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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神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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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新路线的女孩拍拍胸脯,做出沉稳有担当的模样。

“这次出去都得听我的,你们一个个都是小孩子,都没有出去过,兰罗是出去最多的,然后就是符忒和我,我在外出这门课上可是你们的老师,等会儿出去一定要跟在我后面,我会用地图!”

绘仙鼻子翘上天高,瞅向几人的小眼神嘚瑟自喜,折起地图的她绕着几人的身子转起了圈圈。

她扶着下巴:“不错不错,现在都好看,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出去吧 ,还可以去外边玩会儿呢。”

突然绘仙扶下巴的动作呆住,目光停在几人空落落的手上,又转移到几人明显没装东西的裤兜。

“你们没带零钱吗?我没有办卡。”

三人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跟前的小女孩“呼啦”一声转头就跑。

黑娅揉着头,眼神疑惑:“什么是零钱?”

才诞生不久的红鲤比她还要茫然,反而按着唇瓣的海螺目光鄙夷:“零钱和纸钞加上各种信用卡,都是人类经常用的东西,乘公交车必须要有卡和钱。”

“呼啦”一声跑去的女孩又“呼啦”一声跑了回来,她抱着一个小书包,两掌捧起一手的零钱:“我刚刚看了看我们的这边公交车的钱,一个人四块!这么多应该够了!我们还可以去市中心玩呢!”

绘仙说的市中心是一个新词,黑娅接过女孩递来的一块钱,打量着圆形硬币上的花卉:“市中心?小主人去过吗?”

数钱的绘仙眨了眨眼,握着一手硬币摇摇头:“不记得了,记忆模模糊糊的,我应该去过。”

小背包戴在胸边,小女孩展开双臂,黝黑的眸子此时闪着异样的光彩:“我不记得,但我肯定,市中心肯定很好玩的!我们去玩的话,要不要带更多的钱?”

既然是很好玩的东西,那需要的钱应该要更多,黑娅才点头,小女孩踏着背包硬币碰撞的清脆响声奔下了楼梯。

“我去地下室找找钞票!”

地下室压仓底的东西太多了,一个箱子拆掉,翻找搜刮发现没有钱,就拆下一个。

绘仙正是磨刀霍霍向钱箱,翻了四五个箱子,她终于找到了一个长得像是装钱的大铁箱。

铁箱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盖子的边缘是一层锈迹,绘仙抓着边沿缓缓将箱子打开,兴奋的目光随着箱子的打开而渐渐转凉。

铁箱里的不是电视里的红钞票,而是整齐的一小叠方形的卡片,卡片上东西长得奇怪,是由很多小数条组成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长得奇怪是奇怪,但绘仙还是本能觉得这个丑东西对自己极其重要,丑东西旁边还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左顾右看地环顾四周,她就像一个小老鼠般俯下脊背拿起铁箱中的小本子。

“密码?931262?一?786567?感觉好重要的样子,唔,再看看。”

前边带着密码的数字有好几条,每个数字的开头都在不断变小,小本子翻到最后,几乎都是数字、文字和奇怪的日期。

绘仙看得很仔细,可她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小本中的字迹极其潦草,每一个字都需要好好研究。

许久等不到绘仙的三人,主动下楼寻她。

远远地就看见缩在地下室角落的人趴在软榻上翻着小本子,海螺停在裤袋边的手指紧握,黑娅、红鲤不知道,她知道,古铜色的外包装和书边装饰的小锁,那是属于绘仙母亲的东西。

绘仙的母亲,那个女人的言行举止都让人无法评价。海螺这么想,趴在软塌上的人站起,抓着铁箱里的一打卡片,七窍清明,神色激动,她好像明白了这些丑东西的用法!

“你们来了?看见这叠卡片了吗?我们去市中心就刷这个卡!”绘仙摇摇小卡片,“有了密码……我们还可以去银行取钱!”

一蹦蹦得老高,女孩扯着小卡片,又对她们挥舞手中的小本子:“这个书是个记录花钱取钱的账本,我刚刚突然间就看明白了,这些卡里边还有好多钱呢!”

女孩掌中四四方方的银行卡将脱未脱,堪堪锁在了女孩的掌中,红鲤心惊胆战的上前一步,想扶又不敢扶,脚在离女孩一步的地方便堪堪停住。

“小主人,手,小心点,您握不住。”

取了三分之一的银行卡也有一截指节般的高度,女孩的手小,如何能握得住比手掌还要大的东西呢。

小本子一递,离她最近的红鲤成了最好的“接本侠”,绘仙捧着银行卡,用头拱了一下红鲤。

“那我把小本子交给你啦,你帮我好好藏着,这些银行卡就是我的东西了!”

