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Ⅷ.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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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山 休伯利安

夏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被德丽莎罚了苦力,自己从异世界带来的少女们一下子就不见了。正在为此困惑的夏瑾,第一时间便是询问待机的人工智能爱酱。

“爱酱,观星她们呢?你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晚上好老板,在上午■■点■■分,我观测到一个少女被卷入一个危险的世界泡,观星小姐防止世界泡影响本世界,便带领大家出击了。”

“什么?她们瞒着我自己去异世界了?!”

听到爱酱的描述,忙了一整天终于上舰的夏瑾本来还想好好休息,这一消息直接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好啊,原来女孩子们她已经管不住了,她们自己去异世界浪了!怎么办?怎么办?万一她们出了事,夏瑾该怎么和德丽莎学园长交代?

夏瑾此刻恨不得立刻穿越时空,但自己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希望穿越的时候,自己愣是没什么反应,不想穿越的时候,却总出现状况……

就在少女们在亚空间交战,奥托这边也没有闲着,她派去潜伏在不灭之刃的研究员,拿着一个机械组成的圆柱状容器,而里面正是被律者召唤出的污泥。

“主教大人,这是特殊仪器采集的黑色物质。”

“不错,任务完成的不错。一切结束后,我会答应你的休假。”

“非常感谢,主教大人!”

身着不灭之刃队服的研究员露出十足喜悦的神色,很是恭敬地退出了主教办公室。采集这种东西,奥托可是瞒着整个天命铤而走险,他一开始声称要研究这种东西,却被很多科研人员否决,所以他只能秘密行动,而采集这种东西完全不是为了研究,而是那个计划。

“好了,卡莲,崩坏能注入得足够多了,为了让你进一步适应那份力量,我必须与你将世界的根源相连。”

奥托依旧是背着所有人,来到了那个收容卡莲的光柱之前,他把玩了一下手里的机械容器,如戏剧演员一样自言自语了一翻,便缓缓走向那向卡莲体内输入崩坏能的机器,随即将那瓶物质插入输入管。于是,输送崩坏能的仪器,开始将这份禁忌的物质,传输到卡莲体内的深处。

输入完毕,卡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的感觉,容器内部的溶液突然疯狂地冒出气泡,溶液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了,转而乌黑的液体浸满了整个容器,明亮的光柱被污泥遮盖,除非仪器的光线维持室内的光亮,否则这里将陷入漆黑一片。

“我的卡莲,你居然这么快适应了这份力量……为了完成这一步,卡莲,你必须接受这必要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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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渡尘唤醒了那执拗的灵魂,此刻她虽然无法打碎名为“侵蚀”的锁链,但她无论是沉睡还是苏醒,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挣扎。昏暗的意识空间里,她被黑色的锁链悬挂着,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极了。而站在明日香面前的,是白发金瞳模样的少女,最致命的是,她居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乖~老实一点,把这具身体乖乖交给我不好么?我会让你在梦中与好朋友们团聚的~”

白发少女的笑容张扬疯狂,她走进那被链子拴住的少女,一只手从胸口慢慢爬上少女的脸颊,并且不断地抚摸着那张俏丽的面容,说着令明日香十足不适的话。

“你这个笨蛋!这是我的身体,你这家伙怎么会懂我这个精英的责任?”

明日香一句“baka”狠狠地嘲讽了面前的白发女子,话语完毕后又十足轻蔑地啐了一口,这是明日香第一次如此侮辱他人。不过她转瞬有些失落,优秀的她居然做出如此失态的事……但对方才不会管少女怎么样,律者绝不接受这样的侮辱。

盛怒之下,白发女子好似魔怔了,那惊天的笑声突然爆发,随即一巴掌抽在明日香的脸上,随即律者十足怨恨地将朗基努斯之枪召唤出来,将其钉在少女胸口。

“真是不听话的小朋友啊……那就尽你所能,挣扎到世界末日吧!”

虽然长枪被深深刺入身体,但是明日香没有感受到精神上的疼痛,律者张狂地笑着并叩了个响指,吸血鬼与忍者的意识遵从律者的意识,出现在这片晦暗的意识空间,向前缓步接近明日香。而律者以相反方向远去,打算专心对付眼前的蝼蚁们。

“你们……是谁?难不成是那个女人的手下?”

锁链似乎在消耗自己的精力,她的声音有些打颤,面对眼前的白发少女与赛博忍者,明日香依旧强撑自己的骄傲,但意识混沌的两位少女并不理会明日香的质问。

“无可奉告。”

两人以极为机械的声音回避了明日香的疑惑,随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朗基努斯之枪似乎回应了她们的期待,枪的根部伸出无数的根系,扎根在少女们的手臂,并不断蔓延着直奔心脏与面颊,吞噬着她们。

明日香突然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以自身为代价,为这个所谓“神明”控制住自己。

“不可以,怎么会被这两个家伙压制住!我要……把我的身体夺回来!”

