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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凝望地狱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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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帝君双手再度一挥,眼前所有景象全都变成了无数支各式战舰组成、横渡星海的庞大舰队。这些舰队又携带着不同尺寸的钢铁战士,向远方星系进发。

“但即使如此,我也解放了无数即将误入歧途的世界,将他们打造成了未来重现乌托邦的美好家园,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那些被异端所扭曲的世界。我是解放者与守护者,不是只懂杀戮的屠夫。我所做的每件事也必将贯彻先贤的理念,这时刻警醒着我应选择的道路。”

一个星球的影像在裁决帝君面前浮起。随后是停泊在平流层上空的舰队,和一门正在聚能的歼星武器。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动用一切资源来重建属于所有知性生命的理想国。那些进化不良、阻碍其他物种发展的存在也必须抹除,那些阻碍发展的可恨星球意识更是要这样做。”

影像于此时发生了变化:不计其数的白色人影在舰队向星球发出的光线吸引下,被吸入了舰船。聚能完毕的歼星武器则发出一道赤色光流轰向星球表面,释放出一股冲击波横扫地表的同时刺入星球内部中央处的一个黑点。留在星球上的黑色人影被冲击波分解,星球的黑点则在光流持续照射下消散。那些原本被吸入舰船的白色人影则被先前的光线再度投放回了地表。

“你不仅消灭了恶徒,还消灭了这个星球的意识?”

“这是改良后的歼星武器,可以消灭星球能量波流的集合体,也就是灵魂意识。但它并不会摧毁星球本身,因此便于我重新构筑星球的能量网。是我毁灭那些素行不良的星球意识并重塑的常用方式。

能孕育生命的星球就和生命本身一样,拥有自我意识。有些意识对在星球上发展文明的物种报以善意,但也有报以恶意的存在。阿基多曾是宇宙最优秀的种族集合体,所以通过阿基多基因库诞生的后代也将走在宇宙前列。而面对那些敢于忤逆的星球意识,我会毫不犹豫地消灭。进化失败的物种我也会用各种手段,哪怕毁掉重造也要纠正到它符合先贤教义为止。这就是,我的理念。”

裁决帝君从座椅上站起,抬起双手面向天空。影像中的舰队像接到某种指示般向一颗又一颗宜居星球进发,不断投下足以遮蔽星球表面的空降艇集群。

“为了先贤的教义而通过绝对武力去肃正全宇宙么?可我还是觉得,世间并非所有都能靠枪与剑解决。由单纯暴力构建的秩序,注定是个活在压抑和恐怖中的社会,而不是让人人都获取幸福感的天堂。”

“呵,我可不需要一个连天堂都构建出森严等级的失败执行者来教我如何做事。既然想要天堂,为什么要构建一个身份三六九等、贵族压迫平民的制度模式?”

哼出一声冷笑,裁决帝君手掌亮出一把光剑,朝着圣经之神便是一个突刺。

面对这种不管怎么看都充满杀意的架势,圣经之神依旧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光剑在即将穿过面门的瞬间锋刃倾斜,刺入了旁边的椅背。

“为什么不躲开?你真以为自己被这星球的人尊为神,就能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无惧一切么?”

平淡的表情反而让裁决帝君变得愤怒。

他见过不少,那些在获得他人膜拜过程中尝到甜头、结果真把自己当做神的执行者。

世间最愚蠢、最自私的笑话便是将自己视为神,视己为一种靠欺压弱者来满足自身的无耻傻瓜。执行者是导师,是先贤渴望整个族群向更加高尚伟大的境界飞升的引路人和领头羊。倘若必须做出神的定义,除至高宇宙外,为世间万民呕心沥血的先贤才配得起这个名号。

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擅称神的家伙。

「呲———!!!!!!」

光剑从插入的裂口处向侧方一划而过,平整切断了椅背并发出物体蒸发的刺耳声。同时被蒸发的还有圣经之神的头颅与上半身。

“已经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身为失败者,你残存的价值仅有将一切交给我。”

看着就剩半截身体的圣经之神,裁决帝君抬手对其放出一道光波。被光波照射后,圣经之神躯体化作了细碎光粒,融进了裁决帝君的身体。

不同执行者间既有主动融合,也有其中一方强制另一方与其融合。眼下就属于,裁决帝君看圣经之神不爽所以把他打残然后强行融合。

多废话一秒,便会有一个世界遭破灭侵袭然后毁灭。能忍住烦躁并达到说话时间超过对方配存活的时间,他已经很仁慈了。

融合完毕后,要做的便是通过对方的意信息找到执行船核心所在地,将其接管。裁决帝君刻不容缓地开始探索。

(感谢你为这个星球做出的选择,我的兄弟。)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圣经之神的声音在裁决帝君探索核心时鬼使神差般在脑内响起。与此同时,对方的虚影出现在他眼前。

“意识还存在?看来是还没死透。”

裁决帝君再度亮出光剑。但就在他想提升出力时,却发现没法从容地控制,光剑一直维持在还不如JB粗的程度。让他不由得眉头一跳。

(稍安毋躁。我确实是被你吸收了,但我是自愿被你吸收的。

如先前所说,我一直在等待改变现状的契机。且正如你所理解,那个契机便是你。

或许在部分人看来,你是一个只懂武力解决问题的无情暴君。但你所做的一切,正是你比任何人都心向正义和民众的体现。不然你也不会有裁决帝君这一名号了,不是么?)

