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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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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圣人立于十字架之上,前为生,后为死,左为黑,右为白,神之上,人之下,无限混乱中的指引者。

序章——圣人立于十字架之上,前为生,后为死,左为黑,右为白,神之上,人之下,无限混乱中的指引者。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不知道你们对这个结局是否满意?名为【神明】的存在?”

巨大的【棋盘】中,一个皂发白瞳的少女面对着一群无法辨识面貌的云雾,如同喊一般说出来这句话,话音落下,云雾们仿佛颤抖了一下,随后祂们逐渐变出了实体。

最右方,淡蓝色的云雾,化作一个赤发少年,腰间别着一把刀,清秀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血色,他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少女,却说不出话。

最左方,淡灰色的云雾,仅仅形成了一个齿轮与权杖的徽章,淡金色与银白色的组合,充斥着至高无上的概念。

少女看后,皱着眉道:“你以前不这样的,我不在的这几年间,你究竟干了什么?”可惜对方连一声回应都没有。

正中央,一个老人悄然显现,满面憔悴,手持一本极为厚重的书,弓着腰,向着少女致礼,尽管此时少女也只有老人的一般高。礼毕,老人向后退了一步,为周围两片云让了空间。

在老人左边,青绿色的云雾,先是变作种子,然后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大树,大树上结出一颗果实,果实落地,果皮化作粉红色的长裙,种子变作一个高挑的女人,从面容上看,似乎有三四十岁了。

最后,从一片白色的云雾中,走出来了一个“凡人”,无论是样貌,抑或是气场,似乎都是人群中最不特殊的那一种,但他似乎是除了少女以外最被恐惧的哪一个。

祂们和她就这么僵持着,没有一个人开启话题,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说了一句:

“你们的阵营呢?难道这次是独自为营吗?”

五神听后,一言不发的分别站到了少女两边,左边是少年,女人,老人;右边是凡人,徽章。

少女把左手伸向老人,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把自己手里那本书放到了少女手上。

“还算识趣”少女轻笑了一声,同时翻开了那一本书,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待她看完,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浑身都在颤抖,一字一句地问:

“你们知道如果瑞还活着,看到这一切,祂会做什么吗?”

凡人微微一笑,轻松地说出了少女一直恐惧的答案:

“你知道的,祂和罗兰都被我和胡曼击穿了——给你陪葬。”

砰!哪一本厚重的书落在了地上,但是少女双手持书的动作没有一丝改变,随后,一座图书馆出现在了【棋盘】上,少女的背后。

凡人吹了一个口哨:

“不错嘛,上一次你拿着它是什么时候?哦,好像是600年前,结束第三次神战让我们跪下的时候。”

而周围的神明脸色就没有祂那么轻松了,看到图书馆的出现,老人似乎死了一般脸色苍白。

随着建筑落地,少女手中又出现了一本书,让人震惊的是,少女却有着极为庄严的声音,照着书读了出来——

“2510年,随着诺尔的陨落,第四次神战拉开了帷幕……最后,剩下的诸神理所当然的来到了屡次神战的终结之地。”

少女足足念了三十分钟,才喘了口气,随后又接着念到:

“已确认于第四次神战中被击穿的神明有:瑞,罗兰,诺尔,李清泉。已确认死亡人数,共874123人,为四次神战中数量最少,以下是死者名单——无名氏:死于神明直视;无名氏:死于神明污染;埃文斯:死于火场,享年32岁;奥维斯:死于正面战场,享年21岁……”

少女每念出一个名字,【棋盘】上就相应的出现一颗棋子,可是却都是对面白色的那一方,老人瞳孔一缩,把头低了下来,竟然哭了出来,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凡人看着,听着,却笑了:

“阿卡西,你都这么老了,还哭啊?哈哈哈哈……你还好意思哭的出来!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

话还没说完,少女便低声说道:

“你们干的很好啊,数次神战死者数量最低嘛,难得有神亲自下场杀人嘛,谁干的,站出来!”

阿卡西看了一眼凡人,不带丝毫哭腔,冷静地说道:

“伊蒙若普,你……干的很不错。”

凡人一听,看着老人,一改之前轻松的表情,脸色突然变得很凝重:

“阿卡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同时,伊蒙若普向着阿卡西踏了一步,可还没等祂踏第二步,少女便将一枚二十面骰子扔向了祂:

“自己决定死法。”

伊蒙若普弯腰,捡起了骰子,看了看少女,退到了原本应该是黑色皇帝所在的地方。

少女看着祂离去,再回过头来看着另外四者,分别丢出了一枚双面分别印着“0”“1”的硬币;一张黑白混色的卡片;一件沾满的血迹的白色长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祂们自己选,少年拾起了硬币,女人拿起了卡片,老人穿上了长袍,并分别站到了黑色骑士,黑色主教,黑色城堡所在的地方,最后,【棋盘】中央只剩下少女和徽章了,这时,徽章突然开始说话了:

“吾该去往何处?吾该如何做?”

