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海面被阵阵强风掠袭,刮起一道一道白净的浪花。犹如利剑一般贴着海平面进行超低空突袭的鱼雷机却在即将靠近目标的时候降低了速度,这本是让挂载的鱼雷能正常地发射入水,可不曾想过降低速度的鱼雷机成了防空炮火最佳的练习靶。
大口径的近炸榴弹在鱼雷机中队的飞行轨迹上不断炸出一团团黑云,令人感到恐惧的是,无论鱼雷机中队怎样腾挪近炸榴弹和爆炸出来的大量的弹片总是能将中队覆盖,就像是这支鱼雷机中队进入到必定死亡的领域之中。
精锐的舰娘要做到这一点都必须勤加苦练,可能做到这一切的紧紧是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进半年的新人。
橘黄色耀眼的圆光飘在逸仙的脑袋后面,即使是在白天也清清楚楚的圆光便是逸仙目前最大的依仗——神州的高性能电探与一整套火控系统,它能让逸仙在电探的照射范围内的敌人无处遁形,并让逸仙的炮击精确地攻击到想要攻击的位置。
仅仅是试探性的一波鱼雷机中队只是进入到副炮的射程就被快速地消灭干净,站在远处洋面上的大黄蜂将即将出发的第二波鱼雷机中队收回,换上了F2A水牛战斗机和SBD无畏轰炸机。
第二波轰炸机编队悠悠地从高空飞向逸仙所在的位置,借助云层的掩护一点一点朝着逸仙靠近,而在洋面上,第二波鱼雷机中队也正如第一波那般在部分战机的掩护下光明正大地晃荡着,似乎要以自己为诱饵掩护高空的轰炸机。
就目前的局势看,对于一般舰娘,鱼雷机的威胁肯定要比轰炸机来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优先攻击鱼雷机,可大黄蜂不了解的是,在逸仙的观念中,盟军成群结队的轰炸机才是最高威胁,慢悠悠的鱼雷机就连盟军都嗤之以鼻。
所以,逸仙的防空火力对准的便是天空中借助云层掩护的轰炸机编队。大黄蜂见目的暴露,立刻操控轰炸机中队和战斗机中队四散开来,企图以分割逸仙的防空火力来让逸仙露出破绽,而事实上即使是防空能力较为优秀的逸仙也不能完全应对化整为零的轰炸机中队。
即使在中途解决掉大部分威胁,可依然有部分轰炸机突破了逸仙的防空火力网,将机腹挂载的炸弹投下。
而在逸仙闪避的时候形成的火力空挡又漏进几架轰炸机,逸仙防空火力的射界不断缩小,而逸仙也因轰炸机的空袭疲于奔命。逸仙借助闪避不断与大黄蜂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正要逸仙获取大黄蜂位置正准备找机会炮击的时候,鱼雷机的第二波,天空中第二波轰炸机也随之赶到。
逸仙的压力瞬间大了起来,那些投完炸弹的轰炸机不断用机枪袭扰逸仙,舰载机的机枪虽然对舰娘们构不成什么巨大的威胁,可就像BB弹打在身上那样,该疼还是得疼。
大黄蜂拉动舰装上类似于枪栓一样的结构,蓝光闪过,长方形的甲板上出现了数架准备起飞的SBD无畏轰炸机,她能感觉到逸仙看起来是在她的舰载机的不断攻击下疲于奔命地躲避,可直到现在逸仙身上的伤势在演习中只能判定为轻伤。
而大黄蜂的舰载机数量已经不多了,这得多亏逸仙极为高效的防空火力,让舰载机的损失出奇的高。
“认输啦!认输啦!”大黄蜂在电台中对逸仙喊道,同时召回一直在逸仙附近盘旋的剩余舰载机。
大黄蜂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保留她可不想从半年前演习场带出来的免费的演习用装备消耗完,现在补充这些装备可是要花钱的,倒霉的话还要碰上那两个无处不在的奸商。
逸仙何尝不是在保留实力,受损程度仅仅是小破说明逸仙还有很大的余力,但不同于大黄蜂心疼演习装备的消耗,逸仙对于演习装备并不是太过在意。
“呼哇~”同逸仙干了一杯弹珠汽水,大黄蜂躺在事务馆门口的长椅看着事务馆门口进进出出的舰娘们,似乎在思考今后她与她的指挥官该去那个港区。
