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杀?”如月峰水听着三日月枫的话语,眼皮微颤,“三日月先生何出此言,老朽不是很明白啊。”
“关于这点,我想老先生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一边说着,三日月枫缓步上前,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先后杀害了大木岩松议员与常磐美绪董事长的凶手?”
话语宛如惊雷一样在一片寂静的音乐厅中炸响,如月峰水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不过他拄着拐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说明了很多问题。
“既然三日月先生已经笃定了是老朽手刃了那两人,为什么不怀疑……”
“为什么不怀疑也是你杀害了原佳明先生?”三日月枫微笑着耸了耸肩,“老先生,你真当我是白痴吗,你要是能弄到枪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呵呵呵,那老朽倒是好奇,三日月先生是如何发现的?”
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三日月枫也不急着这一时撤离,反正小哀那边还和琴里保持通讯,自己这边也还有狂在,大不了叫几个分身出来把大家抱过去就是了。
“关于这起案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第二起绝对是另一个人所为,毕竟如果他能弄到枪械,为什么一开始要采用刺杀这样的方式,而最后一次更是勒死常磐小姐呢?”
“或许那名凶手在不断更换杀人方式的时候能获得满足感呢?”如月峰水的语气不紧不慢,双手也停止了颤抖。“毕竟能做出杀人这样极端行为的,也绝不是什么善类了吧?”
“这就不得不提到现场的小酒杯了,”三日月枫嘴角微微上扬,“起初我们都以为这是死者为了暗示凶手身份而握在手中,最后被凶手发现之后打碎成两半的,但是如果将原佳明先生排除在外的话,现场的酒杯就只剩下一个碎成两半的,还有一个完整无缺的。”随后,青年朝面前的老者竖起一根手指:“而这两个酒杯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倒扣在地上。”
“哦?这又能看出些什么呢?”如月峰水逐渐变得平淡的表情也是出现了一丝波动,“也许只是被人碰翻了掉在地上……”只不过话还没说完,老先生却脸色微变,“是不可能的吧……”
“没错,这的确不可能。”青年竖在身前的手指还没收回去,顺势指了指地面的方向,“如果现场是在前两次的居所内倒还有可能,但在常磐美绪董事长遇害的地方,就只能是凶手放上去的,至于那名凶手伍为什么要将酒杯倒扣,我之前一直弄不明白,直到……”
“直到我勒死了自己的学生,又将她挂在画前才想明白,”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如月峰水放下拐杖,缓缓地正坐在音乐厅的地板上。“你想说的是这个吧……真是惭愧,如果能早些遇到三日月枫先生这样的知音,我说不定就不会干这种傻事了。”
“三日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见到身为“杀人凶手”的如月峰水似乎没有了危险,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孩子也是凑了过来,“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个倒扣的酒杯到底代表了什么,第一次的杯子为什么会碎掉啊?”
“你们觉得,那个白色的杯子看起来像什么?”三日月枫倒是不急着揭晓谜底,毕竟旁边的小哀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手指在脸上轻点。“给点小提示,往窗外看看。”
不过这点提示对于灰原哀来说跟报答案也差不了多少,就在视线往落地窗的方向挪过去的同时,女孩的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啦,没想到我亲爱的表哥居然还这么孩子气呢……”
“诶!小哀你知道了吗!”察觉到灰原哀已经明白了三日月枫话里指什么,步美直接抱住了她,小脸亲昵地在小哀脸上蹭了蹭。“快告诉我们嘛!”
“你们看窗外有什么,往远了看。”顺着灰原哀的手指,几个孩子的视线逐渐拉远,直到……
“啊,是富士山!倒扣的杯子和富士山一模一样!”
“但是这样也还不能解释为什么杯子会碎掉啊。”
虽然解开了部分谜底,几个孩子对剩下这临门一脚还是一筹莫展,只不过这回三日月枫并不打算让他们自由发挥了:“破碎的酒杯,大概就是指富士山的美景被双子摩天楼一分为二吧,不过不清楚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富士山就是了。”
“是老朽的画室,”语气平淡的如月峰水接过了话,“所以我才会分别向促成改建政策的大木岩松,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学生报复。只不过三日月先生,为什么你没有怀疑其他人呢?”
“因为犯罪时间不对,”三日月枫说着,指了指左手手腕的表盘,“泽口小姐姑且不提,她甚至在常磐董事长生前还和她交谈过,而风间英彦先生也是这一次谈话的目击证人,所以在那之后,有时间作案的只有……”
“嗯?警方不是断定美绪是被升起的钓鱼线借助项链勒死的吗?”对于面前这位青年能看破手法一事,如月峰水深信不疑,只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一切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关于这点,老先生你只是把绑好钓鱼线的项链换到常磐董事长的遗体上罢了,”三日月枫此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青灰色的眼眸紧盯着不远处的酒柜,“至于原来的项链,不是你处理掉了就是还在你身上某处,考虑到你打算自杀,应该还把这份罪证带在身上吧?”
下一秒,一连串清脆的滴答声响起,这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珍珠就这样被随意地扔在地面上。
“不错,老朽就是……”
“好了你先别说了!”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如月峰水的话,三日月枫一把将几个孩子和狂三抱在怀里,随后背对着酒柜的方向,“巴哈姆特!”
机械的组装声同一阵雷般的轰鸣一同响起,不同于以往巴哈姆特出现时的红光,这次的明显就是橘红色,而唯二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灰原哀和时崎狂三,此时正一个泪流满面,另一个咬牙切齿。
“这次居然在酒柜多放了一枚吗,很好……”金色的瞳孔中,时钟的指针冰冷地转动着,仿佛能传出生涩的齿轮声,而少女的内心此刻则是歇斯底里的愤怒,“得记下来,如果需要有‘下次’,得先把那些黑衣人碎尸万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