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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不尽相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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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气候比内陆地区凉爽很多,最起码在夏天的时候迎面吹来的风是凉的而不是热的。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很好,灰蒙蒙的天空很难看到单独飘着的云朵,藕断丝连的云朵一片片扑在天空,有些地方还形成一大片小而规整的像是鳞片排列的云。

德雷克坐在宿舍楼外的庭院里,看着其他驱逐舰舰娘们的玩耍,虽然自己也很想在草地里打滚什么的,可作为一个有教养的淑女,还是安安静静地喝茶比较好。虽然已经吃过午饭了,可西式庭院当中的白色桌面上还是放着很多的糕点,这不单只是德雷克一人享用的,玩累的小驱逐舰娘们也回来尝一尝。

熟悉的拐杖声沿着石砖的小道传到德雷克的耳中,扭头一看是还在打着哈欠的李文杰。

“午安,指挥官。”

“午安。”李文杰揉了揉眼睛,“德雷克,看到逸仙了吗?”

德雷克伸手指向港区的码头,眨着碧蓝的眼睛说道:“指挥官,今天到逸仙姐姐巡逻港区,你该不会忘了吧?”然后学着逸仙的语气将小手盖住了嘴巴:“指挥官该不会睡糊涂了吧,啊对,指挥官今天起床的时间比昨天早了半小时,恭喜指挥官的心智网络又成长了呢~”

“咚!”

“好痛!”德雷克的小脑瓜挨了李文杰轻轻的手刀,小手抱着脑袋抬头泪汪汪地看着李文杰。

李文杰又伸手摸起了德雷克柔顺的头顶,原本红色的头发被李文杰一通乱搅,“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你逸仙姐姐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子,嗯?”

“咕~放开我!放开我!我知道错啦!”德雷克羞红着小脸,往后退了一步,拿起桌面放着的警帽戴在头顶保护自己的头发,“逸仙姐姐不是这样和指挥官你讲话的嘛,怎么我就不行。”

“废话,你是你,逸仙是逸仙。”李文杰正想又再一次将魔爪伸向德雷克的脑袋,一个皮球忽然碰到了李文杰的小腿。

在草地上咋咋呼呼的小家伙们忽然安静下来,然后将目光移向还在保持丢球动作的响,如芒在背的白毛萝莉指着自己的姐姐晓大叫道:“你怎么躲开了啊!”

“在下不躲开难道被皮球砸吗!”带着半脸鬼面的小忍者急了起来,快步走到响的面前拉着她带着剩下的孩子一起到李文杰的面前鞠躬道歉:“对……对不起!指挥官哥哥!在下的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一群萝莉眼泪汪汪地聚在自己面前,李文杰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完全没把小家伙们的道歉当一回事的程度,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身子还算硬朗,砸一下也不算什么,你们不受伤才是最好的。”

小家伙们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当中的亲潮抬起头来:“指挥官哥哥也一起来玩吧?”小家伙的邀请显然难道了不怎么会应付小孩子的李文杰,关键时候德雷克站了出来。

“指挥官还没有吃早餐哦~不要为难指挥官。”说着伸出两手推着李文杰的后腰,似乎要催促李文杰快点走,心里也在同样催促。

“可是现在是中午了呀?”不知是谁悠悠地说了一句,然后响一拍脑袋回答道:“难道指挥官哥哥是个大懒虫?”

“欸!”

一阵惊讶过后,小家伙朝李文杰投来的目光当中还有几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这就不得不让李文杰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庭院。

就在李文杰前脚走出庭院的时候,后脚庭院中传来德雷克的声音:“好助攻,响!还有小的们!咱们又一次击败了大魔王!这些点心大家一起吃吧!”

“好耶!”

