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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那时所见的地狱绘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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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所有人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惊恐。映在眼眶中的是额头升起白金色太阳光环、披风凝聚出光翼的圣主。

足以窒息的压迫感通过五感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面前如太阳般的圣主显现出了神圣、伟岸、威严甚至恐怖。就连神都未曾有过这般威能,刚才竟无人有所察觉。

“不要!不要!”

“我的眼睛!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

“我有罪……请您原谅……额啊啊啊……”

持续不断的哀嚎回荡在天地间,不计其数的下级堕天使与恶魔在痛苦之中身体融化,化作粒子消散。相比之下天使还算正常,但同样因为眩目光芒不得不捂住炙痛的双眼。

“这就是主真正的威能么……何等耀眼啊……”

注视着圣主发出的光辉,双眼冒出浓烟、发出呲呲响声并被谜之马赛克遮蔽的米迦勒心中充满崇拜。如此耀眼的光芒无疑是主才有的,先前浮在心中的怀疑此刻显得愚昧无比。

“头大。本想和你们好好打个招呼,没想到让不懂礼貌的孩子坏了心情。你们也多少注重一下个人素质,这么暴躁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话说你小子是叫寇克博尔对么?”

那名不知自我优越感从何而来的口嗨堕天使此时已满脸惊恐,他的身体则被来路不明的引力强行拉至圣主面前。持续不断闪烁金光的眼睛以咫尺之距盯着他,让他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灼烧。

“怎么看都是个坏种。照理说该好好教育一下你,转念一想感觉你日后还有些用处……”

圣主头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不断溢出紫色闪电的黑洞。他则顺手一挥,将发出惨叫的寇克博尔扔了进去。

“既然你这么喜欢和垃圾场里的精神病患者做交易,那就待在垃圾场里和他们学如何捡垃圾吧。”

看着上方黑洞消失后,圣主环视起面前的堕天使与恶魔。

由于被圣主释放出的威压搞得近乎崩溃(物理性),因此又有不少堕天使与恶魔见到寇克博尔的下场后发出哀嚎、死于全身爆炸成了基本粒子。即使不知道那个倒霉蛋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又炸了一群?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脆弱,别告诉我天使这边也一样。”

圣主视线转向后方,见天使们也都是痛苦的表情。但似乎因为能量性质和他相似度更高,所以并未夸张到自爆。但他总觉得位于最前方的米迦勒不太一样,虽说眼睛都因直视他而变成马赛克了,但依旧坚挺着身体。

(这孩子还算有前途……)

看着身体隐约浮起一层白光的米迦勒,圣主心中默默想道。从到这边世界至今,总算有件令自己高兴的事了。而就当下来看,还是麻烦事更多。

圣主双手握**叉于胸前,笼罩他身体的光辉随之消散。众人也发现,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强烈威压减弱了。

他们看向圣主,也不再觉得恐惧到近乎精神崩溃。

“好些了么?熊孩子们。我遏制住了能量外溢,现在能和我正常交流了吧?”

各自阵营的人面面相觑,又看向圣主那巨大的身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变化的事态。

整个世界依旧在他影响下处于时空静滞状态。十字军和绿教徒在圣城脚下的战斗依旧在进行,却如按了暂停键般一直固定在原处。唐突的寂静让一众天使恶魔都觉得,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们还活着。

“我知道你们内心大受震撼到不知该说什么,由我先发言没意见吧?”

圣主用征求意见的方式说道,听起来却像命令或通告。不过就算是命令,此刻也没人敢忤逆面前这位大能。不是所有人都像寇克博尔那样不知哪根筋抽了。

“看来大家都赞成我先说,真是太感谢了。像这样全部聚在一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这样我也能近距离观察我生龙活虎的熊孩子们今天因为什么可爱的理由相互耍脾气,看你们需要发多少棒棒糖来安慰。”

“不好意思,我能打断一下么?”

堕天使领袖阿萨谢尔如同有问题的学生般,向圣主毕恭毕敬地举起了手,毕竟不想像垃圾一样被扔进那个黑洞里。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个黑洞释放出的能量,多少和面前这个疑似主的巨人,在某方面有些不协调。

“哦,是阿萨谢尔。有什么问题想问老爹么?”

