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爱因斯坦和瓦尔特这边。
“这是V&A博物馆……那是圣三一教堂。”
少女晃着乱糟糟的短发,面无表情地在青年的身边解说着。不知情的人,大概会把他们当作多年未见、关系已经有些生分的兄妹吧(缘X空bushi.JPG)。
“唔……”
“A是“阿尔伯特”的首字母,来自我的名字。”
“……欸?”
“骗你的。”
“呃……”
“哼哼,也不算骗你就是了。”
“……哈?”
瓦尔特被爱因斯坦的这些话搞得一头雾水。
“别在意,一些无聊的巧合罢了。”
‘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几次了?从皇家音乐学院,到王子公园,再到科学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她该不会是乐在其中?’
瓦尔特心想。
“啊,好像已经有半年都没走这么远了。”
少女伸着懒腰,头也不回地说道。
“……工作还真忙啊。”
瓦尔特暗暗盘算了一下,觉得两人目前也不过是走了一公里出头。
“嗯,每天得花三到四个小时吧。”
少女更加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不是只干半天吗!(比福报少了八小时 狗头.JPG)”
“所以说你不懂啊。”
“……”
‘大概对于科学家这类烧脑型职业来说,工作四小时已经很辛苦了吧……不过之前的实验室里,那些人明明都是夜以继日地干活啊?’
瓦尔特还是头一次见到跟其他实验室不一样(指看起来摸鱼 狗头.JPG)的科学家。
“这里。”
瓦尔特正疑惑着,身旁的爱因斯坦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咖啡协奏曲”……不是说要去吃意大利面吗?”
见爱因斯坦停留在这么一家从店名上看就是一家主打咖啡的店门口,瓦尔特也是有些一头雾水。
“是意大利餐馆啊。”
她指了指餐馆门上挂着的小黑板,上面写着的菜名确实是意大利那边的。
‘……可是意大利餐厅起这样的名字做什么?!’
……
餐厅里摆放着装饰画、香槟瓶、甜品架……虽然顶着“咖啡协奏曲”这样的古怪店名,但这里倒的确像是个意大利餐馆该有的样子。
青年和少女找了一个双人位坐下,店里很暖和,两人纷纷脱下了外套。
“啊,我要那个草莓蛋糕……嗯,就要这个,足够了。”
爱因斯坦拿起菜单看了一眼,就递给了瓦尔特。
“那我要……等等,你不是自己说要吃意大利面吗?”
“那只是一种抽象的说法。”
“可是……”
“突然就想吃蛋糕了。”
“……”
“服务生在看着你呢。”
爱因斯坦看了眼此刻正微笑着看着瓦尔特的服务生,对他提醒道。
“啊啊……我要这个海鲜烩面……还有提拉米苏。嗯,就这些。”
说完,瓦尔特将菜单递给了服务生,顺便还给了点小费,服务生满意地走远了。
无事可做的少女望向窗外,仿佛思考着什么哲学问题,深蓝色的眼镜、洋娃娃一样的圆脸、再加上浅色的天然卷。
‘如果不是那个糟糕的发型,应该能成为一个标志的美人吧。’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被赐名为瓦尔特的青年这才意识到,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打量这个天才少女——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博士的长相。她身上无疑有一股传说中“疯狂科学家”的的味道,但同时,也像个邻家妹妹一样戏耍着可怜的他。
“爱因……”
“嗯?”
“抱歉……只是……我……一不小心就叫出来了。”
“虽然我是觉得有个昵称的话比较好交流……但拆开别人的姓氏,果然还是很奇怪吧。”
“……无所谓,随你喜欢就好。”
“是吗……那真是谢谢啦。”
青年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抓耳挠腮。
“其实……我有个问出来也许会失礼的问题……”
“在女性面前闪烁其词是更失礼的行为。”
“……对不起。”
瓦尔特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脑筋搭错了线,只是询问一下日常爱好而已,干嘛这么不好意思?