李文杰摇头,露出一副苦笑的样子,随后摸摸自己有些干瘪的肚子,感慨自从同德雷克签订契约之后自己确实睡得久,砸吧砸吧嘴:“去吃点饭吧。”然后撑着拐杖蹒跚地走向港区的大食堂。

自从李文杰的舰队初步形成战斗力,逸仙和德雷克就被钟莫言总督划分到港区巡逻的任务中,一是锻炼两位初生舰娘的战斗力,二来也是抽出一些战斗力支援依旧在战争当中的前线。

不得不说逸仙和德雷克帮了钟莫言一个大忙,逸仙的高性能电探与德雷克的治安战经验,让琉球群岛东面的不少海域安全起来,各路航运的通畅也间接带动了琉球群岛的经济。

钟莫言还想给两位舰娘颁发铁制的保卫者勋章来着,然后被拒绝了。逸仙说还没有资格。而德雷克只是从舰装空间里掏出一个大盒子,里面一排排最次的都是银制的勋章整齐地码在红色的衬垫上,钟莫言想给的铁质的勋章她还真的看不上。

好家伙,德雷克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舰娘。

港区办公室外,李文杰拄着拐杖正要敲办公室的木门,却听到门内的吼叫声:“钟兄!这些资源还是太少了!现在可是国家最危亡的时刻,希望您看在校长的面上再分配一些资源吧!”

“我也没办法了啊,手头上能用的资源基本上都用到前线上了,给你的这些资源已经是尽我最大努力挤出来的,我实在分不出更多的资源了。”

“那舰娘也行!钟兄你作为一方总督手中的舰娘肯定很多,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发布委托,这样即使是重樱那边怪罪下来,你把我顶上去!”

“不行,留守在港区内的舰娘大多都是驱逐舰,你让还没你儿子大的小姑娘去杀人,你忍心吗!”

“这事关国家的存亡啊!钟兄!若是让北面的夺得了东煌,到时候清算下来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争吵的声音让李文杰站在门外停了一会靠在门上偷听里面的谈话,恰好碰到走想进办公室里提交报告的三笠,然后被这大前辈抓到隔壁房间说教一顿。

当李文杰和三笠重新走进总督办公室的时候,翔鹤正清理茶几上留下的茶杯,而钟莫言正坐在办公桌上揉着眉心。

“指挥官,这是这期辖区内的治安报告书,我先放到这里了。”三笠看着钟莫言苦恼的样子,皱了眉头:“若是指挥官遇到什么困难尽可能交给我们吧。”

钟莫言摇头,提起钢笔继续批改办公桌上放置的文件,“这件事你们还真帮不上忙,”抬眼看了看三笠又发现她身后站着的李文杰,在一份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之后,钟莫言交给了三笠并说:“你和翔鹤出去一下,我有事找小李子谈谈。”

“是,指挥官。”三笠看了一眼已经打理好茶几的翔鹤,“那我们就出去了。”

办公室中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李文杰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烟,只感觉自己的鼻子痒痒的,钟莫言面前的烟灰缸上还留有阴烧的烟蒂。钟莫言站起身来打开身后的窗户,外面凉爽潮湿的海风一下子就卷了进来,冲散了房间内的烟味,回头招手让李文杰走到身边。

“小李子,我跟你说,最近碰到了自称是国内商人的家伙最好不要搭理他,以免把自己卷入不必要的麻烦里。”钟莫言粗壮的手臂搭在李文杰的肩上,带着略显瘦弱的后背来到办公室墙上一副重樱本岛和琉球群岛的地图相框面前,伸手在这外框上摸索一会,只听“咔”的一声,相框展开,露出后面的被分成好几个大色块的东煌地图。

“小子,刚才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钟莫言看了一眼李文杰,很快,李文杰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在重樱留学这么多日子对国内的情况不了解了对吧。”

“我还是会看留学生复印的国内报刊的。”李文杰挠了挠脖子。

“那玩意比国内的延迟了好几期,你得到的信息也早就过时了。”钟莫言指着地图说:“你该不会以为东煌的南北两大阵营还在黄河流域打来打去吧。”

“不是吗?”

