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Ⅴ.往昔的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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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鸢之羽和苍玄之书完全挡不住德尔塔的双刀,“颜料”喷溅在她们都脸上,所传达出的情绪因子使两个人偶无法安定下来,因此更难应对德尔塔的攻击了。

而德尔塔在驱赶她们的同时,仍旧在执着地敲打隔断地下与地上的祭坛。

“哇啊啊!快住手啊!”

“完蛋啦完蛋啦!”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在睡美人之梦的接连斩击,遗迹地表的砖块已经被震得粉碎。

“住手!”

不知从何而来的锁链将自己的身体束缚起来了,银色的锁链不断地收紧,试图使德尔塔暂时失去活动能力,阻止她的破坏行动,可德尔塔可不是一般人,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应付起来轻轻松松!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串锁链在德尔塔的挣扎下破碎成了零件,顺着断裂的锁链探去目光,是一个身着黑色深衣的褐发女子。

“是你……”

“还请冷静,德尔塔阁下。”

“你,你这家伙怎么也在这儿?!”

这是德尔塔想不到的,将她送到勇者公会的是她,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是这个人。该不会这家伙也想着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遗迹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连接天上地面的终端。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岂不是惹了大祸?”

这一番批评,好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情形。德尔塔很清楚,崔凝这个异界人,才不会这么好心帮他们呢,这肯定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绝不是莫名其妙、一时兴起的!

“切!好好好,我不砸了还不行。”

“……阁下清楚便好。”

当时少女的火气一下子上涌,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德尔塔差点又是一阵呕吐,接着她感到了身体的极大异常,好似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约束着她的情绪。总而言之,之前所产生的情绪对她的身体是完全有害的,而现在对于缓解这一症状,似乎也只有德尔塔明白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状况不太好,你能不能陪我打一架!”

“……”

少女如此好斗……还真是令人不快,当然,现实也不容崔凝选择拒绝。这边,德尔塔这边话音刚落,便不有分说举起睡美人,大剑呼啸着疾风,正朝着崔凝劈来,金属的撞击声正式宣告着二人的交锋。

从刀尖喷射的“颜料”散射着淡淡的荧光,犹如具象化的情绪,肆意地挥霍着德尔塔的狂躁。然而,无论大剑的一招一式多么的灵活多变,那漆黑的剑刃都轻松一一抵挡或化解。没错,崔凝没有选择使用什么法术,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神秘把戏,一招一式完全是以剑术来与之较量?,这对德尔塔而言,自然令她很满意的,只有酣畅淋漓、堂堂正正地大战一场,才可以让她心情舒畅。

但德尔塔隐约似乎有所不甘,因为她总觉得,崔凝从始至终还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Super?strike!”

“……”

“Attack!”

“……”

红蓝双剑在喷溅着情绪因子,但是随着重重招式下来,双剑所喷射的情绪因子越来越微弱了,对德尔塔而言,这无疑是好现象,但是现在的德尔塔绝不打算关心这种事。这奇特的剑法,她很确定自己是在哪一个世界泡里见过,那个仙人的面目就这么坦然地浮现……真是没想到,来到了另外的天地,也是躲不开她么……那张禁欲的面孔,还真是令人烦躁!

面对着刺的黑色剑刃,德尔塔已然是毫无战意了,莫名其妙地放下双剑。崔凝德尔塔如此,那向前突刺的剑刃瞬间如风化般分解,莫名出现的剑刃又这样莫名地消失不见。

“嗯?闹够了?”

“哼……”

德尔塔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她就这么站在两柄大剑之间,任由天德湖消隐去身形,随后粗喘了几口气,这才一副不快的样子倚靠在睡美人的剑身上。看来,这正是在宣告她的“情绪宣泄”告一段落了。

“所以,你用的是太虚剑诀吧……”

“怎么?阁下也识得此剑。”

“哈?我还纳闷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剑法?你知道剑心决的代价吧?”

