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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你的眼泪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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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路面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狂暴的雨滴被砸的粉身碎骨,咸湿的海风卷起了两旁树木的枝叶,哗哗地响着,摆弄着纤细脆弱的身姿。呼呼地大风吹动雨水像是海浪一般一阵一阵倾倒在这方岛屿上。

“哒~哒~哒~”

身穿和服却露出右臂的女孩在雨中飞快地穿行,地上的泥水和石子沾上了她光洁的脚掌,可这位女孩并没感到丝毫不适,一脸焦急的穿行在无人的街道上。

辅以黄色的素白和服已经是湿漉漉一片,紧紧贴在女孩身上将她诱人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吸水饱和的和服又重又闷,随着女孩的动作甩下长长的水渍。银白的长发似乎在跑动的时候散开,也是紧紧地乱糟糟地贴在女孩的背上,头顶的兽耳与亢奋地竖着,像雷达一样四处寻找一切可能的声音。

“......台风已经抵达琉球群岛,请各位居民不要随意出门,本次台风将会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请各位居民注意个人与财产安全......”温暖舒适的重樱式家居内,一台方形收音机正不停播报新闻,紧挨着的窗外正好能看到街上淋着暴雨跑过的飞鸟。

‘指挥官大人,您跑到哪去了!千万不要有事啊!’飞鸟在内心呐喊道。

从早上同指挥官分开自己去事务馆领取今天的民事委托到现在,飞鸟就再也没看到自己的指挥官,只是中午那时候从心智网络中传来了一股极度悲痛的绝望的情感,让飞鸟立刻丢下手上的工作跑回居住的宅邸中。

然后,飞鸟一进会客厅便看到指挥官的父亲,阿久津家的家主一头灰发地吊死在房梁上。除此之外偌大的宅邸空无一人,飞鸟搜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自己指挥官的踪迹,然后自称是地产的工作人员到了这里,拿着签上了“阿久津雅信”这一名字和盖章的地契出现在飞鸟面前。

强忍着将那些人剁碎的愤怒,飞鸟开始从地产公司的办事处开始四处寻找自己指挥官的踪迹,一直找到黄昏时分都没有找到。其中,飞鸟到了指挥官经常打工的几个地方,发现这些地方的老板都说接到了阿久津辞退工作的电话。

整座城市飞鸟都找了一遍,都没有自己指挥官的身影。

商业区中,纽卡斯尔正要锁上服装店的玻璃门,早早打样的时候,余光一撇让这位本是平静的女仆小姐惊讶起来,她看到飞鸟正焦急地跑在暴雨之下的街道。

“飞鸟阁下!”纽卡斯尔叫住了急匆匆的飞鸟,“发生了什么事?”

“指挥官他!咳咳~”从心里一直别着气又突然发泄的飞鸟被呛到咳嗽,“指挥官他不见了!”

“阿久津阁下不见了?”纽卡尔斯略微大大了眼睛,转身锁上了店门打开手里的阳伞,“详细情况之后再说,你去求助总督府,我继续在市里找找。”

听到总督府的时候飞鸟的眼瞳缩小了好几圈,攒着拳头咬紧银牙,似乎对总督府十分排斥似的,但眼下焦急寻找指挥官的内心容不得飞鸟迟疑,朝着纽卡尔斯深深地鞠了个躬,飞鸟转身就向着总督府的方向冲去,而纽卡尔斯也消失在雨幕的街道当中。

瓢泼的大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咚隆隆的闷响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肇和的胸口,大食堂里百无聊赖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饭,肇和嘟囔着:“这雨什么时候才能下完啊。”

“呼呼~肇和是不是忍不住出去玩水啦?我懂我懂,可要吃完晚饭才有力气哦~”一旁的应瑞似乎听到了肇和的碎碎念叨,捂着嘴一脸愉悦地数落自家的姐姐。

“可恶!应瑞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姐姐对吧!”肇和卷起了袖子,突然地站起身来吓到了一旁安心切着牛排的德雷克,张牙舞爪地向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应瑞。

“咳咳!”

紧挨着的另两个餐桌上,两位逸仙几乎同时用咳嗽来提醒站起身来的肇和,当这位小姑娘才意识到现在还是吃饭时间,而且隔壁桌就有一位指挥官正在看着的时候,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羞愤地趴在桌子上。

“乖哦~”作为罪魁祸首的应瑞还不忘补刀,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家姐姐的小脑袋。

“呜呃~”肇和的一声悲鸣算是对其的反抗吧......

