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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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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终点站恶魔的消息是公交车司机一个个传过来的,加上以前恐怖事件和终点站的站牌字迹越变越浅,两老口深信不疑。

绘仙抱着包,一本正经又道:“不过真的谢谢您,本来我们打算去终点站转车,没想到这个终点站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总是不好的消息,我会牢记您的话的。”

老婆子显得尴尬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她揉揉绘仙的脑袋:“你比我的小孙子可爱呀,我跟他聊起终点站的事,他总是吵着吵着要去,要不是因为他住的远,我可拦不住他。”

绘仙抿唇点头,鬼怪一事她始终不会相信,可有关威胁到性命的,脑子那根弦总会紧崩成一条线,对她而言有可能威胁到生命的都要提高警惕。

“婆婆,那您一定看好您的小孙子,哪怕没亲眼看见,就算是听到这种传言也要提高警惕。”

老婆子按在她脑袋上的手抚了抚,因年老而浑浊的眼微微弯起:“好孩子。”

这对老夫妇在第七站下车,绘仙重新打开公交车小车子重新制定路线,如果提前一站下车应该要绕更大的一个圈,要转车步行再转车步行。

公交车册子里只有这条通往源曲的路线,原本规划的市中心要绕更远的圈子,绘仙捏着书页,更严重的是,去了市中心就没有时间去源曲高校了。

心情复杂地合上册子,女孩扒拉着座椅朝着后边轻声道:“我们在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就是白瓷路,这里下车后我们再往左步行九百米,再乘车,这个路线是到源曲的,我们去了源曲就去不了市中心了,时间不够。”

声音低落,目光可惜,黑娅看着女孩面上的种种神色,伸手轻轻拽住绘仙额前翘起的碎发。

放轻力度缓缓一拽:“绘仙,你很想去市中心玩?”

绘仙点头,当然了,印象里市中心的吃食美味,让人赞不绝口。

“我想吃东西,印象中很好吃的,我好久没吃了。”

翘上天际的碎发被手掌压在额上,黑娅眯起双眼问:“什么好吃的,让你惦记到现在。”

额心很暖,是女人掌心的温度,绘仙支起下颚想了想,她记不清市中心的东西了,只记得这个东西自己应该是最喜欢吃的。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个味道很香,口感很嫩,有点…有点像肉…烤肉?”

所以说只记得肉,不记得她这个被抛弃的人形了吗?海螺弯着嘴角,灿烂的笑容依旧隐着郁色,她知道自己怎了,一个被主人抛弃,又被主人遗忘,现在还当面得出烤肉比自己还要重要的结论。

呵呵哒,海螺真他妈开心。

和谐的气氛隐隐沉重,海螺笑容灿烂,额上青筋已然爆出,绘仙捏着小册子,下巴抵在车座靠椅上。

“海螺…你不高兴吗?”女孩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眸子。

视线交汇,暴起的青筋便缓缓退下,每次都是这样,每天都是这样,海螺决定认输。

“小,绘仙,我就是心口有点闷,呼吸不上来。”

身旁的窗都开的老大,哪能让人呼吸不了的?红鲤抽抽嘴角,听着海螺睁眼说瞎话。

绘仙看了看大开的窗户,伸着爪子把本就大开的窗户拉大得更大了。

“那现在呢?你还闷吗?要不要睡一会儿,反正还有还多站呢,到站了我会叫你的。”

柔声软绵好比当年小女孩软乎乎的撒娇,海螺敛目点头,顺从地靠在椅背:“好,那我先睡一会儿,到站的话,你一定要叫我起来。”

女孩再三担保,海螺才双目微合,靠在椅背整理这几天杂乱的思绪。

十七个站过得很快,几乎就是一会儿的时间,浅眠的海螺就被唤醒。

接下来就是如同绘仙之前说的那般,走路,乘车,走路,乘车。

黑娅,红鲤搞得晕头转向,拿着报纸的绘仙走在最前,领着三人到了目的地。

硕大的两个繁体字高挂高楼“源曲”,现在是下午五点,离放学还有半小时。

“你们累不累,需要休息吗?”高校校门前边正好有一个小花坛,而花坛那里又正好有几个并列的长椅。

绘仙看看时钟,三个人形死闭着嘴,什么都不肯说,无奈叹气,女孩收起地图,推着人形到了长椅前边。

“行了,别死撑着,乘了那么多次车,走了那么长的路,谁都会累的,坐着休息,等半个小时,徐玥马上就要放学了!”

