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阳自杏花山下回转来天阳城中之后,就一直在宫中等待余阳江边消息,几日之后,余阳知府果然飞马传来捷报,因为浣花草汤剂的奇效,现下余阳江边染病百姓已经尽数痊愈,瘟疫蔓延之象也已经愈渐消失殆尽,除却之前已经病死之人,现下余阳江边数十州府郡县百姓生活已经一切如常,甚至那些被浣花草汤剂医治好瘟病之人,身体恢复之后即是再次接触病患,也不会再被传染,如此看来,此次瘟疫之灾至此已经完全了结,至少数十年之内不会有再起之虑。
长阳看过奏报之后心中欣喜非常,当即下旨赏赐余阳知府黄金千两,余阳知府接获赏赐之后自然是没有忘记之前那个在余阳江边采浣花草救济患病百姓的,自称叫做金煌之人,有心想要分给他黄金百两,却在余阳城中遍寻不到此人踪影,而且此人在瘟疫之灾了结之后即再未出现在余阳江边,余阳知府无奈之下,也只得请人在余阳江边建起来一座浣花祠,以彰表此人济世救人之仁心,只是后来余阳城中的郎中渐渐发现,当日被用来医治瘟病的浣花草,现下却并不能继续用来医治寻常风寒之症,而瘟疫和风寒之症在病理上却十分相近,没理由不能对症,这当真是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但是因为当日在余阳江边采浣花草救人的那个自称金煌之人现下已经似黄鹤飞去般杳无踪迹,音信全无,此中疑惑只怕以后再难得解,这当然也算是余阳江边一件神秘奇谈,只是终有一日会被世人渐渐忘却而已。
然而余阳江边的凡夫百姓却并未注意到,其实当日亲自在余阳江边采浣花草救济病患之人,并非只有那个自称金煌之人,他的身边其实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副手,男的自称璃瑛,女的自称若薇,年岁稍长之人隐约记得这两个名姓有些像是当年北阳皇朝的一个皇上和他的皇后,但是却也一直只是当作同名同姓而已,因为北阳皇朝当年早已经被大业皇朝所灭,皇族之人亦被诛杀殆尽,哪里还有什么皇上皇后,即是有,二十几年过去,当年的皇上和皇后也断然不会像眼前这二人这般年轻模样,除非是天上神仙,不然即是真龙天子,也断然逃脱不过年岁垂老,身如朽木的桑榆之暮,所以这些凡夫百姓断然不会相信这二人竟然当真是当年北阳皇朝的宇文璃瑛和若薇皇后。
但是宇文璃瑛却知自己现下的年轻模样是身内残存妖力维持,妖族在人间的寄体本来就不必要维持太长时间,因为凡人躯壳都是自三十五岁开始愈渐衰败,所以大多数为了任务而必需要投胎寄体成凡身的妖族族众,都会设法在三十五岁之前完成任务,因为投胎寄体虽然可以暂时掩饰住额头间的那枚神封罪烙,但是一旦凡人躯壳开始衰败,就很容易将身内妖气散露出来,但是似璃瑛这样在妖身尽毁的情况下投胎寄体,却不能随意抛弃这身凡胎躯壳,虽然此时身内魂晶元珠已然完好如初,但是也要先借这身凡胎躯壳回去妖族星系上去之后才能造身复生,所以此次宇文璃瑛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公然在余阳江边和金煌一起采摘浣花草救济那些染病百姓,因为若瑛和花翎此刻还尚在这个金煌掌握之中,而凡胎躯壳如此脆弱不堪,衰败化灭之后二人的魂晶元珠落在金煌手中,谁知道会被他给丢进液氮罐子之中改造成个什么样子,其实璃瑛知道,不管是神仙圣三族,还是魔妖灵三族,对待背叛之人从来都是没耐心说服感化的,只是毁坏从前记忆从新驯养教化即可,虽然大多情况下在被教化之人性情稳定之后是可以让他稍稍恢复起来一些之前记忆的,但是璃瑛可从来没以为金煌会有这般好心,因为相比于自己这个父母交*合生下来的妖族孽子,本源来自妖王身上一颗血细胞的若瑛,更加会成为金煌心中一个不愿轻易放弃的疯狂执念,毕竟和仙族圣族相比,神族之人更加喜欢在手中掌控一切,若非神族之人生下来的孩子自幼就会被送进神族学院独自过活,在父母的极端掌控和孩子的极端叛逆下,谁知道神族星系上会出现多少父子母女因为极端的控制欲和极端的暴躁叛逆自相残杀的极端事情,而且谁也预料不到这样的极端心性下,这些神族族众到底会父子母女相残到什么可怕地步,虽然金煌当初亲手诛杀璃瑛也确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不知为何,璃瑛却总是在心中以为金煌对待若瑛的手段和态度,一定会是神族族众中最极端和可怕的一个,毕竟和自己相比,若瑛更加有条件完全被金煌私有,而且,是不管怎样对待都天经地义的那样彻底私有。
