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QB队形前进。由于未满八人的六人编制，我们组成以男女两组的三三制前进队伍。艾尔莎给我们定位的机降点是一座废弃的商场天台，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空调外机已经生锈，身体上露出黑乎乎的破洞。
季凌通过半开的天台门迅速向下一探后回身，M4随着他的动作摇摆。确认无恙后他带头走下台阶，脚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我第二个跟在他身后，梁栋则为第三以提供最快的火力支援。空气中不知名的腐朽腥味挥之不去，战术靴踏在不知累计了多久的尘土上微微作响。压抑的环境里没人敢说话，我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最终还是梁栋在下楼过程中小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这地方都不知道多久没人来了。”
“没人来才好。”季凌压低嗓门，站在楼梯口探照了一下只剩下上下两个角的残破木门，木门上方由弹孔组成一个“3”字。“你说过会儿下边会不会有开门杀?”
我明显感觉到后面的季寒一哆嗦。
商场内部一副标准的被洗劫过后的模样，一地的碎木，墙上的弹孔说明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战斗。离散的衣饰挂件说明这里曾经以经营服装交易为主。作为展览品的木制白色人偶和它们的断肢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最尽头的孤单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在瞄准镜的中的人偶双臂尽失，额头和胸口由步枪弹造成的巨大空洞让人看着心慌。
“我透。”“阴间使者?”
指示器激光的偏移同时引起了观察员和机枪手的注意力，路晚晴还是没有辜负她文曲星的名号。
二楼和一楼之间的通道被人用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堵住，我和季凌合力试着去推动，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看来我们只能原路返回折回到二楼再寻找别的出路。地面上墨黑色的血迹从杂物堆下方一路延伸，消失于看不透的黑暗。这里四处都透露着阴森和诡异。
血迹上原本无精打采的苍蝇被我们惊动，嗡嗡飞起。不出意料之外它们应该是这座商场里去除我们以外唯一的生灵了。
“真的要跟着它吗?”我看着那道指引标记一样的血线浑身不自在。
“你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季凌拍拍梁栋，“做好警戒。”
“当然。”
剧烈带头走入陌生的黑暗之中。二楼看起来都是餐厅，已经破落的门户显示着往日的辉煌。在右边的墙壁上季凌发现了这座商场的地图，粉刷颜色已经开始衰败，但仍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的位置。
看着墙上的地图，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提出一个问题："就两座上下楼梯，万一火灾怎么办？"
"这都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东西了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江璃道。
队伍继续前进。发现商场内没有什么威胁后我们逐渐放松下来，边走边小声交流，缓解精神压力。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季寒迟疑地开口，"听起来像笑声。"
"！"
整至队伍瞬间停了下来，我们背对背地靠拢，三百六十度预瞄准周围可能出现敌人的位置，整齐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商场里回荡。
几秒后江璃和路晚晴齐刷刷地指向同一个方向，路晚晴小声向我们警告："那边！"
我们小心前进。如果没有出错的话，那里本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二楼的另一个楼梯口。慢慢靠近，楼梯口有一个当地女子，衣衫不整，脸上挂着惨笑。我压下心理恐惧瞄准她，她手上抱着一具没有头的婴儿尸体，对我们的接近充耳不闻。
没有选择打扰她，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可以明白这个可怜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已经疯了。
我们一个接一个从她身旁经过，女子发出无意识的傻笑，令人揪心。
"好可怜。"
季寒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说道。没有人没有对这一场面发表评论，只有江璃似乎是司空见惯地来了一句："我们帮不了她，做好自己。"
一楼空空如也。只有到处散落的弹壳和人体残骸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二队，两名不明人员从门外向你们靠近，由你判断。"
"收到。"我抬起右手示意所有人就地隐蔽，大家慢慢半蹲下，将各自隐藏在黑暗中，从外面往里看我们这儿乌漆麻黑地什么都看不见。
两个明显是喝醉了的当地人一瘸一拐地往里走，左边人挎着一把AK47，而右边则是一把迷你乌兹。他们的对话通过同时翻译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安格，我，我们这么临阵脱逃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可能！队长不会发现我们来这里的。我告诉你，我连续来这里三天了，只要你不动那个小鬼，那个疯子你们做什么都行……"
他没有等来同伴的回答。我和季凌刚想开枪，突如其来的5.56mm子弹像击碎鸡蛋壳一样轻易地击穿了他们的颅骨。尸体被我和梁栋托住，一路拖拽至黑暗当中。出乎意料的是这先发制人的两枪居然出自于季寒和洛冰之手。爆破手面色不变，而妹妹则有些气愤的鼓起小脸。
确认周围环境无恙后我和梁栋一左一右警戒，剩余人迅速穿过攻略进入位于商场对面的学校。说是公路其实也有些夸大，在连年战乱的摧残下，原本由水泥铸就的公路如今也和乡村土路没有多大区别。
学校正上方雕刻的阿拉伯字母摇摇欲坠，多年无人使用的铁门也早已腐朽，季凌几下就将其推开。绕开学校中心的空旷地带进入走廊，教室向人敞开肚皮，不见任何桌椅，黑板上留着可能是数十年以前留下的粉笔痕迹。
梁栋看了一眼黑板，通过依稀留下的圆形推断出了课程："还是一堂地理课。"
"你嘛的你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路晚晴在后头叫唤，"赶紧给爷爪巴！"
"建议你去拼夕夕先拼个嘛。"
“百度找不到你，你特么是搜狗吧?”
“你是喜羊羊吧三千多集都找不到嘛。”
我没理会这两活宝，打开通讯向艾尔莎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