逸仙拿走大黄蜂手里空空的玻璃杯,同自己的水杯一块收进舰装空间里,这并不是说逸仙勤俭持家,而是事务馆门口真的没有什么垃圾桶,想要丢掉垃圾还得走好远的路到居民区那里。这还真是,无论是升阳还是重樱对垃圾清理这一点还是执着到病态。
计算了下时间,逸仙摇醒了刚刚睡着的大黄蜂:“起来了,我们还没有买今晚宴席所需要的食材。”
“你就让我再睡一会,我可不像你只要控制火炮就行了,所有舰载机可都是我一人控制的,精力消耗很大的好吧。”大黄蜂对逸仙摆摆手:“咱只要红酒和牛排就好了,剩下的交给逸仙你啦。”
逸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留下自己要去的几个市场的地址和有可能回大黄蜂的住宅的消息,便丢下在长椅上呼呼大睡的大黄蜂,自己一个人去购买食材。
西餐、重樱料理、东煌菜......哪一个不是复杂的,对厨艺要求很高的菜系,索性这些逸仙都会,作为经常代表神州对外进行友好交流的战舰之一,逸仙的厨艺在玄冥级的姐妹当中不说是做的最好的,但可以说是会的最多的其中之一。
心里大体对今晚菜肴有些定夺的逸仙消失在市场的茫茫人海当中。
中午,大黄蜂的家里传来一阵阵的沉闷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拍打在一起一样。这是逸仙拍蒜发出的震动,本来做东煌菜拍蒜只需要一把大菜刀就足够了,可重樱这里并没有,逸仙只好收着力用手掌拍碎大蒜。
再然后,掐住从水鲜市场高价买来的大鲤鱼,一手刀落在鱼脑袋上将其拍晕,然后翻过鱼身拿着水果刀一般的菜刀卡入鱼鳃并往外一翻,暗红色的鱼鳃就整个被刮了出来,另一边的鱼鳃也是如此。
随后逸仙用手抓住鲤鱼的脑袋用菜刀逆向刮开鲤鱼的鱼鳞,用刀背拍掉鱼腹的小鳞片,随后开膛破肚将内脏取出丢掉,用水冲洗血污和鱼体内的污垢,再切块。
热锅放油,将切成块的鲤鱼撒上一点料酒和蒜蓉,小火慢煎去掉河鱼特有的腥味。
在锅里煎着鱼块的同时,逸仙拿起木槌捣碎案板上的牛肉,加入切块的香菇,并往其加适量的胡椒粉、生粉、盐、生抽等调料,然后放进一个碗里醒肉。
但今晚的晚宴的事宜都准备好了,逸仙收起围裙,悠闲地在大黄蜂家里喝起了茶来。现在的时间才是申时四刻,也就是16点左右,距离指挥官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多时辰,逸仙完全不急。
逸仙在去接李文杰之前,还将两面煎好的鱼块用温水稍微冲洗了一下,去除面上的油块和焦黑,再将准备好的豆腐切成拇指大小的小块连同鲤鱼块一起烹煮。
李文杰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沿着石砖铺上的路走着,而在他周围的其他学员基本上都与李文杰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李文杰有点鹤立鸡群的突兀感。事实也是如此,中午的面试李文杰已改以前阴沉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充满自信的回答者面试考官一个又一个问题。
这让考官都对李文杰的变化感到惊诧,舰娘考官更是对李文杰充满了惊喜。
笔试考试的成绩早在昨天就已经公布,从年级的老末短时间一路升到中上旬的成绩让很多人都感到心里不平衡,其中李文杰还以怀疑考试作弊为由被校方叫去,然后在教师的办公室里做了去年和前年的毕业试卷,结果以优异的成绩堵住了那些企图刁难李文杰的人的嘴。
李文杰背着装有换洗衣物的背包,手里拿着毕业证书与指挥官的资格证,同样与身旁大包小包甚至要舰娘们帮忙拿行李的各位准指挥官不同。
到了学院的门口,李文杰远远地便看到一袭霓裳的逸仙,夕阳之下,撑着蓝色油伞的逸仙像是盖上一层薄薄的金光,静静地站在门口的角落。
“李同学。”
让李文杰倍感不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扭头一看,便是带着三位舰娘的高仓旗人。金黄的夕阳正照着他英俊的脸上,覆盖上的一层金膜让高仓旗人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