“也不是什么重要问题。但我还是想问问,您知道我们三方还在战斗么?而且我总有种错觉,你在把我们当儿童一样戏耍。”

“第一,我知道你们在战斗,但在我看来只是小P孩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小打小闹;第二,你没搞清楚主要因素,因为不是我把你们当儿童耍,而是你们对我而言就是弱智儿童。和你们那看不清现实觉得能在我面前口嗨的低维生物脑容量相比,我确实有更大优势。”

此言一出,三方内部再度呈现出炸锅倾向,但碍于圣主的威压他们没表现在脸上。

圣主想解析他们的情绪轻而易举,但没小心眼到别人心里骂他都不行的程度,只要别像那个被他扔进亚空间的傻卵一样,人菜还挺飘。

“所以说,我‘亲爱’的主是故意拿我们寻开心么?”

恶魔阵营最前方,身披黑色盔甲、背生黑色蝙蝠型恶魔翅膀的银灰长发男看向圣主,目光充满了敌视。“亲爱”一词也流露出一股反讽之意。

“你若拥有超越我的力量,想拿我寻开心也没问题。但现实是你们每个人仅能在这颗星球上咋咋呼呼,即使想高看你们,你们自身实力也不允许啊,路西法‘才华横溢’的子嗣哟。”

“什么?!你——”

过去的天使长、现在的四大魔王之首——路西法的子嗣列泽维姆,因力量和身份而天生高傲的他在听到圣主一通反讽后,感到非常愤怒。若不是被身旁其他三位保持理性的魔王紧紧拉住,恐怕就是下一位亚空间一日游的获奖者。对于他们这般滑稽相,圣主完全没当回事。

“好吧好吧,我知道过去对你们某些人缺乏关爱和处于叛逆期时的理解,一直也想和你们表示歉意。然而看到你们今天混成这般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你们是否觉得自己每天活得像翔一样——”

「轰———!!!!!!」

未等圣主说完,一阵巨响便打断了他。两个巨大物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下方圣城战场中央,还把聚集在那里的两方士兵压成了一片番茄酱。

仔细一看,是一红一白两条巨龙横行于凡人的战场间,相互用牙齿、利爪和从口中喷出的吐息攻击对方。打得可谓是撼天动地。向来自视为最强神话势力的一众天使恶魔,都不由得心生忌惮。

但有一人不同,那便是因二龙乱入被打断说话、陷入谜之安静状态的圣主。

从表面看来没什么变化,可离他最近的众天使明显感到周围空气在振动,而且越来越剧烈 圣主铠甲上的光纹路也更加明显了。

“呐,你们说主不会是生气了吧?总感觉祂现在安静的有些可怕……”

“是啊,虽说祂变身后的模样威武耀眼,可连说话风格也变得陌生了。有些话我甚至听不懂是何意,还觉得脑袋嗡嗡响。”

“我感觉脑袋嗡嗡响的原因是主刚才释放的那股能量。太吓人了,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米迦勒还站在那里真的没关系吗?我好像看到他眼睛在冒烟啊。”

拉斐尔、乌列尔和加百列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议论着,而她们很快也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只见圣主缓缓抬起右手,一团如微型太阳般的光团浮于掌间,强烈闪烁了两下并发出ping、ping两阵爆鸣声。

「轰———!!!!!!」

「轰———!!!!!!」

两阵剧烈的光爆出现在两只龙的头顶,直接将它们炸得身体失去平衡、瘫倒在地。众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主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打到它们的?

毕竟现在的他们,还无法理解什么是次元链接炮。

“劳烦你们去别处打架,你们制造的噪音污染已经严重影响到我训话了。还有你们对比自己弱小的生物就不能有点爱心么?那些可怜的人都被你们压成番茄酱了。即使在进行愚蠢的争斗,但他们依旧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和孩子的父亲,还有人希望能与他们活着团聚。”

被炸得眼冒金星的二龙抬头看向上空,发现在一群天使、堕天使和恶魔中央矗立着一尊身披红色披风的白色巨人。充满杀气的龙眼死死地盯着他所在的方向,令不少下级天使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这家伙……竟然妨碍我们之间的决斗!”

“虽说像是天界的家伙,但既然是你先动的手,就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就像某种必然结果一样,两只脾气看着不是很好的巨龙向圣主发出愤怒的咆哮。然而包括他们和三方阵营在内,都不知道圣主先前还是裁决帝君时,已经处理掉一只更大的龙了。而且他也是个暴脾气,纵使和圣经之神融合后还是。

“好的好的,懂你们的意思了。”

天使们感觉到,他们被一种柔和却无法抵触的力量不断向后推去,堕天使和恶魔那边也是同样状况。

“你们看来是几千年没给自己那僵硬干瘪的蜥蜴皮做过松弛了。没关系,这事我擅长。”

