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问的那些问题……直接问不太好吧。”飒说。
“而且我俩当年和他不熟,”虾开着车,笑道,“主要是飒太羞涩根本不敢上去搭话。”
“什么玩意再给我编?”飒按住虾头摇晃,“我们当时也不是一个班的,不熟正常。”
“别闹,开车呢。”虾往下缩。
“你们聊聊天也好,”长序道,“要是真的好奇,总会打探到的。”
“话说,长序。”虾忽然道,“你当时真的亲眼看到鱼鱼从天台上跳下来?”
长序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地说“当时我接到小古的电话……赶到现场的时候,她正好从我面前落下。”
“确定死了吗?”虾又说。
“虾,你问问题真的没眼力见,”飒在旁边尴尬得想把虾爆头,“算我求你,闭嘴开车吧。”
“没事啦,”长序勉强笑笑,“虾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很多原因啦~就是对她的死亡有一点小小的疑问……”飒抢着说。
“那么高的楼,人是活不下来的。”长序道。
“……是的,就是说啊,也不知道虾整天脑子里在想什么。”飒一副犬子冒犯了不要计较的表情。
他们的车停在路口,虾让二人先下车,自己去停车。飒和长序率先走进了这个有着像堆磊的书本一样外观的酒店。
明亮宽敞的大厅里,金色的灯光涂满每一处。除了脚底下,其他地方都看不到影子。
长序其实讨厌这样亮,亮得让人无处躲藏,每个人身上的细节,每张脸上的表情都一览无余。细嗦的说话声和远处的空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各处蔓延着。
“快走吧,我们去找那个厅,”长序叫到,“这边是大厅。”
飒跟在长序后面,心里奇怪地漫着股怯弱的气,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着。
也许是有点紧张,他抿了抿嘴,马上就要见到那许多的故人了。
“我们系这是全来了?”长序喃喃地说。走进偏厅,人意外的多,不过这边的光线倒是弱了不少。桌子之间靠得较近,倒让她有了安全感。
“飒?”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坏坏!”飒一转身,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同学,“你完全没变啊!”
“哈哈,是吗?”饱满的脸颊随着他的大笑震动着,眼前人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他们都说我没变。”
坏坏是飒当年的舍友,自从毕业二人便没再见过面。这些年也没再联络,不知道现在在做些什么。
“你后来去干嘛了?”飒问到,“做生意吗?”
“是做生意,”坏坏神秘地一笑,“你肯定猜不到我是做什么的。”
说话间,坏坏把头靠近飒的耳朵,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是做ai身体交易的。”
“啊?你说什么?”偏厅的喧闹声和晃动的人影分散着飒的注意力,让他没听清坏坏低声说的那几个字。
“我说,我是……”坏坏啜了口酒,鼓起嘴,正打算再说一遍。
“飒!”又有人叫出声。
飒定睛一看来人,蓦地有些愣住。灰色t恤包裹着小麦色的肌肤,秀逸而不失清秀的眉下,镶嵌着雕刻般的双眼。那双眼正盯着自己打量,笑意在眼底萦绕。
“飒,不认得我啦?”
“怎么可能,我们的大校草。”飒回神道,“这么多年,你比以前更帅了。来,敬你一杯。”说话间拿起桌上的方杯。
坏坏给飒倒了酒,也举起自己的杯子。
“干了。”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杯果汁,千层抬手一饮而尽。
“别喝了,过来,”手臂被人一把抓住,飒往后一倒,差点没站稳。
“虾你干嘛??”飒埋怨地道,“没看我正和校草喝酒吗?”
“喝个头,他那是饮料,”虾说,“我们今天是来这找小古的,还记得不?”
“就不能让我追忆下似水年华?”飒无语。
“可以是可以,主要是我现在心情有点激动,”虾扯过飒的袖子,在他耳边说,“我刚刚看到小古了,我觉得他果然有问题。”
“在哪呢?”飒听罢四处张望。
“哎你别抬头,5点钟方向。”虾秒掐飒,“别给他发现了。”
飒站在原地,斜眼偷瞄了一下。小古坐在桌旁,正和谁侃侃而谈。
“他好像在和大f说话。”
“哪个大f?”
“诺,那边那个领导看到了没。”虾指指一旁席上的老人,“那是他女儿,还没毕业。今天混在人堆里玩,不知道咋和小古认识了。”
“好像挺漂亮,但是不认识。”飒状似无意地看了好几下,“倒是你真就谁都认识啊?”
“那可不,”虾道,“小古起来了,估计是去上厕所。”
“……你对小古的关注有点过了啊。”飒无语。
“等等,他朝门口去了,”虾异道,“才来一会就走?”
“也许,他是来看什么人,”飒思索道,“看过了,确认了就可以走了。”
“走,追上去。”虾拉着飒,等小古走出门便跟了上去。
“等等,长序你不管了?”飒有点头大,虾不是一般能折腾,这会又要做贼似地跟着小古,“你长序姐怎么办。”
“回来再来接她,”虾拉着飒边走边说,“估计没那么快想走,好容易一次同学会,她早就想和同学们叙叙了。”
二人远远跟着小古,在他后面上了车。
两车之间隔了一辆褐色轿车,虾小心地保持着大致的距离。
“银色别克gl8,车牌号是……”飒眯着眼,盯着前方慢慢说到,“M12305。”
“用纸记下来。”虾道。
“你车上能有写字的纸吗,”飒到处翻找,“前面有岔路,他估计向右拐,你靠右一点。”
“肯定有,你仔细找。”虾把车开到右边路上。
红灯。
“诺,这不是有纸吗?”二人的车已经靠到最右,虾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快写。”
3,2,1,0,绿灯亮起。
前方稍稍靠右的别克竟开始强行左拐,“我去,他干嘛呢?”虾叫出声。
“快点,左拐,”飒道,“这人不是一般谨慎。”
“不然别了吧,我觉得有可能被发现了。”虾道。
“说来也是你,临阵脱逃也是你,”飒有点生气了,“现在不追以后能有这机会?”
“还是有办法可以查他的。”虾委屈地说。
就在二人纠结之际,前方的别克开足油门,消失在左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