“南方政府的防线早就退守长江了!”钟莫言指着长江沿岸的南方政府的首府说,“南方政府已经迁都,你觉得再这样下去谁会获胜?”

“不是北方吗?”

“错!”钟莫言指向了依旧盘踞在东煌东北部的重樱以及它的仆从国:“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重樱的陆军趁此机会一定会大举进犯北方的后背,到时候一个两面夹击北方的处境就困难咯。”

“但这不是违反了各国签署的和平条例吗?”李文杰的话让钟莫言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这个条例只有南方政府签了,北方没有,南方政府可以邀请重樱以平叛的理由进攻北方。”

“这不是引狼入室?”

“对啊,就是引狼入室,重樱的陆军比海军野心更大,30年了路上的家伙早就忘了塞壬的威胁。”钟莫言耸肩,在李文杰问起为什么南方政府的使者要想钟莫言这里要资源的时候,这位中年大叔是是这么说的:“还不是为了培育更多的舰娘!虽然陆地上舰娘的战斗力会相应的打了折扣,可优势还在那里。”

“国内的内战打到现在也就是到了拼谁的舰娘多,早些日子东煌那边还会送一些物资到这里,但到现在,不但东煌那边的物资被扣在国内,反倒朝我们这些东煌籍的指挥官要资源。”

说完,钟莫言还感慨一声:“乱啊~乱啊~”

钟莫言为李文杰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打消他回国发展的想法,若是李文杰回去指不定会被某个势力拉去当壮丁然后死在自家人的自相残杀中,所以钟莫言跟李文杰讲近期最后不要跟东煌的人扯上任何关系,他们这些指挥官只要老老实实跟塞壬打就行了。

然后,钟莫言将地图框恢复成重樱和琉球群岛,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哝,这就是你今后的港区,HN187,不过现在还是再跟塞壬交战的时间,这个港区被征用做临时补给港,你暂时还去不了。”

“所以我还得在这里住上些日子?”李文杰接过文件打来来看了一会。

“对,怎么,不想在叔这里待了?”

“没有这回事,只觉得我这么弱帮不上什么忙罢了。”

钟莫言摩挲着下巴说出了让李文杰眼前一亮的话:“小李子,你知道我是怎么提升自己的心智网络的吗?”

天空阴沉沉的,潮湿的海风吹过庭院角落的观赏竹,略显枯黄的没人打理过的竹子哗哗地摇摆自己纤细的身子和竹叶,从山上引下的泉水倒入竹筒,装满水的竹筒将水倾倒出来又“咚”地一声回落,清澈见底的池塘没有一条鱼的踪迹,被风吹下的落叶满满地铺在上面。

日式庭院中,一名侍女迈着小碎步来到主卧的门前,跪坐着正要拉开纸门,主卧内的阿久津雅信便率先将纸门拉开。

“啊,早安,小姐。”侍女忍着从卧室内迎面冲出的酒气,朝着面容有些憔悴的阿久津微微弯下了腰。

“早安。”阿久津理了理有些不整的衣襟,走出走廊,轻轻关上了房门,“父亲已经吃过药了,安姐就不用再麻烦你了。”阿久津的嗓子似乎有些哑,说活的显得小声很多,细柔的腔调真的很像是一位大家闺秀一般。

“那我就不打扰老爷休息了,啊,对了,浴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飞鸟小姐已经那里一段时间了。”被称作安姐的侍女正要离开,被阿久津轻轻地拉住了,“安姐,这是上月欠你的工钱,这个月的我也会想办法补全的。”一打钱币交到了侍女的手里。

“那我就收下了。”侍女拿着自己的工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而阿久津低着头一边深思着什么一边缓步走向浴室,阿久津身上的酒骚味实在是太重了每一天早上都得去浴室好好清洗一遍身子才行。