‘像一个面具。’李文杰在内心吐槽。“祝贺你,高仓同学,完成了自己的学业。”虽然心里很想快点远离这个讨厌的家伙,可表面上的礼貌还是得给,毕竟面前的这家伙可是年级前十的的“优等生”。
“也由衷地祝贺你,你向我证明了你的实力。”李文杰看到高仓旗人身后的初雪,眼睛似乎缩了一下,看来他心中还是有几分芥蒂。高仓旗人捕捉到李文杰的眼神变化似乎要乘胜追击但却被逸仙打断。
“高仓阁下似乎搞错了,”逸仙两手扶腹缓缓地走到李文杰的身旁,“提督能有现在的成绩并不是向你证明什么,那也太无聊了。”逸仙微微眯起眼直视着高仓旗人与她身后伊势、扶桑和吹雪。“提督他只是在超越自己罢了。”
“这可不是从李同学的口中说出来的话。”
“我只是不善言辞而已。”李文吉似乎并不想同高仓旗人多待一会,便拉着逸仙正要走开,却发现逸仙无动于衷。
“提督,再等等,我们今晚去大黄蜂的指挥官家里一起庆祝你们毕业。”大黄蜂是逸仙的朋友李文杰自然是知道的,可她的指挥官竟然和自己是同一届是有点意外,想到自己在学院内的风评,他觉得自己并不会受到欢迎。
“可惜了,”高仓旗人叹出一口气,露出可惜的表情:“我的家族早早就布置了我的毕业晚宴,若是早点知道李同学今天也有宴席,我就该推掉家族宴会的。”高仓旗人一副可惜的样子。
他身后的扶桑向前走了一步,一手牵着吹雪,一手拉着高仓旗人向李文杰两人赔罪道:“实在不好意思,指挥官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肉肉的脸上露出温柔的抚子般的微笑,真不愧是有着扶桑之名的舰娘。
“无妨,还是高仓阁下的宴会重要一些,有时间再联络。”逸仙和李文杰目送前拥后抱的高仓旗人走出院门,便看到李文杰的表情似乎有些惆怅,是没有好好和初雪说上话?还是对以前没有能力留下初雪而感到后悔?
逸仙并不知道。
过了一会,陆续离校的人群少了起来,而逸仙也在人群中看到了大黄蜂和她的指挥官。
“我就知道......”似乎是一位美少女,大黄蜂的指挥官一甩自己的马尾指着面带尴尬的李文杰瞪向大黄蜂:“你怎么不早说!”
“嘿嘿~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看着装傻的大黄蜂,逸仙侧头悄悄地问李文杰两人的关系,李文杰挠了挠腮回答道:“佐佐木作为风纪委员经常找我谈话,而且这次的毕业考试排名也比我差了好几个名次......”
逸仙了然,这位佐佐木指挥官得知经常触犯风纪条例的李文杰毕业考试竟然比自己高,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既然人都齐了,我们就回到佐佐木指挥官的家里庆祝吧!”逸仙得体地站在两位指挥官之间,一手拉着李文杰一手拉着佐佐木,似乎要让两人握手:“既然今后是同处一条战线有着共同理念的指挥官,哪怕之前有过怎样的矛盾,都不适合现在讲出来,两位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庆祝,好好休息。”
佐佐木觉得逸仙的话挺有道理的,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同李文杰握手。
热气腾腾的鱼汤散发着幽幽的香甜气味,晶莹洁白的汤汁盛在碗里,面上细腻的浮油似乎托举起了几片绿色的小葱花,让洁白的汤面上增添几分灵气。鱼肉的鲜味同香菇的淡柔的味道混合,加上时不时能嚼到的绵软豆腐,虽不说是什么特殊的山珍海味,但却鲜美异常。
“呜!”佐佐木小姐和大黄蜂似乎被逸仙做的鱼汤征服了,纷纷露出一副“这就是这就是天堂吗”的陶醉的表情。然而她们两人对面的李文杰却是面无表情的喝完了整碗鱼汤。
“李同学,你这也太煞风景了。”似乎对李文杰的表情不满,佐佐木小姐嘟着嘴似乎为逸仙打抱不平:“逸仙小姐的汤和菜这么好吃!你不表示也就算了,还面无表情地吃完,对得起这么辛苦作为晚餐的逸仙么?”