少女什么都没说,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祂。

“吾没变!”

少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权力,金钱,阶级,但是胡曼,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笑着和我说,你要带领人们冲破一切束缚,冲破神明的压迫,让所有人自由的,无忧的,活在阳光下!而你,现在却成了最为无解的捆绳,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的信徒们,看看奥特珀斯特,看看人类文明!这是你想要的吗?”

胡曼愣住了,开始剧烈地颤抖,最后,权杖和齿轮似乎都要分开了,祂才缓声说道:

“击……穿……我……吧……”

远处突然传来伊蒙若普的声音:

“击~~穿~~我~~吧~~,诸君,听听这好笑的悔悟。胡曼,当初可是你要求我帮你的,现在就因为一个小女娃的话,你就想放弃了?我告诉你,这不可能!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了~继续吧~继续~~~”

胡曼的结构似乎彻底稳定了,少女反而握紧了小小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伊蒙若普!”

许久之后,胡曼和少女都没再说话,空气中充满了冷寂,看着那枚徽章,少女“哼”了一下,然后丢出了一把左轮手枪。

直到枪落地,胡曼才缓缓化作人形,那是一个及其奇怪的工人,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工人,却让人不自然地联想到军人,皇帝,发明家,四种完全不一样的职业出现在了祂一个个体身上,之后,才会让人仔细看着祂的外观,有着一头金发,身体弯曲的如同一个老人,却有着青年模样,总之,除了不协调,祂却很难给人们留下印象。

祂拿起来左轮手枪,走向了黑色皇后的位置,没有说话。

少女注视着祂走过去,找到位置,拼尽全力站直,拉了拉衣服,似乎是想让自己更加英俊,但少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祂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联系起来。

少女站在棋盘中央,背对着五神,向着白子跪下,柔声地问道:

“伊蒙若普,你曾经将人类视作自己的孩子,在第一次神战,你为了人类,与阿卡西联手粉碎了天生神的王庭,可是你却不能忍受人类摆脱你,独自获得生存下去的权力,不能忍受人类以集体的力量击穿神明,为什么?”

“孩子永远是孩子,如果祂们连父母这一关都过不去,凭什么追求自由,凭什么掌握力量?”

“阿卡西,你明知战争的结果是你来背负一切,是你来承担恶果,等到你被击穿了,就再也没有人知晓你,你的信徒将陷入疯狂,身为人类的守卫者,你将被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但你仍然公开宣称了神战是你的错,为什么?”

“假若我不承担,战场只会扩大,只要创造一个靶子,人类就不会自相残杀,死我一个,死我信徒千万又如何,我,我们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为文明付出一切的觉悟了。”

“奥盛皮格,你是自然规则的具象化,也是王庭的幸存者之一,本不该对人类保有仁慈之心,在第三次神战,你甚至屠杀了千万生灵,那你又为何在此战中拼上了自己手中的权柄,也要替李清泉承担祂的责任?”

“我说过,祂的权柄,我是在必得,这个世界的水,需要统一,我也说过,祂必须由我来击穿,既然现在祂被区区人类磨灭了权柄,那我就担下祂的责任,替祂看看放弃了祂的人类能走到哪一步!”

“埃尔法,人类曾经险些将你推入李清泉的境地,人类将你作为挡箭牌,让你面对二次神战中无法阻挡的胡曼,你为此付出了大半个神国,但是为了人类,你仍然敢于直面伊蒙若普,为什么?”

“假若母亲都不再管他们了,那他们又能寻求谁的帮助,在谁那儿哭泣呢?”

“胡曼……为什么?”

“不用说了,诺尔告诉了我拯救人类的方式就是他消失,而不是我的努力,我不信,直到我看着祂,为了一个人的性命,就把人类的未来毁于一旦,我才知道,完了,我承认,没把祂击穿,是我的错,但是我做出了弥补,堵上我的权柄,我也要庇佑人类文明,送他们最后一程。”

第四次神战,诸神结束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至此以后,奥特珀斯特再无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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