“………”

冷着脸的裁决帝君沉默不语,圣经之神残留的意识仿佛不在意般地继续说:

(我试图用宽容去对待万物,以为这样便能创造一个温柔的世界。可内心的真正想法却逐渐演变为想化身受人敬仰的神,用错误方式来维持一个微小狭隘的理想。

但你和我不同。比起像我这样的伪善者,你的率直才是重建世界的主力。如今顿悟后,我能做的只有这样,将世界托付给更加优秀的你,以此来弥补过失。

我相信,这个选择一定是正确的。)

“你这家伙……想退休摸鱼就直说,别特么给爷整的这么大义凛然。”

裁决帝君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既是为圣经之神的各种离谱操作无奈,也是对自己的激进无奈。直到将对方吸收后,他才明白圣经之神所做一切的真正动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也有比他优秀的地方。

(呵呵呵,你就当作我是这样想吧。)

不同于裁决帝君充满敌意的冷笑,圣经之神脸上的是如慈父般的温和笑容,犹如滋润生命成长的晨光。

不过这缕晨光,却因同化而逐渐黯淡了。

(我的一切马上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按照自身喜好来规划世间一切。和那些被你视为宝物的民众相比,我知道天使、恶魔和其他神系的物种在你眼里都是阻碍进步的因素。但我还是衷心请求,尽可能善待他们,拜托了。)

“只要他们能向我证明还有存在价值,我不会为难他们。你也别把话说的像交代遗言一样。

我们不仅同为执行者,还是同样继承了帝侯,不,是新帝皇基因和意志的使者,所以别想着逃避。给我一起好好看着,充满荣光和希望的未来,是如何回归的。”

裁决帝君将圣经之神最后意识消散的光吸向自己,凝聚在了额头前方。

三个奇特的符号出现在了额头上。第一个是两把相交的宝剑,第二个是两个相互拼合的齿轮,第三个是中心有个圆点的六边形。

待裁决帝君将光辉吸收完毕,六边形图案中心的圆点延伸出了六条直线,连接在了六边形每个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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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总之不是亚空间就对了)。

一众天使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无一不充满诧异。

原本应是主所在的位置,正被一道竖贯天地的白色光辉笼罩。一尊身影的巨大轮廓在光辉中逐渐明显,最终呈现于他们面前。

这正是裁决帝君。和先前相比,他的身躯增长到了50多米,刻在装甲上的圣纹也在持续闪烁着金光。肩甲周围还增长了一圈如同披风般的红色装甲,和背后的金属披风一同将他的身体包裹在里面。

先贤所寄托的未来,两种不同道路、不同进化的可能性融合升华而成的全新机神!其名为——圣主帝君!

“「你们瞅啥?不认识你们的爹了?」”

察觉到了一众天使的懵逼脸,圣主帝君开口问道。

“我能理解你们看到自家老爹变成钢之魂后内心有多震撼,但没必要怀疑我是你们的天父这一基本事实。要知道你们的基因种子都是由我亲手编写的。”

“真的是主么?可是您的身体为何会……”

最终还是身为天使领袖的米迦勒鼓起勇气,第一个同圣主交流。但身为最接近主的天使长,米迦勒和其他三位同伴可谓是最熟悉主的天使。面前这尊言语冰冷的巨人虽说和主往日那慈祥的样子相比天差地别,但身上如太阳般闪耀炙热的圣洁气息,毫无疑问是主才会具备的。

夸张地说,简直比往日还要神圣无数倍!仅是被那闪烁金光的眼睛注视着,就仿佛百万倍赐福般的凝视!

“「孩子你别忘了,我特么的是你们全知全能的慈父,手里掌握的知识和技术可不是你们那还跟我差了数个维度的脑瓜能想象的。虽说也难以避免地会犯一下老年痴呆,但还是比你们聪明。其中就包括变成这副由上古阿基多合金打造而成的躯体,以便于我更高效地揍扁那些我看着不爽的煞笔。」”

“那个……煞笔是什么意思……”

米迦勒一脸懵逼。

主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引导他们前进的福音。但不知为何,他此刻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请面前大变样的主说一些他自己能听明白的话。

“「连通用术语都不知道?那你怼煞笔的技术恐怕已经烂到令我欲哭无泪了。但话又说回来,这倒挺贴合你这幅只能取悦拥有脑C特殊癖好群体的娘炮面孔。我必须反思一下自己,在创造你那天是不是喝了掺有剧毒星球酸液的假酒。否则我为何会去捏一个金发女人脸而不是一个棕色皮肤的银发刺猬头呢?(注1)」”

