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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遥想的天之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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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岛的勇者驻地中,丽塔和符华面对而坐,见到老战友的两位心情自然是非常喜悦,但时隔如此之久,眼前的优雅女子居然无视屏障的存在,声称无论如何也要见自己,此刻的气氛只能是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现在魔王城的攻势越发猛烈,曾经参与镇压魔王的树妖,也来到了自己面前,看来“讨伐魔王”又要提上日程了。

“所以,这就是丽塔小姐的打算。”

“是的。符华小姐有什么可疑惑的吗?”

“当然!我没有义务让营地的各位面临如此之大的风险。”

二人一见面便是计划起对于魔王讨伐的事宜。虽然符华有着将魔王消灭的理想,但屡屡受挫的符华显然是显得比以往再三谨慎了,她可不敢轻言冒进,对于丽塔这样的大胆计划,符华完全是持反对意见,表示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知道,您无法相信Gamma大人。但是……我已经见过她了,她自然是表示同意。”

“同意?同意什么?同意那位魔王与我们一齐并肩作战么?

“丽塔小姐,我虽然不知道第一次讨伐的时候你们二位经历了什么,但是你要让一个魔王来带领我们讨伐魔王,岂不是太荒唐了?”

其实符华很清楚,如果有崔凝前来助阵,讨伐魔王自然是势如破竹,但,谁能会保证她不会成为威胁alpha大陆的存在?想到了第二次讨伐的那一幕,符华直到现在也依旧是心有余悸。

“……确实,您的考虑是正确的。但是,她们马上就要到达这里了。”

“?!什么!”

丽塔神秘一笑,开诚布公地告诉符华,自己已经与Gamma本人会面,而自己正是为了帮助她们来争取符华的态度。这一抹笑容里,不知道掩藏着多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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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儿一行人抵达浮空岛群后30分钟左右,某座浮空岛上……

她们刚刚来到这片营帐,便是由丽塔来首先迎接她们,甚至非常殷勤地为勇者团们提供服务。希儿和德尔塔看着一身女仆装打扮的丽塔,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这个营帐里的勇者,而只有崔凝在坐席前神情冷淡地打量着她,心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诶?这不是那个树妖大姐姐吗?”

“嘘,笨蛋萝莎莉娅,先生不让我们随便开口……”

“唔,我明白啦。”

双子们也因为看到熟悉的人闹嘀咕呢,但是迫于崔凝的权威,双子二人完全不敢随便说话……

“咕咚咕咚……”

“泉之精灵大人,请您务必再品尝一下这个。”

“嗯?”

“这是用浮空岛特产空空果酿造的果汁,虽然不如刚刚的咚咚果果汁甜润……但囗感或许更接近您的泉水那般清冽甘爽。”

“额,但是我有点喝不下了……”

“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

丽塔弯下腰,不容分说地为泉之精灵倒上满满一杯淡绿色的果汁。

“这是……翡翠仙子。”

“您真是好眼光,确实,这是alpha大陆历史最悠久的饮品之一……”?

“唉,好烦,女仆麻烦你安静一点。”

“非常抱歉,看来是我冒昧了。”

“哦哦!这个,这个饮料果然好喝!丽塔,我还想再来一杯!”

“嗯嗯!这个什么仙子超好喝,我也要!”

“笨蛋萝莎莉娅……你少喝点吧。”

“好的,这就为您续杯,泉之精灵大人,萝莎莉娅大人。”

见周围的大家都是那么轻松加愉快,元原本就比较内敛的希儿,现在也想加入这欢快的氛围了。

“总感觉,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呢。”

“哈哈!这场宴会就是给你们准备的,用不着那么客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拿就是了!”

“喂喂,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这位姬子小姐是宴会的主持人,她可以说是这里最大胆的勇士了,面对希儿带来的一群“群魔乱舞”,竟然丝毫不惧。

“嚯,看来是我们的大首领来了!那我祝你们玩的高兴咯。”

“大首领?”

