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赤鸢把视野放长，清水寺的水上飞机虽然飞得歪歪扭扭，但它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安全回来。
能够完整的回到清水寺身边，这个小飞机也已经做到了极致了。
清水寺分心的操控虽然不太熟练，但也勉强应付过了考试。
赤鸢将视野收回，她并没有着急观看黄海那边地战斗，毕竟眼睛的异常疼痛让她有些难以忍耐了。
泪腺没有分泌眼泪，因此现在也不能润湿眼球，对于赤鸢来说没有出血已经就是万幸了。
“真疼……怎么回事。”这是卡伯特没有讲过的情况，赤鸢有些着急，但她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轻易的睁开眼睛。
至少不要让周围的考官们看出异常。
她悄悄的低下头，这时清水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赤鸢小姐！”
听她略微激动的语气，看样子是认同了赤鸢作为航母所展现出来的侦查力，不过也可能是对她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满意。
赤鸢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嗯，清水寺，很漂亮的一击哦，我看得一清二楚。”
“十分感谢！正是因为你的战前调查我才能一击的击败对方！”
她的话稍微有些过于奉承了，赤鸢只是替她定好了位置调查好了舰种，其他的全部是她自己搞定的。
因此赤鸢不会接受她的赞扬：“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你击沉她了，不要否定自己的侦查和判断能力哦。”
她的话戳中了清水寺略微自卑的内心，后者有些尴尬的低声回应着，同时也意识到了她有些异常情况：“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啊，不，没关系。”赤鸢笑着放下了手，“只是视野来回切换太快，眼睛有些不舒服。”
本来只是简单的阐述，却把清水寺吓了一跳。
她立刻紧张的抓住赤鸢的肩膀，无比惊恐地注视着赤鸢茫然的脸：“这、这很危险！现在停止考核，去找医生……”
“诶？诶？不不不，我觉得不至于！”被清水寺激动的行为吓得睁开眼睛的赤鸢用尽全力拉住了对方。
尽管她的螺旋桨已经全部停止工作了，但也不能阻止清水寺将她逐渐带离原地。
明明是航母，居然不能凭借自己的自重让清水寺停下来吗！！！
意识到自己的重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沉重，赤鸢抓紧了清水寺的衣袖：“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啦！没有真的有问题，不信你看。”
话毕，她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用力的注视着清水寺。
说来也奇怪，再次睁开眼睛时有一圈蔚蓝色的光从视野中央荡开，就像是水面的涟漪一样，这一圈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而且视野更加清晰了。
这到底是……
就在赤鸢因为突然明亮的视野而愣住的时候，清水寺已经拽着她来到了水池边，朝着岸上的卡伯特大声喊：“快点！赤鸢小姐要瞎了！”
“我没有哇！”看到卡伯特的身影之后，赤鸢立刻疯狂摇头。
两人的呼喊将部分考官的视线吸引了过去，而卡伯特则是立刻跳进水池来到了赤鸢身边。
她快速隔断了清水寺和赤鸢的联系，然后伸出双手托住了赤鸢的脸颊，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有什么异常？”
“没、没有……”
卡伯特的完美脸颊近在咫尺，赤鸢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对方身上独有的香气扑向自己，这让她感到相当安心，也回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亲密接触。
赤鸢的耳朵迅速的红透，卡伯特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只是伸出手捏了捏赤鸢的下眼睑：“说实话，否则送你去医疗部做手术。”
“在攻击完驱逐舰深海之后切换侦察机视野时感到刺痛！”一听到手术这个词，赤鸢立刻把所有想要隐藏的不适讲了出来：“直到刚刚睁开眼睛！”
自己手中的女孩正在微微发抖，而卡伯特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要想知道的东西。
赤鸢的眼球已经开始结晶化了。
眼球结晶化是在人改舰中的特别情况，由于航母类人改舰与舰娘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此人改舰能够控制的飞机数量和她们大脑能够管理的飞机组数有决定性关系。
这一情况直接反应到人改舰实验者的眼球上。
能够操作机组速度越多的人，眼球结晶化的程度越高。尽管现在没有达到上限的人，但是不难推测她们最后整个眼球都会彻底结晶化。
卡伯特叹了口气。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她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回去之后慢慢说吧。”
说到这里，她伸出手指悄悄擦拭赤鸢的嘴角，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岸。
赤鸢意识到现在还有不少考官注意着自己，于是她只能强行憋红了脸，带着清水寺转头扎进雾中。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考官们看到自己害羞成这样的样子啊……
被赤鸢拽着走的清水寺显然有些尴尬，她酝酿了一阵，随后还是用力刹住车，让赤鸢愣愣的回过头。
“不好意思，刚刚……我有些激动了。”清水寺说着便低下了头。
赤鸢赶紧摇了摇手：“没关系，是因为你担心我所以才会这么焦急，我很高兴。”
她笑着歪了歪头，纯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兰的光。
这一切都被清水寺看在眼里，她本来想要向赤鸢表示感谢，但最后她终究也没有将“谢谢”二字说出来。
“我们航战，是一个班的。”清水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眸，“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诶？为什么……
赤鸢并不明白为什么清水寺会突然提起她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明白人改舰到底是如何进行培训的，因此她对清水寺的过去也有些兴趣。
“因为使用炮台，也要使用飞机，我们中很多人都没办法做到两者皆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舰娘，没有这种本能。”
“所以老师把其他人都回收了，仅限于日系的航空战列舰只有两者都能勉强控制的我一个人。”
说到最后，清水寺闭上了眼睛。
“我是最后的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