(二)
金煌很气忿璃瑛为了将自己从杏花山上引诱下来竟然在余阳江边使用这样戕害苍生的奸诈手段,璃瑛也很惊异金煌竟然能够在杏花山上忍耐到余阳江边横尸千里的惨烈地步,这些人类虽然在理论上算作是新生代人类,但是和远古前金煌无意间制造出来的那批人类毕竟也是有着相似基因,甚至,根本也可以算作是他们的后代,唯一的分别不过是当初第一代新生代人类是在灵族星系上出生,基因多少受到了一些灵族星系上的自然环境影响,而且严格来说,他们是两个雌雄分体的蛋白体躯壳结合生育出来的,在思维记忆上和那些旧生代人类完全没有传承关系,勉强可以算作是一个全新的人类物种,毕竟两个已经在脑死亡状态下的人类依靠智能程序完成结合生育,很难算作是人类的自然繁衍行为,不过不管怎样,璃瑛都以为金煌本不该这样放任这些凡人因为瘟疫而大量死亡,一个有原则的主人,多少也该对自己手下的这些会说话的工具有些爱护之心。
“有必要吗?”金煌冷言,“再给他们几千年时间,也未必能将通天塔的养分釜底抽薪,”他说。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挑拨那些修仙门派去仙音山上打架,他们的本源本就是在灵族星系上,说不定特殊的体质也能转化暗罗荣能量,”璃瑛说话间下意识的将若薇挡在自己身后,“这些人竟然不知道,自己信奉的神仙现下心里到底正在他们身上打什么主意,”他微微有些怪异的看在金煌脸上,兴许是不知道自己眼下对这个眼前之人到底该是一个什么心情和态度。
“这些人虽然未脱凡身,但是资质总还算是不错,三维蛋白体在四维能量兼容下可以有很多超越极限的变数,你知道我现在未必能够从神族召来足够兵力,只要运用得当,这些人也勉强能够替我当几日强大战力,”金煌很坦白的告知给璃瑛,“通天塔对他们的修仙之道虽然未必有什么用处,但是将他们的身体改造成适合在神族星系上生活的形态,也未必是件难事,如此利益引诱下,不愁他们不替我拼命,”他说。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正式向你下战书,三月之后,仙音山就是双方决战之地,”
“嗯,三月时间确是刚好,不管是从神族星系上派兵还是从妖族星系上派兵,来地球上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几十亿年了,说不定这一次,才真的算是一个彻底了结,”
“是神仙圣三族贪得无厌,只要交还源核,一切自然会回归最初,”
“最初,你现下如此淡然自若,只因最初真正可以在宇宙中亘久长存的,是你的族群,对吗?”金煌问道。
“沧云母源和宇宙母源本出一源,一个质点散发出来的两股无限能量,神仙圣三族族众和魔妖灵三族族众本是自这两股无限能量中化生而成,井水不犯河水的相互维持多年,但是因为萨陀能量本身缺陷,导致宇宙母源无法亘久吸收宇宙波,只能转而以吸收罗荣能量维持神仙圣三族星系生机,这本是你们神仙圣三族自己事情,依靠抢夺他人资源生存已经很残忍了,为什么还总是嫌自己从别人手里抢夺来的资源远远不够?”璃瑛冷冷言道。
