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 0700时]
一阵尖锐的铃声将维克托刺醒,他一把抓住枕边的手机,在闹铃来不及响第二声时关闭了它。
“今天几号了?”他的意识发自本能的询问着自己。
为了确认,他摁亮了枕边的手机,屏幕上大大的“八月一日 星期日”使他仿佛服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猛地摊在床上。
一束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屋内,照亮了屋内木质的地板,地板在照射下又映出了暖暖的光芒。
那微弱的光照亮着黑暗的室内,使屋里仿佛呈现出一番恬静的景象。
他掀开毯子,起身,呆坐着。
他的目光在房屋里漫无目的的游离。
片刻后,他决定做点什么。
他随手抓起手机,拖着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衣起身下床,踉跄着挪向不远处的餐桌,把手机拍在桌子上,随后从一边的冰箱里掏出一瓶威士忌,熟练的拧开盖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随后一饮而尽。
在酒精的刺激下,维克托终于有了一丝活力,但紧接着,他便一屁股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他抓着酒杯的手连着胳膊随意的撂在桌子上,胳膊轻轻一挥,便碰撞着桌子上密集的空酒瓶,调酒杯和摇酒壶,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划出一小片空白。
目光转向窗口,望着从窗帘缝隙射出的光,维克托沉默片刻,又扭过了头。
身处黑暗的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注视不了耀眼的光芒,他只得先扭头朝向黑暗。
房间里只回响着挂表的滴答声。
对于这个难得的周末和轮休,维克托就这样有些不知所措的呆坐着。
自从他去年年末进入Gen-Sys公司保安部以来,他很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光。
不过,多亏着他留着红色头发的好同事和好朋友,听罢他的牢骚和吐槽,微笑着挥了挥手,便给他争取了一个小假期。
回想着,他的嘴角微微一笑,随着又归于平静。
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多久呢?维克托的内心感感慨着,随后便享受着当下的宁静。
手机颤动了一下。
维克多放下酒杯,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离开手机,离开屏幕上那个绿底白气泡的软件。
手机又颤动了。
他坐了起来,试图逃避开来。
这似乎很有用,一切很快又归于平静。
在清晨的思绪翻涌之中,一种可怕的空虚笼罩着他,笼罩着那个坐在桌边的可怜人。
这可怕的空虚驾驭着维克托。在以往,在像这样美好的一个清晨,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呢?
在冥冥之中,他起身缓缓走向床头,轻轻拿起床头柜上被盖住的相框,掀开了上面黑色的盖布。
在清晨的温暖阳光下,他注视着里面那可爱温柔的金发女孩。
那女孩伸出手,灿烂的笑着,她仿佛要抓住维克托,把他抱在怀里,好似有什么悄悄话对他说…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窗帘随着风飘舞了起来,房间被明朗的阳光一闪一闪的照耀着,当风停下,却又很快归于黑暗。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泪水从眼中不争气的成汩流下。
在一片寂静中,他颤抖着轻轻的放下相框,盖上盖布,随后捂着脸,一头扎在床上,用毯子蒙住自己的头,捂着嘴痛哭起来。
他用力的抓住那毯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在维克托失去了他所有的眼泪后,他猛地掀开毯子,喘息着,起身快步走到桌前,胡乱地抹了抹眼睛,全身颤抖着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他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他的手里攥着酒杯,微微颤抖着…
时钟依然滴答滴答的响着。
这或许就是维克托的假期。
……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维克托扑通一下跳起了来,他愤怒的抓起电话就要挂掉,不过一闪而过的来电信息却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
维克托注视了几秒,果断的接通了电话。
“维克托,真抱歉这么早叫你。公司突然有新任务,现在带好装备到公司集合,七点十五之前必须赶到。”
电话就这样被对面挂断了。
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命运无常。本来悠闲的假期却使他陷入痛苦,而突如其来的加班却把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他又快速的倒了一点酒同样的一饮而尽,随后快步的走进了洗漱间,里面随即响起了水龙头的流水声。
轮休假期,就这么开始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