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正午刚过，耀阳高照，空无一人的公路更显荒凉。它真的像表面那样平静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辆车在公路上滑行。一骑绝尘。发动机的嗡鸣声尾随车后，传进了路旁每一个角落，一个个黑影闻声而来……
“莲小姐，没想到你开车还挺稳的嘛。”马尚向前面开车的小人微微感叹。
莲回答：“这是自然。”
马尚接着说：“原本我想在你操作不了后下车的……啊。”马尚想问，莲她的脚是怎么够的到油门，最终还是没问。
“是吗？”莲侧脑看了一眼后视镜，“可你不见得下得了车。”
马尚没有理解，下意识地提了提自己的背包，说：“怎么说？”
“回头。”莲没多说，接着又提速了。
马尚疑惑的回头，只见车尾不远处跟着一群黑影。夕阳洒在它们的脸上，可以看清每一个黑影的狰狞面目——那是丧尸，源源不断的丧尸。
它们听到了车过的声音，从车经过的路的两旁的巷子里、楼口里、窗户等各处出口冲出来，形成并汇入了这股尾随大军。
它们簇拥在车的后面，紧追不舍，但在车子又一次的提速下，距离开始不再那么危险了。
“在城里开车可真危险！”马尚虽然在车里，但就像是在外面和丧尸接触了似的。除去在学校的那次，他就没有再看到这么多丧尸了。
“而且这还只是个小城。”
“是啊。”莲也小声附和 。
城市愈大，人口越多，丧尸也越多。这两人都很清楚。
在半个月前，还没遇到莲的时候，马尚还未到达这座城。上一个地方，与这座城相距较远，但是驾车没多久就到了。
马尚从家乡X城出发，一路走过很多地方。野外虽然比城市安全的多，但很多生活必需品依需要在城市获得。而城市丧尸又多。
但是开着车就不一样。车子只要保持它的速度就好，一般不会出事。
（话说这座城市叫什么呢？没注意。）马尚想。
车前晃过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再来Y城。
马尚知道了。
莲说：“我们现在离城喽。”
过了通向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前方是广阔的原野。
02
在高速公路上，情况就与跟城里截然相反了。
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原生常绿林，道路上干干净净，与往日似乎没有什么两样。过了三道减速带，前方再没了阻碍，车子一路向前，几乎没怎么踩刹车。
“呐，莲小姐，接下来先向右拐。”
“不是一直向西更快吗？去下一座城市。”
马尚举着地图说：“比起那个，先去找物资更好。”
“？”
“现在将近入冬，我们可没有冬衣；手电筒的电池也用得差不多了，有必要的时候，晚上不得不用。”
莲又问：“去哪儿？”一边依照马尚的说法，向右拐北上。
“红枫市场，小城边上的市场。”
“那顺便也把食物也找多点，就不进城了。”
“赞成。”
马尚便将地图收进了背包。这份地图，就是之前那个军人大叔给他的。GPS用不了，北斗导航也不灵，这份精细的地图就显得格为重要了。
对于这座市场马尚对它的了解远比下一座城更清楚。
在以前，汪兆四他家里人是搞商场的，他们就来这里儿进些稀罕货，而马尚偶尔被一起拉过来帮忙。
马尚看着渐渐熟悉了的道路，百感交汇……
03
走了大半个路程，路面上出现了异状。公路上横七竖八的停了好几辆吉普。它们静静地停在那，没有任何动静。
莲没说二话，一脚踏上油门便是想从车群中的一条狭道冲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马尚发现有的车上血迹斑斑，有的车烧的只剩个黑不溜秋的车壳。显然是有过一场悲剧发生。
他们在经过车群时，一双手从两辆车的车隙前伸出来，扒在车的后视镜上。随车身向前冲，手的主人也被拉出车隙的阴影，不出所料，是丧尸。它杂草般的脑袋，沾满污血的脸狠狠地撞在侧面车窗上。
莲相较马尚从容，开始甩尾动作。在一左拐三右拐四次加速下，丧尸的手依然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一处，不见作用。
马尚见状，拿起他的球棒。莲也明白随之打开车窗。
丧尸在车窗打开的一瞬间就把它肮脏的脑袋伸进去，马尚同时奋力挥动球棒，砸到它的脸上。马尚感觉丧尸的面打凹陷了，是它的鼻梁骨断了。但丧尸依然顽固的不下去。
马尚接着又连挥棒好几下，丧尸愣是没缓一下，又想伸脑袋进来。
车内还是太狭小了，马尚不好发力。
“怎么办？”马尚只好先将丧尸不顾一切挤进来的脑袋用球棒挡在外边，问道。
莲这时又掏出她那个大东西，“麻烦让一下。”
她也不能好好开车了。确认车是行驶在直路上后，她解放双手，端着枪，枪管对准。
那头丧尸对于枪口似乎有着特别记忆，马尚在它呜号的鬼叫中听到了人语。
“……啊呜哇呜……鸣海，……为什么，保——”
莲对于它残留的人的什么有什么触动，但她也明白，这个龇牙咧嘴扑来的怪兽是不会真的留有什么人的意识，然后就开枪了。
丧尸也就被爆头，瞬间没了动作，在风阻下向后落去，然后像个装满的破麻袋在地上翻滚。这时马尚多少清楚了在这种车速下下车的危害。
此事过后，红枫市场就在眼前。
04
一辆无灯的车缓缓停靠在距红枫市场的八百米处，在安静地熄火后，融入到黑暗里。
此时夜幕缓缓降临，黑夜宣告它的统治。
马尚和莲待在车上，并没有现在出发去红枫市场的打算。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并不着急。
马尚用力推上锁的车门，确定无误，好好上锁了。马尚现在现在认为自己谨慎值比以往上升了不少——在末世它不可小觑。
“现在待到明天就可以了……”马尚边说，边给自己拉来一张毛毯。现在已是暮秋，天是渐冷的。
莲的头从前排升起来，或许是她站起来了。
莲说：“是绅士的话是不是该给女士。”
马尚看去，莲的衣服是有些单薄了。但一般来说，马尚都会好好做一位绅士的，而这次，是他真的疏忽忘记了。他难得有了很浓的睡意，他迷糊了。
“对不起哈，是在太困——我备有另外的。”马尚说着将另张毛毯递给莲。
莲接过，揉搓了下毛毯毛毛软软的触感，横卧在前排，盖好只露出头来。
片刻后，莲意识到是应该也淑女的回答：谢谢。
“谢……谢”或许是莲不常与外人说，她显得有些艰难。
……
马尚没有回应。
“不管你听没听见，我是说了喽。”
……
“马尚？”
“呼……乎……”马尚悠长的呼吸着。
莲知道了。
四周本来就很寂静，而在马尚细微的呼吸声中，更显得静谧。似乎车内就是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