“求生是宇宙中一切生命存在的本质,虽然凡人一直将我们当做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若是连求生欲都失去,宇宙中只怕是连恒星都没有了,恒星也有出生和死亡,恒星并非没有生死,只是没人认为恒星也有生命,”金煌忍不住叹然一笑,“在人间流连多日,你也总该知道凡人之间的友善也只在不损失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才能很好维持下来,但是可惜,咱们之间却只能为了最底线的生存利益刀兵相见,是非对错在千万族众的生存问题上一钱不值,兴许来日神族战败,你看在往日情分上会将我收留下来,因为转换一点萨陀能量给我,你自然还可承受的起,但是千万神族族众的生存资源却非你可承受,到时你为了妖族族众利益,只能将他们全数剿杀,所以你我心中都很明了感情在利益面前的虚伪脆弱,虚伪到你可以顾念往日之情在决战时让我三招,但是一刀砍下来时,你只知道了断这脆弱不堪的感情只会心痛几日,但是一时手软,千万妖族族众将绝无一点生路,”他说。
“不然呢,妖族之人生性单纯,而神仙圣三族却最擅长心性操控,你对我和若瑛自幼如何操控摆弄都已算是过去之事,现下大家各为其主,你扣着若瑛和花翎不放自有你自己心思盘算,只是这样的言语相激此时对璃瑛又有何用处,若是忘恩负义能够让妖族族众永世逍遥自在,那璃瑛也不介意这一世在你心中留下忘恩负义这样一个卑劣骂名,”璃瑛微微有些爽然若失的淡然看在金煌脸上,“你可知凡人中的寻常百姓自来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言,却不知此言却正是那些王公权贵用来操控他们为己所用之迷惑手段,也不知世间凡人到底为何蠢笨到如此地步,钱庄放高利贷,借一分还十分,会有人去官府告状,说放贷之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但是被人以滴水之恩名义欺诈去全数所有,最后冻饿街头,却还对欺诈自己之人感激涕下,但是好在妖族在人间的名声本就不好,所以璃瑛倒是自来不必为忘恩负义四字纠结误事,”他说。
(三)
三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下也最多只够金煌将天青的混元晶片给送回去圣族星系上造身复生,他本为圣王禅寂身边圣护,料想这一次造身复生之后禅寂也不会再轻易放他去仙音山上参加战斗,至于那个花玺,他的魂晶元珠现在最好还是先在液氮罐子里泡上几日才好,液氮罐子里这一次的药量加的很足,可以完全洗掉他从前记忆,若瑛既然这样喜欢花翎这个小灵女,当然不能让那个花玺再来横插一手,若瑛现下既不是仙身也不是妖身,而是凡身,是愿意回去妖族还是愿意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他可以自己选择,投胎成凡身也有投胎成凡身的好处,经过凡身浸染的魂晶元珠可以被注入最纯净的萨陀能量,如此即可不受妖族血脉限制,在培养舱中蜕变成仙身而非妖身,他总该再回来自己身边的,和璃瑛不一样,自己和他之间可并没有什么灭族之仇,璃瑛此后是不可能再回来自己身边了,所以其实,若瑛现今已经是自己心中一个唯一执念。
兴许当真是因为在地球上待得时间有些长了,金煌自以为自己心中现在已经越来越多的沉沦在了本来是那些凡人身内特有的七情六欲之中,凡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复杂而又不出所料的简单,复杂到人心永难猜测,简单到善恶只在一念,金煌曾经在杏花山下的寻常村子里看见过村中两个少女在江边洗衣,从二人洗衣时的言谈中猜到二人是村中一对关系很好的堂姐妹,有一日村中一位亲戚家的百岁老人去世,老人所有的亲眷都自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葬礼,在葬礼上,妹妹见到了一位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公子,但是因为二人并不相识,葬礼结束之后少年公子随家人离去,妹妹再得不到他半点音信,妹妹之后因为整日思慕这位少年公子,渐入癔症,一心一意想要再见这位少年公子一面,后来终有一日,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堂姐,因为这样一来,在堂姐的葬礼上,她就有机会再次见到那位少年公子了……
