然驾着飞船去天阳城中找那个杨瑟打架的一个最根本原因,他们也怕杨瑟的身体可以对母源源核造成伤害,因而在狗急跳墙之下将母源源核毁掉,虽然当初这个阿瑟斯化名杨瑟混迹在北阳皇朝的军队中耐着性子苦心经营自己势力,最终一举覆灭北阳皇朝开创大业皇朝本是金煌在背后全力支持所致,因为那时阿瑟斯还未完全暴露自己野心,金煌以为他只是想要在地球上继续像从前一般的统领万民,称王称帝,所以就很随意的以母源源核为条件和他达成了支持他覆灭北阳皇朝这个无甚要紧的公平交易,但是没想到这个阿瑟斯在顺利的以杨瑟的化名成为大业皇朝的至尊皇帝之后竟然出尔反尔的拒绝将母源源核交出,而且还公然在金煌面前扬言自己要利用沧云母源源核成为银河系霸主,甚至以为自己既然已经有了一千年寿命,那只要完全掌握了母源源核的能量,就能够继续延续一万年,甚或是一亿年之久的超长寿命,而且还会依靠母源源核的能量得到超常的智慧和力量,最终以一己之力超越神族,成为可以统治千亿星系的宇宙霸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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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斯的愚蠢透顶和狂妄自大现下已然是彻底激怒了金煌,金煌愤怒之下当机立断给现在正以杨瑟的身份在天阳城中万民朝拜的阿瑟斯苦心设计下一个连环游戏,而且为了适当的增加一些游戏兴味,依照金煌的设计,这个游戏目前来看,至少足够让这个杨瑟在天阳城中先鬼迷心窍的疯狂暴虐上十来年时间,直到让他亲手将自己一举创立起来的大业皇朝千疮百孔的败坏殆尽为止。

所以在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杨瑟忽然在睡梦中得到仙人指点,让他独自一人去仙音山深处等待天机现世,杨瑟第二天在龙榻上醒来之后就急匆匆的遣退身边伺候的宫娥太监,仔细换上一套便装之后一人悄悄离开皇宫,骑马出来天阳城之后就立刻快马加鞭的直奔仙音山下而来,虽然仙音山上早有修仙门派盘踞,但是夜梦中仙人指点给他的那条通往仙音山深处的小路却从来未曾有任何一个修仙弟子知道,杨瑟随即依着梦中仙人指点找到那条隐秘山路,之后即一路披荆斩棘的顺着山路向前行进,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几个时辰,杨瑟顺着山路在仙音山深处披荆斩棘的一路前行到精疲力尽体力不支时,终于来到一副远古时期的巨幅岩画下面,这幅岩画存在的时间看起来少说也要有将近三万年之久了,岩画上的内容杨瑟仔细分辨之下,竟然能够猜测出来正是远古传说中神仙圣三族和魔妖灵三族在异空间外为了争抢通天塔而发生的一次激烈决战,毕竟杨瑟身为旧生代人类,对于那些数万年前的远古传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当初和碧水天月交易时,也些许自他口中探听到过一些关于通天塔的隐秘,后来地球惨遭连连灾劫,人类几近毁灭,当然也全都是和这个异空间之内的三座通天塔有关,听说后来魔妖灵三族并未将通天塔从新封印起来,只是稍稍掩藏了一下异空间入口的位置,他自然知道现在的仙音山就是那时的终南山,如此说来隐藏着三座通天塔的异空间现下就在仙音山上方,这个惊人秘密仙音山上的修仙门派仙音派长久以来自然是未必知道,而仙音山绵延长达八百多里,仙音派门派所在之处也与岩画上所记载的异空间所在之处相距甚远,想必不会对自己又多大妨碍,杨瑟自是知道通天塔和沧云母源源核的关系,而现在对杨瑟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怎样才可以借着通天塔和母源源核,让自己有称霸银河系,甚至是称霸宇宙的强大力量,而这个秘密,说不定就隐藏在这幅远古岩画的神秘记载之中。

为此杨瑟又将这幅历经将近三万年风霜的远古岩画从头到尾仔细研究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岩画中赫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惊天隐秘,原来据这幅岩画所载,沧云母源源核可以直接与通天塔相连,再通过地球上一种特殊生物催生出来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而且智慧力量超绝的神奇能量,而这种特殊生物杨瑟其实本来就是很熟悉的,那就是当年碧水天月用来改造自己身体的灯塔水母,只是这些灯塔水母自来只生活在东海深处,在天阳城左近的江河湖池中很难找到踪迹,而且据岩画上记载,想要让母源源核和通天塔催化出来可以让自己有一万年寿命的能量,至少要一百万只灯塔水母才行,若是想要将这一百万只灯塔水母从东海中带来仙音山上,依靠货船车马是决计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即是从东海入海口的余阳江开始,向仙音山方向不远千里的硬生生开凿出来一条行船运河,让这一百万只灯塔水母直接从东海中顺着这条千里运河自己游来仙音山下,只是这条千里运河依照正常的开凿进度,至少也要五六年时间才能勉强开通,虽然杨瑟自认为自己是不会在乎耐心等待上这五六年时间的,但是为了能够尽快将运河开凿成功,杨瑟在自仙音山上匆匆返回去天阳城中之后,当即下圣旨要当朝宰相立刻自各地强征一百万民夫,日夜赶工的开始千里运河的开凿进程,至于这条千里运河的设计图绘,当然是已经交给定华禅师全权处理,估计等到一百万民夫征调完毕,定华禅师的设计图绘也已经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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