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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绝不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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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徐玥之前所说,海螺被送给她时,阿慧把所有有关海螺的价值几十万的嫁妆都送给了她,眼前这个自称渡舟的人形却是用塑料膜随意包裹整个身体,全身赤果地蜷缩在箱子中。

小舟纹印的木箱勉强称之为嫁妆,可和十几万嫁妆比起来,一套精致衣裙和玉制装饰品为免太过寒酸,那套衣裙或许还是人形自带的伴生衣裙,有点太没有牌面了。

绘仙再度上下打量着女人,她盯着地上敞开的大箱子:“你有慧仙的留言吗?慧仙有没有给我带个话?让我照顾你之类的?”

渡舟小心思一动,便听那头主动说起“照顾”一词的女孩瘫着脸:“不过有没有都无所谓,我这里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其他人了,正好有一个叫做郁欲的人,她原本就是慧仙的监护人,我带你去寻她,你今后就住在郁欲那边,慧仙的事情她全都知道。”

可…她不想离开主人呀!渡舟低伏下巴,双手悄握,丹唇紧抿,眉目浮现出不情愿的意思。

“你看样子不喜欢这个决定?”绘仙盯着女人,“不喜欢也得喜欢,不愿意也要接受,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工作室,我喜欢黑娅红鲤她们,从外闯入的不明身份的人我并不怎么待见。”

海螺算是,郁欲算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渡舟也是,那位或许与她血脉相连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女孩,勉强也算一个外来人,绘仙几近冷漠地望着女人,第六感告诉她,现在平静的生活绝对不能让这些外来人打破,不然会很麻烦,让她头痛无比的麻烦。

“明天,截止期明天,我会带你去找郁欲,那时候你也算是孤身一人,至少见到熟悉的人了。”

“可……可您就是我最熟悉的人!”

本想说完带着她离开地下室的绘仙脚步一顿,回头目光镇静:“我们熟悉?你对因为慧仙的原因对我熟悉,我对你可一点都不熟悉。”

“您之前常常和慧仙小主人一起玩耍…关系很好的那种。”

话中的漏洞不需要细听,绘仙盯着她,笑容古怪:“你看来很想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和慧仙早已相熟,作为监护人的郁欲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一句话堵得没辙,渡舟双目通红,结巴地说不出声来:“就…就是…就是因为…我…”

“行了,你也不用多说,是我的错,前一次我和郁欲的谈话并不细致,只估计郁欲认错人的可能性,今天早上我会再给她打一个电话,现在你穿好衣服跟着我走,在客厅的沙发将就一宿,明天我带你找海螺,你们交流好了,我一个个送你们回家。”

沉于梦乡的海妖,定然没想到突发的小舟拦腰截断了她想耗在别墅的愿望,吐出一些从前的经历,她如释负重,心安理得地倒床就睡。

绘仙将渡舟安置在客厅后便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楼梯。

门轻轻打开,淡色月光洒落在床中抱着被子的女人身上。黑娅抱着膝盖,听到声音,撅起嘴抬头,双眼汪汪看着她:“小主人…您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喜欢我了?”

半挂眼睫上的泪珠一闪一闪,绘仙脸上的防备冷淡快速撤下,重新成为一个软绵的小团子:“不是哦,黑娅,我去下边倒了杯水,见到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抱着被子的黑娅把身子移了移。

女人的双眸好奇带着担忧,绘仙按了按她凑过来的脑袋,指腹捻着她的发尾:“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明天我要带她去找代监护人。”

“代监护人?是谁呀?”

或许是女人现在的表情着实可爱,绘仙眉头舒展,话中带上了点温柔:“一个女孩的监护人,一个或许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女孩的监护人,既是是监护人,对于我而言,也是个外人。”

重复多次自带疑惑的话语显然是现在的黑娅所不能理解的,她盯着女孩略显懵懂地点点头:“这个意思吗?听上去好复杂。”

确实复杂,绘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按照她现在得到消息和刚刚抱住渡舟时全身的感觉,她已经嗅到了麻烦的气味。

慧仙和自己的名字同音,一样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手艺,如此推断,慧仙至少是十岁之前或者更早造出海螺、渡舟,联系到当时身溺深海的窒息感,她有一定可能会和慧仙扯上一点血缘关系,郁欲也在电话里说过,自己和阿慧长得太过相似,让她认错了人。

慧仙牵扯到自己,又因为慧仙本身就是人形师的缘故,手下人形纷纷为人,现在是两个人形,一个监护人找上门来,以后说不定会出现更麻烦的东西,绘仙最讨厌麻烦,所以麻烦的东西早点杜绝,早点轻松,慧仙自己的东西就让她自己去解决。