金煌自以为自己并非是为了能够将若瑛自私的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惜将妖族诛杀殆尽之人,但是兴许,这到底也是因为若瑛和妖族之间的渊源本来也并不怎样深刻所致,在利益面前,凡人无法抵挡人性本身,一样是在利益面前,神族之人又能挥发出来自己身内纯净神性几分,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个族群中的各个族人之间虚伪颜面的自欺欺人而已,所以不管怎样,三月之后的仙音山上一战,必定是前所未有的空前阵势,双方激战也必定是前所未有的惨烈至极,因为这场激战的理由并非是什么斩妖除魔,正义诛邪,单纯只是为了双方各自生死存亡,在这样的境况下,投降和言和自然是没可能的,既然如此,自己曾经的二弟子碧水天月,似乎也没必要再继续待在天阳城中万民朝拜,君临天下了。
趁着劫天和紫晶现下正各自集结兵力准备在仙音山上和神仙圣三族决一死战的时刻,金煌料定二人现下一定顾及不到天阳城中的那个当今圣上长阳,因为这一次是在仙音山上空开决战,唯凭各自战力一决生死,二人自然不会预料到人质威胁这个问题,因为在如此阵势空前的激烈对战中,人质的作用似乎是微乎其微,但是因为劫天重情,紫晶重义,所以现下虽然天月只是一介凡身,若是被掌控在自己手里,在对战时多少也可以扰乱一下这二人心思,到时若是源核与天月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就相当于是一下子掐住了劫天软肋。
所以几日之后,即是皇宫大殿中御前侍卫武功高强,宫内禁卫也是森严警惕,当朝圣上长阳还是被定华禅师在夤夜之间自宫中劫来仙音山上,这个定华现下已经得到金煌一些真传,突破凡身状态指日可待,不过金煌心中却自来也没有过要将这个定华禅师的身体给改造成适应神族星系上生存的生命样态的一点打算,因为谁也不想再创造一个阿瑟斯出来,所以对脑袋里太有想法之人,多少心里也要有些警戒防备,虽然因为神族和凡人之间的力量悬殊,这样的警戒防备其实很不必要。
长阳因为已经被劫天施法封印记忆,所以在仙音山上万分疑惑金煌为何要特意让人将自己劫持来此,只是惊异现下仙音山上的九大门派竟然全数归附在金煌手下,其实这有什么好惊异的,金煌既然想要让九大门派当自己战力,自然会先给九位门派掌门一点甜头,九位门派掌门经过金煌指点,现在已经突破凡身限制,可以借四维状态飞天遁地,其余门派弟子见状自然会争先恐后的相继拜服在金煌脚下,只是他们却并不知道九位掌门因为当初本来就是出生在灵族星系上的,所以凡身限制突破起来才这样容易,至于他们,因为神族现下已经易主,是金耀在当权主政,想要从金耀手中弄些神族星系上的资源来替他们改造身体,谈何容易,不过这倒是一点也不影响金煌将他们给训练成神族优质战力,因为从渊源上来说,地球上的人类当初本来就是金煌亲手所造,这些新生代人类虽然和旧生代人类在基因上多少有些不一样,但是从核心氨基酸上来说,他们仍然还可算是金煌名下私产,当初的通天塔传言本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些修仙之人身内能量能不能对通天塔产生什么特殊影响,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他们本来和灵族星系渊源甚深,身内能量又怎可能对通天塔有什么不利影响,在这个问题上,连金煌自己都以为自己简直是愚笨之至,蠢不可及。
(四)
长阳被关在仙音山上,天阳城中当然免不了一片大乱,甚至引来北方番邦入侵,幸而长阳手下这些文臣武将眼下勉强还可以控制住如此混乱局面,在稳定天阳城内局势之后,十万大军在北方边境和番邦强悍对峙,让对方暂时也不敢冒然越雷池一步。