“你们两个姊妹别闹了,指挥官大人在一旁看着,多没礼貌。”身着居家服的东煌的逸仙看向一旁的德雷克,“你们好好学学德雷克妹妹安心吃饭的样子。”

一边吃饭一边深思着中午钟莫言交给的提升心智网络的办法的李文杰被这小闹剧惊起,不禁莞尔一笑。

空荡荡的大食堂中只有这个角落还坐着人,中午跟在钟莫言总督旁边学习怎么处理公务,下午时候觉得没事可干的李文杰到港区的大食堂里帮忙,无非就是帮择菜和做菜的一些小忙而已,然后就忙到了吃完饭的时间。

索性港区大部分的舰娘都外出参战,只留下一些不适合大规模战斗的舰娘或者新人舰娘,多数是驱逐舰,少部分巡洋舰。留守港区的舰娘都吃完饭之后才是厨师们也就是东煌系的舰娘们吃完饭的时间。

刚巧,逸仙外出巡逻回来赶上了。

但就在晚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焦急的身影撞开了食堂的大门打断了略显温馨的晚饭时间。

是飞鸟,她的出现让逸仙站到过道上手里还提着长剑。但看到飞鸟心细如焚的模样,逸仙还是稍微犯下了戒心。

“怎么了?啊~飞鸟小姐!”还在进餐的东煌的逸仙看着湿漉漉的飞鸟心生怜悯,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毛巾准备交给飞鸟,可是飞鸟做出了令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

“噗通”一声朝着握着长剑的逸仙跪下,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似的,哽咽着请求到:“指挥官失踪了......所以下官恳求您帮忙寻找指挥官,找到之后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您!还恳请您!”

“什么!阿久津失踪了!”最先做出反映的是李文杰,他从座位上冲出来到飞鸟跟前将她拉起,“发生什么事了!”

“救人要紧。”逸仙似乎制止了李文杰询问原因的打算,拉着飞鸟的手就往食堂外跑,而食堂中穿着常服的逸仙已经将这个信息通过心智网络上报给了还在办公室的钟莫言,整个总督府的舰娘都行动起来。

李文杰是最后一个走出食堂的,腿脚不便的他一边拄着拐杖一边打着伞在暴雨中蹒跚,也许是走得急,裤子和衣角都沾上了雨水。

“李指挥官!你也要参加搜寻任务?”翔鹤打着白色的油伞站在李文杰的面前,如此恶劣的天气作为航母舰娘,自己的舰载机是没有办法起飞,更别提是派出侦察机招人了。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李文杰说着看到翔鹤朝自己递过来一份钥匙有些不解,翔鹤立马解释这是钟莫言总督私车的钥匙,李文杰开着它就可以沿着公路去找。翔鹤自己则要回到办公室协助指挥官统筹局势。

雨很大,风很狂,一些沿海的码头被接连的浪花拍打。轻巡和重巡的舰娘迎着狂风出港,沿着海岸寻找,而驱逐舰舰娘抱团到无人的树林中,整座岛屿的地毯式搜寻迅速部署完毕。

逸仙和飞鸟先是沿着港区通向居民区的公路寻找,借由作为神州主力舰标配的高性能电探,逸仙很快就完成了这一大段路也就是将近八分之一个岛屿的搜寻工作,并没有发现阿久津的存在。

别说神州的高性能电探拉跨,那是正常情况下的对海范围,现在是在陆地上又是狂风暴雨中,极端气候和复杂的地面对电探的干扰大的出奇,得亏电探是神州出品,不然不可能很快就完成搜索全岛的八分之一。

“仔细想想,你的指挥官经常去的还有哪块地方!”逸仙对飞鸟询问道。

一边淋着雨一边扯着头发苦想,最后飞鸟陡然抬头:“还有墓地,那里是阿久津家成员安葬的地方!”

“快去!”

厚重的墓碑犹如低矮的灌木,高低不平、轮廓各异,最高也就只到逸仙的胸口。若是天气晴朗,还能从墓地的一边看到另外一边作为围墙屏风的另一边的树木,可现在是在下着大雨,低矮的墓碑给了狂风肆虐的空间。

墓地本来就是靠近海边,平常的时候海风就很大,现在就跟不比多说。狂烈的海风夹着雨水从墓碑见的空隙穿过,高亢而又凄凉的嚎啸一个不停地充斥在飞鸟的耳边。

潮湿的墓碑反照着一旁逸仙后脑勺上的圆光,蹲在阿久津夫人的飞鸟抬头叫到:“还没好吗!”逸仙立刻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她正在全力以赴地用电探搜索墓地以及附近地形,由于障碍物和干扰实在太多,这让逸仙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地异常明显。