眉心突然被软绵的东西悄悄一贴,绘仙睫毛一颤,愣愣地盯着抿起唇乖巧的黑娅。

女孩啼笑皆非,只得柔力戳着她的眉心满眼宠溺:“真是的,我说呢,怎么有一个软绵绵东西贴上来,你每次都喜欢这样。”

目中宠溺重了几分:“但是呢,我很喜欢。”

傻里傻气的女人按着额头,哼着小曲:“哼哼~哼哼哼~绘仙喜欢就好了呗,那样我也开心了。”

【你喜欢才是最好了……你开心了我也开心。】

低柔稳重的女声出现在耳边,脑袋又在隐隐作痛,撤回的手按在眉心,绘仙紧锁双眉,决定还是把送两人出去的时间再提进一点,这种幻听不是可以简单解释的东西。

按在眉心的手不禁加重力道,黑娅担心的目光落在她的眉间。

“绘仙,是不是很痛,娅娅抱抱,好不好?”

心烦意乱地投入女人的怀抱,黑娅哼着小歌,像是抱婴儿般轻拍她的背脊。“睡吧,睡吧,我的小绘仙~”

起来的精神比之前好的多,只是脑子混沌地不可思议,黑娅托着她起来,乖巧地站在门口等待她换好衣裙。

客厅的不速之客早已被人形发现,海螺渡舟两个人一个人占着一个沙发,面面相觑地盯着对方,默不作声。

海螺起时眼皮就在疯狂跳动,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可跟着艾莉尔几人下楼见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躁动的眼皮又跳了三下。

“...你怎么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额,对了,我好像...对不起了!”

不用渡舟解释,作为日常和渡舟混在一起的人已经领悟了她的意思,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聊胜于无。

两人待在大厅等待,艾莉尔、兰罗她们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只知道她们是相互认识的,待在客厅还不如去厨房准备饭菜,除了沙发的两个,其他的人形个个往厨房赶。

两个人形没有时间交流感情,她们等待的女孩已经牵着黑娅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你们碰上面了?海螺,应该不需要我过多的介绍,你的同伴,同样是在找慧仙的人,我总算明白,原来你的原主人和我长得很像,你将我认成阿慧,郁欲也是,这个才出来的渡舟也是。”

绘仙捏起黑娅钻进她掌心的手:“不过也没关系,认错也无所谓,今天我会把你们送到自己的主人跟前,渡舟你是要和海螺一起走,还是要我把你交给郁欲?”

郁欲那个魔鬼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算了吧,渡舟眼中犹豫,海螺本就因过往之事对郁欲不忿,自然是要让渡舟跟自己走。

“绘仙……”

“我哪里都不想去,我想呆在这里!”如此大胆的发言惹得海螺一记白眼,这发言完全是想要回炉重造啊。

果然,原先软和面色的女孩变成了面瘫:“请允许我拒绝,之前就跟你郑重地提到过,我讨厌不请自来的外来人,十分讨厌。”

她每说一字,女人的脸色就黯淡一分,海螺都觉得渡舟快成为散舟了。“绘仙…我会带她去徐玥那边,她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

“那样最好,现在阿慧的行踪,你们也不必担心,她现在在医院治病。哎,不过郁欲这个消息没有任何依据,单单凭借一句话不可信,慧仙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你们的存在,我需要和郁欲通话,她现在起码算是慧仙正经的监护人,你们和慧仙是那种关系,她应该会把一些隐情告诉你们。”

海螺暗擦冷汗,幸亏是坐在沙发,如果站着可不是腿软了吗?小主人对于“外人”果然是沉稳冷静,智商在线。

“你们等一会儿吃饭吧,我要和郁欲打个电话,徐玥上学不能接电话,我要通过郁欲告诉她这个消息,海螺...你觉得徐玥会接受渡舟吗?”

这道题很难,超级难。海螺沉默地摇头,不管徐玥接受不接受,徐母徐父能够接受她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现在再来一个渡舟......

她很容易看出海妖的一脸烦闷,绘仙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那还是把你们都送到郁欲身边吧,好歹你们相互也有个照应。”

海螺打断女孩的发言,义正言辞道:“不,绘仙。我突然觉得我能说服徐玥,郁欲那边我们还是不去了。”

再多废话没什么用了,绘仙盯着女人,与她们做无所谓的语言争辩,还不如直接询问郁欲本人。一通电话,比较容易,还不用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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