“没错!你看,她来了。”

姬子指向帐篷外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身影,那就是统领这片天空岛的勇者首领一一符华。

“大家不必致意了,今天是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还请各位尽情享受吧。

符华看着正在进行宴会的大家,这得勇者见到带领她们的首领来了,稍稍有些约束了,符华见状表示大家不必如此,于是大家很信任地重新放松心情,继续说说笑笑了。而符华也接近希儿一行人,最后坐在了姬子身边的木椅上。

“这位就是符华前辈。”

姬子很自然地摊开手,向希儿和德尔塔介绍她们的领导者,接着便向符华热情地介绍起希儿。

“前辈,这位就是即将准备讨伐魔王的勇者希儿小姐,这是她的冒险团。”

“原来如此。你们好,远道而来的各位勇者,我之前在其他浮空岛上巡逻,没能前来迎接各位,还望见谅。”

“您您您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希儿……我、我们没关系的……”

这位勇者领袖同其他的勇者截然不同,一身庄重的西装也无法遮掩从内里传达出来的英气,一眼看去就令人感到十足地敬佩。见符华同她问好,希儿立即羞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希儿小姐,请不要紧张。几位方才在聊的事情,我听到了一些,大概已经了解了。”

“那……符华前辈,您知道布洛妮娅姐姐她现在在哪吗?”

“嗯。各位……都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能看到布洛妮娅的地方。”

几分钟,符华带着希儿、泉之精灵以及崔凝来到了后营地外空旷地带,而德尔塔就留在宴会里,正陪着两个小姑娘吃吃喝喝。很明显,符华仅仅带着这三人来,一定是别有目的,然而只有希儿却丝毫没有察觉。

“从这里向西南方走,那边的第二座岛上有座山,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到了那里以后,我们就能看到布洛妮娅了。”

“原来是这样,姐姐就在那里训练么.....”

关于布洛妮娅的事,符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众人向着符华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许多座已经被彻底毁掉的浮空岛。大地破碎,魔物横行,战火与硝烟正在从中升起。

“希儿,你的姐姐,布洛妮娅,她现在就在那里。”

“诶?布洛妮娅姐姐?现在还在和魔王战斗着吗?希儿现在就去帮布洛妮娅姐姐!”

“不,过去的魔王已经被击败了……”

符华沉重地道出关于布洛妮娅的事实,而她的目光也从远处破败混乱的高塔,转向了希儿身后的那个黑色身影。

“等等,符华前辈,凝姐姐不是魔王!”

“希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你身边的这位阁下的堕落,大贤者是亲眼见到的,而你的姐姐也是无法幸免……”

“喂,你这个臭勇者不要乱说啊!你吓到希儿了。”

“泉之精灵小姐,我说的都是事实。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愿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泉之精灵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在这方面却比希儿要细心多了,早离开营帐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这个符华别有心思。

“不可能的!凝姐姐在高塔之中一直在镇压魔王的,布洛妮娅又怎么会是魔王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关于魔王城的事情都已经在遗迹解释清楚了,希儿这一回选择坚信自己的内心,并试图劝说依然被蒙在鼓里的符华。然而符华虽然心领了希儿的心意,希儿并没有动摇符华的心理防线,

“希儿……我就实话同你说吧。其实,自我见到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和德尔塔一定能战胜魔王,但是,我也只希望只有你们二位前往魔王高塔。”

“因为我,并不信任你身边的这两位。”

“对于德尔塔,我虽然感受到了她和魔王的力量同源,但是我可以判断她绝不是魔王。”

“但是γ是魔王城曾经的魔王,这一点已经在勇者中是毋庸置疑了。而且,就在此前,我发现这位‘泉之精灵’也并非是真正的泉之精灵。我现在有些怀疑,两位来到此处,难道就真的只是来帮助希儿的么?”

“这怎么会?我真的是泉之精灵,我一直指引着勇者,又怎么会心怀不轨呢?”