“爱因斯坦博士,五十一岁。”
‘看来对方究竟还是误会了“失礼”的意思……等等?五十一岁?’
“……啊?”
反应有些迟钝的瓦尔特用双手扶住自己快要掉下来的下巴。
“骗你的,除以三大概差不多吧。”
“……”
‘等等……五十一除以三……(以下省略约三百字的脑补)……所以五十一除以三得十七……爱因斯坦博士十七岁……’
“……未成年?博士学位……未成年?!”
瓦尔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可以吗?”
“……呃,这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啊。”
“顺带一提,特斯拉和卡尔博士是比我大4到7岁的成年人——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为什么这种说法显得她们是情商负分一样……”
“卡尔除外,而且,瓦尔特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呃……”
“……”
瓦尔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话茬了。
“我打算再看会儿风景,你先不要找我说话了。”
“……呃,好的。”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
“……是啊。”
“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在控制自己少说废话。”
“……”
“我爷爷说过,“成功等于天才加汗水加少说废话”。”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说废话的就是你自己吧!你的人设究竟是寡言少语还是唠唠叨叨啊!”
“……爱因斯坦博士不明白“人设”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瞬间,名为瓦尔特的青年感觉自己看到了恶魔的微笑。
……
从“咖啡协奏曲”回来后,爱因斯坦和瓦尔特两人在42实验室的门口,意外的发现了那个穿着条纹短袖衬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金发管理员。
‘怎么说呢……他还真在室外也这么穿啊……’
瓦尔特暗暗想到。
“啊,爱因斯坦亲!你回来了!”
不知为何,这个人显得非常熟络地向少女挥手致意,瓦尔特的心中隐隐泛出了一丝厌恶情绪(这就是,吃醋的感觉吧 狗头.JPG)。
“……什么事,芬兰人。”
‘芬兰人?怪不得这家伙大冬天还只穿短袖、说英语的腔调也非常诡异——是芬兰人的话,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呢。据说在气温零度的时候,他们还在自家的后院里惬意的翻转着夏日烤肠呢——虽然那应该只是报纸上的笑话而已。不……这个轻浮男的话……说不定……’
“42实验室的加急件。”
芬兰人从文件夹中掏出了一个航天信封。
“明白了。”
爱因斯坦意兴阑珊地用左手接过了信,右手则伸到了风衣口袋中掏着钥匙。
“对方早先打来电报说,希望你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就能看看——说是你【肯定】会感兴趣的。”
爱因斯坦正在摸索着钥匙的右手停了下来,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烦。
“帮我拆了。”
爱因斯坦将信丢给了瓦尔特。
“呃……没问题吗?我的密保等级……”
“我说——帮我拆了。”
“哈哈,虽然我自己这么说有点奇怪……如果是机密信函,以我的级别来说是不能递送的。”
芬兰人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在一旁装模做样地补充道。
“……那我拆了。”
瓦尔特理都没理这个自作多情的人,拆开信后瞄了一眼就递给了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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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前辈:
别来无恙,最近我们在当地发现了一种相当不错的古老游戏。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请务必择日来玩,我保证你们都会很兴奋的。
至于工作方面,????????????????????????应该能帮你们代理吧?
期待您光临的后辈,
薛定谔
10.16.于蒙大拿州比灵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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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封信的内容还真有够悠闲的,虽然其中包含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鬼画符。’
瓦尔特没有看出这封信里的名堂,倒不如说这就是一封普通的邀请别人来玩的信而已吧()。
“为什么专门……”
出乎瓦尔特的意料,爱因斯坦表情严肃地将信纸递给了芬兰人。
“这个……这是艾妲的本名吧?”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的是那串意义不明的“????????????????????????”。
“……嗯。她应该是知道“艾妲”这个名字的……何必……”
‘为什么要请教这个人?他难不成是什么领域的专家吗?“艾妲”又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
瓦尔特这时候感觉到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薛定谔这家伙,绝对不会没事找事。”
爱因斯坦仿佛明白了什么。
“芬兰人,现在就去安排,我们要搭乘最近的班机去比灵斯——”
“瓦尔特!”