虽然在羽毛的帮助下,精神的痛觉被大大削弱了,但来自二人的律者能量依旧将其全身的痛觉唤醒。少女虽然因为痛觉呜咽着,但是意志仍然不屈,还在期待找到摆脱的机会。

“阁下的意志果然足够坚强,那么还请阁下顺从吾辈的指引。”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侧望,一袭华贵的乌黑广袖差点遮住少女的视线,随即便是那女子手中犹如明灯般闪耀的银羽,明日香瞬间明白了来者是谁。灰蓝的眼睛与晦暗的瞬间苍瞳对视,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容上少有地表现出欣赏的微笑。

“果然是你?baka!你怎么不早点来?!”

“在下尚有难言之隐,请阁下见谅。”

这番话搞得明日香没脾气了,她也不想争什么口舌之快,只希望对方能帮助自己解开封锁,崔凝也没有让她失望,她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缠绕黑色的死雾,死雾将锁链瞬间分解,少女的身躯也和长枪分离,完好如初。

而与朗基努斯之枪链接的两位少女因此没能及时阻止,因此干脆将长枪占据,她们的手臂也因长枪化为利刃。

善于双持武器的二人对此游刃有余,化为双刃的手臂比双刀双剑更为灵活,但她们的速度始终无法企及崔凝与明日香。二人的精神意志力比现在的霞与德丽拉要强,在崔凝的协助下,明日香躲过了利刃的突击。

“还请两位……稍微安静一下。”

这里是意识空间,羽毛的力量在这里几乎是无敌的,崔凝找准这两人攻击的间隙,将手里的羽毛散落在整片晦暗的意识空间。银白的羽毛一片片闪过少女们的双眼,如同天使降临一般……

“这两个家伙不动了!太好了!喂,你和我一起打败那个女人吧。”

“也好,那便动身吧。”

明日香只是想着应该把这两个被羽毛催眠的家伙困住,意识空间居然真的出现了牢笼,将两位少女紧紧关在那片昏暗的铁笼之中了。

“哈?我的想法居然成真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必担心,这是阁下的意识空间,阁下想做什么,便能做到什么。”

对于明日香的困惑,崔凝及时地做出了解答,明日香这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意识,空间随着自己的想法而变化,少女在此可以随心所欲。这番话使原本对律者不是很有信心的明日香,当即鼓起了勇气,既然这里是自己的主场,那岂不是占尽优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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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者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我猜多半是那个死丫头醒来了吧。”

原本大范围洗地的攻击,威力与范围突然衰减了许多,律者本以为只要依托霞与德丽拉的融合,释放出来的崩坏能一定能一举消灭眼前敌人,但此刻她似乎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存在越发活跃,正在遏制她的行动。少女们对此有所猜测,但更多的还是乘胜追击。

德尔塔的魂钢利爪再度冲锋,律者与世界泡和亚空间的控制开始衰落,律者本以为德尔塔这一爪试图撕碎自己,再一次以自身为辐射,向四面八方射出红带,意图将德尔塔彻底擒拿。不过德尔塔的目标不是律者,而是律者身后的空间泡裂隙。

“切,居然没有成功么……”

一片昏暗的空间突然显现出一道散射金光的裂隙,德尔塔的攻击奏效了,但也没有完全打开整个缝隙,想要打开它还需几轮攻击。不过律者也因德尔塔的突然袭击,开始加强了警惕。

少女们也心照不宣地统一了计策,德尔塔和丽塔负责吸引火力,观星负责布阵,让阵法吸收律者的能量,使裂隙扩大,直至引发亚空间破碎。律者并没有察觉到她们的计划,只是利用红带将缝隙封锁,再度与少女们周旋。

“既然律者小姐不肯就此停手,那丽塔也要认真了。”

丽塔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冥府魔女的形态,现在的丽塔站在不断生长直至通天的黑色荆棘上,荆棘开遍了蓝紫色的蔷薇,魔女优雅地展开召唤阵,将解放姿态的洛基召唤现身。律者见此不妙,那银白的长发与红带再度缠绕在一起,成为律者的利刃。

洛基手托球状闪电,千万的雷霆自天而降,而白丝游走灵活,将闪电紧紧缠住,甚至裹如其中,成为律者同样释放雷电的养分。金色的雷电与蓝色的雷电再度交织在一起,律者的长发甚至缠绕子黑色荆棘之上,荆棘竟然成为了律者的充电桩。

对此丽塔也并不是完全劣势,她还有德尔塔作为帮手,德尔塔就负责将律者的白发红带用利爪撕碎,魂钢利爪不惧闪电,她便以利爪护身,防止自己被雷电劈成焦炭。观星凭借自己身躯娇小,不易被发现,在两人的掩护下暗中绘制阵法……

而在意识空间,明日香与崔凝和一只黑狐战斗,黑狐的精神攻击时时刻刻令明日香不适,仿佛下一秒就会重新陷入律者的操纵,但好在有崔凝的羽毛护身,明日香这才没有陷入危机。

这个黑狐明显心力不济,她是律者的本体姿态,律者又要对付亚空间的对手,又要应对意识空间内的对峙。而律者的分身乏术令崔凝找到机会,她将羽毛化为枷锁,一道道枷锁束缚在律者的四肢、身躯,甚至是尾巴。

“明日香阁下,交给你了。”

“我知道!”