“绝不可能的。因为正是我亲眼所见,真正的泉之精灵,她在那一战被『间隙』抓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泉之精灵都快急死了,眼前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自己怎么解释,符华都不愿相信,而崔凝早就选择放弃抵抗了,看来她们前进的道路,就要因此受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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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希儿很苦恼,泉之精灵确实不是真正的泉之精灵,而是继承了其姐姐职位的一个水系精灵罢了。知晓了崔凝和泉之精灵为了她们的责任与心愿而奋斗至今,希儿越发地惭愧了。

“哈——你们的故事还蛮精彩的,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而且,屠龙者终会变成龙的这种桥段,说真的,已经有点过时了。”

“我知道的,我相信布洛妮娅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但是,我也担心……符华前辈不肯放过凝姐姐和精灵小姐,这样的话,她们为此不懈奋斗的愿望就都泡汤了啊……”

希儿忽的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在帐篷里对视着,沉默着。忽然,德尔塔从床铺上滚下来,很潇洒地挥挥手,踱着步,一点点地走近希儿身边。

“……希儿,如果你想去那座塔里寻找真相的话,那就和我一起走,我会最后再帮你一次。但如果你已经没有了去寻找真相的勇气,那我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

希儿不想放弃寻找布洛妮娅的机会,也不想同德尔塔告别,符华给了她一次机会,但是心胸宽厚的希儿,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一起前往高塔。德尔塔眼看希儿摇摆不定,急性子的她可没有这番耐心。

“希儿,无论那座塔里的魔王是布洛妮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它想妨碍我完成自己的任务……那我都会砍了它!”

“等等,不可以!布洛妮娅姐姐……”

“呵!那看来,我们可以选择一起出发了。”

“可以一起出发,诶?唔……德尔塔姐你好坏啊!”

这下德尔塔就是打算逼希儿做出决定来的,如果希儿不愿做出自己的选择,那就只能迁就符华他们了。

而做出决定的希儿,此刻细细回想开来……姐姐为了童谣镇的安定讨伐魔王,泉之精灵为了寻找姐姐而一直协助勇者,崔凝为了两个世界泡的稳定而孤守高阁,德尔塔虽然是一己私意,却也愿意陪伴自己。如果自己再不振作起来,跟随真心的决定,那还能有谁能可以担当重任呢?

现在大家都在为讨伐魔王着手准备了,待到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睡好觉之后,她们就可以完全出发了。正当勇者们东奔西走之时,只是崔凝一人坐在悬崖峭壁之上,远眺高天的风景。

“Gamma大人,您这是在望风么?”

“嗯,若阁下同样无事,也可以如此的。”

崔凝知道丽塔尽力了,她们二人将讨伐魔王的消息传遍整个同魔王城敌对的势力,最后却还是被符华挡在了这里。崔凝微微顿首向着丽塔致歉,丽塔表示自己只是继承大贤者的遗愿罢了。

随后丽塔也坐在悬崖之上,二人沉默片刻,丽塔终于再一次开口了,她的声音之中,却多了几分狐疑。

“gamma大人,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很疑惑,您帮助这个世界的目的,我还是不太清楚。”

丽塔很清楚,就凭自己的能力,她根本无法撼动高塔之上的魔王。对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德尔塔,以及还是个半吊子的希儿,她还没有十足的信心,因此她必须需要崔凝的助力。

丽塔虽然记得在高塔城门之前的约定,丽塔带领树族继续协助大贤者,而崔凝在高塔以身镇压魔王,但对于崔凝这个不速来客,丽塔很不能不怀疑崔凝完全没有私心。所幸,面对丽塔发问,崔凝却是直言相告了。

“不过是利害一致,仅此而已。”

“哦?原来,您也有从这个世界中索求的东西么……”

“正是。”

丽塔眼前女子的目光从来都是暗淡如死水,丽塔隐隐约约发觉此人应当藏匿着更多的秘密。就当丽塔还想再多多试探崔凝一翻时,那一声率性的呼喊在背后传来,是头顶双角的粉发少女悠哉地过来了。

“喂,你们两个原来在这儿啊!害我找得好久……”

“不过是一人独处罢了,德尔塔阁下前来是有何事?”