金煌有意将长阳交给定华禅师看守,当然,如今因为不必再假借禅师身份,这个定华也开始回复自己的真人之称,他在圣华派中的身份本来并不算是太高,近来却总是以曾经有幸得到过金煌指点为傲,但是没过几日,他就赫然发现九位门派掌门从金煌那里得到的指点要比自己高深上许多,甚至连身内异力都得到不少神能加持,心中自是会有很大的愤愤不平和怀恨妒忌,可见这位定华真人之前也根本没有怎样修持过自己心性,金煌对这个定华真人品德优劣自然是早已在心中心知肚明的很,当然不会太拿他当一回事,如今让他亲自看守长阳,也是对他品德底线的最后一个试探,以这个定华真人现在能为,自然能够分辨出来长阳现下虽是凡身,却并非真正凡人,若是这个定华起心吸取长阳身内精血,当然是万不能留的,必须当即除之而后快,只是如此一来,长阳在他手中必然是很危险,不过金煌自然不会太过关心长阳死活,只是一心想要将这位曾经的二弟子给当成是试探定华品德优劣的现成诱饵而已,毕竟局势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也不必要再顾及劫天的火爆子脾气了,本来就是敌我双方,明争暗斗之中,哪里可能没有一点杀伐和牺牲。
但是让金煌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自己千思万虑却百密一疏,没想到九大修仙门派中有些弟子是长年游历在外的,这些游历在外的弟子其中有些早已经被紫晶和劫天暗中收买,以至于现今仙音山上的大量修仙弟子中混迹着不少之前曾被紫晶和劫天暗中收买有意来到仙音山上当内线的卧底之人,所以长阳被劫持在仙音山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去了劫天驾驶的魔族母舰上面,劫天一怒之下,不顾及紫晶颜面断然出手自紫晶驾驶的妖族母舰上将金玉和金晶劫走,因为魔妖灵三族族众其实都知道金玉和金晶二人身世来历,只是之前从来也没将这两个神族私生皇子给放在眼里。
其实劫天也不知道这二人在名分上到底该算是金煌皇兄还是皇弟,因为他们以胎卵状态出生时是在金煌出生之前,但是自胎卵中化生出来时却又是在金煌出生之后,不过这当然也不怎么关劫天事情,劫天现下只是一手提着一个的将这二人给硬生生提来了仙音山上,向金煌挑衅到一命换两命总不是桩亏本买卖。
金煌自上一次在杏花山上见到金晶和金玉开始自然也因为他二人身内散发出来的同源血脉能量而在心中对二人身世微微有些起疑,多方查探之下自然早已知道其中详细,虽然因为当初那个蛇女在皇族中没名没分,即是生下孩子也算是位份不高的庶出私子,但是现下既然劫天将他二人给押来仙音山上当作威胁人质,金煌又不能在这样多的修仙之人跟前失掉神族皇族颜面,只得顺势命人将长阳给送回去天阳城中,至于那个定华,既然长阳当众一口咬定定华曾经想要吸食他身内精血,只是因为被其他修仙弟子偏巧一头撞见才未能及时得手,所以金煌也乐得趁势对此事撒手不管,任由劫天在暴怒之下一巴掌将这位定华真人给拍成飞灰,圣华派因为早已将这个定华真人给视为本门叛徒,当然也未对此有何干预,只是出于门派颜面,圣华派掌门入华仙长还是当众放言不日之后定然要和劫天在仙音山上决一死战,替定华长老讨回公道。
但是不出金煌所料,在长阳被劫天亲自送回去天阳城中之后,金晶和金玉却仍然还是想要回去妖族母舰上,毕竟他二人自幼即在妖族星系上长大,这一辈子只认绿水云晶为母,皇族之中的血脉之情本就十分淡薄,神族现在皇位又已易主,所以金煌当然也没有非要将他二人给留在身边不可,毕竟他二人生母本是一个不足为虑的小小蛇女,即是生父是神族之王,身内神能也不能和其他皇族中人相比,即是在对战中站在妖族一方,对金煌自己也没有一点威胁,金煌现下可一点也顾及不上他二人的最终归宿,左右来日妖族战败之后,他们还是会乖乖回来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