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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前进之路,战斗之路(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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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7:22 克拉斯尼博物馆

黄昏的余晖洒向冷清的街道,街边桦树的枝叶在微风地吹拂下摇曳,在地面上留下晃动的树影。

沉睡了近乎一天一夜的黎博利来到了博物馆大门前。城市的物资供应在几个月之前就陷入了困境,导致博物馆经营不善,一度难以为继,而现在它的大门却向伊斯塔利重新敞开,就像早有准备,他便也冷哼一声,毫不迟疑地踏入大门之内。

“根据之前的情报,这里确实有来自萨尔贡的展品,是某个王酋赠送给乌萨斯的礼物吗?”

伊斯塔利在博物馆中踱步,快速穿过了大炎、东国和叙拉古的展厅,走向了博物馆最深处,标注着萨尔贡的区域。

昏暗的房屋内,微弱的灯光打在展品上,从外向里望去,不仅有绘制着各类动物图案的陶罐,刻画着神秘仪式的石板,还有戴着面具和冠冕的人形雕塑,它们和自己梦中三层建筑入口处的雕塑极为相似。

黎博利认真审视着每一件展品,仔细阅读一旁的介绍文字,他感到自己心跳开始加速,似乎在期待什么。当他来到房屋最里侧,看到那一块缺了两个角的巨型长方形石碑,这种感觉达到了顶点。

“这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觉得我见过……不对,明明很熟悉,却想不起这些象形文字什么含义,而且石碑中央似乎有两块损毁的区域,是人为的吗,为什么……”

伊斯塔利静静地伫立在石碑前,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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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您的到来,整合运动的领袖,伊斯塔利先生,我是这座博物馆的馆长,已在此恭候多时。”

突如其来的柔和女声,令伊斯塔利把警惕的目光锁定在新的来者身上——一名瑞伯巴女性,从石碑后缓缓走来。

“你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这里。”

“神灵昭示着您的到来。”

瑞伯巴微微欠身,在起身的瞬间,荷鲁斯之眼突然浮现在她的额顶,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你……到底是什么人?”黎博利眼中的警惕之色愈加浓郁。

“这不重要,伊斯塔利先生”,瑞伯巴扫视着展厅四周,“这里的文物正是由乌萨斯考古协会挖掘而出,在萨尔贡极南,人类难以企及的区域,您的父亲,萨里耶维奇勋爵,正是当时的考古队队长。”

“……!”

“他向您隐瞒这些事,也有他的苦衷,但是我们认为,现在的您应该知道某些事。”

“你们想让我知道什么?”

“您自己观看吧,这些是只有您有权利知道的事情。”

突然,瑞伯巴头顶的荷鲁斯之眼放射出刺眼的光芒,伊斯塔利急忙遮住双目,一阵天旋地转感涌入在他的脑中,令他头痛欲裂,忍不住惨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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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怎么可能?”

雷声阵阵,响彻天幕,再度回过神来的黎博利发现自己悬浮在半空,天灾云在自己头顶汇集,闪电和飓风肆虐不止,仿若末日将至。

身下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四面森林一般的巨大石柱,围成六座大厅,中央两排的柱子最为高大,撑起面积最大的中央大厅,神秘的文字与壁画雕刻在石柱之上。很快,伊斯塔利发现了三人在中央大厅对峙,他们是两名瑞伯巴和一名没有种族特征的人类,都是一袭白衣配上金色的饰物,只可惜面部模糊,无法看清。

“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背叛。”人类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质问二人。

“因为你的执著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多少人已经就这样无价值地死去了,放弃吧。”一名瑞伯巴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赛特!”人类厉声驳斥,“多少战友的牺牲,都是为了打倒那样的邪恶,他们容不得你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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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他就是切尔诺伯格时那个怪物”,半空中的伊斯塔利疑窦丛生,“不可思议,他们说的应该是古萨尔贡语,为何我能完全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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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虽然我们追随过你的理念,但是我们没理由为了抗争放弃存续,你已经失败了!”另一名瑞伯巴针锋相对,“你只不过是沉醉在自己的理想中,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很好,叛徒们”,人类怒极反笑,“那么就交出自己的性命来面对现实吧。”

“正合我意!”赛特狰狞地笑了起来:“阿努比斯,让他看看那位大人赐予我们的,真正的力量。”

一道怒雷从天灾云中涌出,落在双方对峙的中央,激起一阵爆鸣。两名瑞伯巴身下突然出现巨大的荷鲁斯之眼,黑色的浓雾自眼中涌出,分别笼罩两人周身,很快,浓雾凝聚成型,竟化作缠绕两人身体的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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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黑蛇?”伊斯塔利近乎屏气凝神地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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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并未停止,两名瑞伯巴双手平举,在黑蛇的吐信声中,黑雾继续扩大,最后凝聚成两个巨大的人体——其中之一是伊斯塔利已经见识过的豺头巨人,另一个则长着胡狼的头颅,两个巨人同声怒啸,分别召唤出一柄权杖。随后,无数道落雷自天际降下,轰鸣声仿佛撕裂了云端,落向大厅四处。

“赛特、阿努比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力量?恬不知耻。”

面对令人胆寒的场面,人类只是轻蔑地嘲讽着,毫无俱意。在黎博利的注视下,他张开双臂,浑身散发出金红色的光芒。

“我的前进之路,我战斗的之路,绝不会在这里停止,普瑞赛斯大人,我会把我们的意志贯彻到底!”

光芒在那一瞬间极致地绽放,扭转雷霆,驱散浓雾,勾勒出一只巨鸟的形体,伴随着回响在天地中的啼鸣,巨鸟展开了无法直视的金色双翼。

持续扩散的光芒笼罩了半空中的旁观者,令他再次遮住双目,随之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黎博利几乎无法思考,只剩一个名字回荡在他的脑海:

“普瑞……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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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塔,伊斯塔?”

感受到自己被狠狠地摇晃着,伊斯塔利终于回过神来,映入眼中的是德拉克焦急中带着疑虑的脸。

“塔露拉……你怎么在这里?”伊斯塔利挠了挠后脑勺。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到这里来,居然还像丢了魂一样站在这里,叫都叫不醒”,塔露拉眉头紧皱,望向了石碑,“还是说你从这个萨尔贡文物上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我不知道……”

“我听一个战士说,那天进攻克拉斯尼,你专门派他和另外几名重装士兵在这里保护这个博物馆,哼,果然抓到了现行”,塔露拉得理不饶人,“你又不打算解释吗?”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自己都云里雾里……”伊斯塔利双手一摊,“但我可以承认一点,我应该是和萨尔贡有关系,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关系。”

“你身上的秘密多到自己都不明白了,不愧是能够击杀内卫的人,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塔露拉哂笑道。

“呃,对了,塔露拉,你有没有看见这里的馆长,一位瑞伯巴女士。”

“我走遍了博物馆,除了在这发愣的你没找到任何人。”

黎博利和德拉克彼此茫然地对望一眼,前者迅速反应了过来:

“……算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你这突然转移话题的能力真是一绝,馆长、瑞伯巴,我可不能当自己没听见这些。”

“哎呀总之吃饱肚子再说,先点菜吧,塔姐姐!”

……

望着两人吵闹离去的背影,瑞伯巴女性突然从阴影中现身,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乌萨斯以北,萨尔贡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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