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但澡堂内的孩子们依然聊的正欢,站在门口的声望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给站在自己对面、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使了眼色,后者迅速点点头,提着裙子加速离去了。
“麻烦大了……”声望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往澡堂的门口靠了一步,同时从裙子底下摸出来了一个方形物体。
就在澡堂内的讨论声逐渐高昂起来的时候,她拧开了大门的把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
顶楼会议室。
没有丝毫休息的卡伯特喘着粗气从电梯一路奔向会议室门口。
她没有调整自己的状态,猛地拉开了会议室地大门。
站在门口的是俾斯麦。
她面色不安的依靠在墙上,用手捏着自己下巴,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什么;等她注意到卡伯特的时候,又颇为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下摆。
“嗯、啊,晚上好……”俾斯麦难得眼神躲躲闪闪,为了掩饰尴尬,她伸出手开始不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种老父亲级别的尴尬卡伯特是能够看出来的,看来的确是赤鸢出了什么事情。
从上次俾斯麦过来找过夕张和女灶神谈话之后,卡伯特就预感到她们可能会对赤鸢保持距离,女灶神也向她提起过这件事。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居然在入学第二天就出手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给赤鸢发一条完成工作的短信。
“晚上好。”卡伯特并不惊慌。
她相信赤鸢的反应力,经历了深海大和和深海驱逐舰的突然袭击,赤鸢的反应力已经相当优秀了。
就算是会受伤,也不至于到会死的地步。
就算是真的死了,也就只是命中注定……而已。
在内心强行安慰自己的卡伯特保持着镇定,她环视会议室内部,发现连列克星敦都出现在了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列克星敦带着歉意地笑容向她招了招手,这时惊慌的情绪才彻底冲上了卡伯特的大脑。
赤鸢……被处决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尽管是在努力控制着,但是动摇已经相当明显了。
难道赤鸢也在这里,做了和那个司令官一样的事情……
“喂等等等等等等小姑娘!先冷静下来,那个小不点没有任何危险,贝尔麦坎可以向你保证,所以冷静下来。”
站在衣架上的贝尔麦坎猛地张开翅膀,这只白头鹰难得放轻声音安慰别人:“这次叫你来是其他事情,虽然和她有关系,但绝对不会伤害她。”
说到这里,他扑打着翅膀飞到一个白发的女孩肩上。
顺着贝尔麦坎的动作,卡伯特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埃塞克斯……”
“唔嗯。”埃塞克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挪到卡伯特身边,伸出手抓住了自己妹妹的手臂。
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很想要劝自己妹妹冷静下来。
卡伯特实在是看不得自己大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只能先稳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面无表情转过头:“那么,是什么事情,要我立刻过来。”
“你可以过来真是帮了大忙了,小幽灵。”终于坐在椅子上的列克星敦开口了。
她轻轻的笑着,声音轻的就像是山间的溪流。
“因为你是赤鸢的临时监护人,所以有事情一定要先通知你。”
说到这里,她向俾斯麦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的拉开了列克星敦对面的那张椅子,把卡伯特快速的按了上去。
与此同时,藏在一旁阴影中的企业也快速的端着茶水冲到卡伯特身边,恭恭敬敬的替自己的后辈沏上一壶茶。
被传奇战士企业如此对待,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卡伯特再次开始动摇。
一想到企业是人改舰航母类的教官,卡伯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要面对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通知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事不关己,但其实她都快把自己的裙子下摆抓破了。
列克星敦觉得可以说了,于是她稍微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的放下手:“关于赤鸢同学,在今天有两件突**况。”
一天给我惹了两件事?
卡伯特瞪大了眼睛,回想起赤鸢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个性格稍微有些内向的女孩子在今天一天做了些什么。
难道是一口气吃空了食堂?
带着困惑,卡伯特挑了挑眉毛:“嗯。”
这个简单的鼻音是示意列克星敦继续说下去。
“第一件事呢……错在企业身上。”列克星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敲动着桌面。
与此同时,企业几乎是一瞬间朝着卡伯特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因为我一想偷懒二不敢教她!所以今天我把她打发去跑腿没给她上课!”
……
卡伯特满脸复杂的转过头看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列克星敦。
企业不想教授这些孩子,她很能理解。
人改舰里航母类的关注重点本来就很低,卡伯特也做好了工作结束之后来这边亲自指导赤鸢的想法;而且企业本身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贪玩得很。
至于不敢教她这个说法,大概就是说的辽宁了。
卡伯特知道企业和辽宁见过面,也一起合作过。两人虽然没有过深的交往,但企业对辽宁一直有一种很害怕的直觉,她认为辽宁再性格上和列克星敦是一个类型的。
令卡伯特感到不解的是,企业的这两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把她叫过来,甚至还把坐正港区的列克星敦搬了出来。
“虽然听起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实际上……”看出了卡伯特的疑惑,列克星敦终于斟酌好了词语:“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了一系列糟糕状况。”
“赤鸢被企业交给了声望,然后在声望出门忙碌的时候呢……”
说到这里,列克星敦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而且难以抑制的发起抖来:“赤鸢被密苏里袭击了。”
“……诶?”卡伯特愣住了。
“而且密苏里是抱着必杀的心态去袭击赤鸢的。”俾斯麦补充道。
沉默了半晌,卡伯特黑着脸把目光投向了俾斯麦:“她没事吗?”
“除了舰装完全损坏之外,只是拳头破了点皮。”俾斯麦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因为揍密苏里才破的皮。”
“……诶?”卡伯特再次愣住了。