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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3-2 相逢,浮生若梦(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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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急促地开始在宴会厅中穿行,偶有贵族向她辞别,或是仆人相询于她,她都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回去。

十分钟之后,她依旧没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心怀最后一丝侥幸,她上楼,来到了基莫夫娜身亡的房间,尸体已经被搬走,房间亦是被清扫得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最后的幻想破灭,她不禁焦急地在房屋中踱步。

节奏更加急促的脚步声盖住了踱步声,两名突兀的来客回避了仆人和贵族的视线,也来到了四楼,而且飞快地靠近她的房间。

“那个杯子一定在他们手里……我该怎么办……”

塔露拉一咬牙,提起裙子来到窗边,望向城堡后的花园,突然发现,蓝眼的黎博利少年已然站在她正对的地面,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接在一起。

◇◇◇◇◇◇◇◇◇◇◇◇

“哐!”

房门发出痛苦的低鸣,被强制开启,军校青年班的熊鹿双子星显现出身形。

“怎么回事,明明看见她溜进这个房间的?”库可夫不解地挑了挑眉,他手中正握着刚才基莫夫娜和塔露拉用过的酒杯。

“这里也没有能够藏住人的东西,难不成?”科涅托娃心念一动,来到窗边向下望去,夜风习习,吹动着花园中一簇簇洁白水仙和娇艳的四季玫瑰,并没看见任何人的踪迹。

“可惜,明明已经抓住科西切的蛇尾巴了”,小鹿叹道,“在宴会上进行谋杀,他可真是胆大包天。”

“算了,没有证据表明科西切是幕后主使,我们即使能够证明塔露拉动的手,老蛇也能舍弃她以求自保。”

库可夫也来到了窗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况且你难道没发现,伊凡已经消失好久了。”

“哼,这自不必你说,我只是觉得……”科涅托娃闭上一只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任何与感染者有关之事,都得从长计议,上头的正义感会害了自己。”

“没事,我相信伊凡,这种事他自有分寸”,库可夫将目光转向花园里一处墙后的视野盲区,“走吧,斯捷潘,下去等他,再离开这里。”

“呵呵,希望他能有一段美妙的邂逅。”

◇◇◇◇◇◇◇◇◇◇◇◇

p.m 21:55

微弱地关窗声传来,墙后的黎博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呼……看来他们撤退了,我们安全了哦,塔露拉。”

“那么我希望你表现得像个绅士,伊凡。”

转头回望,女孩表情愠恼,白里透红的脸蛋咫尺可见,香气萦绕在自己鼻尖,伊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颇为无礼地和她紧贴在这狭小的躲藏空间里,还是乖乖地走出了墙内。

“抱歉,但是我也告诉过你,我能想到的,我那两个同伴都能想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哼,虽然当时你的口型的确是说的‘相信我’,但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进行这种赌博”,塔露拉也迈到了掩体外,不悦地努了努嘴,“如果刚才你没好好接住我,我一定要烧死你。”

“得了吧,你这杀人凶手还跟我耍威风”,伊凡笑了笑,“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看你一副乖乖女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这么确信我是凶手,能给我说说你的推理过程吗,伊凡先生?”塔露拉露出了有些玩味的表情。

“很简单,你一开始那次摔倒并非被绊倒,而是刻意撞上去,由此打破了玻璃杯,仆人就给你更换上了里面覆盖着一层透明药粉的杯子,那种药物无色无味,只能微溶于果汁,但溶于酒精”,伊凡双手抱胸,伸出一根手指,“基莫夫娜也是被你安排的假冒贵族绊倒,你以此为由把杯子交给了她,然后倒上红酒,致命的药物全部溶入了红酒之中。”

“有趣,继续说下去。”

“药物能让人产生类似心脏病的反应,基莫夫娜伯爵是个非常注重自身形象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发病,所以来到四楼休息室,取出救心丸准备服下。这自然是徒劳,因为令她产生这种症状的是双硫仑反应,这药粉并非稀奇的毒药,而是街头上随处都能买到,但能和酒精产生反应的药物。”

“.……!”

“你疏忽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基莫夫娜将那个杯子留在了自己的桌上,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的同伴掌握了最重要的证据——他们和我想到的一致的事,因为这是基本的常识,我的朋友。”

夜凉如水,伊凡在花园的小径上漫行,月光映衬着他闪烁光泽的蓝色双目。

“那告诉我,既然已经确定我是凶手,为什么你会愿意帮助我,你这样做背叛了你的两个同伴。”

塔露拉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黎博利,气焰已经消退了一大半。

“原因有两个。其一,杀害基莫夫娜并非完全是你的本意,应该来说只是一半。”

“何出此言?”

“安排这场谋杀的毫无疑问是科西切公爵,因此他会让自己的医生草草处理而不通告警方,我并不知道具体原由,大概是基于某些利益冲突促使公爵痛下杀手,不然你不会得到那些仆人充分的配合。但我想你并不会那么甘于执行科西切公爵的这种恶毒指令,你在称呼他的时候,好几次都准备直呼他的名字而并非称其为父。”

“……!!”

“你不是瓦伊凡,你的种族是德拉克,维多利亚的王族,科西切能够收养你必然采用了某些不可告人的手段,放心,我并不会追问你,也不会把这事透露出去,这是你的隐私。”

“告诉我,第二个原因是什么。”塔露拉语调微颤,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蒙上一层阴影。

“那么就是你自己的意愿,你之所以希望杀死基莫夫娜,据我得到的一点信息,她对领地内的感染者残暴无度,虐杀为乐,你是为了感染者吧”,伊凡正色道,“我承认我也有赌的成分,只是为了自己这个猜测选择站在你这边……好像也有点欠考虑呀。”

似乎空气都开始凝滞,两人在沉默中对视半晌,德拉克女孩终究长叹一口气,微闭双目。

“你的所有推断,完全正确,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塔露拉试探性地接着道:“那么就是说,你也是为了感染者的事,选择帮助我。”

“没错。”

“能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吗,你对乌萨斯感染者的。”

“简单来说,帝国不应该如此对待感染者,他们的状况必须得到改变。”

“哼,决心在乌萨斯帝国从军的人能有这种想法,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塔露拉睁开一只眼睛,她的表情带着些许俏皮。

“科西切之女有这种想法,不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个反问一出,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会心的笑容。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后打算联络城市的感染者,为他们的权利进行抗争,你作为帝国军人会怎么选择?”

塔露拉又抛出了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如果这是你的理想,我会来帮助你,不管我什么身份。”伊凡诚挚地回答。

“话说的好听,等你到了军队面接受帝国的思想教育,你真能保证自己能一直维持这个想法?”

“看来你还是有所质疑,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握手开始。”

黎博利大方地朝德拉克伸出了手,对方略微一怔,然后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

“我的名字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记好了,到时候再来找我。”

“我的名字是伊凡·萨里耶维奇,我会期待到了那时的见面。”

皎洁的双月下,伊凡和塔露拉双手紧握,立下一个模糊的约定。

浮生若梦,彼时风华正茂的二人并不清楚自己会在未来卷入一个怎样的命运涡流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愿景是多么遥远。

而这一切被楼顶的黑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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