知晓了崔凝使用的剑术后,德尔塔对此很是不满,她见过很多剑士被剑心决折磨着,尤其是那个仙人,现在又是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德尔塔很厌烦这种情况,非常厌烦!因此这份不爽直接发泄在崔凝身上了。

不过好在不是过激的情绪,因此德尔塔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

“希儿!她们就在这了!”

“太好了!德尔塔姐,你怎么样?”

面对这一质问,崔凝本想着直接就这么告诉德尔塔的,但是还没等到崔凝开口,希儿就在泉之精灵的带领下,终于从地下的安全通道赶到了地面上。

“我没事希儿。还有我说你这笨蛋精灵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偷偷逃跑了……”

“什么逃跑!我明明去救希儿嘛!”

而因为她们的到来,原本火药味浓重的场面瞬间缓和下来,见希儿她们如此担心德尔塔,崔凝便暂时不打算将这一缘由公开了。但是,如此一来,她们还要面临着另外一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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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丽塔跟随着一个金发的小男孩,不知道他是用了何种能力,直接就将丽塔指引到这片难以驻足的天空岛上来了。

“丽塔小姐,这里就是勇者营地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嗯,非常感谢,奥托先生。”

带领丽塔来到天空岛的,是大贤者留下来的另一位“仿生人”奥托。奥托是大贤者隐秘隐藏的一台机型,他同爱丽丝不同,是以一位金发绿瞳的男子为原型的魂钢仿生人,代号Beta。?小奥托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他的作用仅仅是用以完成大贤者最后的遗愿。

大贤者曾先后带领着队伍两次攻打魔王城堡,但最后都失败了。最后她隐居避世潜心钻研却毫无进展,到最后也只落了个郁郁而终的结局。而这些人偶和仿生人,就是大贤者怀揣的最后的希望了。

这个仿生人也并非什么能力都没有,他不仅可以记录大量文件,还可以无视任何障碍,直接将丽塔带到这个浮空岛上。看着小奥托开朗的笑容,就连丽塔都差点以为她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了。

“那么,奥托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我是要替德丽莎大人见证这一切的。至于我会在哪里……就不必丽塔小姐担心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小奥托挥挥手,以示告别。他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大贤者记录下这一切,而丽塔似乎有一种大功告成的轻松,遥望远方,是一片漆黑的魔王城堡。这片土地也被开拓得适于生存了,看来这里应该是有人的存在,她打算找一个人,在等待着崔凝的到来的时候,先去见见这位老朋友。

很好,看到一处部落了。

“您好,我想请问……”

这是一位看似守卫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银灰的头发显出几根白丝,灰色眼睛锐利而坚定。这绝对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了,那么这一片营地,应当是勇者们的聚居地了。

“等等!这位小姐,您是新的勇者吗?”

见前方来者手着武器,男子突然一下子激动的开口,那灰色的眼睛似乎抓住了希望,他将眼前的女子当做是通过重重考验而来的新勇者,足以可见,这位确实是曾经前来讨伐魔王的勇这,而营帐里面的,应当都是那些战士们了。

“……抱歉先生,我并不是新的勇者,但是真正的勇者们马上就会到了。”

见丽塔回答自己并非是勇者,这位先生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见来者没有恶意,还是很礼貌地地询问丽塔来此地的目的。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非常感谢!请问这里符华小姐在这里吗?”

“……是的。”

“那么请您带我去找这位勇者吧。”

丽塔笑了笑,指定要见这位勇者一面。男子知道不应该随意带人入内,他仅仅只是回答了符华确实在此处,但是对于丽塔入内,他还是打算前往中央处的营帐前去作通报……然而没多久,这个男子被一个红发金瞳的女郎狼狈地带了回来。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

“姬子小姐!这真的可以吗?这位小姐毕竟也是外来的……”

“没关系!就放她进来吧!”