“是?!”
大概是受到了对方气势的影响,这个新任实验室助理像个士兵一样绷直了身体——还不自觉地敬了个礼,虽然他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
“细节不用多管,快上楼去叫卡尔和特斯拉!201和203!”
“我?!”
“爱因忙不过来。”
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瓦尔特,爱因斯坦径直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向着一楼右手边的走廊跑去。那里除了一扇突兀的保险门,别无他物。
……
与整洁的一层和走廊相比,二层的私人空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哦对了,卡尔房间所在处的拐角前半段走廊除外。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通知完卡尔后,瓦尔特就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但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自己将要在女孩子的卧室外发现以下东西——
叠叠乐一样的披萨盒,废纸堆成了小山的垃圾桶,到处乱晾的X罩、X裤和长筒袜,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电子装置横七竖八地倒在墙角,上面积满了灰尘。
难以想象,仅仅是因为研究院的保洁员不会上来打扫,一切就会变成这种令人发指地样子。
而如果说,万一,万一这个场面就是无数单身女性的私宅标配——又不知会令多少男士大跌眼镜,心碎不已呢?
至少,瓦尔特是抱着一种沉重的心情去寻找203室。
“咚咚。”
瓦尔特试探着敲了敲门。
“咔哒。”
令人有些意外,门很快就开了……
‘不对!这是反锁的声音啊!’
“……特斯拉博士!我,我不是故意上来的!”
“哈?你是想说自己在梦游吗,瓦尔特助理?”
门内传来了一个暴躁且很有精神的声音——毫无疑问,如假包换的特斯拉本人。
“不不不我不是……呃……我是说……是爱因斯坦博士让我来叫醒你……”
“我没睡觉!”
“呃……好吧……总之我们,现在,要搭最近的班机,去美国。”
瓦尔特结结巴巴的说道。
“等等等等——去哪里?!”
“去美国。”
“——现在?!”
特斯拉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
“……美利坚合众国的那个“美国”?”
“是的……西部……蒙大拿……”
“……疯了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瓦尔特吐槽道。
“只是那个金发——不,眼镜——不,芬兰人给她看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她就一下认真起来了。”
“……什么鬼?”
特斯拉也是被瓦尔特这断断续续的话给搞的有些一头雾水。
“呃……上面说发现了什么古老游戏……嗯……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字……”
“啊,对了!落款叫施……咦,还是叫薛什么来着——”
“薛定谔吧!”
“对对对,薛定谔,是叫薛定谔。”
“普朗克那老东西,又想借自己的学生来把妹吗!”
出人意料的是,特斯拉的语气再次暴躁了起来。
“……啊?”
“你不用知道!”
“呃……”
瓦尔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明明是我的!……明明都有42实验室了!明明——(有一点白学家那味了狗头.JPG)”
这个话题好像太过于危险了,站在门外的瓦尔特只好捂住耳朵默不作声,不过屋内传来的叮铃咣啷的可怕噪音仍然不绝于耳。
……
大概过了五分钟后,房间里的噪音渐渐的消失了。
“好啦!”
劈里啪啦——
可怜的青年倒在一堆披萨盒里,四仰八叉,目瞪口呆。
就在刚刚,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被吓了一跳的瓦尔特在后退中不幸踩翻了那堆披萨盒——顺便把自己也摔倒了。
不过那些都并不重要。
“特——特——”
“你好烦耶!摔傻了吗?把你的腿让开!”
特斯拉不耐烦地说道,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她睡觉时穿着的吊带睡衣。
“特斯拉博士!外面不是夏天。”
“哈?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你你你……”
“你你你什么啦,烦不烦啊。让开让开!”
“……你现在还只穿着睡衣不是吗?!”
随着一声闷响,世界(Welt)在瞬间化成了一片虚无。
“……特斯拉,你下手太重了……”
这是瓦尔特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补给箱里的特斯拉_pixiv画师:水银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