雨水已经让两位舰娘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冰冷刺骨的雨和风让两位舰娘的嘴唇和脸上都带上了一层青紫,虽说舰娘不会感冒,但就像泡进冰窟一样也十分难受。

远处似乎有盏灯的两点,飞鸟警惕地站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从哗哗的雨水和哀嚎的风声中钻来的脚步。

纽卡尔斯提着舰装上的照明灯出现在墓地中,似乎很是惊讶地眨眨眼,她并没有料到会在墓地里碰上飞鸟和另一位不认识的舰娘。

“飞鸟阁下,您怎么在这?”纽卡尔斯快步走到飞鸟前面,询问现在的情况,“这位是?”

“这位是逸仙,是来协助下官寻找指挥官的。”飞鸟得知,纽卡尔斯将整个居民区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阿久津雅信的踪迹,又跑去民港那里找了一圈然后便跑来墓地这边,正巧遇上了飞鸟她们。

“逸仙?”纽卡尔斯上下打量着,“我印象中逸仙并没有这样的装备......”看到逸仙后脑上科幻的圆光以及初代舰娘的感知力,似乎是知晓了什么的纽卡尔斯才向着逸仙微微鞠躬:“失礼了逸仙阁下。”

逸仙皱着眉头,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身边。三人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两人没敢发出声响打扰逸仙。

“找到了!”逸仙睁开眼睛,迅速指向一个方向,一旁的飞鸟简直就要高兴得跳起来狠狠抱住逸仙,原本低耸的尾巴瞬间抖擞起来,“那还在等什么!”

“我已经通知那附近最近的人了!”逸仙同身后的两位舰娘对视一眼,说道,“走吧,我们还得走一段路。”

正沿着环岛公路驾车行驶的李文杰转着方向盘,控制这辆老爷车漂移过了一个急弯。

“啊!”德雷克坐在后排又撞到了头,“指挥官你再这样我就给你开罚单了!”摸着自己痛起来的脑袋,德雷克一边紧紧抓着车把手一边对着驾驶位上的李文杰喊道。

“换你你试试!”李文杰手忙脚乱地换起档位,“我都还不会开车!”作为勤俭节约并且刚刚从海军学院毕业的李文杰没有钱去买一辆贵重的车,而且瘸了一条腿的李文杰仅能靠一条腿来才下面的三块踏板。

“要是我够不到踏板还要指挥官你来开!”后座上的德雷克也顾不上什么淑女礼仪了,扒着前面的作为大喊:“刹车!刹车!”

李文杰眼看车撞向路边的树,抬脚用力才在刹车上,但雨天路滑,这辆车制动了好长一段距离还是碰到了路旁树。所以驾驶汽车一定要有驾照并且安全行驶,别像李文杰这样的无证司机加残障人士还在雨天浪。

“咳咳!”滚到前排的德雷克撩开眼前的头发,伸手拍开了李文杰想要拉她起来的手:“指挥官!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坐你开的任何一辆车了!”然后摸着自己的右肩,“给我这个月的工资上加一笔赔偿费!”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了常备的雨衣丢给李文杰,德雷克龇牙咧嘴地从副驾驶下了车。

还不算太惨,只是前保险杠凹进去了一大块,发动机和水箱都没什么事,虽说还可以正常行驶,只是这辆车德雷克说什么也不会坐上去了。

忽然李文杰的脑袋微微胀痛起来,脑海里响起逸仙的声音。

“德雷克,逸仙找到阿久津了,就在我们附近。”李文杰拄着拐杖指向了树林。当由德雷克开路,李文杰连滚带爬穿过树林来到山崖边的时候,发现乱涛拍打的海滩上,露出海面半个身子的阿久津正躺在那里。

李文杰二话不说拄着拐杖上去检查情况。没有呼吸,没有脉搏,长长的黑发拌着沙子乱糟糟的,半敞开的素色和服露出了里面弱不禁风的身子。德雷克将阿久津拖离海边,并具现化了自己的舰体为他们遮风挡雨。

总所周知,突袭驱逐舰作为盟军的两栖特种舰船上岸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当2500吨的庞然大物轰然出现在海岸边,来自海洋的大风大浪也基本吹不着李文杰和阿久津了。

“啊,原来阿久津指挥官是男的啊。”这是德雷克红着脸看着李文杰扒开阿久津的衣服后发出的感叹。

将阿久津肚中的海水清出,清理口腔和鼻孔的杂物,李文杰跪在阿久津的身侧,两手重叠摁在阿久津的胸口上,用,手臂伸直用体重快速地以每分钟110次的节奏强烈按压,每一次按压都尽量维持在5到6厘米的深度。

每30次按压就进行两次人工呼吸,将下巴上提使鼻尖鼻孔朝天以确保气道打开,并且确定了气体进入到肺腔没有异物的阻挡,再进行心脏按压。

李文杰一直坚持到德雷克从舰装里找到心脏起搏器和除颤器并搬到了海滩上。

“兹~嗡~”充能的电流在两和起搏器板上响起。

“第一次心脏起搏。”

“砰!”

