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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光辉的觉悟(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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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11:55 克拉斯尼地下秘密甬道

“伊诺,不!!!”

耳边尽是挚友的呼唤,身体却已无法动弹,冰凉的死亡气息已经环绕了自己,然后是一阵天旋地转……

“嗞!!”

明亮的电弧照耀着黑暗的甬道,黑影似乎为其所迫,接连后退。梅菲斯塔晃了晃脑袋,这才发觉自己已被扑倒在地,而电弧正是由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黎博利所放出。

“替同伴挡下了我的突袭,不仅没有被劈成两半,还能用雷电技艺进行反击,有趣的敌人。”

“黑影”嗡嗡的声线刺激着三人的耳膜,梅菲斯特这才发现伊斯塔利背后赫然是皮开肉绽,鲜血汨汨,从骇人的伤口向地面流淌。看到这一幕,浮士德心情激荡,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望着敌人不要分心,浮士德,那家伙是‘皇帝的利刃’!”谈话中,伊斯塔利已然起身,寒气凝固了他的伤口,止住了流血,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仿佛没有感觉到自己受到的重创。

透过夜视仪,浮士德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一身黑衣配上连接管道的面具,这的确是整合运动过去曾遭遇到的乌萨斯皇帝内卫,民间流传的精怪,直到亲自面对,才能理解这宛如恐怖具现化的存在。涌起的黑雾甚至在遮蔽夜视仪的视线,浮士德感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身旁的梅菲斯特亦是如此,而此时只有中央的黎博利面无表情地和那个存在对峙着,尽管他已是重伤在身。

“梅菲斯特,替我治疗,除此之外不要想其他事情。”

“嗯……哦,我明白了……谢……谢谢你”,男孩心有余悸,但看到黎博利的背影,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相信我吧,领袖先生。”

“浮士德,隐匿身形,我去与他拉扯,你伺机寻找他的弱点进行攻击。”

伊斯塔利话音刚落,内卫再次发难,他的攻击如同漫天黑幕,向三人笼罩而去。

◇◇◇◇◇◇◇◇◇◇◇◇

a.m 11:58 克拉斯尼地下秘密监狱

伴随着不断传来的刀刃相击声,中心区域的温度已降至冰点以下。

冰刀和冰弹自四面八方袭向黑衣人,后者轻巧地挥动刀刃,或是随意地召唤出黑色球体,便将所有攻击尽数格挡,显得游刃有余。

“哦,他们还派来了援军”,接到同伴的数字密语式联络,黑衣人暗自思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圆形场地边缘,佩特洛娃脸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曾经对付过一次这样的敌人,更记得数名同伴丧命在那次绝望的战斗中,此时她能做的也只有穷尽自己的源石技艺,全力向中央的敌人倾泻而去。然而这挥之不去的梦魇即将重演,她只看到内卫风衣一展,五把利刃凭空生成,然后奔向五个不同的目标,其中一把瞬间来到她面前,不给她一丁点反应时间……

直到一顶坚实的黑色冰盾将其阻挡,明白自己再次死里逃生的佩特洛娃心跳不止,望向她的首领。

“想不到,向那家伙讨教的源石技艺,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与内卫对峙的霜星暗自庆幸地想着,她也在瞬间制造了五顶冰盾,保护了自己的队员。

龙门之战结束后,霜星一直在琢磨如何强化自己的源石技艺——自己的冰霜技艺本质是通过剥夺热量,制造低温使目标冻结坏死;伊斯塔利的冰霜技艺在这个层面上并不如她,却注重于“凝固”与“塑形”。她和黎博利交流数次,渐渐有所收获,终于在这危难关头施展了出来。

“传闻中的寒冬死神霜星·冬痕,该说不愧是那个博卓卡斯替培养的感染者吗?”内卫收敛了适才的轻蔑之意,“周围的小卒无关紧要,只需全力将她击杀。”

“终于要冲我来了,正好!”

