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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与此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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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忍受不了瑟瑟的秋风,叶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激起波澜,倒映着古典小亭扭曲的像。

这小池塘、小亭以及旁树,是这座城市少数几处的闲逸处。除此之外节省占地的高楼大厦,紧挨的似丛林一般,无处不彰显这座城市的高速发达、快节奏和用地稀缺。

(这就是【要塞都市】啊)

黑丝般晶莹秀发的少女张望着四处,心里念道。

看的乏味了,她便走到池塘边,盯着水里的鱼影。

“哈哈,马韵梦,这里的鱼可不能吃啊。”

成年大叔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少女回过头去,很生气的看着他,气呼呼回答:

“洪叔,我当然知道了,当我是什么!”

“哈哈,玩笑话啦。”

大叔挠了挠杂乱的头发,将手里的军帽一戴上,视线望向池塘上,问她:

“怎样,习惯这里了吗?”

少女也将视线看向同一个地方。

“很好啦,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好。”

在这个典雅的小池亭往东边看,也就是池塘的方向,是这里能最近看到【要塞都市】防御壁的地方。

高耸的外围墙壁,死死捍卫着这座城市的人民,这就是超大型防御工事【要塞都市】的特点之一。完全隔绝外界。

“洪叔,这个墙壁应该是混凝土铸的,为什么却有着金属光泽呢?”

“谁知道,但你看着安心吗?”

军服大叔问着,视线转向马韵梦。

马韵梦点了点头,黑眸子凝视着外围墙壁上面光反射的白辉,刺激到瞳孔眨了眨。

“嗯,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呵呵,让人发自内心觉得,这是坚不可摧的‘绝对防御’,对吧?”

没错,内心里的“绝对防御”。

在这堵墙壁里面的这里,【要塞都市】,便是人类文明苟延残喘的狭隘天地。

02

马韵梦已经来到这里将近四个多月,与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们一样,无不震撼这里的壮观景观。

可是……

“洪叔,哥哥他还没来吗?”

“抱歉,还没。”

被马韵梦用“洪叔”称呼的军人拉下帽沿,歉意的说。

他就是在执行援救时的队长,洪锐。在到达【要塞都市】后,相当关照马韵梦,安排了她的居所,时不时的来看她的状况。

“不,这并不是洪叔的错,不需要道歉。”

她晃了晃脑袋,双马尾左右飘舞。大叔欣慰的看着她,又说:

“你真是个好姑娘——我的罚期也到了,该到军队里报道了,如果有事用电话联系我。”

“嗯。”

“那再见…哦,还有……”

大叔迈步向城市的深处,突然回过头对她说:

“相信吧!你哥哥决对会来到这里的,相信他的决定!”

说完,大叔就离开了。

……

马韵梦又回到亭内,痴痴地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啊啊,哥哥……”

现在四下无人,如果有人,而且还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的话,就会知道……

“哥哥,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没叫我去的话,就像汪前辈一样…都变成怪物的话……”

少女双手托住发红的腮帮子,嘴角上翘。

“这样就不需要再分开了,哥哥的身边永远,永远是我…但哥哥让我来这……”

少女眼底的厌恶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这些懦弱无能的人的聚集地,每个人的气味都腐臭难闻……”

藐视的表情消散,刹然变成了骇人的笑容。

“算了,但如果是哥哥的话,死了,变成怪物回来,把我吃掉也无所谓,反过来也不错……”

“嗯,没错,这样的话我们一直一直都会在一起,和哥哥融合在一起……”

她的脸庞染上的红嫩就像恋爱中的少女。

“还要等多久呢?哥哥,唔呼呼……”

如果现在真的有人的话,就会知道,她,这个少女精致美丽的包装下,令人寒噤的真面目。

03

城市深处,白色的建筑里。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愕然消失,军装的男人停下将手掌伸出来,放在黑色的屏幕上。

屏幕上出现的白线扫描着手掌的纹路、指纹。

几秒钟后,白线消失,与之代替的是满屏的绿光以及〈验证成功〉的标志。

他前方的大门自动打开,向两边收缩。

军装男人没有半点迟疑,迈了进去,随后大门又自动闭合。

“现在进度如何。”

他看着眼前巨大的机器,不知道对谁说。

在旁边电脑前坐下的人放下手里的工作,推了推眼镜,说:

“原来是洪锐中校啊,现在已经完成98%了。”

“很好嘛,真不愧是王龚的学生。”

“没有什么的,这只是将【人类终端计划】抛弃的其中之一的分支完善罢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助理帮忙。”

男人呵呵的笑了下。对方说起来轻巧,但实际难度称之为世界难题也不为过。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问:

“那最后2%还需要什么?汉典博士。”

“可能还要最后的调试和测验吧,但……”

“如果是测验人员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上次援救的一百零八人可以当作这次的牺牲品。”

博士摇了摇头,接着说:

“并不是,最大的问题是最后的调试以我的技术根本不行。”

“哈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同门Pearl博士已经来了【要塞都市】,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男人重重地拍在他肩上,博士听的一愣一愣,若有所思的缓缓念道:

“如果是排名第二的她的话,说不定可以。”

“没错啊,现在正是人类逆袭的时刻。”

军人挥手指向机器前的巨大荧屏,上面闪烁着进度条的98%

与【人体破限器】的文字。

04

马路上黑色长车超过一辆辆车,疾驰向都市的腹地。

“Pearl(佩儿)小姐,您怎么唉声叹气的?”

司机向着后面坐着的金发女性问。那是个像在娱乐圈的明星般闪耀的女人,她却是对世界毫无疑问起到至关作用。

她没有回答,只是玩着头发的样子,司机也再没问什么。

其实只是她想着别的事没听到。

(到底,雷他想干什么?)

昨天还在【要塞都市】外面的时候,她遇到了雷,这个科学天才,问他要不要一同进来——

“容我拒绝,我一点也不想进去。”

“咦,为什么,这里可是随时有感染者游荡。”

“确实,但我更愿意待在这,这里远比里面干净。”

“可是还是待在人多的地方好吧。”

“不需要,这里的低级感染者不是不可能感染到我们的吗?而且我又不是你。”

——一想到雷当时的眼神,她就头皮发麻,以及他的那句:

——“我不想你们这种伪善者的脸,在一起到地狱之前。”

(而且他为什么会在那呢,不是和老师在……)

她太阳穴猛然一阵剧痛,身体颤了一下。

(唔,体内的病毒还没完全死亡吗?)

她抬起左手手臂,能看到,在雪白的肌肤上留着一道人齿印。

在还没到这里的时候,她被感染者围住,雷在千钧一发之间将她救走,但还是被咬了一口。

在世界改变前,身为【终端】一员,已经接种了世界仅有的十四支疫苗的其中一支。

体内血液里的抗原会存在十几年之久,能消灭未变异的低级感染者携带的病毒。

但被感染者撕咬导致失血休克或被变异病毒感染的话,一样无力回天。

(救了我之后还说那样的话……唉,算了,先去见汉典吧——他似乎在跟军方在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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