丰盛的晚宴也只剩下一些小菜和鱼汤,坐在佐佐木指挥官家里的大餐桌上享受晚宴的四人也是喝起酒来。
“有这么严重吗?”逸仙的话让佐佐木快速地点起头来,似乎是喝酒上头的缘故,佐佐木小姐的脸颊和耳根都有些绯红,她伸手揽向逸仙,靠在逸仙的肩头对着李文杰说:“这么好的舰娘给我多好!你这家伙就是不懂得怎么讨好舰娘,哼~”
大黄蜂在一旁尴尬的哈哈笑着,对靠在别的指挥官的舰娘身上的自家指挥官无可奈何。
李文杰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下,主动地向佐佐木敬酒,说道:“是,是,这点我做的却是不对,还请佐佐木小姐多多指点。”
“哼哼~”微醺的佐佐木小姐自信地插起腰来,像是要更多的夸赞似的。
然后佐佐木小姐就被李文杰的敬酒攻势击败,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而李文杰自己也有轻飘飘的感觉,虽说重樱的清酒度数并不高可还是难倒了不怎么喝过酒的两位指挥官,到最后,逸仙和大黄蜂颇有默契地收拾好宴席。
逸仙带着李文杰同大黄蜂道别之后,搀扶着他缓缓地走回到位于山峡町的出租屋。
指挥官从学院毕业之后并不能马上成为正式的的指挥官拥有自己的港口,一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指挥官还太过于稚嫩,冒然管理一个港区还是会发生很多错误,二是新人指挥官们的实战经验基本为零,所拥有的舰娘数量也很少,要是碰上塞壬的舰队能不能赢还是未知数,第三则是港区的数量并没有多到能分配给每一个指挥官。
所以,每一届毕业的指挥官都会分配到一些高级别的指挥官手下当实习指挥官积累经验,当然分配制度既可以服从上面安排,也可以自己填报。
李文杰属于后者,自愿填报到一位叔叔那里作为一名实习指挥官,而那位与李文杰关系较好的叔叔姓钟,是李文杰青梅竹马的亲叔叔。
这位四十多岁的指挥官的港区并不在重樱本岛,而是由重樱管辖的琉球,而那位钟指挥官的阵营却是东煌。
这就非常有趣了。
乘坐着非常具有科幻感和古东煌韵味的逸仙的舰体,李文杰站在舰桥上眺望远方越来越近的一个巨大的港区,心里是五味杂陈。若不是当年的意外,来到这个港区的可不止李文杰一人,并且巨大的战舰甲板上所站立的也不止逸仙那一个孤高的身影。
巍峨巨舰的面前领路的是两艘重樱舰娘的具象化舰体,当长波和卷波第一次见到逸仙的舰体的时候都被那厚重的压迫感吓哭了,船上的李文杰好不容易安抚好小家伙,在牺牲了逸仙准备的几颗小糕点之后,两只小驱逐舰舰娘才安稳下来。
“哦!看到了!”李文杰借助逸仙舰桥上的望远镜看向远处港区码头上站着的一排,特别是看到中间那一个唯一穿着海军军服的中年大叔,有些兴奋地杵了两下自己的拐杖。
“嘿呀!小李子!我就知道你会走出来的!”刚下船,那位中年大叔张开了自己结实的臂膀给李文杰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你小子束起头发来也挺俊,颇有你老爹当年的风范!”大笑着揽住李文杰脖子的大叔对李文杰的到来表示盛大的欢迎,他身后的舰娘们都纷纷拉开纸烟花作为庆祝。
“钟指挥官,你好。”落落大方的逸仙向面前的长辈作揖,海风将她的一袭霓裳吹起,在周围各色的舰娘们的簇拥下像一支被蝴蝶包围的梅花。
钟指挥官似乎对逸仙颇感惊喜,他放开了对李文杰脖子的钳制,伸出手来说:“现在早已不是清人的天下了,现在我们打招呼可是握手哦。”厚实的手掌伸直在逸仙面前,钟指挥官古铜色粗糙的皮肤同逸仙白皙纤细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逸仙十分干脆的握手似乎引发这位钟指挥官又一次惊讶,他觉得像面前这位逸仙如此遵照古法礼仪的观念应该并不怎么喜欢男女直接握手才对。
古典与进步并存,钟指挥官对逸仙更加中意起来,觉得李文杰找了一个好舰娘。
“我叫钟莫言,逸仙小姐可以和小李子一样叫我叔,叫指挥官多生分。”同逸仙握手之后,钟莫言便带着李文杰和逸仙介绍起这座港区。
整个HN021港区位于琉球群岛中段的岛屿上,是整个群岛南北交流的重要枢纽,交通繁华,也正因如此,港区外在岛屿的另一边就有大量的居民居住,民用港也在岛屿的另一端。
作为咽喉要道的HN021港区所属的舰娘也自然是数量又多,整体水平也较高。钟莫言指挥官的秘书舰是重樱五航战的翔鹤,这位白发绿瞳的大姐姐散发着一股贤惠妻子的气质,协助钟莫言一一介绍整个港区的主要舰娘以及舰娘所在的编队。
“小子,”钟莫言把嘴靠到李文杰的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想不想马上成为正式指挥官?”
“叔,我还在实习期。”李文杰提醒的提醒似乎让李莫言不开心起来,他扒下嘴,脸上的法令纹像哈巴狗的皱纹一样明显。
“臭小子,你的转正文件就是老子写的,老子说你正式指挥官就是正式指挥官。”似乎是为了能让自己的话增加可信度,钟莫言的声音大了起来。但随后他又向原先那般对着李文杰说起了悄悄话:“想不想现在就要自己的港区。”
钟莫言的话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在李文杰脑海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