明日香见优势倾斜向她,便乘胜追击,将朗基努斯之枪直挺挺地刺在黑狐的胸膛之上。

“阵法完成,是时候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随着青白的光闪耀在朱砂法上,德尔塔当即扯下一缕白丝放在主法阵之上,法阵通过媒介锁定能量吸收的对象。顷刻间七个法阵组成完整的崩坏能吸收结构,将律者的崩坏能大量地剥离,然后倾注在那金色的裂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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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基努斯之枪似乎感应到了明日香的呼唤,竟然不再接受律者的使役,原本与这幅身躯融为一体的红色装甲,如最初在小巷那般将这个纤细的身体一层又一层的包裹起来。

“不!怎么会!听从我的命令,重新成为我的利刃——”

朗基努斯之枪并没有理会律者的尖啸,在层层叠叠的包围中,律者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亚空间随着律者丧失行动能力,而轰然破碎,赤裸裸的废墟重新暴露在少女们的眼前。对于不灭之刃来说,空无一物的废墟中突然多了个红色的巨茧。

“这……这是……”

“亚尔薇特前辈,现在不正是时候吗?”

“对啊!没错,我们把这个律者封印起来吧!”

少女们还没来得及分析状况,就见到这个一人高的红茧被几根长带悬挂,这样螺旋的纹路,血红的颜色,很明显源自那个姿态骇人的律者。薇薇安拿着黑匣子,正和亚尔薇特一起封印其中的律者。

黑匣子顶部的盖子被开启,但崩坏能没有随着容器的吸引而进入盒内。两位少女对此疑惑,直到苏莎娜的检测出来,把两位少女吓得够呛。

“报告,内部没有崩坏能反应。”

“没有反应?”

“怎么会?这明明是我们亲眼见到的律者……”

少女们很纳闷,这确实就是律者,无论是仪器扫描还是别的什么手段,都发现内部存在一个与律者姿态相似的少女。但随着最后一次观测,发现茧中存在另一个少女的身影,这让不灭之刃小队更为惊讶。

随着在女武神们的惊讶之际,巨茧突然解开,里面滚出一个褐发黑裙、容貌出众的昏迷少女,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白纱裙打扮的白发女孩……

另一边,丽塔德尔塔和观星离开了亚空间,但所在的区域明显是原本的小巷,而那个巨茧没有与她们一起出现,而在小巷废墟的残垣断壁下,是一个漆黑如幽灵般的身影。

“你们还真是碍事,我的完美的身躯就这样错过了……而现在,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眼前的模糊存在看来就是律者,律者脱离了明日香的身躯,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她们也记得律者没有死亡,而德丽拉和霞依旧没有回来。

观星脑中联想这里,不安感再度浮现在心中。少女们没有坐以待毙,双方几乎是同时出手,那个模糊的人形从黑影下终于出现,她们才终于明白律者所说的“代价”。

“我就知道……除了将意识投影或附身在别人身上,你还有什么把戏?”

“这是最好掌控以太锚点的方式,我为何不用呢?呵呵~”

律者拼尽全力将自己的意识抽离明日香的躯体,慌乱之下律者携带核心与其中一颗宝石再度融合。于是律者便借助霞的身躯,逃离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打击,在现实世界重新站在三位少女的面前。

以污泥组构的双刃与德尔塔的利爪和丽塔的镰刀碰撞一番,双方重新退回原来的位置。虽然律者失去了最佳的身体,但仍然能操纵世界泡的力量。虽然目前看似很棘手,但德尔塔很清楚,崔凝对此早有计策,不然当初也不会散落羽毛来告知她们。

果然,如德尔塔所想,崔凝的计策,终于来了——

“哇啊啊啊啊——”

对于三位少女们来说,那是很熟悉的声音,而律者居然也因此感到阵阵头痛……薇薇安很及时地从天而降,在坠落之时便打开黑匣子试图将其封印。经历一系列压制而逃脱的律者终于没了抵抗黑匣子的力气,被迫卷入漆黑的匣中,再度陷入不见天日的岁月里。

三位少女终于不必警惕,而霞也因律者的脱离而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薇薇安表示这个律者天命会负责将其看押。而少女们跟随着薇薇安,终于找到了及时被临时医院收治的明日香与德丽拉。

“所以,这两位各位也要带走吗?”

“是的,毕竟这是吾辈的同伴,还是由我们自己救治最为可靠。”

“那样的话,也好。那各位保重咯!”

就在与不灭之刃部队道别之时,突然传输来一个名为小特的信息,对方表示她们过于莽撞,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们,而当信件阅读结束,突然一道青白的光芒闪过,来到这个世界的四人终于回到了休伯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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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成功封印了律者,奥托便以将功补过将其重新编为不灭之刃的成员,但这条奖赏却被薇薇安婉拒了。这令奥托很是难堪,不过眼前的事反而是最重要的。

“主教,这是封印侵蚀之律者的黑匣子,请问如何处理?”

“琥珀,黑匣子交给技术部门,务必将合体结晶与律者意识相互分离。”

这下子奥托可出了个难题,琥珀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还是硬着头皮默默退出办公室,转而向技术部匆忙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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