都三年了,黑娅咋就没看见过绘仙小财迷的模样呢?女人一臂搁在铁栏杆上,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偷谑:“小主人,你还真是的,说不定这铁箱子里的东西不是小主人你的呢?”

抱着银行卡的人止住活泼的双腿,怀中的银行卡和红鲤手中的记账本调换,绘仙翻开记账本的最后一面。

记账本的最后一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绘仙”。

“肯定是我的东西…有我的名字的,名字看上去很旧,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

绘仙抱着古铜色小本本,说话的音调开始拔高:“哼哼哼!这次出去,我带你们去市中心玩!我有钱!很多的钱。”

银行卡和记账本都放在了小背包里,绘仙拉着黑娅就走:“走走走!现在还早!我们先去玩玩再去找徐玥!”

拉着黑娅的人没想太多,只因为黑发女人在她跟前又离她较近,红鲤揉着眉心带着丧气和轻蹙双眉的海螺跟在二人身后。

半年没踏出大门一步的女孩稀奇地走在最前头,之前没注意,她们家门外什么时候有矮丛了?还长着好多的花,什么时候别墅区这里还有常青藤的墙绘了?画得好难看。

石子路尖利得硌脚,女孩放开拉着黑娅的手,走到了平坦的边上,一手拂过矮丛,戳着半开的花朵。

城郊别墅区的确是个荒凉地,走出来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飘落的树叶和身后人不断的提醒。

“绘仙,你走慢一点,不要跑。”

绘仙盯着地图划出的红线,带着几人走出城郊的区域。

城郊区域外也算荒凉,偶尔走过的路人好歹添了一点人气。

地图上划出的红线笔直,那么车站肯定在不远处,捏着报纸,绘仙果然看见远处的小小一点,车站里边似乎还有几个人在等待。

“我们再走一点点路,前面就是车站了。”

一个小孩和三个大人的组合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三个大人一点东西都没带,小孩倒是全部武装,身后的小背包带着水,脑袋上一顶遮阳帽,手里还捏着一张地图。

“娃娃长得还真俏丽。”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对自个的老伴说,“好像是住在这里的,不过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啊。”

老婆子住在这边几十年了,什么人都见过,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

绘仙卷起地图,钻进等车的人群中去看公交车车牌,她举着手喊着几人过去:“有车的,我们坐到终点站!”

上车的人并不多,只有绘仙四人,一对年老伴侣和一个高中生。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坐到绘仙前边。

老人总对长得乖巧可爱的孩子怀着几分喜爱:“小丫头,我住在这儿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你。”

绘仙抱着小背包:“我住在很偏僻的地方,那个路七绕八绕,一般我嫌麻烦都不出来的。”

老婆子眯着眼哈哈笑:“怪不得我没见过小丫头你,我说嘛,这种长相的我不可能忘记。”

苍老的人抬起枯瘦的手指:“说起来,小丫头我刚刚听见你们要乘这个车去终点站?”

“是的,我们要去终点站,那边的车子比较多也比较好转车,怎么了?婆婆。”

枯瘦的食指在半空僵硬一弹,老婆子不笑了:“终点站不能去的,这个终点站现在去不了了。”

老人的声音认真,瞧着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终点站作废了吗?为什么去不了?”

老婆子悬在半空的手指点点绘仙:“刚刚你去看公交车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终点站的字比其他字淡得多。”

绘仙点头,她们乘坐的公交车车牌的最后一站站名,眼睛有一点不好的都看不出来,字迹实在太淡了。

“终点站不是作废了,它现在还在启用,只是用的人不同。”

“用的人不知道是谁,公交车开不进,只能在前一站弃车离开,这辆车最后还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发车的地方,以前又发生了那种事情。”

老婆子说的神秘兮兮,绘仙听得云里雾里,随着老婆子说话的力度默默点起下巴。

虽然自个身边的人都是由人偶变成,可绘仙本质上还是一个无神论者,老婆子讲的灵异故事,她想到的是司法频道。

“既然什么都开不进去的话,司机报警了吗?这个事情的性质很严重,应该算是占用公共资源吧?是民事呢?还是刑事呢?”

“你们知道私自占用公共区域的人是谁吗?应该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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