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行动派的杨絮,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她那少的可怜的午餐三口两口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接着换了一套正式的衣服,便领着自己的丫鬟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此时杨老夫人刚吃罢午饭,正要歇晌,见杨絮来了便坐在塌上询问道:“絮丫头,几天不见,过来让祖母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杨絮上前规规矩矩的给杨老夫人行了礼,起身一脸娇笑地说道:
“祖母,絮儿这几天不吃那些大鱼大肉,改吃老夫人给送来的清弱小菜,身上轻快多了,连衣服都感觉宽大了。孙女是特意来给祖母道谢的。”
杨老夫人虽然面子上对杨絮笑脸相迎,可对杨絮却没有对杨晓青那般亲密。
她说道:“你有心了,我看就这样不用多久你就会苗条起来的。”
“祖母说的是,不过孙女还是感觉瘦的太慢,孙女想起小时候未得病时,跟父亲指派给我的师傅学功夫,那时候吃多少都不胖,所以孙女想再去跟孙师傅学习功夫。”
杨老夫人蹙了蹙眉说道:“虽然咱们杨家是以武入仕,但那是男人们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只要在屋子里弹琴刺绣就可以了。”
“祖母,虽然孙女不需要为咱们杨家建功立业,可练功夫也没什么坏处啊,最起码也能强身健体,您看您老人家,身体如此康健,就是因为祖母年青的时候是巾帼英雄,一身武功天下闻名,谁人不知?”
杨老太太年青的时候也学过功夫,还跟着兄长在江湖上闯荡过,一直到现在每天早晨也要打一套拳健身。
这一套马屁拍下来,杨老太太还是十分受用的,年青时候策马扬鞭肆意飞扬的日子确实很令人怀念。
她感慨地拉起杨絮那胖胖的小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时间过的真快,这么多年过去,我还记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成天跟着我的哥哥在大漠上乱跑,可一晃,孙女都这么大了。”
“祖母,要不您教我功夫吧,我也要像您一样成为巾帼女英雄。”杨絮状似天真的说道。
杨絮天真的话语逗笑了杨老夫人。
她心情大好的说道:“你这孩子,祖母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你要真想学就还去跟着孙师傅去学吧。
只有一样,你不能去外院,你现在这样子不能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皇家知道,否则咱们全家的脸都会丢光,还会受到责罚。”
“祖母您真好,我哪也不去,就在咱们家练武场学,我要变得像青儿妹妹一样漂亮,高高兴兴地出嫁。”
杨絮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超强,才来这个古代的时空几天,就把这里的语态学了个十成十,任谁也不会发现自己有何不同。
“宁宁给祖母请安。”
这时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走了进来,他步履蹒跚的走过来请安,然后一下子扑到杨絮的身上说:“姐姐,你来了。”
杨絮抱起男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道:“宁宁最近有没有调皮惹祖母生气?”
“宁宁最乖了,现在已经会背三字经和弟子规了。”
“姐姐我背给你听,人之初,性本善……”
这是杨絮的亲弟弟杨煜祺,小名宁宁,他是母亲难产生的孩子,从小便被抱在杨老太太这里抚养,是杨老太太的眼珠子,心上肉。
杨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叹气道:“唉,你们的母亲也是个没福的,她嫁进咱们国公府五年也没所出,谁成想你父亲纳了陈氏没几天就一起怀上了,好容易生个男娃,却没抱几天就撒手走了,我这老婆子到老了,还得辛苦照顾你们姐弟。”
杨老夫人年龄大了,看这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就累了,便在后面的被上歪着,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你们带他们去院子阴凉的地方玩,等消食了再午睡。”
“是老夫人。”丫鬟们便领着杨旭与杨煜祺出了杨老夫人的屋子。
杨絮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杨旭,眼前的这个孩子眉眼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杨絮便把对弟弟的手足之情,全都投注在杨煜祺的身上。
第二天,杨絮得了老夫人的首肯,领了通行的对牌,大摇大摆的领着丫鬟去了练武场。
杨絮的师傅孙信原是草莽出身,功夫十分了得,年轻时因缘际会与国公爷结拜。
后因武艺出众成为杨家军中的教头,年龄大了便被老公爷留在府里,教导府中的少爷小姐们武功骑射。
杨絮四岁拜师习武,孙信一直很喜欢她,夸她是少有的练武奇材,直说可惜身为女儿身,否则杨家又会多出一名虎将。
杨絮从她的亲生母亲病逝的这两年多开始,一直浑浑噩噩,每日除了吃便是睡,把以前的一切都似乎忘记了一般。
杨絮怀疑是有人在她的饮食中下了什么药物,否则她不会体重增加的这么快,又整日昏睡,连以前天天跟着的孙师傅也给忘记了。
杨絮决定以后只吃下人们从老太太那边端来的吃食,别的一概不吃,即便她现在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路身子打晃,也坚决不吃。
杨絮根据自己以前的印象,熟门熟路的找到孙信的房间,看着比记忆中老了许多的师傅,她快步走到师傅的面前,双膝跪下说道:“徒儿不孝,一直未给师傅请安,请师傅受徒儿一拜。”
孙信正在同他的老友,也是国公爷的谋士余文墨下棋。
突然从门口挤进了一个胖姑娘,口称师父,倒身便拜。
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这位胖的已经看不出原来长相的姑娘来。“老夫这可受不起,不知道您是府中哪房的千金?”
“师傅,我是您的徒弟絮儿呀,您认不出来我了?”
孙信揉揉自己的眼睛,不相信的说道:“絮丫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禀师傅,徒儿受了一场大病,养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孙信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说道:“难为你你病了这么长时间,还想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快来坐下。”
他看站起来的杨絮站的摇摇晃晃,连忙扶徒弟坐下,接着说:“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就老实的在你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师傅身体骨好着呢,不用你来请安。”
杨絮听完哭丧着脸说:“师傅,我的病早就好了,我现在是饿的全身无力,您这有没有什么吃的?只要是能吃的我都能吃,我不挑。”
孙信满脸黑线,堂堂的国公家千金,护国将军的长房嫡女,来他这找吃的……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难道国公府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还是他产生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