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们......”韩悦敲敲门,试图让客厅里的“爸爸妈妈”们安静下来;只是,“爸爸妈妈”们,还有对面楼的那个阿姨,他们正忘我的谈着吉房转让的问题,没有人注意到韩悦站在了那里。
“老韩啊,你说,你开个诊所,生意又不咋地!再说了,这么多年,你连个证都没考到,万一哪天人家突击检查,或者你给谁吃出了毛病,到时候你可是要倒霉的!”对面楼的阿姨指着韩悦爸爸,手舞足蹈的说道:“所以说,人啊,不能只看眼前;你想想,你还不如把你那间小诊所收拾收拾给卖了,虽然地势不咋好,阴山背后的,但多少也能搞点儿钱;然后啊,谁让咱俩家是好邻居呢?你别看我家这房子是二手房,可这好歹也是120平米呐!精装修,30万卖给你老韩,你不亏!你想想你家闺女,虽说以后得嫁人,可这女人有了自己的房子,那不是有底气了不怕被婆家欺负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家韩悦想想啊!”
对面楼的女人游说着,着急将那间死过人的房子卖出去。
“可是......”对面的韩悦爸爸低着头,露出极为难堪的表情:“可......可那房子毕竟......”
“哎呀!我说老韩,你怎么还讲究古代那一套啊!别那么封建迷信好不好?你难道就能保证,你以后老了,就一定得死外面儿?死医院里?不得死在自己家床上?我那婆婆也是命苦,一辈子省吃俭用伺候她家老爷子一辈子,到头来卧病半夜就死了;唉!虽说我这做儿媳妇儿的,那不是我亲妈,可终究也喊了那么多声妈,这一下子就死了,我心里还能不难过吗!”对面楼的女人说着,又轻轻的发出了哭泣般的声音。
“哎呀!你看看,怎么还哭了!像你这样孝顺的儿媳妇儿啊,你别说,还真不多了!”韩悦妈妈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岔开的话题,赶忙抽了一张面纸去给那女人擦眼泪。
“我家婆婆命苦啊,再看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孩子,这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考上,就出去给人烧烤店打工去了,我这不怕他一个人在外头笨手笨脚的干不来事儿,得赶忙去他那边儿租个小房子住,也好时不时的照看他;老韩啊,你看,我这房子......”
"喂!我说,你们安静一些!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做!”韩悦冲沙发上的一群人吼道,那声音比入学军训时拉歌儿喊的口号还响亮。
“哎,你看啊,这房子不是我们不买,只是我们买了也......”韩悦的妈妈迟疑着,两只手时而交错在一起,又时而扯几下韩悦爸爸的衣角。
“是啊!我们真的用不到,我家一个女孩儿,将来哪有把一套房子当做嫁妆陪过去的......再说了,我们在这儿住的挺好的,要是换了大房子我还真不习惯呢!要说出租,这附近一没学校,二没医院,关键是,你这房子毕竟......”
“啪——”对面楼的女人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毕竟什么?说到底还是嫌我房子死过人呗?咋的了?你们谁得罪她了?怕她日后来找你们报复?”女人背起包站起身,双手插着腰咄咄逼人:“死个人咋了?你们以后要是都死在屋里了难不成你闺女就只能把你家这间破屋子给烧了?合着我在这儿跟你们一下午白费口舌,你们还揪着死过人不放了?真是晦气,和你们两个迂腐的穷鬼谈卖房子的事儿,我的瑜伽课都被取消了!”对面楼的女人说完便没好气的昂着头离开了。
“你......”韩悦的爸爸站起来还想和女人理论,但却被韩悦的妈妈拦住了;韩悦的妈妈摇摇头,努努嘴,示意韩悦爸爸随她去便好。
女人离开后,四个“人”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低着头,插着手,一言不发。
“你们有听我说话吗!”韩悦猛地敲了几下门。
两对“爸爸妈妈”还是那般无动于衷。
“喂!”韩悦也不害怕,她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推了一把坐在沙发最外面的妈妈。
只见妈妈顺势向爸爸倒去,爸爸便被推倒在了地上;沙发的对面,这一幕被完完整整的复制了下来:对面坐着的妈妈顺势倒向旁边的爸爸,对面的爸爸也以同样的姿势摔倒在了地上。
这是镜子!
这是映射!
“醒了?醒了就赶紧给我起来!”肖俊炎看地上的依依轻轻动弹了几下,竟用脚踢了踢依依的肚子:“你这家伙,看起来不简单啊!你一定知道我女朋友在什么地方吧?还不快带我去!你可得当面给我俩道个歉啊!”
“你干什么!”依依起身猛地推开肖俊炎,说道:“我不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的!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更不知道这些照片是哪来的!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吧!”依依说着,将那几张已经褪去亮色的照片撕得粉碎,丢进了盛放医疗废物的垃圾箱。
“哟,你还怒了,你再厉害一个给我瞧瞧?”肖俊炎照着依依的左脸又是狠狠地一个巴掌:“你给我搞清楚了,你最好好好听我的话;不然我可是什么办法都用得出来。前头带路!找不到韩悦,我今天就把你掐死在这儿!”
依依被肖俊炎这一巴掌打的头晕目眩,还没等痛感褪去,便又被一脚踹趴在了地上。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今天才知道,三维空间的游戏角色居然只是一些不会反抗的垃圾!
他们明明那么厉害,明明是游戏里将军级的人物;
却偏偏心甘情愿的被路边的野生物种殴打,羞辱;
击败队友,这真是一场游戏中最大的笑话;可惜三维生物们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们偶尔团结,但更擅长的,是勾心斗角和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