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么呀……
少女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对了……我……拒绝了面试……不，拒绝了海军元帅的拉拢，也没有加入议会……我丢下他们走掉了……
她的步伐渐渐放缓。
为什么要走呢？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吗……啊……是啊，发生了很大的事……
那个……姓穆勒的混蛋……对我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没有实际作用的“对不起”……也没有存在过。
诚意、诚意，最大的诚意；弥补、弥补，经济上的弥补；只会说这些话……我不在乎那些啊……我能够自己在军队里闯出一番天地啊……我能自己挣钱养家啊……
我不需要……那种像施舍一样的补偿。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下定的决心，不会再听信那个元帅的任何话——
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重新加快步伐，甚至是小跑了起来，一边规避在实验室里走动的人，一边根据记忆寻找出口。
“喂！你要去哪里？”
少女忽然被拽住了手，一个踉跄差点失去平衡。
回头看向右边，抓住她的手的人，是卡明。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对劲后，他摇晃了几下少女的手臂。
少女一扭手腕，就将手抽了出来。“没什么。”
只是，话可以骗人，脸上的表情却伪装不了。“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样一副表情怎么可能没事？而且，你要去哪？”见少女仍想往外走，卡明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了？接下来还有很多实验……啊……”卡明忽然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的承诺，“她……所长没有拦住她吗？”
少女点点头，“没有。所以，明天去柏林警察局提人吧。我现在要出去找趁手的兵器。”说完后，她又一扭手腕，但这次卡明抓得很紧，没能挣开。
“别去……你、你打不过她的！”卡明大声吼了出来，想要以此震慑眼前明显迷糊了的少女。“她……她可是……呃……她可是元帅！”
“我知道。但，元帅又怎么样啊，挨上一枪不一样死吗。就算找不到枪，碎瓷片都够了。”少女用力抵住卡明的手，将自己的右腕从中抽出。“还有，你别管这么多，这是我的事。别忘了，你也是一个不信守诺言的人。”
卡明听她这样说自己，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因为他的确骗了对方，答应对方不会让穆勒在出现在她的眼前，却没能阻止穆勒出现。
“我……我很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她正习惯性地想把那句话说出来，却愣在了原地。“……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仅此而已。如果你再拦着我，我不敢保证我还会这样彬彬有礼地对待你。”
道歉是有用的。不然，她也不会因为穆勒连句“对不起”都不说而赌气离开。
“等一下！你……”卡明这次直接上前两步挡在少女身前，“你难道就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吗？”
少女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抬起头道：“有什么不对吗？”
她的短袖虽然很宽松，但是完全正常。只是男式的风格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你……你仔细看看……要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啊。”卡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很奇怪吗……
少女捏起领口的一角，也顺便提了提裤子。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男装有些不合身与不合体……
等等。
女孩子是要穿内衣的，男孩子不用。所以，男装不包括内衣是一件正常的事。
然而，她现在穿着的，就是一身男装。内裤都是四角式的那种。
短袖被胸前的隆起撑起，少女在领口处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然后红着脸松开手，用手臂挡住了胸前。情况还算正常，仅仅是因为短袖是白色的，袖口又很大。如果抬起手臂，就能很轻易地……
哪怕不抬手，这样单薄的短袖也很难遮掩住什么。
“我……我难道一直穿着这身……”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卡明马上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为她披上。“这样就好一些了。”
“谢……谢谢。”她抿住嘴唇，轻轻挤出一个词，把白大褂穿在身上。
“还有，”卡明把手伸向裤子上的口袋，从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钱包。“在柏林生活下去可不容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你什么也做不了。”
“这点钱你拿着吧。虽然不多，但也够在柏林生活几天；既然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就只能自己努力活下去。”他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纸币，面额不是很大，但仅仅是住几天的话，也基本足够。
少女盯着眼前递上来的纸币，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接下。“谢谢你的好意，但这钱我不能收。”
说完，她就把卡明的手推了回去，然后跑向出口。
留下一身短袖的卡明站在原地，凝视远去的背影。
“唉……不知道这样出去她会怎么样呢。”他默默把钞票放回钱包，再把钱包塞回口袋。
没有证件，很难在城市里生存；更别说身无分文，连关系都不能打点。她会因为她的任性而付出代价吗？她会因为三番两次地拒绝，还对元帅出言不逊，而遭到“报复性的清算”吗？
卡明带着这样的疑问，继续投身实验工作中。今天上午落下的实验事项还没完成，指标也没达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没时间再发呆了。
——
虽然实验室没有标注出口的方向，找起来费了一番功夫，但是到了研究所内部，就有指向大门的标志了。
顺着箭头一路小跑，顶着那些守卫的疑惑目光，少女一口气跑到了研究所的大门口。（当然，中途有换气的，否则就不是人而是厌氧生物了）
站到了金属大门前，少女的心情有些不安。
要出去吗，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就彻底和海军与议会决裂了。要这样做吗？不过是一时的屈辱，值得这样葬送自己的前程吗？
少女犹豫了片刻。
守卫见她站在门前，马上就为她打开了门。外界的光芒立即映入眼帘，少女有整整一周没见过蓝天了……啊，可能还要再加上一天。
门外不是湛蓝的天空，而是铅灰色的——阴沉沉地压下来，仿佛应和着少女的心情。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仿佛因为失去了太阳的暴晒，气温也下降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热，但吹过来的风终究是变凉了。
也是啊……这么炎热的天气怎么可能持续那么久呢，该入秋还是要入秋的了。
这格外凉爽的风给予了她一丝果决，让她迈出第一步。接着，第二步，第三步。
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不对吗？那些人让她走他们规划的路，并不惜手段让她走上“正轨”。这样离开，狠狠地骂完元帅后离开，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位高权重者的最大蔑视。
无论经历了什么，我仍是我，我的路仍是我的路。
不管他人怎么纠正，怎么阻挠，她走的道路永远是她想走的道路。除非回不去……比如说作为哥哥成为支撑起家庭的支柱；她做不到的，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大男孩了。但，她可以作为姐姐，作为姐姐撑起这个家。
假如海娜和母亲认可她的话。
总而言之，她走出了实验室，走出了心理阴影，迎来全新的自己。
也面对着整个帝国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不管今后的路通向何方，她首先要活下去。在这个没有证件寸步难行的社会里，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黑户存活着。
很困难……但并非不可能。希望之所以叫做希望，就是因为它并非“零”，而是许许多个“零”后面，接上了一个“一”。
纵使失去一切，她还有希望啊。这是现在的她，唯一可以欣慰的事了。
——
ps：感觉良心很不安……因为有存稿却仍然要请假……对不起读者们
本章算加更可以吗Q_Q（大概是不行的吧）
ps2：一调考着考着心态忽然炸裂了。语文这题目没有十年脑血栓出不来的……数学没一百年脑血栓也怕是出不了这样的题~
ps3：芜湖~数学40+，语文70+。就看明天选科的生物地理，和下午的日语了。但是……我们学到了标日31课，这次考到48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