“哼,我没什么。至于你,我看你是不受人待见,倒是自己躲在悬崖边上了吧。”

“阁下……可真是好眼力。”

“……”

很显然,这句调侃净是瞎说大实话了,德尔塔明白自己自讨没趣,便故作无所谓的姿态,无奈地摆摆手。

“好了好了,这种事怎样随便你好了!反正希儿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如果女仆你愿意帮我们暂时照顾那两个小丫头,那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丽塔乐意效劳。”

上一秒德尔塔还是悠闲自在,下一秒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而丽塔是树妖,对于地面震动,则比德尔塔感知得更为敏锐。

“远方有震动?是哪里发生激战了么?”

“抓紧时间,我记得希儿好像去找那个臭精灵了,我们快去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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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儿小姐,这边还请交给我,姬子会带二位前往魔王高塔的。”

“可是,符华前辈,我想留下来帮助大家……”

希儿终于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战争,那些倒下的勇者们还没有等到战胜魔王的那一天,就这样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符华也告诉她,这次的魔物怪兽不同以往地声势浩大,最靠近魔王高塔的三座浮空岛早已经被魔物攻陷了。现在的符华深深地自责着,如果自己可以及时发现远方的勇者群落们,说不定还不会有如此的伤亡。

“可是,如果是布洛妮娅姐姐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她一定会去保护大家,和大家一起战斗。希儿也要像布洛妮娅姐姐……像真正的勇者一样,为了保护大家,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去战斗!”

希儿深受德尔塔的启发,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是认真的了。她希望可以找到布洛妮娅,但她也是不能眼见这些勇敢之人白白地丧命……

“嗯,说得好,希儿!”

“精灵小姐?!”

“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无数淡蓝色的水矛自半空中应声而下,刺穿了一大片魔物。水沫溅射之中,显现的是白发蓝瞳的少女。

“我想好了……你和德尔塔一起去那座高塔吧,希儿!”

泉之精灵知道了希儿在找她,却也察觉到了此处的战斗,即是沮丧与失落无法散去,她还是义无反顾前来战场了,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她也突然豁然开朗,只一心鼓励希儿一定要前往高塔。

“无论你的姐姐是不是魔王,你都应该……不,你都必须去亲眼见证。至于我,就留在这里吧,我来帮勇者们打倒这些魔物。”

“精灵小姐,就这样放弃了么……”

“相信我希儿,我没有放弃,姐姐过去所能做到的事情,现在的我也一样可以!”

魔物又一次冲锋而来,水蓝的长枪正要穿透它们,而这帮怪物迎来的,却是一道迸射炫彩的斩击。

“臭精灵,你这不是挺像样的吗。”

“德尔塔?”

“哈?难道你不欢迎我?”

“才没有呢!我……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但这次,希儿,还有这个世界,我就全都交给你了。”

“你们都要去那座高塔,去打倒魔王,去守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战斗与牺牲了!”

这一回,泉之精灵是真的死心塌地地为了这个世界,替她们开拓了最后的道路。虽然她们眼前的这个精灵并非是真正的泉之精灵,但作为指引者,泉之精灵已然是尽心尽力到了最后,就凭这一点,就足以值得令人认可了。

符华最后也没有阻拦,看着姬子带离这三人撤退之后,便同丽塔和泉之精灵一起抵御魔物的下一波猛攻。

“你……放过她们了?”

“现在也是非常时刻,我也确实不能再顾虑那么多了。”

“呵呵,看来两位大人同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呢。”

能见到泉之精灵和符华能够全意应战,丽塔又是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她最后的责任也是终于尽到了,自己也无愧于逝去的大贤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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