徐玥放学明显还早,那位叫做郁欲的女老师昨天回复了她的疑问。

[同学,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

差点坠入梦乡的女孩彻底惊醒,郁欲没有在群消息里发,这个消息是私聊,大概手指一点,显示了“正在输入”,对面的郁欲快速回了消息。

[同学?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吗?]

这个是她不能承受的难度了,徐玥果断发了个表情,企图蒙混过关。

[哈哈哈,老师我没有什么问题,不好意思(微笑)]

[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为你解答,不如明天你来办公室一趟。]

[(ok)好的,老师,有疑惑我会主动去办公室找您的,这么晚了,老师就先睡了吧。]

[(微笑)好的,同学你也赶紧睡吧。]

主动找上门来的郁欲,让徐玥的脑子模糊起来,这老师是什么意思,问题是她是怎么看见班级群的聊天内容的,不信邪地翻找班级群内的聊天消息。

大概是一天前的邀请入群消息,[郁欲已成功加入本群]。

第二天七点,群消息内公布了新的课程表,下午的两节课全部都是郁欲的课。

这位新老师踏进教室,便冷脸准确捕捉到徐玥的位置,接着摊开教科书开始上课。

钟表的分针迅速转动,在徐玥的眼皮子底下慢悠悠逛到了二十五分,讲台上的郁欲仍在滔滔不绝,引经据典。

这位女老师滔滔不绝,就这么拖了半小时的堂,高二生日常拖堂不算什么稀奇事,六点十分学生缓缓散去,只有被临时安排任务的徐玥青着脸整理书包。

新老师郁欲坐在讲台,抬起浅色瞳眸冷硬着声音:“同学,昨天你有什么疑惑?现在可以直接来问我。”

本就心烦的女生压着火气,她想快点见到绘仙:“老师,我上课没有疑惑的问题,我先走了。”

拽起书包,刚想夺门而出,眼前一黑,郁欲不知何时站起挡在她的身前。

之前心烦没看仔细,这个新老师皮肤冷白,眸色浅棕,唇色极淡,确实符合群里说的冷冷清清白开水的模样。

冷美人拦住她:“同学,赵老师和我说,你一般大概六点半处理班级事务才走,现在六点十五,赵老师不是给你安排了一些事情吗?你今天有急事?”

不是明摆的事吗?不管郁欲是否是绘仙话里的监护人,也是个麻烦的主,徐玥抱着书包没好气:“是的,老师,我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老班的事情我回家会办的,您就放一百个心。”

趁女人身体倾侧,徐玥矮身钻了过去,只留下女人一面冷淡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很重要的人……是她吗?”

绘仙搂着背包,天边已晚,她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之前一大堆的学生热潮,她看瞎了眼都没找到徐玥,不会是忘了吧,明明昨天还答应地好好的。

冷风糊脸,小女孩只能往黑娅那边蹭:“她怎么还没有出来,都六点四十了,学校的铃声都没了,她不会忘了我们吧?”

脑袋捅进温暖的咯吱窝中,绘仙抱起黑娅的胳膊,自动蹭脸。

“我听她们说,这个徐玥是个聪明的,高二生的身份再加上聪明,太忙也是经常的事情,绘仙,不着急,我们再等等。”

没等多久,耳尖的女孩猛然从长椅蹿起,撒着欢抱着书包往学校方向跑,手高高举起,脸上是荒凉大漠遇水的狂喜。

“哎呀,徐玥!你总算出来啦!”

兴奋到直接抱上去的绘仙独自抱着她在原地跳了跳,一抱一松再是一抱,反复确定自己等待的人就在跟前,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来熟的小女孩拉起女生的手往花坛走。

“我给你说,海螺就是那个戴眼镜的,我重新给她画了面妆和体妆……她现在会说话了,你千万不要被吓着,她很喜欢你的。”

徐玥表示自己没有眼瞎,被女孩指着的戴眼镜的人朝她翻了个白眼,没有一点女孩描述的很喜欢她的样子。

“要我们走开吗?你们好好聊聊?”

绘仙试探的话,得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她双掌一拍,黝黑的双目晶亮:“你们果然是主仆,摇头的频率都是一样的。”

海螺不耐烦地去看这位让她们多等四十分钟的女生,徐玥她的现任主人没有将一点目光施舍给她,徐玥看着的只有绘仙一人。

这般专注就连守在绘仙身后的黑红二人都注意到了,黑娅率先发话:“总归来说,还是海螺和徐小姐先聊,毕竟是主仆,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绘仙点点头,忽觉背后似被寒锥刺痛,她转过身托着包往旁一看,一个白衣黑裤,身材纤瘦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她单薄的身体直直定在校门口,离的很远仍能看出女人气质冷淡,目光灼灼。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绘仙抱着书包退后,她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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