“这、这个……”

做了数千年老好人的米迦勒被两股意志融合升华、从圣经之神变成圣主帝君的主怼得有些磕巴。身后的加百列、拉斐尔和乌列尔也表情精彩地看着两边对话不知该说啥。尤其是有些天然呆的加百列,因为不明白曾经温柔的天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已经有种离快要哭出来不远的趋势了。

同时圣主也注意到,四大天使长除了米迦勒全都是女的。虽说性别对于可以演化出无数可能的基因种子来说意义不大,但这令人莫名其妙的性别比例不平衡属实让他有些不适。甚至让他觉得该世界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引导进化、创造对抗破灭的战士,而是用来piao娼的。他甚至不敢观测未来,生怕自己血压突增然后招来亚空间风暴把世界刮没。

(耐心点,我的兄弟。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种费拉不堪的状况,但相信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我为之前对你的误解感到抱歉。对于相似度高达90%的你我来说,这种事确实需要消耗更多能量来调节。)

精神空间内,两种不同意识的能量团正在交流。代表圣经之神的亲外能量团竭力安抚倾向于排外的裁决帝君,防止他们融合后的能量暴走。

“算了,也怪我以前没好好教过你们。正好今天久违地取回了部分上古力量,我就给你们做个示范吧。而且我所说的煞笔,正好来了一群。”

圣主转向天空另一侧,那是圣城的另一端。一股耀眼、却丝毫没有天使圣洁性的光辉和如同火焰般涌动的黑色浓雾正从左右两斜方向他们聚拢。看阵势便知道是圣经神系另外两大势力——堕天使和恶魔。不过对圣主来说,他们的属性都是煞笔。

为了将来的可持续发展,还是尝试和他们友好交流一下吧。

“「你们好啊,堕天使与恶魔阵营的孩子们。就我而言,你们那被腐化到用来piao娼的有机体身躯,看着就像枯枝败叶一样羸弱不堪。一想到你们存活于这里,我便‘兴奋’到难以遏制地想吐,呕——!!」”

进行问候的同时,圣主弯腰从金属面甲下方吐出一道彩虹。这让发现天使阵营出现异状、抱着围观与搞事态度凑过来的堕天使与恶魔相互之间呈现出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金属巨人么?”

“为什么天使这边会突然冒出这个家伙?”

“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他的长相给我一种没来由的厌恶感,就像神一样。”

两个阵营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这尊从未见过的巨物明显让他们都没搞清状况。待在圣主身后的一众天使和他们差不多,毕竟这变化未免太过机械降神了。真正近距离交流的也仅有四位天使长。

话说机械降神又是什么意思?众天使们无法理解其含义,又觉得有股没来由的熟悉。

“我知道你们好奇,但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们,我还是你们的神。被一群傻卵供成偶像、掺杂了一堆毫无用处的信仰的神。我至今都不懂他们有时间供偶像,为何不想办法提前研究蒸汽机。”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p话?!”

一位长着十翼、双眼仿佛得了红眼病的黑发堕天使飞到阵前,一脸不屑地看向圣主:

“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神的走狗们准备的秘密武器,但不要以为自己块头大就有很大优势!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和那道貌岸然的神一样令人厌恶,光是站在那里就令我感到异常恼火!”

“注意下你的身份,寇克博尔!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位于堕天使集群最前方的棕发十二黑翼堕天使面色阴冷地注视着名为寇克博尔的堕天使,显然是对这种僭越行为感到不满。

“嚯~?事到如今你还对神抱有天真幻想么?阿萨谢尔。要知道就是神不留情面地驱逐了我们,而且事实证明没有他我们一样过得很好,甚至能变得和他同样伟大——”

「轰——!!!!」

令天空咆哮、大地颤抖的强大波动以圣主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三方阵营的所有人如风中残叶般被吹向四方。随后又被四周空间浮起的白光包裹,拉回了原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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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米迦勒的cv是细谷佳正,和高达铁血里的奥尔加团长一样。所以这里说所谓的棕皮刺猬头,实则是在玩声优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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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刚好有存稿,所以整理整理发布了。虽说时间有些阴间就是了。

PS2:最近的剧情我简单说一下。因为开写时就说过会涉及恶魔高校的世界,所以这就等于已经和那边世界联系在一起了。不过进行故事的并不是主角,而是某种和主角存在联系的高维存在。另外为了世界观融合,我这边有很多原创设定,某种意义上讲也不能完全当作原作看了,大家实在接受不了就当作平行宇宙看待吧。

PS3:熟悉战锤的朋友应该能看出,我小说设定很多地方也有战锤风格。不过由于我对战锤基本属于说云不云、说精不精的类型,所以不可能完全和战锤一样这点请注意。但正因为存在战锤风格,我小说世界观也难以避免的将是个风格沉重的世界。但这不代表我会随便瞎写黑深残,那也是我最讨厌的行为,我也在此保证尽可能写一些乐观向上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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