霜星感受到了内卫具现化的杀意,如利刃般刺向她心脏。与之相对,随着气温进一步降低,内卫也领悟到这封冻万物般的决心。

风暴在场中升腾,黑色的残渣四处飞溅,黑白两道炫光的交织,昭示着霜星与内卫的殊死搏斗。地面涌起层层叠叠的黑雾,内卫的刀刃每一击如同危楼坍塌,白兔子避其锋芒,用灵动的身形与之游斗,周围的雪怪小队在佩特洛娃的指挥下也伺机向内卫发动进攻。然而皇帝内卫实在是不可阻挡,霜星感到自己的动作在变得越来越慢,被接连迫退。

“这小兔子让我有些烦躁了,赶紧了解她。”

内卫再次逼退霜星,他向前移动一大步,在卡特斯头顶高举刀刃。

“сосредоточение!”

在霜星的喝声中,四名悄悄移动至她身边的雪怪战士突然发难,举起刀刃,和霜星的冰刀一起格挡住内卫的一击。五人被这沉重的攻击四散击飞,内卫却也后退数步,瞬间拉开了和卡特斯之间的距离。

“……就连时间也会在此冻结……”

奇特而悠扬的歌谣如同咒语般响彻圆形战场,地上无数或黑色、或白色的冰屑都开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这光芒下,皇帝内卫的身形开始变得迟钝。他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两步,终于无法迈出第三步——因为他已经被封冻在原地,如同一座巨大的黑色冰雕。

◇◇◇◇◇◇◇◇◇◇◇◇

a.m 12:06 甬道中

梅菲斯特竭尽全力呼唤出一片又一片粉尘,铺洒在黎博利的周身,他甚至不敢看面前的战斗,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怎么回事,尽管重伤,这家伙的速度没有变慢,踏于国土之上也没受太多影响”,内卫心里思忖,“比起这些,这家伙的血迹,什么意思?”

“血河”依旧在三人身旁奔涌,只有内卫注意到,从伊斯塔利伤口流下的血液滴入了其中,掀起了沸腾般的水花……

他已经唤出数把利刃攻击伊斯塔利,却总是以毫厘之差没能命中对方,而对方的反击更是令他不胜其烦——莫名其妙的长枪、弩箭突然向他袭来,待他挥刀回击,却总发现自己砍在了一堆沙子之上,即便是炸裂的黑色光球,也仿佛只是轰散了一堆沙子。但如果不加理会,这种攻击会越来越频繁,而且攻击中会夹杂着一根威力巨大的弩箭,逼他抽刀回挡,进一步阻碍他的攻势。

“内卫看不到那两个‘沙兵’吗?看来他们在黑暗中也不能视物,而是靠某种感知能力。”

浮士德在心中猜测着,显然伊斯塔利用他的流沙法术完全拖住了皇帝内卫,也为自己牵扯出了攻击空间。他现在耐心地隐匿在一旁,配合着持弩沙兵,以最刁钻的角度,在黑雾的缝隙,在沙兵的沙箭中混入自己的源石合金箭头,攻其不备。

不得不说,在现在的浮士德眼中,流沙技艺是他见过最诡异、最奇特的源石技艺,即使破坏力比不上霜星的冰霜与塔露拉的火焰,但凭借其灵活度和以柔克刚的特性,重伤的黎博利亦能与内卫周旋。

“他的攻击变慢了,开始转攻为守,不对劲”,再次躲过一击的伊斯塔利想道,梅菲斯特的粉末缓慢地治愈着他的创口,但剧痛依旧冲击着他的神经,“这会是陷阱吗,还是说我应该主动进攻?”

流水声变急促了,这次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血河”正在加快流速,快到令人目眩。

随后,逐渐干涸……

“找到了,弩手的位置!”

此时,内卫突然低喝一声,召唤出三把利刃,攻向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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