偶有飞过院子叽叽喳喳叫的鸟儿,灵动的身姿吸引不了阿久津的注意力,他就这样低头缓步走着,比起深思更像是恍惚,缓慢迈开的小碎步也如同木偶那般有些僵硬在既定的路程上走向既定的重点。

每一天,阿久津家的早晨都是这样展开的。

卷起浴巾,阿久津拉开了浴室的木门,水汽弥漫,半开的阳台将外面阴沉的光投向浴室内,同室内的灯光一起照亮了略显宽敞的浴室。升腾的热气有些闷热,让刚刚走进来的阿久津呼吸加快起来。自己的舰娘——飞鸟早早地泡在了温泉中,这位来自幻想中的重巡舰娘舒坦地展开自己的双臂靠在石制的边缘上,脸上露出阿久津十分羡慕的轻松的表情。

白色的兽耳微动,飞鸟睁开了自己猩红的眼睛:“啊~指挥官大人,早安。”面前的飞鸟同往常一样温柔中带着几分豪爽,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家里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笑容,这让阿久津很难联想到几天前那副歇斯底里的疯狂,到底那一边才是飞鸟真实的样子?

“嗯。”阿久津卷着浴巾走进温泉,伸开纤细白皙的腿部用脚掌点了点水面,觉得水温合适便缓缓地坐进去。

“咿!”可谁曾想,阿久津刚坐入水面便疼得站了起来,一旁的飞鸟表情忽然变得阴沉。屁股遇热水时的火辣辣的疼痛却被阿久津忍住,又坐了下去,只不过紧紧皱着的眉头说明还这种痛感并不能很快消除。

“飞鸟,你的伤还疼吗?”阿久津伸手想要去抚摸飞鸟胸前狰狞的伤口,纤细手腕上的勒痕使得飞鸟的瞳孔缩了缩,从胸口传来的瘙痒与疼痛终于让飞鸟忍不住说道:“指挥官,你还想这样骗自己到多久?”

阿久津愣了一下,伸手将头侧的刘海撂倒耳后,“什么骗自己?”有些迷离呆滞的眼睛眨着,让飞鸟的心口再一次痛了起来。

“你可是个男人。”

“男人?”阿久津坐回原位想了一下才豁然初醒:“啊~对,我是男孩子来着。”提了提卷在身上的浴巾阿久津又说:“现在我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些模糊......是啊,我可是阿久津家的长子来着。”乌黑的长发卷在脑后,露出白净的后颈和后背,纤细柔弱的身子泡在温泉当中。

“待会出去的时候可不要再发疯攻击其他舰娘了。”阿久津似乎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次的事让我没了好几天的工钱。”

“下官应该能好好控制自己,只要没碰上那个家伙就行了。”

“即使碰上了逸仙小姐也不行!”阿久津伸手敲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的飞鸟的脑袋:“飞鸟你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下官尽量。”飞鸟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强颜欢笑着挠起了自己的头。

阿久津家虽然是岛上的一个大家,可近年来的生意却不景气,原本就是靠海运发家却碰上了塞壬以及本岛大财阀的打压,这让阿久津家的财政越来越惨淡,特别是到了阿久津雅信的父辈这里,又碰上了家族成员几乎被塞壬全灭的惨剧,阿久津的父亲烙下的病根与嗜酒让本就困难的阿久津家雪上加霜。

现在的外债与支出全靠阿久津雅信和一些亲族支撑,阿久津当指挥官也只是指挥官的津贴比其他职业高而已,而飞鸟的到来,也一定程度上减轻阿久津的压力。

“那下官就去做委托了,指挥官大人照顾好自己。”岛内的事务馆外,飞鸟与阿久津道别。

中午,阿久津回家中休息,却看到宅邸外停着一辆车,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是阿久津舅舅的车,是替阿久津家撑起外债的亲族之一,这个时候来访一定是要求收购唯一还在阿久津家手里的海运公司的事宜,毕竟每一次到来都是谈这件事的。

阿久津雅信的步伐急了起来。

“大哥!只要签下这份合同阿久津家就会摆脱现在的负债,重新能发展起来了啊!”年轻的声音中气十足,穿透纸门传到了门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阿久津的耳中。

“别以为我不知道阿久津家的负债都是怎么来的!咳咳......你小子从来就没安过好心!咳咳!咳咳!”憔悴的中年声虽然底气不足,可常年家主的压力还是震慑到了屋内的年轻人。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本岛的高仓家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只要大哥你把公司的名字换了就行了,你怎么就是不干!”