她一脸醉态,放狂而不羁,似乎是看出了丽塔,但明知可能的危险却还是满口答应下来。看来这位红发的女子在这里的地位很高,丽塔就这样被允许自由在其中通行了,不过丽塔并不认识姬子,她难道同符华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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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德尔塔知道了,大贤者确实是不在了,这个名为“爱丽丝”的仿生人,是大贤者留在这个世界的代行人与看门人,所有对勇者的考验,大多是爱丽丝出谋划策的。

“现在,爱丽丝,得出结论。德尔塔,与魔王相似,但不相同。”

“德尔塔与魔王,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德尔塔,不是魔王。”

爱丽丝眼前蒙着面具,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谁也看不出她的悲欢喜怒,这个在一群人偶中簇拥着的小女孩只是挠挠头,断断续续地得出她们得出的结论,并且让她这群人偶们对德尔塔道歉。

“爱丽丝,表示歉意。人偶们,判断错误。人偶们也应该,表示歉意。”

“……对不起,是我们太急躁了。”

赤鸢之翼首先向德尔塔道歉,然而刚要接下来解释,结果被苍玄之书抢下了话:

“其实,在进入这座遗迹时,你们都经历了大贤者留下的鉴定魔法的鉴定。”

“鉴定的结果显示,德尔塔与魔王存在着相似的成分,甚至很可能是与魔王同源的存在……”

晓月在苍玄之书的话语上做出了补充,随即仿犹大也加入了解释的行列。

“爱丽丝建议我们将另外两位勇者先转移到遗迹内部保护起来,然后观察你的反应,再做出判断。”

“所以,就是这样。”

让所有的人偶将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后,众人也明白了爱丽丝的态度。爱丽丝并非是心存恶意,她也是为了保护大贤者留下的遗产和这片大陆的人们。德尔塔本想吐槽这帮弄巧成拙的人偶们,但接着希儿就有疑问了。

“那……是不是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都会被这么定位呢?”

“并不是的,以前也是有个异世界的访客,他也打算前去魔王城的,但是屏障检测的时候并没有传达这样的讯息。”

“没错没错!这是也第一回呢,而且不仅仅是德尔塔,还有,还有她!”

苍玄之书又一次抢过赤鸢的话,原本市侩的笑容一下子切换成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接着小手一指,这个人偶所针对的对象正是崔凝,而晓月也是如此肯定的。

“没错,大贤者一直称呼她为Gamma,虽然γ这个名字我们也不太确定,但是大贤者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接着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向了崔凝这个异界者,这可就令人不可思议了,但就算是德尔塔,也知道崔凝她只是一个来自异界的穿越者。希儿不敢相信她们的判断,毕竟大家都知道崔凝就是个穿越者,她自己本人在地下也澄清了这一点。

德尔塔觉得,自己算是约等于融合战士的存在,所以被归类为“怪物”一类还是很正常的,如果崔凝也被判定为“魔王”了,那她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是屏障有问题,那么这个屏障的评定标准可就有点迷了……

“事情,是这样的……”

爱丽丝打断了晓月和苍玄的发言,开始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

那是德尔塔和希儿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崔凝通过了森之精灵的阻拦,带着两个小女孩来到了古代遗迹。崔凝是知道这片遗迹笼罩着保护屏障,然而遗迹的屏障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样,竟然让这三个人直挺挺地进去了。

“小爱丽丝!不要干傻事啊,那个女人很可能是魔王,千万不能把她送到地下!”

遗迹地底,作为整个遗迹的核心的爱丽丝,得到了屏障检测的信息,她突然要求人偶们将崔凝带到身边。听到爱丽丝不顾对方是否是魔王,也一定要见到崔凝的决定,赤鸢之翼拼命阻拦,她不能让身为终端的爱丽丝铤而走险。

“所以,爱丽丝,才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明明是,大贤者的战友,为什么,会变成魔王。”

爱丽丝爱抚地摸了摸赤鸢之翼的头,那副被面具遮挡的面容,终于能看出少女的一丝坚定。看来爱丽丝铁定是这样想的了,赤鸢之翼只得去回去将这件事告诉其他的人偶同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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