阿久津的身体被电流刺激挺起。

“第二次心脏起搏。”德雷克蹭掉了睫毛上不只是汗还是雨的水渍,树林中也冲出了逸仙、飞鸟和纽卡尔斯的身影。当看到阿久津倒在海滩上,飞鸟立刻跑到了阿久津的身边,而纽卡尔斯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惊讶,睁大着波澜起伏的眼睛抬头看着为海滩上急救而遮风挡雨提供照明的庞然大物。

“砰!”

阿久津的身体再一次挺起,随后猛然睁大了眼睛拼命地呼吸着潮湿咸湿的空气,两手本能般抓挠着身子,随后向龙虾一般蜷缩起来。

“指挥官大人!”飞鸟带着眼泪一把抱住了阿久津,“你怎么这么傻!”

“飞......鸟?”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逸仙通过电台告诉总督府找到阿久津的消息,并且需要一张医护室的病床;德雷克收拾好机器并让舰体的吊臂垂下;纽卡尔斯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一块防水的毛毯盖在阿久津的身上;飞鸟在庆祝;李文杰拄着拐杖在一旁紧紧地盯着阿久津毫无生机的脸。

众人搭乘德雷克的舰体回总督府,李文杰意会逸仙和德雷克支开不愿走的纽卡尔斯和飞鸟,他需要单独同阿久津谈谈。

“当~当~”拐杖敲击着金属地面,终于是将侧坐在床的阿久津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此时的阿久津湿透的衣服被纽卡尔斯脱下,浑身仅仅披着一套被子,湿漉漉的长发有几颗水滴顺着脸颊流下,孔洞无光的眼神,青紫的脸色,冷得发颤的身体都让这位柔弱的指挥官像极了一名失去生的希望的女孩子。

但阿久津雅信是男的,这点毋庸置疑。

李文杰看着抬起头来的阿久津无声哭泣,哗哗地留着眼泪的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积蓄在胸中,虽然他知道接下来这么做会对阿久津不好......

“......前辈?”

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阿久津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床上,似乎是太用力的缘故李文杰一个不稳差点倒地。

“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你那眼泪又是什么!”李文杰抓着裹在杯子里的阿久津低声而有力地质问道,“家族颓丧,亲人分家,就让你变卖仅剩的家产然后一心寻死吗!”在将阿久津安置在这个房间的时候,众人从飞鸟以及调查了阿久津家现状的翔鹤那里得知了情况,大多数人都是唏嘘不已。

除了李文杰。

“我虽然感受不到你现在的痛苦,但是至亲丧命我也是感同身受,被他人嘲笑、冷落、歧视哪一点不比你差,可这些我都挺过来了,你呢?仅仅这些打击就让你选择自杀?”李文杰让阿久津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褐色的眼睛中闪耀的那一团火光,“你的眼泪能给你带来什么!难道你希望天国之上的家人看到你这么不重用的样子吗!你的眼泪能给阿久津家带来什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阿久津的心绞痛起来,想要反驳但常年的错误教育让阿久津只学会了承受。

“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回答我!”

阿久津雅信紧紧闭着的眼缝里挤出眼泪,哽咽着呜咽着。

李文杰再次大声地质问道:“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男人......”

“什么?”

“男人!”阿久津带着哭腔朝着李文杰喊道,但随后有蔫了下去:“可这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李文杰烦躁地挠起头来,半干半湿的头发甩出几滴水,似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文杰拉起倒在床上的阿久津,并伸手拍在了他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有啊,你的舰娘......你儿时的理想......为了世界和平什么的都是可以,总会找到理由活下去的,实在找不到的话......为了我也行,雅信......”

李文杰走出了舱室,一出门就看到一直守在门口的逸仙,“飞鸟小姐呢?”

“外面护航,阿久津指挥官怎么样了?”

“给她时间好好想想吧,要是劝不住,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身子微微靠在逸仙身上,绷紧的精神稍微放松下来后的倦意立刻涌了上来,“要不你上?”

“我只会为提督您开导。”

“又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中,明亮的舱室内的阿久津雅信蒙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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