侍女来到阿久津的身旁递来了午饭和阿久津父亲的药,阿久津朝着侍女点点头让她下去,自己咬着嘴唇推开了纸门。屋内阿久津的舅舅正和阿久津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阿久津雅信的一出现让两人的脸色变得不同。

舅舅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神中的怜悯与惋惜,让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的涨红的脸色缓缓平静下来,痛苦地咳嗽几声,浑浊的眼睛略带惊喜地看着阿久津雅信,长久不见光让他的脸色苍白很多,“咲美,来,咳咳......到老夫身边。”宽松暗色的浴袍下伸出苍白发皱的手,对阿久津雅信招了招。

“大哥!你还要再糊涂什么时候!大嫂早在十多年前就不在了!现在非要雅信办什么过家家的游戏,醒醒吧!”

阿久津身旁的父亲怒目而视,涨红的脸色与瞪圆的充满血丝的双目紧紧瞪着舅舅:“你小子鬼扯什么!”似乎是用力过猛,这个40来岁的大汉扯出难听的尖啸。阿久津哭着脸色在一旁劝说却始终拦不下发怒了的父亲。

“咲美不就在这里吗!她就在这里!”说着一旁的父亲推开阿久津,站起身来想要掐住面前舅舅的脖子质问,青筋在他的皮肤上爆出,龇牙咧嘴的丑恶模样与门口挂着的消灾的恶鬼面一模一样,那歇斯底里的疯狂让阿久津恍然间看到了飞鸟的模样。

但身患病痛也长时间不锻炼的阿久津的父亲却被阿久津的舅舅一把推倒,并且舅舅粗暴地抓着一旁的阿久津的衣襟,柔弱的阿久津挣扎不开,便被舅舅顶着脑袋压在父亲的面前,大声地质问道:“看看!看看!这是你的儿子雅信!不是咲美!”

“不!她就是咲美!她一直在我身边!”

“他是雅信!你这混蛋!”舅舅一拳打在阿久津父亲的脸上,并一把将阿久津的衣服全部扒开,“看看!看看!他是男的!”阿久津尖叫着,白皙柔弱的身子在自己父亲面前展露无疑,哭丧着羞红的脸,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是的!不是的!”阿久津的父亲瞪大了眼睛看着阿久津雅信,疯癫一般摇着头,剧烈地咳嗽着,从口中咳出鲜血。

“你这混蛋!”舅舅又是一拳,“你就跟着你的儿子在痴想中溺亡吧!老子和你们阿久津家就此绝交!”将阿久津雅信抛下,舅舅抄起地上的合同撕得粉碎,扭头走向了房门之外不在理会身后阿久津雅信的哭喊和自己大哥的咳嗽声。

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西装,舅舅推开纸门,旁边就坐着阿久津家现在唯一的侍女。

“你还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安。”

“这个月工钱结了的时候,羽士先生我送您吧。”侍女小姐站起身来恭敬地领着阿久津的舅舅出了府邸。

会客厅内,面带泪花的阿久津扶着自己的父亲重新坐了起来,这位40多岁的汉子此时却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松软无力,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更加显眼,颤抖地苍白满是皱纹的老手放在了肩上阿久津的手上。

“阿信......让老夫好好待一会......”

阿久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将手下意识地从自己父亲的肩上抽出,许久之后,低头咬牙哽咽着应了声,步履蹒跚地走出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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