将所有人推远到一定距离后,圣主背后的披风展开并喷射出12道蕴含巨大能量的光流,在天使众震惊的目光中化作了12道巨大的光之翼。

与此同时,不计其数的白色与金色光环从圣主身体两侧浮起。在光环中心,各种各样刻有神秘纹路、闪烁光辉的长剑、军刀、战斧、长戟和战锤等兵器从中现身。

这也仅是众人能通过相貌辩识出的物品。除此之外还有无数如同长管、但都有类似的前端开口管状构造的不明武器。它们的“管口”无一例外地闪烁着各种光芒(其实是各种未来枪炮,但由于当前的天使恶魔们太落后所以不认识)。

圣主本人则抬起双手,向身体两侧放出两个光环。随着他做出将手伸入光环又掏出的动作,一柄刻有中心图案为骷髅、外围是十字架浮雕的战锤和另一柄众人不认识、但和那些光环中出现的奇怪物品有一定相似的武器出现在了他手上。同时他的肩甲和胸甲展开,露出了藏于装甲内的金色透镜。四条粗长、和铠甲一样刻有金色纹路的长管从背后伸出,分别架在了双肩和腰部两侧。

圣主身边已布满了无数闪烁光辉的武器,看到此景的天使们感到既震撼、又恐怖。而且根本意识不到,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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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克博尔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纵眼望去,尽是一片由各种诡异颜色构成的空间。各种意义不明却诡异无比的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如石镐般不断敲打刺激着他的脑壳。

“不!不!全都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打刚才被圣主扔进了这里,这种精神折磨感就从未停止。哪怕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却依旧能在脑中浮起诡异景象、听到诡异的低语声。

被搞得气急败坏的他,凝聚出堕天使的光矛向周围的虚空疯狂输出。结果光矛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任何效果。飘荡在耳边的低语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像无序噪音般刺激他的神经,说着各种足以令他癫狂的话。

这便是所谓的垃圾场。对精神抗性脆弱的物种来说,等于堕入生不如死之境的垃圾场。无数在现实中无法理解、无法名状的混沌存在,游荡在这疯狂的世界中等待那些误入的可怜虫,期待着饱餐一顿。

但也不乏一些“运气好”的家伙,能遇到游荡在此的拾荒者。然后得到以他人痛苦换取自身愉悦的扭曲赐福。

“呀嘞呀嘞,没想到会遇见小不点一样的现实宇宙来访者。”

就在寇克博尔满眼血丝、一边嚎叫一边用锋利的指甲将太阳穴都戳出血的时候,一只指尖锋利如刃的巨大黑色金属手掌从虚空伸出,一把抓住了他。

“让我看看是哪位被亚空间逼疯的小朋友……哦呀,这不是先前和我做过生意的小堕天使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是……”

抬头望向这虚幻浑厚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尊身躯不断释放橙色光辉的巨大黑影呈现在寇克博尔眼中。和主赐予天使那圣洁、温润的圣光不同,围绕在黑影身旁、交织于黑雾间的的光好似失去神佑的堕天使,但更加恐怖、癫狂与污秽。哪怕多注视一刻,都令双眼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怎么了?看你现在这般狼狈模样,似乎遭遇了某种失败啊。若真如此,可要履行协议中的违约条款了。”

“请、请等一下!虚空主宰大人!虽然遇到了麻烦,但也不过是暂时的!只要能获得您的恩赐,我必然能将这世界的一切生灵献上!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仿佛想到了某种可怕事情,寇克博尔跪在被他称为虚空主宰的黑影掌间磕头如捣蒜。但没过多久,他又痛苦地瘫在对方掌心间哀嚎起来。

“情况我大概了解,你们那边看来出现了不得了的存在啊。”

虚空主宰用另一只手拖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可我不明白,为何要为了一只低维宇宙的黑乌鸦去和与我同等存在的家伙起冲突呢?无法超脱有限生存空间的你们纵使过了数千年,也只能在母星上进行在我看来毫无价值的社会活动。完全找不出帮你的理由啊。”

“可、可是我已按照要求为您献祭了无数鲜活的生物啊!那些下贱的人类您或许看不上,但那些用尽各种方式找来的的堕天使、天使和恶魔都是绝佳品种,您不是也称赞过么?!”

“真遗憾,我和我的兄弟们胃口都很好,质量再好也只能当个点心。而且……”

围绕在虚空主宰身边的光如火焰般向四周扩散,巨大的压迫感从他身上释放而出。

“同样是一只低维空间用毫无力量的跑调声音乱吠的红眼病乌鸦,竟然觉得自己会比人类更高级。是在侮辱我看不出一个物种的进化等级么?”

“对、对不起!小的不该口无遮拦有眼无珠!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那如同包裹在橙色火焰中的巨大黑影,寇克博尔感到无比折磨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不断侵入身体。使其精神遭受更加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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